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尬演
在这一刻，男主角是真的相信自己被某个真人秀节目给整蛊了。
段泽在镜头前搞怪的时候，穿着白大褂的怪老头只是站在一边，用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
终于，老头忍不下去了，无奈地说道：“没有人坐在电视机后面看着你，这也不是什么整蛊节目，万能遥控器的确如你之前所想的那样控制了时间。”
段泽一点都不相信这个解释，从裤兜里拿出遥控器，笑道：“如果是遥控器控制了时间，那又是什么东西控制着我现在跳舞呢？”
说罢，他又跑到摄像头的正下方，胡乱挥舞着手臂、挪动着脚步，跳着他所谓的舞蹈。
“唉。”老头双手叉腰，叹了一口气，对他的举动很是无语。
段泽自顾自地跳着舞，老头对他的滑稽舞姿实在看不下去了，拍了拍桌子，“好吧，你先停下来，听我说。”
段泽停下动作，凑到老头面前，满脸戏谑，“你终于要对我坦白真相了吗？”
可惜，老头并没有如他所愿说出“这是一个真人秀节目”之类的话，而是叫他“按下遥控器上的菜单键”。
“按下菜单键？”段泽半信半疑地按了下去。
这之后的剧情是，男主按下菜单键后，两人周围的环境瞬间变成了一个充满科幻感的白色空间。
在这里，老头教男主如何使用遥控器，并带着男主回顾了他过去的人生。
但这段剧情需要一些特效，所以会留到后面在摄影棚内拍摄。
在按下菜单键后，段泽忽然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惊讶地打量着四周，仿佛周围发生了什么变化一样。
老头倒像是对类似的景象司空见惯了，所以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
这就是拍摄特效镜头时的尴尬了，呈现出来的效果或许惟妙惟肖又或许宏大壮观，但在片场实际拍摄的时候，演员往往要对着绿幕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尬演。
现场看起来，别说什么壮观了，给人的感觉要么相当尴尬要么相当搞笑，甚至还有的场面尴尬和搞笑二者兼有。
“好，停。”
方远的声音通过对讲机在片场响起。
拍到这里后面就可以衔接特效镜头了，不用再接着拍下去了。
不过说真的，坐在监视器后，看屏幕里段泽对着空气各种尬演，这确实很有意思。
方远心里刚才都忍不住在想：要不然晚一点再喊停吧，让段泽多演一会也挺搞笑的。
但他稍微想了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演到这里时，李老师还没什么，只需要安静站在原地就行了，可段泽就要对着空气演出惊讶万分的样子。
如果是表演所需那还没什么，但表演明明都可以结束了，还故意让他一个人在大家面前出丑，这玩笑就不太恰当了。
“呼。”
听到方导喊停以后，段泽自己也是长出了一口气。
他虽然当了十多年的演员，经历过很多次这样尬演的场面了，但适应归适应，不代表他就不会感到尴尬了。
“方导，这条怎么样，能过吗？”
段泽感觉自己刚才的发挥还是挺不错的，于是走出房间，朝着片场另一头方远的方向高声问道。
“等等啊，我看看回放。”
方远回了一句，然后专心回看起了这段镜头。
刚才两人表演的时候，他一直盯着监视器，倒是没发觉有什么问题。
不过几个机位同时拍摄，他就一双眼睛，很难兼顾多通道的画面，难免会有些疏漏，所以还需要完整地看一下各个机位的回放，才能确定这段镜头到底能不能用。
看了一会，方远确认没有问题，于是抬起头，拿起对讲机说道：“这段过了，检查一下片场，我们补一点镜头。”
刚才的拍摄过程中，几个机位都布置在房间同一侧，整个房间的内景都一览无余，因此房间里面就不好再布置机位了，要不然就会被侧面的摄影机拍到。
但如此一来，两个演员对话时出现在镜头里的就始终是侧脸，到时候观众看起来会感觉比较单调，所以就需要拍完以后再重新补镜头。
让两人重新演一遍对话过程，两个摄影师则扛着摄影机分别站在他们的侧后方，拍完以后稍加剪辑，谁在说话就切谁的画面，这就变成一组常见的正反打镜头了。
要不怎么说拍电影费时间呢，就刚才这段镜头，拢共才那么几句台词，放到正片里最多一分半钟。
可在实际的拍摄中，又是调整机位又是补镜头的，来来回回要花很多时间。
就这，都还算好的了，因为戏份的难度不高，主要是两人在对话，而有些高难度戏份或者复杂的戏份，拍几天都不见得能拍好。
这也是电影和电视剧的区别之一，这种“慢吞吞”的拍摄速度要是放在电视剧的剧组里，制片人非得把导演给换了不可。不然动辄几十集的电视剧这么拍下去，等到拍完，公司都快破产了。
方远说要补镜头后，工作人员们迅速行动了起来，将房间内恢复原样，给两个演员补妆等等。
没过多久，一切准备就绪。
场记打板后，方远一声“开始”，拍摄再度继续。
……
一上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好在两位演员的演技都很靠谱，经常一遍就通过了，两三个小时的功夫，仓库的戏份如期拍完。
剧组转场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将片场布置好以后，还没来得及正式拍摄，方远一看时间，差不多已经中午十二点了。
得，下午再拍吧。
他大手一挥，“收工，吃饭。”
将现场简单收拾了一下，工作人员搬来了几大箱盒饭，大家排队领取。
方远和段泽这位男主演倒是不用排队，有场务把盒饭给他们拿过来。
吃饭的时候，段泽闲聊道：“方导，你觉得《人生遥控器》最后能拿到多少票房？”
“我没怎么想过票房的事情。”方远一边说着话，一边掰开一次性筷子，然后顺手拿过放在一旁的盒饭，问道：“段哥，那你呢，你预计这部电影能够拿到多少票房？”
“我的预计？”
段泽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认真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