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2 合作
这个地方原来是都柏林市区的一个古老的工业区，二十多年前工厂倒闭之后就被改建成了一个艺术家聚集的区域，并给予了一系列支持性的政策。
因此现在这一片古老的工业区再一次焕发出了生机，甚至成为了整个爱尔兰最大的几个艺术家聚集区之一，很多初出茅庐的艺术家都会选择这个地方作为他们事业的开端。
保罗他们一家的作坊也开在了这个地方，看上去应该是在过去厂房里面新隔出的隔间，透过玻璃门能看出面积并不算大，里面被各种各样的工具和原材料塞得满满的。
“抱歉，我这里还是乱了一点。”看见梁恩他们到来之后，玛利亚很快打开了门将他们迎了进去，并招呼他们在一个桌子边上坐下，接着穿着一身工作服的保罗走了出来。
相互寒暄之后，双方很快就进入了谈判状态，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就在谈判进行15分钟之后，梁恩的律师突然示意停止谈判，然后拉着梁恩去门外说了起来去了门外。
“梁先生，请问你是只打算做这么一单生意，还是打算以后经常从事彩绘玻璃的业务。”站到走廊上确定没人偷听以后，这名律师很快向梁恩确定一个问题。
“我想以后这一类业务虽然不多，但绝对不会少。”考虑了一下自己的产业之后，梁恩突然发现无论是博物馆还是珠宝行那边对彩绘玻璃的需求都不会少。
“如果这样的话，你可以考虑一下入股这个作坊。”这名梁恩的私人律师提议到，“对方现在正在找愿意合作者。”
“入股，这当然没问题。”说到这里，梁恩突然想起了自己上次投资发电厂以后暂时没能回血的钱包。“要多少钱？”
“五万欧元能够拿到35%的股份。”律师小声的说道。“从他们的水平来看，这个价格比较合适，而且入股之后你的单子肯定毫无疑问排在最前面。”
“让我想一想。”梁恩露出了思考的表情，很快，他就意识到这方面入股对自己而言是非常有意义的。
至少珠宝行方面以及博物馆方面对于彩绘玻璃都有一定的需求，考虑到这种艺术品的生产速度，所以他的确要这方面的人手协助自己。
尤其是从合作的角度来说，每一次都找不同的工匠的话很可能会出现类似于作品风格不统一这样的问题，会严重影响到梁恩本人的声誉。
从这点考虑，现在这一项投资这个对双方都有好处，梁恩能够从这次投资中获取一个稳定的彩绘玻璃制作渠道，说不定还能赚点小钱，而保罗他们也能够摆脱现在这种窘况。
毕竟无论是租房还是买材料都需要钱，而作为爱尔兰的首都都柏林的物价虽然比伦敦便宜不少，但也实在谈不上非常便宜。
因此之前还信心满满想要在这边闯出一番事业的保罗他们还不到一年时间就遇到了很多问题，以至于不得不找合伙人。
所以在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梁恩用五万欧元拿下了40%的股份，当协议签订并转账结束，梁恩立刻拿出了这次想要委托的图纸和保罗他们讨论了起来。
“你的这个东西是穆夏的设计原稿吗？”看见设计图的第一眼，保罗就猛的瞪大了眼睛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不对，这个看上去太新了一点。”
作为一名之前一直在临摹那些名家作品的保罗夫妇来说，这一套东西他第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风格究竟属于哪一位艺术家。
“这是我设计的，准备放在布拉格一家新开的，以穆夏作品为主的博物馆中作为其中的装饰品。”梁恩指着设计稿笑了笑说到。
“我不知道这样的设计稿你们能不能搞清楚，毕竟我并不是一名职业的画家，这些东西都是通过那些传世的自学出来的。”
“你在这方面的确非常有天赋，真的。”无论是保罗还是玛利亚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因为他们无法想象这种这种艺术品居然会出自业余人员之手。
“也难怪你的这种绘图方式有些古老，如果自学的话，这一切就能说的通了。说实话，这种20世纪初的设计绘图方法已经没几个人会了。”
“那——这种图纸会影响你的工作吗？”听保罗这么一说，梁恩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他也不知道自己这种做法会给别人添麻烦。
“放心，虽然设计的方式有些古老，但对于我来说做出来并不那么困难。”保罗拍着胸脯保证到，“至少看上去不比现代图纸更难看懂。”
“不过想要把这些东西全部做完可能要两个月左右的时间。”同样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玛利亚在边上说到。“因为你这些东西数量多体积大，做起来很消耗时间。”
除了制作工作本身消耗时间以外，有了梁恩的投资外加作品的定金之后的保罗他们自然会更新所用的各种工具。
有了新工具之后，他们的工作效率自然会大大上升，不过在此之前的磨合也是需要一定时间的，所以才说需要两个月的时间完成工作。
“无所谓，博物馆那边还要翻修，各种展品也需要进行事先的处理，因此两个月后，刚好可以赶上博物馆开业。”
对于速度慢这件事情梁恩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毕竟他又不急着用这些东西，而且传统上慢工出细活，弄的太快未必是好事。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时间中，梁恩和两位彩绘玻璃制作师交流起了创作中的一些问题，这有利于他们在接下来的创作之中把握住作品的中心思想。
交流的过程中，梁恩意识到这对年轻的夫妻的确基本功非常扎实，同时也能很好地感受到设计者的意图，唯一的问题就是他们实在缺乏艺术天赋。
也就是说，他们对着图纸制作作品方面没问题，甚至能够体现出梁恩之前在设计中想要体现出的内核，但是自己设计就比较糟糕了。
梁恩也看了几样纯粹他们设计的作品，结果发现他们哪怕是单纯的模仿某种风格设计出的东西都很差，给人一种非常呆板的感觉。
不得不说艺术和体育一样对于天赋的要求很高，如果天赋不行那就是真的不行。以梁恩获得的穆夏的眼光来看，保罗他们的确很用心了。
可惜没天赋就是没天赋，投入再多的心血和精力做出来的仍然是一些虽然不算坏，但在专业人士眼中称不上好的东西。
这些东西放在一般的礼品超市里面自然是好东西，但和真正的艺术品相比有着肉眼可见的差别，所以梁恩与他们的合作也算是补齐了他们最大的短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