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心法

  王晏闻听这四类大道,心中也在细细的斟酌。
  打坐参禅,不仅需要极强的耐性,还需拥有至高的悟性,有时闭关一去就是数年,甚至是数十年之久,以他的性格来看,这一条道路显然不适合。
  推测天机,研究阴阳,这些东西都太复杂了,必须要细心细致,容不得丝毫差错。
  再者天机不可泄露,修行之人首先命格要硬,才能够扛得住,这也是此道最大的禁忌。
  排除掉了前两类,如此看来,就只剩下最后两类可以选了。
  金丹大道,炼丹制符。
  行者大道,济世渡人!
  对他而言,两条其实都可以选,都符合自己本身的情况,但王晏还是比较倾向于金丹。
  不仅仅是对这一条道路比较熟悉,前世影世之中见的比较多,另外一个原因,就是王晏是位自由主义者,同时也比较怕麻烦。
  炼丹制符再怎么难,终归也没有人心复杂。
  倘若是走上了行者之道,王晏总有一种自己被禁锢了的感觉,整个人设仿佛就此绑定,难以再有什么重大的突破。
  再者说了,道门教义,就是造福苍生,济世为怀,难道他修了金丹大道,以后路遇不平之事,碰上妖魔鬼怪祸害百姓,他就可以袖手旁观,置之不理了么?
  世人皆崇尚自由,何况是一个来自异世界的灵魂,无拘无束,逍遥自在,这才是他向往的生活。
  “弟子资质愚钝,也无广大抱负,清净、阴阳、行者三道,怕是与弟子无缘,故而弟子愿求取金丹一道,从此刻苦修行,以证天道!还望师傅不吝赐教,弟子当铭感五内,永世不忘!”
  打定了主意,王晏一字一句坚定的说道。
  “嗯!为师也早料到你会选此番大道,也罢!既然此道是你自己所选,还望勤勉努力,日后莫要后悔才好。”
  老道点了点头,一幅万事皆以了然于胸的模样。
  “如今你已是我崂山正式弟子,日后云游历练,也该有个道号,我门下字辈传至你这一代,正好是个‘典’字,你字为天清,为师便以清为称,赐你道号典清子如何?”
  王晏闻言,伏首拜谢。
  “弟子多谢师傅赐名!”
  老道望着他,面露满意之色。
  “你且上前来,为师现在便传你修行心法,以及真诀精要,你要好好牢记,自行感悟,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请教师兄,也可以来问为师!”
  王晏点头称是,当即上前,跪地受法。
  正所谓法不可轻传,所以老道讲求机缘,并且对照他们的缺点磨练,哪怕传法之时,也是口述。
  ……
  崂山一脉的主传承虽传自元始天尊,但既然是三清观,拜的自然也就是三清,三位皆为祖师,多有涉猎,差别其实也并不大。
  四门大道,阴阳一脉实际算得上是比较热门的道途,王晏的想法没错,只是道行能够达到那种地步的弟子,实在是太少了。
  这门大道,首先比较容易上手,学起来也简单,而且也是最有钱途的一类。
  不过学会是一回事,学精则是另一回事。
  学习此道的弟子,大部分都只是学到了些皮毛,但纵然如此,他们无论走到哪里也都能够有口饭吃。
  测字算命,预测吉凶,在世间那可都是极受欢迎的存在。
  唯一有一点不好的,就是容易挨揍。
  万一出错,算的不准,或是说的结果不能让人满意,砸摊子骂神棍都是常事,指不定拿着菜刀追你几条街。
  而且期间说话的技巧也很重要,要似虚似实,既给人一种神秘感,同时又不泄露太多的天机。
  所以观中修行的弟子当中,只要本身符合要求,倒几乎有一半都是学习此道的。
  最冷门的是清净,打坐诵经,虽然是每个修道之人的必修课,但让你一坐几十年,谁能熬得住!
  相比之下,金丹行者二道,就处于中流了。
  这两类大道看重心性毅力,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最终能够达到何种程度,全凭自己。
  王晏在正殿之中待了两个时辰,将师父所传授的心法真诀牢牢的记在心中,同时在师父的指引之下,照着心法吐纳,寻找气感,以便于打好基础。
  修道一途,师父说总共分为四个大境界。
  由低到高,分别是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
  每一个大境界,又各分为初、中、后三个小阶段。
  当他通过吐纳,能够找到气感,并且能将体内精要炼化成为元气,洗筋伐髓,运用自如,就算是正式踏入了炼精化气的初阶境界。
  到达了这个阶段,便可以绘制运用符箓,并施展一些低级的法术了。
  王晏一介凡人,刚刚起步,两个时辰的时间,自然是什么都没有感应到。
  修道本就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成事的,所以师父也是让他不要着急,须得戒骄戒躁,循序渐进的去修行。
  想当年自己初入修道之门,光是寻找气感,就花了足足有两个月的时间,如果不是天赋异禀、根骨极佳之人,想在短时间内有所提升,显然不太现实。
  王晏也并不气馁,辞别了师父之后,当天就将自己的行李与一应物品,从外门小院搬进了内院。
  修行金丹大道的师兄,目前留存在观中的,共有三位,之前都有所介绍。
  一位云中流,一位诸葛长寿,最后一位荀七。
  如今又多了一位王晏,正好凑足了四大金刚。
  他们所住的院子,名为朝阳院,寓意是初升的太阳,光芒万丈,道途一片光明。
  实际上以前,这里并不叫朝阳院,直至荀七搬了进来之后,说是老名字不好听,这才给改的。
  反正也无伤大雅,师兄们也就随着他去了。
  四人之中,云中流年纪最长,诸葛长寿次之,荀七第三,恰好比王晏大上五岁。
  得知又有一位师弟到来,三人欣喜若狂,十分热情,诸葛长寿与荀七两位师兄,甚至放下自己的修行,一位为他清理出一间厢房,另一位则跑去为他搬行李。
  朝阳院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而且背靠一片竹林,清幽寂静,乃是修行的绝佳场所。
  院子内阁楼一座,一间大堂,厢房有七八间,茅房一座,木板隔开分为三间。
  以前弟子鼎盛之时,这里可是住满了人,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走的走、出师的出师、逝去的逝去,眼下就只剩下他们几个了。
  王晏的家当没有多少,两个人搬,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全部整理妥当。
  此时此刻,正堂之中,三位师兄端坐上首
  按照规矩,王晏要先向几位师兄奉茶见礼,代表着在日后的修行之中,师兄们能够鼎力相助。
  师兄们也比较客气,面上洋溢着阵阵欢笑。
  “恭喜恭喜啊!恭喜王师弟正式受度入门,以后我等师兄弟四人,那可就是一家人了。”
  见完了礼,诸葛长寿满脸的笑容,当即从上首席位上走下,来到王晏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多谢师兄,以后还得望师兄多多照顾才好!”
  王晏拱手施礼,如是回应了一句。
  “哎!师弟太客气了!哈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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