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虚张声势
若非吕洞宾一身的道行,亦是不易察觉,更为诡异的是,这些瘴气之中,藏有一种恐怖的力量。
既非妖力,也非仙力,甚至要超出它们许多。
吕洞宾费尽心思,也无法将其化解,他的道法对上这股力量,根本就毫无用武之地,不见效果。
瘴气之中蕴含有毒雾,吕洞宾猜测,这便是引起瘟疫的罪魁祸首,而这背后的一切,只怕不止是天灾那么简单,乃是有一只幕后黑手在暗中操纵。
想要救这满城的百姓,必须要找到根源所在。
因此他一番探察,最终总算让他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这股瘴气,似乎是由京兆城东南方向的山中飘来的,凝聚成团,不消不散,可谓恐怖如斯。
有了线索,吕洞宾毫不犹豫,直接动身。
只是刚出城,恰好便碰上了昔日的好友苟杳。
苟杳得到消息,家人皆染上瘟疫身故,不由得悲从中来,心生短见,跑到永济河想要投河自尽。
这永济河是贯江的一条支流,就在京兆府城以东十余里地,两侧都修了大坝,当地百姓引河水灌溉农田,旱季时靠河水救助,粮食倒也时常丰收。
可以说这条河流,养活了京兆府不少的百姓。
吕洞宾寻找瘴气的源头,路过永济河,刚好见苟杳站在坝上要往下跳,认出是昔日的好友,心急之下,连忙现身将他救下,苟杳如此才没有丧命。
两兄弟多年未见,如今相逢,自是倍感欢喜。
谁料话没说几句,永济河内却起了变化,两头浑身黑毛的水妖忽然之间跃出水面,伸手便朝着两人抓去,吕洞宾拥有法术在身,迅速的反应过来。
但苟杳一介凡人,猝不及防之下,根本就没来得及闪避,被一只水猴子抓住,径直拖入了水中。
吕洞宾挥剑斩杀了抓向自己的那只水妖,危急时刻,只来得及将一道护身法咒打入苟杳体内,保他一时不受伤害,但法咒的时效不长,只有三天。
另一头水妖见妻子被杀,折返上岸要杀吕洞宾报仇,怎奈不是对手,反倒被他打伤,逃遁而去。
吕洞宾欲救苟杳,沿永济河入贯江,直至巫江峡,追了这水妖两天,没想到却在此碰上了王晏。
这水猴子总共一家三口,都成了气候,不过只有公的修成了妖怪,母的及小的本领不大,所以才能被吕洞宾轻易斩杀,小的也被王晏给一掌灭了。
如今过去了两天,护身法咒眼见得就要失效,在此期间若不能将苟杳救出来,只怕有性命之忧。
所以他才会如此忧虑,家人已逝,如今就只剩下这么个朋友,若连他都保不住,何淡渡世救人?
听他讲明了情况,王晏也是彻底的明白过来。
京兆府瘟疫肆虐,永济河水妖害人,眼下水妖虽除,但是京兆府的瘟疫,显然并没有那么简单。
这场瘟疫与瘴气有关,能够通过空气传播,其威胁是何等的巨大,故而源头必须要查个清楚,彻彻底底的将瘟疫掐灭,不然怕是会有更多人受害。
“大哥不必担扰,只要那位苟兄未死,愚弟便有法子相救,我这正好有一计,大哥听听可行?”
此时此刻,王晏面色一笑,心中已有了计较!
“哦?贤弟有何计策?快快说来!”
吕洞宾有些迫不及待,忙朝着他询问。
“大哥勿急,此计名为‘虚张声势’,在施展计策之时,我们须得将那水妖放走,方可行事!”
王晏不慌不忙,娓娓道来。
“哦?虚张声势?”
一听此言,吕洞宾先是有些诧异。
“嗯!我要让这水妖,亲自为我们带路!”
王晏对于自己的计策,显得很有把握。
“……原来如此!我怎么就没想到?”
吕洞宾也并非愚钝之人,有些事情,往往只需要一个眼神,略微提示,他自己便能够猜测出来。
“好!就这么办!”
明白了王晏的意思,吕洞宾也是大赞好计。
那水妖被王晏收在了葫芦里,因为葫芦被加持了禁锢,所以王晏他们的谈话,水妖是一概不知。
这水妖一家两口全部丧命,自己也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显然抱着宁死不屈的想法,故而无论是用什么刑法,威逼利诱,对他都是不起作用的。
也正是因为深知这一点,王晏才会选择用计。
葫芦之内,自成一个空间,此时那水妖双手被吕洞宾的剑环死死禁锢住,再加上葫芦的封印,根本就动弹不得,周围符纹大盛,赫然是一道法阵。
想起妻儿惨死,水妖也是不由得伤心欲绝,同时又极度的怨恨,只恨道行低微,不能报仇雪恨。
“大哥,此妖作恶多端,留他不得,依小弟看来,倒不如直接将他炼化,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嗯!之前若非文广兄在他手中,愚兄我受制于他,也不至于一再手下留情,如今文广兄既已救出,此妖该怎么处理,便全依贤弟的意思办吧!”
隐约之中,葫芦里的水妖听到了外面的交谈。
之前在这葫芦之内,他可是什么也听不见的,如今外面忽然传来了声音,这使得他颇有些惊愕。
“惭愧!惭愧!苟杳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被那妖孽擒去,差点丧命,若非吕兄及王道长出手相救,只怕苟杳此刻,早已成为地府亡魂。”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水妖心头更是一怔!
“苟兄可千万别这么说,修道中人,斩妖除魔乃是本分,你且放心,贫道这就为你报仇血耻。”
王晏说罢,一声敕令,葫芦之中顿时燃起熊熊烈焰,自法阵周围喷出,气势汹涌的蔓延向水妖。
水妖大骇之下,连忙猛烈挣扎起来,吕洞宾杀他妻子,自己则将他的好友扣下,由于他体内有护身法咒,自己暂时奈何他不得,本打算以他作为人质,待与吕洞宾开战之时,也能够占有一丝上风。
如今妻儿皆亡,连唯一的筹码也没了,甚至人家还要将他炼化,不由得心头火起,何等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