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横添一笔情债
“只怕是你从一开始，便如此打算的吧？九命寒，体与可养生魂”此话刚一落下，本来已经离开的黄飞被人从外面扔了回来，到手的钞票还没捂热便化作漫天钱雨散落一地。
“阴魂不散的家伙们”看着走进房间的两男一女，守在床头的萧如风满是无奈。
“为了找你，可是费了不少功夫。来吧！替上次分出个胜负”抢先一步开口的楚恨天一晃手中琥珀，与他相对而立。虽还未动手，但那无法压制的杀气已是弥漫开来。
“你不行”轻瞥一眼，替洛仙梳理着发丝的萧如风却是看也不看，直接一摆衣袖，犹如实质的黑芒突然迸发，一招，便将蓄势待发的楚恨天打飞。那把至宝琥珀被他随意拘到手中，仔细打量一番，叹了一声。
“刀是好刀，只可惜主人是个废物。如此，不留也罢”
“你找死”眼看琥珀将毁，翻倒在地的楚恨天一跃而起，刚摆出一副要拼命的架势却被老鬼出手拦下。
“让我来试试”也不废话，老鬼飞身上前。十根青葱玉指宛若鹰爪，不带一丝做作，出手便是杀招。
“小小游魂也敢在本神面前称大，看我不打的你魂飞破散”琥珀虽利却终究算不得一件趁手的兵器，回手一掌，正好破开双爪的萧如风拔地而起，一柄黑镰已是被他握在手中。
“琥珀陪我半生，何时受过如此屈辱。今日，我便要用你替它正名”老鬼的话充满感伤，婆娑着半截剑柄，眼眸却是愈发阴沉。那是一种怒，一种发自内心的愤怒。为己之怒，为它之怒。
“如此甚好”黑镰呼啸而过，锋刃带起百魂怒号。手握黑镰，便是掌控天下万千生死大权。宽大的斗篷无风自动，狰狞面孔下，隐藏着一颗冷酷无情，杀伐果断的心。
“小子，你看好了。这凌驾于世间一切的无上刀法。”
“七杀碎梦”附身岳清媚的老鬼一指点在额头，就要将自己那缕游魂往外扯。
“老鬼，你不要命了？少了寄主，你会万劫不复的”比起楚恨天，深知轻重的李炼急忙出手阻拦，怎奈还是慢了一步。等他赶到，老鬼已将三魂扯出体外。
“老夫这七杀刀法，唯有如此才能极尽施展。这琥珀伴我数十载，魂刀共生，心意相通”白须飘飘，老鬼单手握刀，招式极尽普通，只是一记劈砍便将那把黑镰轻易接了下来。
镰刀相冲，萧如风只觉得千斤巨力顺着手腕上涌。一时拿捏不住，刀刃溅起一丝火星，闪身后退，老鬼却已接连劈出三刀。
“当当”
“噗”刀势如虹，带上三分胆魄。虽是勉强躲过前面两刀，但那衔接而至的第三刀却没这么幸运。刀刃紧贴心口而过，待到萧如风逃出，尺余长的刀痕已是横上他的心腹。
“果真如此”见此情景，老鬼颔首沉叹。收刀入怀，留给他一个莫名背影。
“李家小子，此人不可杀”
“为何？”从刚开始便一副神秘莫测的老鬼，如今更是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令李炼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小子本尊并不在此，况且此刻他与床上那丫头共生一脉。如果你贸然动手杀了他，那丫头必死无疑”似乎在印证自己的话，老鬼随手捻起一根竹签。指尖轻弹，竹签划出一道流影双双刺穿萧如风的臂腕。
“啊~”昏迷中的洛仙双手交错，发出一声痛呼。只见本该放在身侧的双臂一抖，两点血痕已出现在藕臂之上。反倒是被竹签刺中的萧如风，面色如常，一对寒眸带起一丝嘲弄的笑容。
“怎么会这样？”
“伴生蛊，没想到时隔百年，竟然还有这东西。若非深仇至爱，谁人又会使这阴险招式”
“你可有破解之法？”
“有”回答的毫不迟疑令李炼有些愣神。扯着老鬼的衣角盯了许久，这才怒骂道“你这老棺材瓤子，既然有办法解，弄得这么紧张干嘛？白白让小爷担心。什么办法，快点说来”
“你确定？”见他如此义愤填膺，慷慨激昂，老鬼神情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这不是废话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李家大少爷怎么说也是那杀富济贫，替天行道的梁山好汉。这种英雄救美的好事，不做才是傻子”
“所谓共生，不过是魂灵交融。既然你不反对，那么，嘿嘿”咧嘴一笑，老鬼突然出手，一手扣住他的脖颈，另一只反扣床上的洛仙。一切皆在一瞬，容不得他反悔。
“你这老匹夫”虽不是本尊，却仍留有一丝灵智，见洛仙被抢。被封住双手的萧如风爆然发难，拳风破空。
“滚开”这老鬼本就不是任人戏耍的软脚货，如今见他横拳相向，更是火起，双手施展不开，回身便是一脚。
“你”拳脚相对，萧如风猛的退后几步，堪堪卸去身上力道。再想上前阻拦已是有所不及，自己布下的伴生蛊已被老鬼扯了出来。
“小子，到你了”两指间夹一青头小虫，老鬼一面应付萧如风的攻击一面急声冷喝。
“我？”
“真是没用”见他还在迟疑，老鬼暗骂一声，提身上前，一指戳在他的喉头。顺势一送，那还在拼命挣扎的小虫已被推了进去。
“你这老不死的”心脉相连的感觉被斩断，那萧如风的傀儡勃然大怒。手中黑镰连番挥舞，却再也不像原先那般有恃无恐。两人对战，优劣顿显。
时间一长，终是露出一个破绽，被老鬼抓住，一刀劈成两半。
“呕”青虫入体，五脏顿感火烧，又似风卷柳絮刺痒难忍。一阵风起云涌过后，自诩英雄的李大少爷小命仅剩半条。
“小子，别说我不照顾你，这是你的福气。渍漬，怕是这萧如风打死也不会想到，自己千般算计到头来却给别人做了嫁衣”人活得久了自是经历颇多，只是一眼便看出洛仙此刻的境况。冲杵在门口的楚恨天眨了眨眼，后者点头，两人带上已是呆若木鸡的黄飞，悄然离去。
夜很短，似乎又很长。
“阿嚏”一丝冷意令半边脸颊还隐隐作痛的洛仙不得不睁开了眼。
“我还活着，与死又有什么区别？”妖艳玫瑰下的脸庞凝起一丝自嘲，试图翻转的手臂被死死压住。
果然！
“你醒了？”令人作呕的声音自耳畔想起，除了一丝无奈竟不见半分得意。
“奸计得逞，似乎不止是如此吧？你还想怎么样？”
“我想，这件事，更有话语权的是我吧？明明是你”
“无耻”听到此话，洛仙更是怒由心生，反手便是一巴掌。
“啪”巴掌不偏不倚正中那人脸上，丝毫没有防备，更是半分不曾躲避，委实有些奇怪。如此想着，她却是睁眼看去，映入眼中的是一张极为普通的脸。
竟然是他！
“刚才还在想应该用什么理由向你道歉，现在，扯平了。”
“你比黄飞还无耻”反手又是一巴掌，暴怒的洛仙再也顾不得此刻的境地，一阵暴雨梨花将李炼那张还算正常的脸，彻底打残。
“咦？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看来此言非虚，你看咱们李大少，平白多长好几斤肉呢！”
“如此幸灾乐祸，真的好吗？”手中拿着豆浆，叼着半根油条的老鬼一边打击着毫无底线的楚恨天，一边认真的想了想说道“看来真的不错”
“哈，老鬼，原来你”
“彼此彼此”。
“一对无良的家伙”实在无法忍受两人的讽刺挖苦，一拍桌面，李炼就要发火。
“怎么？要动手？洛姑娘，他要”老鬼的“跑”字还没说出口，一个带着冰碴的空酒瓶已经甩了过来。如此彪悍，倒是让蹲在角落里的黄飞后脊有些发凉，这婆娘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