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风渐起
黑发绿瞳的伦纳德亲自为两位来访的女士泡了茶，递到她们身前的茶几上，然后才继续了刚才在门口的话题，他清了清喉咙道：
“莫雷蒂小姐，你想知道有关夏洛克·莫里亚蒂侦探的消息？
“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市民，并不接受调查委托。
“你有什么事情应该去找专业的私家侦探。”
梅丽莎没有表情地瞥了这个曾经用各种借口在她家帮了大半个月忙的男子一眼，眸子里透露出的意思很明显：“骗子！”
伦纳德自然也读出了这个意思，他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然后刚想再说点什么，就看到梅丽莎下巴微抬，眼睛略弯，接着用平淡的语气道：“伦纳德·米切尔先生，我已经知道您是一位‘值夜者’了……而且克莱恩曾经也是！
“现在，您能告诉我克莱恩的真正死因了吗？”
闻言，伦纳德目光一凝，猛地看向坐在一旁喝茶的海柔尔，眼神锐利地看着她问道：“是你告诉梅丽莎非凡知识的？你怎么能这么做？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不应该知道这些！”
海柔尔没有立刻回答，她平静地放下茶杯，环顾了一下周围，由衷地赞叹道：“真是厉害的‘梦境’能力，若是没有这条手臂，单凭我自己‘解密学者’的能力，肯定察觉不到。”
见此，伦纳德皱了皱眉，再次严肃道：“回答我的问题，海柔尔小姐！”
不过海柔尔还没来得及回话，一旁的梅丽莎就突然插话道：“米切尔先生，请不要这么逼问老师……而且，应该是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才对。”
伦纳德很是惊讶地看了她一眼，表情愈发严肃，他微侧脑袋，停顿了几秒，然后将视线投到了梅丽莎胸前别着的那枚让人一看就感到安宁的“徽章”上。
死死盯着那徽章看了好一会儿，伦纳德才颇感无奈地开口道：“莫雷蒂小姐……你竟然也成为了非凡者……”
说着，他面色不善地瞥了眼海柔尔，又接着道，“你叫她老师……是成为了一名‘偷盗者’了吗？”
“不，我是‘通识者’。”梅丽莎摇了摇头，然后用手揉了揉额角，又说道，“米切尔先生，能将能力撤销了吗？我的灵性不多，没办法一直使用这枚徽章的力量，在梦境里保持清醒。”
“我和你哥哥是同事，是朋友……所以叫我伦纳德就好……”伦纳德叹了口气，接着，无声无息间，海柔尔和梅丽莎就看见四周景象飞快碎裂消失，如同一面面玻璃被同时打破。
而被放下的茶杯也重新回到了海柔尔手上。
“那，伦纳德……你现在知道我也是非凡者了，可以说一说克莱恩是怎么牺牲的了吗？”梅丽莎看向伦纳德，再次问道。
看着眼前少女倔强的目光，伦纳德犹豫了一下，但依旧没有告知其详细信息：“关于克莱恩的死因，涉及保密条例，我不能告诉你！”
因斯·赞格威尔并不是你一个小姑娘能面对的敌人……所有的仇恨由我来背负就好！伦纳德心中这么想着的同时，直接转移话题道：“作为官方的非凡者，我需要知道你的‘通识者’魔药是从哪里得到的……是这位海柔尔小姐给你的吗？”
面对这个问题，因为事先得到过艾布纳的允许，梅丽莎也不隐瞒，摇摇头道：“虽然是老师转交给我的，但这份魔药其实是艾布纳·布雷恩子爵给予我的奖励……
“奖励我在‘放映机’这一发明上做出的成绩。”
艾布纳·布雷恩？疑似老头的老朋友莱茵·卡伦尔迪亚在其身上复苏的那个侦探？
传闻海柔尔小姐确实和那位侦探交好……可他为什么会盯上克莱恩的妹妹？
伦纳德眯了眯眼睛，微微侧过脑袋，仿佛在思考什么，片刻后才再次问道：“让你来找我要夏洛克情报的也是那位布雷恩子爵吧？”
“是的。”梅丽莎点点头，“我想知道那位莫里亚蒂侦探，为什么会送我一件非凡物品。”
也许，艾布纳·布雷恩那个复苏的老怪物会注意到梅丽莎，也是因为那个夏洛克·莫里亚蒂吧？
那个人确实很可疑，很大可能和以塔罗牌为代号的组织有联系……信仰着那位“真实造物主”的死敌“愚者”……
再加上克莱恩的妹妹的请求……他确实值得我再去调查一番！
思绪电转间，伦纳德有了决断，笑了一声道：
“你带来的这个情报，让我觉得以前对夏洛克侦探了解可能还不够……我之后一段时间会再去详细查一查的。
“等有了结果再告诉你，怎么样？”
梅丽莎深深看了他一眼，颔首道：“可以。”
接着，她抿了抿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克莱恩……克莱恩他真的是因为保护廷根免于受到伤害牺牲的吗？”
“是的，他是英雄！这一点毋庸置疑！”伦纳德吐出一口气，斩钉截铁地说道。
“真是个笨蛋……一个序列9偏偏去参加那么危险的任务……”梅丽莎咬着嘴唇咕哝了一句，然后才询问道：“伦纳德，不知道请您帮忙的费用是怎么算的？”
“不用付钱给我，调查夏洛克·莫里亚蒂本就是我的任务。”伦纳德笑着摆摆手，他当然不能收克莱恩的妹妹的钱。
之后，三人又寒暄了几句，梅丽莎和海柔尔才戴上纱帽，告辞离开。
待两位女士乘车走远，伦纳德才再次皱起眉头：“老头，你觉得你那位老朋友到底想做什么？”
帕列斯沉默了一阵，就在伦纳德觉得祂不会回答时，苍老的声音才在他耳边响起：
“我也猜不透莱茵的心思……不过，你确实应该再去调查一下夏洛克·莫里亚蒂侦探，也许线索就在他的身上。”
……
乔伍德区卡纳罗威尔街9号的“大都市帮助家庭仆人协会”内。
克莱恩在安顿好莎伦后，就来到了这里，准备聘请一位有经验的管家，然后让对方组织起一支花园别墅需要的仆人队伍。
毕竟按照“设定”，道恩·唐泰斯因为一笔军火生意，在拜亚姆发了大财，自然需要享受更好的生活，不能像之前那样只用杂活女佣。
提出了自己的需求后，前台女招待贝琳在红着脸偷看道恩这位越瞧越耐看的绅士之余，也很专业地帮他挑选出了一位合适的人选：
“阿斯尼亚先生，55岁，他曾经服务于约克维尔子爵，后来因为子爵投资矿藏勘探失败，家族财政出现危机，不得不变卖土地庄园，遣散大量仆人而离开，这十年里，他先后被两位富翁雇佣，为他们家族的管理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阿斯尼亚先生是黑夜女神的信徒，政治倾向更偏保守党，要求的年薪是130镑。”
说话间，贝琳褐眸含光，就像藏了两颗星星，带着年轻女孩特有的朝气。
“另外，瓦尔特先生其实也很符合您的要求，可惜他在昨天已经接受了贝尔丹子爵的雇佣。”
贝尔丹子爵？不就是艾布纳？他之前在开舞会前不是已经招了一位管家？怎么还要招？
是因为产业多？
……
贝克兰德，乔伍德区的一段下水道内。
一道略显沙哑的女声说道：
“瓦尔特，你说你成功应聘成了艾布纳·布雷恩子爵的管家？
“那位侦探可不简单……而且他还曾经接过调查你的委托……你不怕他察觉你的目的吗？”
“正是因为布雷恩先生不简单，跟着他才更可能弄清楚王子遇害的真相！”瓦尔特沉默了几秒后回答道。
“以前的他，有许多自称忠诚的下属，可现在却只有少数几个人还记得他，还愿意为他冒险，你是最让我意外的。”沙哑的女声叹息道。
“他是第一个给我那样待遇的贵族，也是我真正想效忠的人。”瓦尔特低沉回应道。
那个女人似乎不愿意继续在这个话题上多说，转而道：“你给我准备一份东区里背景一般的恶棍名单。”
“你要这个做什么？”瓦尔特诧异道。
那个声音却答非所问道：“总得让那个柔弱的小家伙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刺客’……
“明白想要成为真正的女人，不付出代价可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