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六章:扔海里
任江海大笑着对骆老说着客套的话,言语间还着重强调了一下八月份,他就是想要勾起八月份SSR侯成武临别前,特意去梁州大学见骆老的那个时刻。
在他看来,梁州大学的SSR被抢走了,现在估计对方还耿耿于怀,羡慕嫉妒恨吧?
然而骆老哈哈地笑着,开怀坦然:“噢!八月份啊!八月份真是一个愉快的月份啊!”
他如何不知道任江海为什么要强调八月份?不就是SSR级的觉醒者侯成武选择了青州大学,而放弃了梁州大学么?
这算什么大事!
对骆老而言,八月份收了个项北飞,就已经美滋滋了。至于SSR侯成武?他已经不放在眼里了!跟自家的闲云小白鹤一比,就是一条毛毛虫而已。
任江海看见骆老心情看上去如此愉悦,也是微微一愣,暗自思忖:“这家伙不会是老年痴呆了吧?他难道忘记了自己学校今年的窘境吗?梁大新生没有一个SSR,新生比试就是来垫底的,你这是装淡定?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任江海笑容满面地拉过侯成武,说道:“给大家介绍一下,这就是我今年收的门生,SSR侯成武,我们今年两个SSR新生里的天才之一,想必你们梁州大学的各位老师也不陌生了。”
叶长风微微皱了下眉头,就连一边的尉迟申眉头都挑了下。
而旁边的魏同神情就更难看了。
SSR侯成武!
本来是准备来他们梁州大学的SSR级新生,上次还是魏同亲自去侯成武家里,准备让侯成武来报考梁州大学。
同样都是SSR,魏同本来都说服了侯成武,结果因为梁州大学招收了N级新生项北飞,让任江海三言两语就使得侯成武反悔,然后给抢走了,好处都收了,还临时反悔。
魏同身为梁州大学武道学院的院长,对于面子看得很重。
今年九所精英大学,其他八所,至少都有一个SSR级别的新生,青州大学甚至还有两个,而他们梁州大学一个SSR都没有,不仅如此,还收了一个其他学校完全不会要的N级!
早就沦为了其他八所兄弟学校的笑柄了。
魏同身为一个院长,甚至都不知道项北飞目前的修为是什么。即便这个N级新生是个实力强大的体修,但这又有什么用?他在乎的是一个体修实力吗?
他根本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自己所管理学院的名声!在乎的是自己的面子!在乎的是自己如何能够在其他八位武道学院的院长面前抬头挺胸!
然而带了一个N级新生,就注定他要忍受其他武道院长的挤兑了。
“哈哈,魏院长,别来无恙啊,我想你也记得侯成武吧?”任江海故意说道。
“任院长好久不见,侯成武啊,当然记得了。”魏同脸上笑着,可是心里却是对项北飞更加恼怒了。
这个N级的家伙,让我无法完成任务也就算了,现在还让我在其他院长面前难堪!
“魏院长好。”
侯成武问候了下魏同,今年八月份的时候,魏同还去了他家,对方也是SSR,还是个院长,他不敢太没礼貌,可是眉宇之间仍然对梁州大学仍然表现出了一丝不屑。
半晌,他的目光忽然落在了项北飞身上,微微惊讶了下。
“咦?这不是我的影仆吗?”侯成武认出了项北飞。
当初在来青州大学之前,还去过梁州大学,与项北飞见过面,当时他的系统判断项北飞是个体修,潜力巨大,所以就把他给绑定了。
【SSR掠影成圣系统】是专门靠着掠夺他人修为来供养自己,当时侯成武发现项北飞潜力为8,就把项北飞的影子给踩了,然后从项北飞身上掠夺了30点力量和23点速度!
后来他就忘记了,但今天才想起来,自己还有这么一个N级影仆!
“他估计也是来参加新生比试的,那真是有趣了,我真是等不及要在台上给他一个下马威了。”
侯成武想到了自己绑定项北飞的事情,嘴角不禁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他的【掠影成圣】系统可不仅仅是无声无息地掠夺别人的修为和实力那么简单。
最重要的是,自己还能够控制对方!
“影仆的意思,就是我影子的仆人啊!哈哈哈!”
侯成武越想越得意,到时候在台上如果遇到项北飞的话,自己只要踩中他的影子,就能够操控对方,随便喝一句,项北飞就得跪在地上认输。
那对梁州大学可是一个极大的侮辱了,这样就更证明了自己拒绝梁州大学的入学邀请有多么明智了。
侯成武越来越迫不及待了,如果不是因为此时身边有太多修为深不可测的老师在,担心被发现端倪,他肯定就对项北飞动手了!
——
“这位不就是传说中梁州大学的N级天才新生,那个……那个叫项南飞的,是吧?”
任江海也看见了项北飞,惊讶地打量着项北飞。
项南飞?
这话一出,气氛就不太对了。
任江海其实知道项北飞的名字,这个九州原始分第一的考生,九所精英大学里唯一的一个N级学生,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还上了九州新闻,名字如雷贯耳,身为青州大学的武道学院院长,怎么会不知道?
他只是故意这样叫罢了。
项北飞若有所思地看着任江海,脸色波澜不惊。
“他叫项北飞。”叶长风在旁边冷静地出声纠正道。
“哦,抱歉抱歉。”任江海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连忙道:“瞧我这记忆力啊!原来叫项北飞啊!哈哈,老了老了。我记住了。不过话说回来——”
任江海戏谑地看着骆老,意味深长地说道:“武道学院的学生,名字不重要,实力才重要,是这个理吧?”
他这话,分明就是在告诉骆老,梁州大学今年的新生实力照样要被青州大学压,恐怕还要垫底!
骆老的眼里闪烁着寒芒,他当然知道任江海是故意要侮辱项北飞,以此来看轻项北飞,同时也在刺激他,当即就要发作,先骂一顿任江海再说。
但项北飞却比他更快出声了。
“是这个理。”
项北飞的声音非常有礼貌:“上次见面的时候,还不知道院长的名讳,也没来得及自我介绍,真是失敬失敬!不过晚辈叫项北飞,见过‘扔海里’院长。”
项北飞的声音刚落下,所有人都怔了下。
扔海里?任海里?
就连任江海脸上的神情都顿了一下,他没想到项北飞居然敢这样叫他的名字!要知道他任江海身为青州大学武道学院的院长,一身修为极高,闻名遐迩,一个区区N级新生竟然敢拿他的名字调侃?
任江海的脸色当即就沉了下去。
一旁的侯成武喝道:“放肆!敢在我们院长面前胡说八道?连我们院长的名字都不认识,你是找死吗?”
项北飞转头,疑惑地询问骆老:“教授,您不是告诉我,他叫‘扔海里’吗?”
骆老在旁边“嗤嗤”地笑着,然后说道:“他叫任江海,嗯——这个姓氏啊,要读‘人’,不读‘扔’……不过——任江海,扔江里,扔海里,哦,任老头,我一直觉得你的名很有意思啊!哈哈!”
他开怀大笑了起来,然后又拍了拍项北飞的肩膀,说道:“北飞啊,我只是说气话要把他扔海里,你不能随便把我的玩笑当真嘛!”
骆老当然也知道项北飞是故意的,人家好歹是高考原始分状元,任姓如何读,肯定是知道的。
但项北飞这么一说,他就立马反应过来自己该怎么附和徒儿的话。
骆老可不是在乎面子的人,他才没那么多长辈该有的风范,想说就说,从不藏着掖着,即便有晚辈在场也无所谓。
侯成武看见梁大的骆教授居然也这样说,一时间被呛了下。
梁大的学生他可以斥责,但梁大的教授敢拿任江海名字开玩笑,他就没辙了。人家老一辈互相开玩笑,轮不到他来插嘴。
“哦,抱歉抱歉!原来是任江海院长,是我孤陋寡闻,我师父平常喜欢开玩笑,我给他带偏了。哎,连姓氏都弄错,太不应该了,我没做好功课,是我的错,还请任院长不要和晚辈一般见识。”
项北飞一脸惭愧,直接就把锅甩给了骆老。
半晌,项北飞又看着任江海,缓缓地说道:“我平常只听闻我们梁州大学骆教授的鼎鼎大名,不是很在意其他学院的老师。不过话说回来——武道学院的老师,名字怎么读不重要,实力才重要,是这个理吧?”
这话……
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叶长风等人的面色怪异起来,李子牧和马子骞他们也是一脸惊异地看着项北飞。
这句话,就是任江海在故意说错项北飞的名字之后,说的话!
项北飞居然用任江海的话,反过来堵住任江海的嘴!
以其人之道反制其人之身!
“哈哈哈!没错,没错,这话不仅对你们学生有用,对我们老师来说,也是这个理!任院长肯定比我们都懂,放心,他这么明事理,不会介意你说错名字的。”
骆老大笑起来,迅速地把任江海发难的借口给堵住,把“保护”二字贴在项北飞身上。
“这小子真是敢说啊!”
叶长风嘴角泛着笑意,他知道项北飞有时候说话喜欢呛人,自己经常就被项北飞呛得无话可说,但没想到项北飞居然连青州大学武道学院的院长都敢呛。
后生可畏!
最怪异的是,项北飞直接把自己犯错的原因推给了骆老,然后骆老还高高兴兴地接过了这个锅,背在自己身上……这一老一少,一唱一和,极为地默契,两人双簧玩得很溜嘛!
——
任江海盯着项北飞,那双眼睛中有着一丝怒意。
可是他没法反驳,想要向项北飞发难,但是人家已经说了“是自己孤陋寡闻”,都承认错误了,并且提到是因为骆老头以前开玩笑乱扯的,这责任也应该找骆老头。
至于故意把名字说错,这件事还是任江海自己先引起的,大道理也是他先讲的,项北飞只是复述了他刚说的道理而已。
要是他发难了,岂不是显得自己心胸太狭隘?
最重要的是,那句话“武道学院的老师,实力最重要”听着格外刺耳。
因为骆教授的实力,真的比他要强大得多!
这是事实!他怎么反驳?难道要去打一架来证明吗?
然而一旁的侯成武却是满脸怒气:“你个小小的N级学生,孤陋寡闻也就算了,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居然提实力这种事?论实力,任院长便是放在全九州也是排得上名号的,九大学校哪个老师敢跟我们任院长相提并论?凭你们梁州大学吗?”
侯成武说完,一旁的任江海都快遭不住了!
要是跟其他学院的院长教授相比,任江海的实力绝对是属于顶尖的那个梯队,这话没什么毛病,但是和骆教授相比……人家骆教授是真的在实力上能压他一头的!
骆教授的实力是联盟公认的不能招惹的人之一!那可是比SSR,甚至连UR都不敢随意去招惹的人。
而偏偏侯成武还不清楚这一点。
任江海感觉自己老脸通红,差点就忍不住伸手去捂住侯成武的嘴了。
无知不可怕,可怕的是把无知说得理直气壮!
任江海即便对项北飞感到很恼怒,但他年老成精,心里很清楚项北飞并非是真不知自己的名字,而是故意装作无知的样子来反击他。说实话即便他被项北飞损了新生恼怒,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个N级学生牙尖嘴利,反应迅速。
而侯成武,他不是装无知,他是真的无知!
他压根不清楚,“骆云闲”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
要不是知道侯成武的性格,任江海差点都以为侯成武是与项北飞两人联合起来,故意用阴阳怪气的话来嘲讽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