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玩火
“喂，你打算跟我到什么时候？”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独自一人走在街上的李炼停下脚步，略显无奈的扭头看向几米开外站在太阳底下的女人。
“路是你家的吗？我说过，迟早有一天，我要杀了你”挥动手中的匕首，凌空做出一个割喉动作的洛仙，那对紫色眼眸中裹满了恨意。
“那你赶紧动手，早死早托生”紧走两步，试图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一些。怎知，刚才还恨他入骨的洛仙见此情景，赶忙后退，却也是两步，不多不少。
“唉你想跟就跟着吧！”见她如此，李炼颇为无奈，只得扭头继续往前走。
华灯初上，街上的行人倒是多了一些。不只是喜欢昼伏夜出的年轻人，就连一向为生活拼搏的上班族也是趁着下班回家的空隙，感受一下自由的美好。
“咕咕”
“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用你管”
“那随你，反正我不饿”无所谓的挥了挥手，一向不懂得怜香惜玉的李炼在人群中窜来走去，眨眼便没了踪迹。
“该死的混蛋，别再让我碰到你”望着人群熙攘的街头，心中不快的洛仙只得狠狠踩了两脚不知被谁随意丢到地上的香蕉皮。
“你们干什么？这是我的东西”
“哟，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有写你的名字吗？你叫它，它答应吗？”
“你你们怎么不讲道理”
“道理？老子就是道理，兄弟们，给我砸”本就拥挤的街头因为好奇心的驱使而挤满了人，知道缘由的想看结果，不知道的想凑热闹。总之，所有人就为一个目标而聚集在一起。那就是有热闹我就看，没热闹，我看也不吃亏。
时值深秋，一块贴地小摊前，为个性将头发染成各种颜色的小混混围成一个圈，将摊子上的货物抛洒的满地都是。一边扔，一边说笑，全然不顾四周异样的眼光和摊主的苦苦哀求。
“求求求你们了，别扔了，不要再扔了”
“好，不扔了”为首的混混脸上堆起一丝笑容，轻拍了拍他的脑袋继续说道“我踩可以了吧？”
“不要”
眼看着一盘又一盘整齐的蚊香挂饰被混混丢到地上，小摊主扑到混混腿上，一只手死死的抱住而另一只手却不停地将剩下的蚊香往自己身边划。
“哟呵，还真有不怕死的。既然如此，那大爷就教教你怎么做人。”本就故意找茬，此刻他自己主动靠过来。让那混混心中窃喜，见四周并没有敢于仗义执言的英雄，更是得意。当下也不留情，上来就是一脚将小摊主踢出老远。如此一来，本就所剩无几的蚊香，此刻更是洒的满地都是。
“哟，看不出来，还是大郎啊！敢问你家金莲在何方？”本来这摊主蹲在地上还看不出来，但被混混一脚踢开却是瞧了个大概。
三寸钉的个头，脑袋大如斗，一对鱼泡大眼因为淤青微微眯起。与躯干不成比例的手脚似乎还有点跛，如此模样倒真怨不得混混会百般嘲笑，真如那水浒里卖炊饼的武大郎一般无二。
“咳你你们”一手抓着一盘蚊香，三寸钉像是受了不轻的伤，咳嗽中总是能带出一丝丝的血沫。饶是如此，那群混混似乎还不打算放过他。
“来，起来，别在地上装死”起先殴打三寸钉的混混头子伸手拎住他的脖颈，像抓只鸡一样将他拎了起来。
“你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陪你做个游戏”用力两只手固定好三寸钉，他扭头看向自己的小弟。后者点头，拨开人群便向外走。不多时，便见他拎着两个黑色塑料袋走了回来，与其说是拎，不如说是拖来的贴切，看那那费力的样子，所有人都在好奇里面是什么，倒也没人真去关心三寸钉接下来会遇到什么了。
“当年靖难之役时，金国人针对宋人发明了一种“牵羊礼”。我很好奇，人怎么能和羊一样。要不我们也试一试？”一边说着，那混混头子一边打开了塑料袋。随着一群苍蝇扑面飞出，满满的两大袋香蕉皮被丢到三寸钉脚下。
“你不要太过分”
“哦？过分？看来我们大郎是不打算给面子陪我玩这个游戏喽？那可真是头疼”故作为难的摸了摸自己的胡茬，混混头子眼珠一瞪，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既然人家大郎不给面子，教教他给面子不就行了”
“好嘞，老大，您擎好吧！”一群小混混本就对自己老大的做法有些不满，混混就是混混，讲什么历史故事，还牵羊礼，金国在哪你知道嘛！弄那些面子功夫干嘛！如今得到命令，更是牟足了劲，拿起摊位上的东西砸的更欢。
“别别砸，我玩，玩还不行吗？”
“停，说你呢！咱们大郎哥都发话了，咱也得给个面子不是”拍了拍手，混混头子随意扯过一包香蕉皮，指着三寸钉说道“脱”
“我能替他脱吗？”正当三寸钉纠结要不要脱衣服的时候，一道极其悦耳的声音从人群里传了过来。
“哟！还真有路见不平的妹妹啊！”起先听到这话，那混混头子还有些不悦。但是看到挤出人群的洛仙，那对绿豆小眼生生挤成了一条线。
“我替他脱，怎么样？”毫不避讳混混头子那不怀好意的目光，凑到他跟前。仅仅只是一个眼神，便将他的魂儿勾走了大半。
“好啊！既然妹妹都不介意，当哥哥的又怎么好意思拒绝。也别说哥哥不照顾你，你脱一件，哥哥给你一百，不，一千块，如何？”
“没问题，你先说，怎么玩？不然等会我稀里糊涂的脱了，你再翻脸不认账。我可不就白白便宜了这些只看不买账的家伙们”故作为难的洛仙扫了一眼众人，那幽怨的口气让混混头子有些飘飘然。
“嗨，我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呢！这还不简单。等着”这混混头子想来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蛮货，听到洛仙此话，大手一挥走到人群里便开了腔“各位既然在场，那咱就把话说在前头。今天我和这妹妹找点乐子，想看的和我一样，一件一百，至于不想看的嘛！自己识相点，也省的我动手了”
果然，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除了极个别因为囊中羞涩，又得养家活口的离开以外，剩下的绝大多数已经开始伸手掏出钱包。
“怎么样妹妹？这样安排，你还满意？”吩咐好一切，混混头子转身看向洛仙，那对贼眼珠已经开始在她身上晃动。
“你想要哪件呢？”指尖顺着小衫衣扣滑动，每解开一个，那混混头子的眼睛便追到哪，生怕漏过什么。
“好，爽快，这是一千”手拿小衫，混混头子立马点出十张崭新的钞票。而手下小弟却也将周围看客的份子钱收了干净，一并交到三寸钉手里。
“这”
“收下吧！这是你应得的”不顾周围怪异的眼光，洛仙轻声说了一句，却也动起手来。
“不如我们玩一把大的如何？”衣扣解到一半，她突然停住手，指了指混混头子说道“这还有两件，算上我这人，一口价三千。如何？”
嘶~倒抽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嘴巴可以闭上，但那议论声却是无论如何也是停不了的。
“我没听错吧！她要全部”
“没错，如此漂亮的女孩居然为了三寸钉做这种事。真是不知道是脑袋坏了，还是同情心太过泛滥”
“就是，就是。不过，管他呢！反正有热闹不看王八蛋，一百块看个真人秀，怎么想都觉得赚便宜”
听着四周的议论纷纷，混混头子却沉默了。是的，他沉默了。
“怎么？不敢？”见他这副表情，拿起一盒破碎蚊香的洛仙语气中满是不屑……
“你好，我陪你”如此被人轻视，还是被一个马上便能吃到嘴边的女人轻视。自尊心受到打击的混混头子，心一横，“唰”的从怀里掏出一沓钞票，数也没数便直接丢到三寸钉面前。
“哼，终于上钩了”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洛仙放在衣扣上的手继续向下慢慢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