第394章 运河妖物
此刻暮色降临，长安城内已经是华灯初上，无数人潮随意在繁闹的大街上徜徉，各个喜笑颜开，脚下一片轻盈。
绚烂多彩的夜灯普洒在绿瓦红墙之间，街道两侧突兀横出的飞檐，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在暮色中更显琳琅。
林凡等人的马车在数十米宽南大街上缓慢前行，两侧粼粼往来的车马多如过江之鲫，连绵成片川流不息。
阿狸把头探出窗外：“黑色的人呢，在哪里？”
聂隐娘在边上看了她一眼：“现在是夜里，黑色的人当然是看不到了。”
阿狸啊了一声，露出失望之色：“我怎么没想到，看来只有等明天天亮再说了！”
林凡望向窗外，大街两侧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无一不反衬出长安民众对于泱泱盛世的自得其乐。
“果然是一派盛世之景。”
聂隐娘轻笑了一声，脸上显出轻蔑之色：“这十里繁华的长安城中，遍地都是纸醉金迷，这些百姓对关外边军的磨刀霍霍毫不知情，根本不知道眼下的太平盛世只是一片虚伪的幻影而已。”
林凡看了聂隐娘一眼：“安禄山一定会反么？”
聂隐娘点了点头：“我不久前刚刚去过关外，看到了安禄山手下的几十万精兵，以大唐如今的国力，是无力抵抗这支虎狼之师的。”
林凡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为何安禄山还不反，他在等什么？”
聂隐娘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或许他在等一个机会，也或许……他还顾念皇上对他的恩情。”
就在这时，前面的车夫开口：“公子，我们已经进入长安城了，现在要去哪里，是去方家在长安的总店么？”
方家在长安的总店如今由方世礼主持，林凡并不想和这个人有太多交集，于是他望向聂隐娘：“我们直接去见虬髯客吧。”
聂隐娘点了点头，随后高声开口：“我们先去城西的吕安巷，拜访一位故人。”
车夫答应了一声，他这一路载着林凡走来，已经遇到了不少怪事，因此对林凡等人的举动似乎不觉得奇怪。
随着一声吆喝，车夫拉偏马头，将马车带入大街一侧的岔道，往城西方向行去。
这条街的一侧是条二十余米宽的人工河，河中大大小小的彩船往来穿梭，河边的栏杆处人头攒动，沿着河岸摆放着大量货摊，有刀、剪、杂货、卖茶水的，有看相算命的。
许多游客凭着桥侧的栏杆，或指指点点，或在观看河中往来的船只，这热闹无比的夜市景象天下独此一处，只能在长安这座超级繁华的都市中才能见到。
阿狸在马车上看得心痒痒：“好大的夜市呀，那些货摊上的东西好有趣，公子我们也下去逛一逛嘛~”
林凡摇了摇头：“今日先去拜访虬髯客把正事办了，之后你若是想来逛夜市，那再来便是了。”
阿狸望向车外的十里繁华，郁闷的撅了撅小嘴：“那好吧~”
就在这时，突然噗通一声水花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入河中，随后一声尖叫在不远处响起：“我的孩子——！”
随后前方一处人群中响起七嘴八舌的喊声：“有人落水了！”
“是个孩子，会水的快去救！”
聂隐娘身影一动，已经如飞鸟般冲出马车外，只留下一句话：“我去救人！”
阿狸紧张的望向林凡：“公子，我们也去帮忙吧！”
林凡坐在原处巍然不动：“只是孩童落水而已，聂隐娘一人便足够了……”
话音才落下，突然一声清亮的剑鸣声从人群那边响起，一道明亮的剑光直冲天际十余米高，围观的人群纷纷发出惊呼声，有的后退有的前拥，顿时乱成一团。
林凡咦了一声，神色严肃了起来：“只是救个落水的孩子而已，聂隐娘拔剑做什么，我们去看看。”
林凡纵身一跃直接从马车上跳下，随后快步赶到人群近前，隔着人群就看到聂隐娘此刻正蹲伏在一根栏杆之上，单手握着明亮如水的承影，一脸严肃的望向下方河面。
林凡分开人群走到聂隐娘身边：“怎么回事？”
聂隐娘眉头微皱：“水下有妖物把孩子拖在水底，这妖物善于隐匿妖气，我刚才没能察觉，跃入水中时差点着了道。”
林凡眉头皱起：“这里是都城长安，这车水马龙的运河里有妖物？”
聂隐娘目不转睛的盯着水面：“你不信的话，自己跳下去就知道了。”
林凡转头望向下方水面：“算了，这么冷的天我可不想着凉。”
这时后方的一位妇人带着哭腔开口：“我的孩子还在河里，快救人啊！”
边上一名围观的中年人嗨了一声：“刚才这侠女不是下去了，那水里好大一个影子，一个翻身卷起好大一片浪花，我们可不敢下去！”
林凡听了这两人的对话，眉头微微皱起，看来这水里还真的有些玄虚。
林凡伸手取下腰侧的松木剑：“既然如此，那我就把这水里的东西逼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妖物。”
说完后林凡单手握剑，在身前划过半个圆圈：“天璇倒转。”
嗡的一声轻响，四周虚空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声，一股无形力量在林凡剑尖凝聚，随后轰然爆发，涌向下方水面。
隆——隆——隆……
平稳的水面在这股力量引动下沸腾而起，化为无数乱流，随后凝聚出一个十余米范围的巨大漩涡！
聂隐娘不由得吃了一惊：“这把伪仙剑可以施展如此威力惊人的法术？”
“那是因为在我手中。”
林凡一脸傲意，随后脸色一肃，手中木剑凌空向上一挑：“给我出来吧！”
轰然一声巨响中，大片水花冲天而起，随后一个五米多长的巨大黑影从水中一跃而起，扭动巨大的身躯发出一声厉吼。
这竟然是一条五米余长的巨大怪鱼，双目赤红如灯，嘴中獠牙四凸，身躯布满青褐色的厚重鳞片，状若凶神恶煞！
后方人群顿时发出一连串哭爹喊娘的尖叫，连滚带爬的向后退去，有的胆小之人直接被吓得尿裤子。
“妈啊，妖怪！”
“水里有妖怪，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