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厄高斯的谋划
这种暗示并不是去引导教皇做什么，而是当厄高斯在教皇脑海中和他窃窃私语的时候，让教皇相信，这个从他脑海中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其实是他的潜意识。
而每当教皇和厄高斯在脑海之中交流的时候，厄高斯就会主动帮他分担一些外神血肉中的负面情绪，减轻教皇的痛苦。
久而久之，教皇就习惯了这种来自灵魂深处的交流，甚至渐渐对厄高斯的声音产生了依赖，因为只有这个声音出现的时候，他才能真正感觉到自己还是一个人类，而不是嗜好生吃血肉的怪物。
教皇虽然灵魂和肉体都被融入了人造神明体内，但是在干掉了厄高斯之后，教皇便用一部分外神血肉为自己重塑了一个身体，将一半的灵魂转移到了这个新的身体之中，以人类形态继续统治着教会。
而人造神明则化作这座血肉之塔，储存着厄高斯和教皇的另一半灵魂，隐藏在这圣山之中，靠着信徒的血肉和灵魂来维持活性。
而教皇只要在圣地的范围内，就可以毫无阻碍的借用人造神明的力量，虽然比不上完全体，但是也勉强能达到正式巫师的水平。
不过一旦离开圣地，那么教皇就必须要在体内储存大量的圣力，一旦圣力耗尽并且没能及时回到圣地的话，他的身体就会短时间内腐化，而那一半灵魂，也会跟着一起消亡，这就是教皇为什么一直不愿意离开圣地的原因。
厄高斯的目的显然不是为了抚慰教皇受伤的心灵，他在失去了肉体之后，便把目光瞄准了这个外神血肉炼制的人造神明。
对于大部分巫师来说，灵魂和精神力的重要性要远远超过肉体，眼下人造神明体内所蕴含的外神怨念基本被驱散了大半，剩下的一小部分对于教皇来说难以承受，但是对于厄高斯来说却算不上什么。
只要他能占据这个人造神明的躯体，那么就相当于拥有了一个极为强大的躯壳，实力绝对会不降反升。
甚至操作的好的话，他还可以间接控制教会，施行第二次的血祭。
但是在此之前，教皇的灵魂不能出问题，因为厄高斯发现，世界意志和那三个外神之所以要硬把教皇融入这个人造神明体内，其实都没安好心。
形象点说，这个人造神明就像是一堆极为复杂的积木，而教皇的灵魂，恰恰是这个积木最重要的之个支点。
一但教皇灵魂崩溃，那么这个人造神明也会在瞬间自我增殖，一直等到能量全部耗尽之后，再迅速消亡。
所以即便厄高斯的灵魂远强于教皇，也不能采用过于粗暴的办法直接将教皇的灵魂驱逐或者吞噬后取而代之，那样很可能还不等他真正掌握这个身体，人造神明就会先陷入自我增殖状态。
而一旦开始增殖，那么就代表无法挽回的失败，已经开始崩塌的积木是不可能再重新恢复的。
于是无奈之下，厄高斯就只能采用了一种比较迂回的心理战术，一点一点的通过暗示，让教皇把他误认为自己的潜意识，并且在这期间，还要主动帮教皇分担灵魂上的压力，让他不至于过早的崩溃。
取得了初步信任之后，厄高斯便开始想办法，一点点的渗透教皇留在人造神明体内的那一半灵魂。
这个过程并不是简单的吞噬，而是将教皇的意识和印记一点点的从灵魂内抹去，让其变成空白的灵魂体，然后再将自己的意识导入进去。
并且每隔一段时间，厄高斯都会诱导教皇重新更换肉身，然后借机将灌注了自己意识的部分灵魂导入到教皇的另一半灵魂之中。
在这期间，教皇甚至很难察觉到，他只会认为是人造神明的负面影响导致他偶尔记忆缺失。
这番操作极为精细复杂，若非厄高斯原本就是一位灵魂专精的巫师，那么根本不可能完成这样的操作。
但就算是这样，厄高斯也足足用了三百多年，才将教皇的大部分灵魂替换，可以说，现在的教皇因达尔，就是当年的圣彼得，同样也可以说是厄高斯。
原本一切都很顺利，但是就在厄高斯即将成功的时候，罗曼这个不速之客出现了。
一开始厄高斯并没有发觉罗曼是一位巫师，甚至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但是等到世界意志具现化，并且在贝克庄园降下雷罚的时候，厄高斯终于察觉到了问题。
世界意志不会无缘无故的现身，况且现在那三位外神都还在沉睡，所以只能是有外来者入侵了这个世界。
而放眼整个星海，最热衷侵略和吞噬其他世界的，莫过于巫师世界，于是厄高斯果断利用教皇下达了命令，让圣殿军突袭了伊洛特，把被骑士们抓住的安德森神父给抢了回来。
然后立刻将他送到了埃克森姆隐修院，直接入侵了他的意识，这才了解到了罗曼的存在。
但是由于罗曼那时候突然跑到了秘境之中，出来后又立刻老老实实的龟缩在洛维萨搞研究，所以教皇在之后的一年内并没有发现罗曼的踪迹。
直到奥利金在沃丁堡被杀，才又引起了教皇的注意，不过因为时间仅过去一年，所以教皇对罗曼的实力认知还停留在和安德森战斗的时候。
他没想到罗曼居然再短时间内实力就发生的爆炸性的提升，几乎碾压任何正式巫师以下的敌人。
再加上厄高斯距离彻底取代教皇，控制住人造神明已经近在迟尺了，而教皇本体离开圣地的危险又实在太大，所以他没有第一时间亲自动手，而是派了一位克莱门特和尼特罗出手。
按照厄高斯的预想，就算罗曼达到了三级学徒，面对克莱门特，尼特罗，外加十位实力派大主教和三千精锐圣殿军，也不会有丝毫胜算。
而尼特罗又尤其擅长刺杀跟踪，手中又有外神血肉和圣印炼制的圣钉，可以说是十拿九稳。
但是事情接下来的发展显然超出了厄高斯的预料，洛维萨的失败让他心中升起了强烈的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