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杀人动机

  瘦高调查员依旧是怀疑退休老头。
  觉得能够在龙虾店现场看到退休老头绝对不会是什么巧合。
  不过。
  正如退休老头说的。
  他没有能够证明退休老头有问题的证据。
  所以。
  对于退休老头的离开,他才没有一点阻止的意思,而是打算等找到相关疑点,然后再将退休老头给找到破解组里去进行问询。现在传唤退休老头是可以,但也只是做笔录,没有办法进行进一步的问询。
  毕竟。
  出现在案发现场又不是什么罪过,不能够因此就将人当嫌疑犯对待。
  也许是运气不好呢。
  也许是自身是死神体质,走到哪里人死到哪里呢。
  如果没有证据。
  那就算一个人走到哪里,都有人离奇暴毙,破解组也拿这个人没有办法,一切都得靠证据来说话才行。
  这是现实当中办案的规则,也是破解组行事的规则。
  眼看着退休老头离开。
  瘦高调查员和其他调查员,收拾检验完案发现场之后,他又问了好几个问题,得到了让他还算满意的意外回答。
  最后。
  就是收拾东西离开了龙虾店了。
  当然。
  这个地方肯定是要被封锁起来的,毕竟是案发现场,不可能继续营业。在将龙虾店不能继续开门,现在由破解组接手了这个消息,告诉龙虾店老板后,龙虾店老板一脸都是生无可恋的表情。
  “今天太倒霉了。”
  眼神充满了幽怨的注视着破解组的车辆离开现场。
  “这都是什么事嘛。”
  龙虾店老板欲哭无泪,周围的服务员们却是偷乐,能够放好几天假,他们能不乐么,两者之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的直播间的观众那叫一个欢乐。
  “龙虾店老板的表情太好笑了,这个老板的颜艺真的好强哦。”
  “那些服务员的表情才搞笑,一个个想要笑又不敢笑,只能捂着嘴偷乐的样子,像极了曾经打工的我。”
  “有一说一,换做是我,我也要偷乐,毕竟当服务员,工资是定死的,不是自身因素导致的不能工作也要发同样多的钱。”
  “嗯?我们县城的餐饮老板可不同意你这个说法。”
  “是啊,我们县城的老板也是,全都精明的要死,就算是他自身的原因关门,也要按天数来进行扣钱的。”
  “你们难道不知道遇到这种情况可以去告他吗?”
  “告了有什么用,也没有人管啊,就算有人管,也就只是获得几百块补偿而已,工作可直接就没了呀。”
  “不要因为担心这个,就放任无良老板剥削啊,若是沉默了一时,那无良老板只会越来越嚣张跋扈的剥削。”
  “说的没错,就算一毛钱补偿都没有,也要坚决站出来告这些无良老板,让他们长教训就不敢刻薄后面的人了。”
  “一个个说的正义凛然,现在九九六,加班工资没有到达国家标准,怎么就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上几句话?”
  “还不是因为……嗨,九九六是福报,不一样,不一样。”
  “那个说福报的人,都因为福报凉了,你还在这里福报,明明就是资本家剥削,还要找什么美化的借口哦。”
  “不要说这些社会性的问题了,听到了就感觉人生惨淡,还是来说一说剧情吧,你们觉得退休老头有没有问题?”
  “应该没有问题吧,他也没动过保温杯,接近都没接近过,不可能下毒,他刚才也一点都没有心虚的感觉。”
  “是啊,不是说了这个老头不善于说谎么,他能够理直气壮的怼调查员,想必是跟这一起案子没有什么关系,我就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这个瘦子调查员,会执着于老头跟案子有非常大的关系呢。”
  “或许是因为他看到了我们没看到的东西?”
  “要有这本事,破解组早起飞了,怎么可能现在还不知道杀人游戏的事情,我估计就只是死脑筋罢了。”
  “其实也不一定,老头学了这么久演技,我估计就是为了掩饰什么秘密,他或许知道凶手的线索也不一定。”
  “你这个猜测有些新颖啊,让我想起了老头安装的摄像机,他好像地确有可能从摄像机里面看到了什么东西。”
  “看到了凶手吧,后面他在家里面,一整天都是焦躁不安,充满了惶恐害怕,绝对是看到了了不得的东西,虽然之后他不承认这一点,说自己什么都没看到,可他还是把所有监控全部取下来了。”
  “没错,什么都没看到还取下了监控,这行为一看就有些古怪,掩耳盗铃,不知道我成语用对没用对。”
  “用错了,小学语文老师,怕是看到了,要哭晕在厕所。”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觉得退休老头,越想越有些不对劲,他学习演技,估计不是单纯追求年轻时候梦想那么简单。”
  “要我说啊,退休老头稳稳的狼人,是一个对于凶手身份知情,但是胆小却有不敢说出来的家伙。”
  “是啊,是啊,说不定这个什么曾经的爱徒,就是他借助幕后真凶的手,然后抹除掉了自己讨厌的人。”
  “可话说到这里,那个保温杯里的氰化物,究竟是什么时候下的?凶手刚才在没在吃龙虾的人流当中?”
  “应该是在龙虾店之前,在公司的时候就被下药了,凶手是公寓里的人,如果出现在龙虾店我们没道理认不出来。”
  “人家也可以变装啊,可以易容好不好。”
  “你当这是武侠,还是玄幻,易容术能够变脸?绝对不可能易容,易容就更容易会被发现了啊。”
  “那个……弱弱的问一句,什么叫氰化物,我好像以前听说过,这个东西真的有那么剧毒立马能死人吗?”
  “又到了科普时间吗?”
  “有没有懂行的赶紧出来,给那个萌新解释一下,说起来,我对于氰化物,好像也只是一知半解而已。”
  “氰化物特指带有氰基的化合物,一般分为无机氰化物和有机氰化物啦。通常为人所了解的氰化物都是无机氰化物,常见的有氰化钾和氰化钠两种,都是对人体有害,不建议人们去直接接触的物质。
  确实是剧毒。
  从原理上说,氰化物可以通过接触皮肤和腔道粘膜、呼吸吸入、口服、注射等各种途径进入人体当中。
  然后在人体里解离出氰基离子。这种离子能与人体发生剧烈的反应,从而导致细胞内一系列的生化反应不能继续进行,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能使细胞不能再利用血液中的氧气而迅速窒息。
  同时,因为缺乏呼吸作用产生的能量,中枢神经系统会迅速丧失功能,继而使人体出现呼吸肌麻痹、心跳停止、多脏器衰竭等症状而迅速死亡。作为一种剧毒的化学品,成年人口服150-250mg可引起猝死。
  一般情况下氰化物主要用于黄金提取、电镀以及化学合成。当然,氰化物也可合成常见的药物和食品添加剂。”
  “膜拜大佬。”
  “膜拜大佬。”
  “不愧是科普君,果然是懂王,只要问的问题,都能回答的这么详细,没有二十年义务教育练不出来这水平。”
  “二十年义务教育是个什么鬼哦。”
  “只有我一个人注意到,很多药物和食品添加剂里,都有这种物质么,太可怕了,稍不注意就要被毒死啊。”
  “离开剂量谈毒性都是耍流氓,其实少量进入到人体当中,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没有到达剂量人体能够自然代谢的。而且,中毒之后,一般发作时间在半小时左右,还是有抢救的时间可以利用。”
  “半小时,我家到医院,至少一个小时,如果误食了的话,那绝对只有等死了哦,一点儿生还的可能性都没有。”
  “一般情况下生活中是见不到氰化物的。”
  “听到你们这么说,我回想起刚才西装男,抱着保温杯咕咕咕的喝,我就感觉到头皮发麻背脊发凉。”
  “再也不敢点外卖了,万一被下了氰化物,连死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妈耶,你这么说,我也不敢点外卖了,真要碰到一个报复社会的人,那就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
  观众们一开始在聊欢乐的话题,后面又转到了剧情分析上面,最后,不出意外再次跑偏关注上了氰化物。
  也不知道是自己吓自己,还是真的有这种安全隐患,观众们很多人,一下子就被吓的再也不敢点外卖了。
  估计叶翎写剧本的时候都不会想到。
  只是用了前世很有梗的一种毒杀方式而已,居然会给这个世界的人带来这种恐慌,成功让一群外卖重度患者戒掉了外卖。
  当然。
  能戒多久没办法保证。
  只能够保证。
  最近这些天。
  那些被吓到了的观众,所在的城市,外卖销量肯定会有所下滑,今晚不久前的小龙虾狂潮后落入的低谷。
  “闹市区发生的案子,应该有点东西吧?”
  就在观众们弹幕不断的时候。
  瘦高调查员也是带着其他调查员回到了破解组大楼。
  一进大门。
  就看到了自己的好伙伴方脸调查员,还有一众其他调查员,正在吃着外卖小龙虾,那叫一个吃的满嘴流油。看到瘦高调查员进去,他也没有放下手里的小龙虾,而是一边吃一边含糊的问道。
  “别说了,毒杀,虽然是在闹市区,可是毒药是提前加进去的,还是没能够找到凶手逇蛛丝马迹。”
  瘦高调查员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方脸调查员一脸不出我所料的表情,若不是嘴巴上面染满了油渍,双手也是,看起来还真有几分卧龙凤雏的样子。
  “常昆老大呢?”
  瘦高调查员左看,右看,也没有在吃小龙虾的人当中找到常昆,于是乎,忍不住就好奇的开口问了一句。
  这种刚发生案子的情况,按照他对于常昆的了解,常昆不可能选择去睡觉,一定会是在破解组办公室等消息才对。
  现在居然是没有看到他的身影,还真是有些奇怪,难道是去厕所了?瘦高调查员心中忍不住的想着。
  “好像发现了什么东西,自己出去调查去了。”
  方脸调查员回答。
  “发现了什么?”
  瘦高调查员有些惊异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呀,老大没说,急急忙忙的就出去了,叫我们不要等他,本来这小龙虾还是他点的呢。”
  方脸调查员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对常昆的发现一无所知,并且,看他的表情,好像也没有抱有什么期待的样子。
  也是。
  毕竟之前也有过不少次发现,可最后还是重新回到一筹莫展的情况,如此反复,调查员们对毫无用处的发现也麻木了。
  “好香啊。”
  随即。
  鼻子猛拱了拱。
  看向了小龙虾咽了咽口水。
  “你们也来吃啊,还有很多呢。”
  圆脸调查员终于找到插话的机会,举着手里面吃到一半的小龙虾,见缝插针,获得了一次露脸说台词的机会。
  “那就不客气了,刚才在外面就馋了。”
  瘦高调查员连忙笑了起来,其他跟着出去的调查员也是一样,他们洗完手立马加入了吃小龙虾的队伍里。
  “话说。”瘦高调查眼一边抓起一个大的,一边拨开小龙虾的外壳开问,“你们怎么想得到吃宵夜啊。”
  刚才在龙虾店的时候,闻到小龙虾的香味,看到客人们吃剩的小龙虾,瘦高调查员就已经是有些馋了。
  回来的路上还想着点一个外卖。
  没想到。
  办公室里的人们居然已经是开吃了。
  “还不是这一次的案子是发生在小龙虾店,然后我们讨论着讨论这,大家都饿了,常昆老大就点了小龙虾呗。”
  方脸调查员吐出一块碎壳后回答。
  “都是一群吃货。”
  瘦高调查员立马就笑了,这话也是在说他自己。
  “对了,你那边,就真一点发现都没有嘛?”方脸调查员坐正了身体,还是关心起了案子的情况。
  倒没有完全陷入颓废,看不到希望,就不务正业的情况。
  “也不能算是完全没有,在案发现场看到了一个熟人。”瘦高调查员想了一下,还是打算说出退休老头的事情。
  “谁?叶翎?”
  方脸调查员有些惊异。
  “不是。”
  瘦高调查员摇了摇头,也没有绕关子就开口,“是那个住在公寓103室的老头,他当时正好就在现场,我觉得应该不是巧合,他一定和案子有关系,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杀死受害者的凶手了。”
  “那个老头么?”方脸调查员稍微一回忆,也是想起了退休老头的样貌,表情变得有些不可思议了起来,“他应该不会是连环杀手吧,他那体格,打不过李强,也没办法将两个男的推下电梯井呀。”
  “电梯井那个案子,还不一定是炼化杀人犯干的吧,虽然他确实打不过李强,但也不排除使用了什么手段。”
  瘦高调查员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
  毕竟。
  现在发现的唯一一个,出现在案发现场,见证了案发过程的公寓住户,就只有今天碰到的这个退休老头而已。
  瘦高调查员坚信绝对不是巧合,那个老头,绝对和案子有莫大的关系。
  “他和这一次的受害人有关系吗?”
  方脸调查员看到瘦高调查员好像很认真的样子。
  有些奇怪的开口问道。
  “是有关系,两人以前是同事,而且,好像还是师徒关系,最后反目成仇,具备充分的杀人动机。”
  这是瘦高调查员在退休老头走后,从服务员和龙虾店老板口中得知的信息,也是他越发坚信退休老头有问题的证据。
  知道这个信息的时候。
  瘦高调查员其实还是蛮意外的,当然,意外之后就是狂喜,因为,他终于找到了退休老头的把柄和秘密。
  “这么看来确实挺可疑的。”
  方脸调查员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下巴,没有注意到自己满手都是油,直接在下巴上沾满了浓浓的油渍。
  看起来邋遢极了。
  也可笑极了。
  直播间的弹幕里再次充满了欢乐的笑声。
  “是啊,我就觉得他有问题。”
  瘦高调查员看到自己的推理得到认可,顿时就有些高兴了起来,吃小龙虾的速度,也是加快了几分。
  “可你说过,毒药不是在现场下的,那么如果他是凶手的话,在下了毒药之后,应该选择离开现场才对啊。”
  方脸调查员提出了一个疑点。
  “不是说过么,他和受害者有仇,或许下了毒之后还不满意,还想要亲眼看到受害者凄惨死去的样子呢……用的是氰化物,受害者毒发的时候,那叫一个痛苦,绝对能够满足报复者扭曲的心理。”
  瘦高调查员之前就想过这个问题。
  所以。
  现在立马就是给出了解释。当然,这个解释也只是他的猜测推理,没有证据,不过倒也是符合犯罪心理的猜测。
  “有道理,想要看到仇人死去的痛苦,这么说确实挺变态。”方脸调查员对于自己下巴的污渍还是没有察觉。
  依旧在不停的摸着下巴。
  大概是之前吃的够多了吧,现在没有什么继续吃的欲望,反而是思考起了,关于瘦高调查员的猜测。
  每一个调查员都是推理爱好者,都是有相关专业水平的爱好者,所以碰到一个情况就陷入思考也是正常。
  “所以说他有问题呀,现在找到了杀人东西,明天我们就可以传唤他,呵,你不知道他刚才有多嚣张。
  明天我一定要让他老老实实交代,看看他还敢不敢对我们调查员嚣张。”瘦高调查员洋洋得意的开口。
  找到了杀人动机。
  自然是可以传唤退休老头。
  如果早一点知道退休老头和受害者有这种关系。
  他甚至不会放退休老头离开。
  “那个,他和其他受害者,好像没有什么关系吧?有的受害者,好像都和他不认识,那些受害者怎么解释?”
  这个时候。
  圆脸调查员举起手疑惑不解的问道。
  “额。”
  这个问题也是问倒了瘦高调查员,他刚才只考虑了这个案子的情况,没有结合所有案子进行分析过。
  现在自然是没办法回答上圆脸调查员的问题。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他周围实在是死太多人了,这一次还被抓了个现场,多多少少还是得调查一下才行。”作为卧龙凤雏当中的另外一员,方脸调查员自然是要帮瘦高调查员说话。
  “不是的,我是在想,这会不会是单独犯案。”
  圆脸调查员见到卧龙凤雏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以为自己是在质疑瘦高调查员,连忙就是开口解释了一句。
  “单独犯案?”
  瘦高调查员和方脸调查员都愣了。
  周围一些听到了他们对话的调查员亦是如此。
  “没错,我在想,会不会这是一场,和其他案子没关系,由这个老头自己完成,自己策划出来的案子。”
  圆脸调查员点了点头。
  “你的意思是说,这又是一场顺风车杀人?”
  方脸调查员瞪大了眼睛。
  周围其他调查员也是一脸不可思议。
  之前电梯的案子。
  就被他们判断为大概率的顺风车杀人,或者是不小心意外导致的惨剧,没想到新出现的案子又出现了这种推论。
  “是啊,你们想想嘛,就想瘦哥刚才说的那样,这个老头和这一次的死者有仇,那么自然就有杀害死者的动机,可他却和连环凶案的其他受害者没有太大的联系,唯一能解释这种情况的就是顺风车杀人。
  老头借着连环杀人狂猖獗的时候,杀死了自己想要杀死的人,从而打算误导我们,让我们将这个案子也归于连环杀人犯所为。”圆脸调查员声音很是沉稳,一边思索着一边缓缓说道。
  倒也不是什么无稽之谈。
  现实里。
  也发生过不少类似的案例。
  “你说的没错,这一系列的案子,可能就是这么复杂,有连环杀人狂,也有借着机会搞顺风车杀人的家伙。
  所以我们才会那么被动,无法将所有案子串联在一起。”瘦高调查员眼前一亮,看向圆脸调查员的目光充满了赞许。
  “如此说来,我们就又有了新的调查方向了,可以将……”他的话还没说完,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不是顺风车杀人。”
  是常昆的声音。
  “我终于知道,被他们隐藏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近。
  人走进办公室。
  可以看得出来满脸都是兴奋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