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老校工?隐世高人?
“没没事，在几楼？”那种感觉愈发强烈，冥冥之中有道声音在呼喊，指引着他往上
“三楼，不过似乎被施了大法力，每次我想靠近总是被莫名弹开。”
“那你在这等着，小天，我们走”如此交代一番，强自按压下心口的悸动，两人一前一后走向楼上。
这公寓虽被废弃，却也不是毫无用处。平日里存放些散碎物资，倒也不算闲置。两人一间间的找过去，除了一些桌椅器材便是拖把扫帚之类的杂物，倒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这就奇怪了，整层楼已经被我们找遍，什么都没有。不会是那鬼东西耍我们吧？”
“别着急，或许还有我们没找到的地方”相比起他的心浮气躁，李炼倒是沉稳许多。虽是嘴上宽慰，心中却也在思量那女鬼口中的话。
结界，对了。是结界。咋一看来两人已是寻了个底朝天，仔细想想，这房间虽是大致相同，但两人却是一直在同一个楼层转悠。算上进来的大厅，不过也才两三层的样子。而在进来之初，他可是仔细数过，这栋公寓可是足足有五层。
“跟我来”如此猜测，他心中却也有了几分把握。一边招呼楚恨天，一边独自沿着楼梯往上走。如此反复几遍，饶是他再如何蠢笨也是明白过来，这里被人做了手脚。
“或许我们得回一趟岳家”与真相仅一步之遥却被从中阻隔，这种无奈却也只能让他说出这种不着头脑的话来。
“你疯了？我们现在可是活死人。一旦回去会是什么后果，你不是不清楚”
“急什么？我也只是说说而已。不管了，尽人事听天命，凡事尽力而为吧！”
“这俩娃子大半夜不睡觉，跑这公寓里做什么？”突然响起的说话声着实将两人吓了一跳，抬头看到那手电筒光束后的人面孔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还好，是人。
“你这老倌不是也没睡，这大半夜也不怕磕了碰了。咦？看你这打扮，学校里的校工？”混迹江湖多年，这家伙与人打交道向来是自来熟。三言两语间便已是熟络的很。一口一个校工大哥的喊着，听得一旁的李炼直咂舌，背地里暗暗竖着大拇指。
“两个娃子胆子也是大的很哩，这地方荒废多年，还往里面硬闯。你们可是知道，这里闹鬼”不过是年纪实在大了些，仅是说了这么一会儿便再也站立不稳，却也学着李炼的样子坐到地上。
“鬼？怎么会，老大哥竟会说笑。李炼，你信不信？咦，灯怎么灭了？”本就有些昏暗的手电筒，随着校工坐到地上，突兀闪动两下竟然灭了。四周再次陷入黑暗，那不太适应的楚恨天赶忙在地上摸索，试图重新打开。
“别动，跟我来”又是那老校工慢吞吞的声音，只不过这次却是强制按下他要开灯的冲动。黑暗中，李炼只觉有人抓住自己的手慢慢指引着往一个地方走，入手的冰冷，令他一震，想来身旁那个与自己同样举动的便是小天无疑了。
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心跳与呼吸，随着老校工的牵引，李炼只觉得自己向上走的同时又向下，如此反复像坐过山车一般，不多时已开始头昏脑涨。
“稳住心神，别慌”迎头被人用手指戳了脑门，有些浑噩的李炼顿感清明。慌忙回身却发现自己已是身处一处传达室模样的房间内。本以为跟在身侧的楚恨天，此刻却是双目无神的瘫在床上，像是被人摄走了魂魄一般。
“别担心，不过是心神不宁，中了障而已。过了今晚就没事了”房间里火炉上的水壶开的正欢腾，那老校工勾了勾炉膛里的碳火便坐回自己位置上。
“为什么要救我们？你应该知道我们就是专程来找你的”
“因为这个”被猜到身份，老校工却是一点也不惊讶，反倒是他拿火钳的手一挥，本是被李炼贴身放在口袋里的镇魂符被他拿到了手中。
“你认得此符？”
“何止认得，此符乃是我剑山一脉世代相承。若非你有此符护身，那丫头又怎会如此轻易放过你。既能得到此符也算你的造化”那老校工想来被黄符勾起些许往事，却又惊叹李炼二人的运气，故此将那黄符放在手中婆娑一番，这才重新递还给了他。
“今晚是我的命数也是那丫头的劫数，你们且好生在这躲着，切莫出去”说着，老校工拿着那换了电池的手电筒，踱出门外，走进无际黑暗里。
听着脚步声远去，李炼心中一阵后怕。若非自己遇到那少年，想必今日之祸躲是躲不过去了。莫非他能洞测天机，算准自己必遭此难？如此想着，这货鬼使神差的打开了门，却是将老校工的吩咐抛到了脑后。
“陆作古，你什么意思？说好的等我凑够九十九个灵魂，你便要还我自由，为何出尔反尔？”
“话我是说过，只不过，这两人却是做不得数的”
“为何？莫非这是你的徒子徒孙还是你家后生晚辈？能让你舍下这老脸，做一回出尔反尔的小人”
“剑山一脉出手要保的人，我又怎可忤逆。凝脂，可否能念在老夫的一点薄面，放过他们一马”
“哼，你已是油尽灯枯，对我再没半点威胁。自己说过的话便要负责，今日他们必死”女鬼说的决绝，想来是受老校工禁锢已久，眼见便能归那自由身其他话又怎能听得进去。
虽看不得面孔，李炼却是将两人谈话尽数听了去。想来是这老校工禁锢女鬼做一些拘魂夺魄的勾当，如今已是垂暮之年，却又见那剑山之物心生恻隐，故此打算放他们一马。而那女鬼却是不依，一言不合，两人已是动起手来。
“臭道士，当初你骗我立下咒魂血誓。许我拘满九魂便可离去。如今，你出尔反尔，当真无耻。”
“丫头，情非得已，是我有愧于你。作为补偿，待我死后，这无劫法丹归你，算作补偿，如何？”
“此话当真？啊你这卑鄙小人”两人的谈话戛然而止，打斗却也停了下来。等老校工的身形再次出现在李炼视线里，却是像换了副模样。不再像刚才那般风烛残年，步伐稳健，手电筒随着手臂摆动刺到他脸上竟带起丝丝凉意。
“都听到了？”绕过李炼，老校工走进房内，端起桌上已是放冷的茶水一饮而尽。
“你把她杀了？”如此情形，就算他再傻也是明白发生了什么。
“没有，如此灵魄我自有用处。不过小子，念你灵根匪浅，是否愿意拜我门下，入我剑山一脉？”杯中茶饮尽，那老校工起身从柜子中取出一玉鼎放到桌上。
“父命难违，怕是前辈错爱了。”轻言谢过老校工，却是被那玉鼎引了心神。这玉鼎，三足对耳，饰有团云盘龙纹，通体晶莹剔透，内处有胆，想来是做储丹之用。虽是炼丹之用，却实在小巧精致了些，甚是惹人喜爱。
“怎么？你不同意？可知道我这秘密被听去，就不怕杀你灭口？”随着话锋一转，那老倌擦了擦玉鼎继续说道“喜欢吗？入我门下这冰玉宝鼎便送给你，如何？”。
“这还是算了，君子不夺人所爱。这玉鼎弥足珍贵，若是我拿了，定会觉得欠下前辈一份恩情，对那拜师之事也会动摇。若非诚心，便是有意欺瞒，是为不忠。有违父命，擅自投你门下，是为不孝。我想前辈也不希望收一个不忠不孝之人为徒吧？”字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说的无比诚恳。
“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字，这老校工不住点头。虽是被驳了面子却也令他看清李炼为人，不觉间，更是对这收徒之事多了几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