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格文

  同时,就在罗曼和名为佩斯大爷的怪异手掌愉快交流的时候,迈恩佩斯监狱顶层的一处实验室内,一位身形佝偻,带着一顶黑色尖角帽的老者正认真的在试验台上忙碌着。
  而他的一旁,正站着一名同样穿着囚服,一脸微微诺诺的青年,这个青年此刻正双手托着一个银质托盘,上面摆放着一截怪异的触手。
  这根触手上布满了尖锐的倒钩和隆起的肉瘤,看起来异常恶心,而且触手还在托盘上不停的挣扎跳动,似乎想要逃走一般,但是罩在托盘上附加了禁制法阵的玻璃罩还是成功的将它困在了里面。
  手中的托盘在青年手中震动不已,而青年的脸色更是煞白无比,额头上冷汗连连,眼神中更是充满了无助和惊恐的神色。
  但是他的惊恐却并不是对托盘上的触手,而是对身前不远处正在忙活着的驼背老者。
  “恩,再加入三滴灸苇草汁然后是夜鼠的内脏接着杂质分离恩恒温搅拌三圈我看看还缺什么哦,对了还要小半截尼罗卜根茎。”
  老者一边手脚麻利的将各种材料添加到坩埚之中,一边有些神经质的念叨着细碎的话语,在说道尼罗卜根茎的时候,他忽然抬头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青年。
  青年的身体立刻哆嗦了一下,甚至差点没拿稳手中的托盘,不是他胆子小,而是这个老者的样子太过于惊悚。
  只见老者的面部有一半像是被硫酸腐蚀过一般,肌肉全部扭曲的纠结在一起,暗红色的筋肉外翻,随着他的表情变化而蠕动。
  而老者的另一半脸则是一片青灰色,但是皮肤却显得有些透明,甚至能看到毛细血管中流动的血液。
  老者没有理会青年,而是直接打开玻璃渣,从中抓出那根所谓的尼罗卜根茎,那根茎在老者的鹰爪一般枯瘦的手上疯狂的扭动,锋利的倒钩胡乱挥舞,却无法造成一丝伤害。
  老者就这个捏着触手,站在坩埚前注视着锅里的液体,过了一会后,他忽然摸了摸下巴,皱眉思索着,然后看了看手中的尼罗卜根茎,自语道:
  “似乎差了点火候啊,这根根茎分量也不够,还是太小了啊,得想办法改进改进,催熟催熟,我想想,有了。”
  老者又把目光投向了青年,见状青年的脸色更加难看,眼中甚至透出了浓浓的恐惧,但是老者丝毫不在意青年的神色,直接向着他一招手,一根绿色的藤蔓就从老者的衣袖中伸出,以极快的速度将青年捆住然后拉到了身前。
  接着,老者二话不说,直接将手中的触须粗暴的塞进了青年的嘴里,同时还神经质的轻声说道:
  “不怕,不怕,死不了,这玩意还差点意思,用你的血肉蕴养一下,现在的年轻人,这点小场面就受不了?”
  触须一进入青年的嘴巴,就立刻顺着喉咙开始向下蠕动,透过皮肤,能清楚的看到一块隆起正逐渐移动到了青年的腹部。
  这时候青年嘴里开始向外冒出大量的鲜血,身体也在不停的剧烈扭动,但是不论他如何挣扎,都是徒劳,甚至连惨叫都发不出来。
  老者没管青年的惨状,反而皱眉看着青年隆起的腹部,又自言自语的说道:
  “不行啊,光是这样的话,催熟的速度可能有点慢啊,我得再加点料。”
  说完,老者从一旁的架子上拿了几个密封的瓶子,随便扫了一眼后,便将那几瓶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液体一股脑的顺着青年张开的嘴巴倒了进去。
  几瓶药剂下肚之后,青年的眼睛已经完全翻白,失去了意识,不过他腹部的隆起却明显增大了不少,而且还在富有节奏的起伏着。
  看到这一幕,老者满意的点点头:
  “恩,这样就差不多了,那个啥,来两个人,把他抬到我的培育室去,小心点。”
  但是老者喊了几声之后,却依旧没有任何人出现,于是老者不满的转头看向身后,而老者身后的一处角落中,正躺着三具死状极其凄惨怪异的尸体,而这些尸体身上,同样也穿着囚服。
  见状,老者无奈的摇摇头:
  “唉,又死光了吗?现在的魔药师都这么脆弱吗?一点点魔药的副作用都承受不住?这还怎么当我的助手?”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突然打开,一个身材高大,面部有着一道明显疤痕的男子走了进来。
  他看了看角落的尸体,又看了看腹部鼓胀的青年,眉头微微皱起:
  “格文先生,我应该说过了,迈恩佩斯监狱每一名囚犯都是重要的资源,而这些有着魔药师背景的囚犯,数量并不多,你这样肆无忌惮的消耗,恐怕以后很难找到合适的助手了。”
  格文翻了个白眼,然后没好气的说道:
  “巴格那,哼,有时候我真怀疑你给我送来的是魔药师还是魔药学徒,一个个本事不咋样,死的倒是干脆。
  就像那边那个,虚夜蟾蜍的血和龙炎草融合,会产生挥发性剧毒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当上魔药师的,就这点本事还敢偷偷做人体实验?怪不得会被抓进来。”
  格文指着角落处其中一个面部布满了青色水泡的尸体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浓浓的不屑和不满。
  巴格那无奈的扶额,然后说道:
  “格文先生,截止到目前为止,已经有八十三位囚犯作为助手死在你的实验室中,而他们之中,最长的也没活过一个月。
  说实话,这个数量已经远远超出你今年的配额了,总之,这位就是目前我能给你分配的最后一名助手了,如果他死了的话,我想你只能去和典狱长亲自申请了。”
  说完,巴格那冲那个挺着大肚子的青年抬了抬下巴,然后不再多言,直接转身离开了实验室。
  老者神色呆了呆,然后他又看了看身旁的青年,狠狠跺了跺脚连忙去翻自己刚才放下的药瓶:
  “巴格那你这个混蛋,真是一点情面都不讲,哎呀,我刚才给他灌了啥来着,恩?为啥这瓶瘟毒药剂空了?该死的,这些蠢货怎么连标签都能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