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极夜的终点
虚化。
共杀灰骨径直穿透了带土的身体，毫无作用。
“带土，你怎么样？”水门问道。
“勉勉强强吧，还能坚持一段时间。没想到，在辉夜的这个时空间中使用术，会消耗那么多的查克拉。”带土体表的查克拉外衣再度明亮了起来。
另一侧，辉夜在始球空间中吸收了不少的查克拉，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有了大幅度的上涨。
哪怕面对铃兰春雨和千手夏冰两人的攻击，依旧显得游刃有余。
毕竟“灵体连接”的威力上限很大程度上，是由反应能力决定的。虽然比起弘一的想象强大得多，但也不是无上限的强大。
只不过铃兰春雨时不时搓出一个黑洞，要是不小心被击中就麻烦大了，所以也得认真应对。
“母亲大人……要使用那个术吗？”
“但是他们能够使用黄泉比良坂。”辉夜否定了这个建议。
秋雪安静地漂浮在哪里，给她们施展的空间。
“哪怕现在的我们能够不消耗能量地操控现实世界，但辉夜毕竟是查克拉体系的最高成果，稍微有些棘手。”
铃兰春雨飞到他的身边，赞同道：“不能用查克拉的话就不能用封印术了，用黑洞的话就不能逆转结果。”
千手夏冰也结束语辉夜的纠缠，回到秋雪的身边：“要结束了吗？”
秋雪点点头：“花了点不少准备的时间，不过要结束了。羽衣的那个术已经准备完成了。”
“羽衣的术？”辉夜闻言，竟然露出伤感的神色。
黑绝则是大喊：“你想要做什么？”
“永动机体系虽然只是操控现象，不能使用查克拉，但只要有这份‘记录’的话，就可以模仿一切查克拉体系中的术。”
就像那张卡片能够模拟六道仙人模式一样，甚至连羽衣都无法察觉它和真正的六道仙人模式有什么区别。
秋雪似乎什么都没有做，但是辉夜却感觉自己无法动弹了。
六道·地爆天星！
大片大片的地面开裂，无数的裂纹在大地上蔓延。
然后，如同雨点般的巨大岩石朝天上涌去，每一块都如同房屋一般大小，飞速地在辉夜的身周聚拢。
在辉夜的眉心处，轮回写轮眼逐渐合拢。
“我竟然……再一次被羽衣的术封印……”
铃兰春雨道：“只是关你一段时间，等有空了再来看看你。”
秋雪笑道：“我们只是战胜了明面上的辉夜意识，但她存在于所有人的体内。”
在被封印之际，九大尾兽从辉夜的身体之中脱离了出来，外道魔像则是彻底被封印在了地爆天星的内部。
……
现实的世界，随着黄泉比良坂门户的开启，几人缓慢从中走出。
辉夜的意识被封印之后，斑的身体并没有随之被封印，他此时被抽离了十尾，正近乎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你们……”斑把头转向他们的方向。
看着他的样子，秋雪突然想起来，似乎遗漏了某个人。
于是漆黑的门户再度出现，一个被冰霜包裹的人从中掉了出来。
脱离冰雪的世界之后，由于物理法则的不同，柱间身上的冰雪飞速消融，最终变成了能够自由行动的个体。
“一切都结束了，斑。”带土冷淡道。
“是啊……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斑感受着自己体内的生命力流失，没有反驳的想法。
他说：“解开无限月读的话，应该还需要月之眼的力量。你们打算把十尾再度封印在体内吗？”
九喇嘛已经和自己的半身融合，喊道：“六道仙人之前把解开无限月读的钥匙藏在了九大尾兽之中。只需要尾兽的力量与轮回眼共鸣，就可以解开术。”
“原来如此……带土，最后的时间我不想浪费在你身上。柱间，我们来聊聊。”
看到这副模样的斑，柱间也唏嘘不已，忍不住用请求的目光望向带土。
秋雪手中捏着八大尾兽，利用对时空间的掌控达到了“五指山”般的效果。他缓缓走到斑的身边。
“这是……”斑突然睁大眼睛，感觉自己的身体中的生命力飞速回流。
秋雪笑道：“毕竟答应过带土，要让他来粉碎你的理念。想要和柱间聊也无所谓，聊完了带土再来找你。”
“这……”
斑原本还打算一死了之，免得在带土面前落了面子……结果秋雪给他鬼门关前救回来了，斑真相一头撞死算了。
几人给柱间和斑留下叙旧的空间，往一旁走去。
危机终于告一段落，水门也有机会问出他一直在意的问题：“秋雪，你……是组织的人吗？”
秋雪坦诚地点点头，笑容灿烂道：“是啊，水门前辈。”
“与其说我们是组织的人，倒不如说我们是组织的创始者。建御雷神不过是我的分身罢了，组织在最开始只有我们三个人，只不过后来多了一个大蛇丸。”
水门和玖辛奈都呆了。
“大蛇丸前辈也是组织的吗……真是太过于惊人了。”
“等等，秋雪。你说建御雷神是你的分身，那之前袭击木叶的那个……尘土转生？”
九喇嘛哼道：“都已经这么明显了还感觉不出来吗？”
“嗯，不过是我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剧罢了，”秋雪没有否认，“说起来，我也确实是杀了木叶的不少人呢。”
“怎么样，水门前辈。身为四代目火影，想要把我认定为木叶的叛忍吗？”
“这……”水门的表情变得苦涩。
看着他的反应，铃兰春雨高兴道：“快要实现了呢，秋雪。好久以前你和我说过，如果木叶想要对你挥刀相向的话，必须承认他们背离了你的意志。你不会成为叛忍，因为到时候木叶整个就是叛村。”
“……”水门，玖辛奈，九喇嘛都沉默了。
虽然战斗结束了，但是问题也没有结束。无论是哪一方获胜，他们都必须承受随之而来的“变革”，并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不，已经实现了。除了木叶之外的四大忍者村，因为受到宇智波斑的袭击而承认了组织的地位。即使是木叶，绝大部分家族的人也暗中承认了组织的存在，只留下一小部分。”
秋雪语气平静，表情更是收敛了锋芒的温和，宛若阐述普遍事实一般：
“这一小部分人的抉择已经无所谓了。他们要么成为整个集体的一部分，接受组织的领导。要么就是反对我们制定的时代潮流，成为背离时代潮流的叛逃者。”
他笔直地看着水门的眼睛，平静温和道：
“在接下来的时代中，或许会变得更好，或许会变得更差。组织和宇智波斑的理想完全不同，这个世界不需要所谓的和平，我们也不向往和平。很多人会死，战争会再度爆发，仇恨的连锁持续不断，人与人互相理解的世界再也不会到来——就是这样的世界。”
“呃……”水门无意识中后退了一步。
“你看那边，现在宇智波斑正在和千手柱间讨论谁的理念对，谁的理念错。但是我不会与任何人讨论，也没有人有资格和我讨论。没有组织引导的这个忍界是黑暗的，处于永不见天日的极夜之中，唯有我们才能引导它走向光明。”
“你不觉得现在是黑暗的，这也无所谓。我们定义它是极夜，它需要日出。”
即使秋雪的语气始终很温和，但依旧也有让水门喘不过气来的威慑力。
沉默了几秒之后，他低下了头。
……
等到带土成功粉碎了斑的理想之后，他用体内残留的九只尾兽查克拉配合起轮回眼，解除了无限月读。
秋雪撕开时空间的帷幕，来到大蛇丸的那个研究基地中。在这里的才是他的本体，木叶召唤千手柱间的那个则是分身。
“结束了吗……秋雪君。”
“嗯，接下来不需要进行研究了。愿意的话你就自己做吧。”
大蛇丸目光闪烁一下：“是吗……我知道了。”
“这些东西终究是很累的，我打算休息一段时间。不过已经很难产生更多的可能性了，因为我们所在星球的‘记录’本身就制约着我们。”
“制约吗……”大蛇丸重复了一遍。
“你可以在木叶找点事情做，继续指导红豆变强之类的。等到有事之后，我再来找你吧。或许得探寻一下其他世界。”
“其他的世界？”大蛇丸来了兴趣。
秋雪没有再多作停留，继续展开时空间的门户，来到了未名研究所。
这里，秽土转生之躯的千手扉间没有受到无限月读的影响。
他眼睁睁地看着其他人被控制，并且又从幻术中恢复过来，大概也明白了什么。
“你是……？”
因为秋雪使用了真实的外貌，反而千手扉间认不出他来了。
“很抱歉一直欺骗了你，实际上你见到的‘愚者’和‘建御雷神’都是我的分身。斑的事情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就是组织理念中的全新世界了。”
“……只是分身啊。”千手扉间花了一会才接受事实。
“想要去木叶的话就去吧，或许可以再一次出任忍者学校的校长也说不定。只不过……你还得继续为未名研究所制造些新的产品，为改造整个忍界做准备。”
“我明白了。”
秋雪再一次撕开时空间的帷幕，来到火之国的一处未名集团建筑的顶层，日向日足所在的房间之中。
“做出决定了吗？”
日向日足本能地转向声音的来源，点头道：“刚刚似乎做了一场梦，我已经有了答案。”
“选择回到木叶，还是和雏田继续留在这里？”
“我要回到木叶，不过并不打算和日差争夺些什么。如果是他的话，应该可以理解我的想法，我要改变日向一族。”
“既然这样，那就去做吧。”秋雪点点头。
他用手触碰了一下日足的肩膀，为他创造出了他原本的眼睛。
“这是……”日足缓缓睁开眼，看到秋雪的外貌，然后眼睛一点点睁大。
“难怪总是感觉声音如此熟悉……原来是你救了我吗？这里……是你在木叶村之外的势力？”
“可以这么理解，至于发生了什么，自己去问问看吧。”
秋雪的身体被一个时空间漩涡所吞噬，来到了带土的神威空间之中。
这个世界由无数的巨大石柱构成，他坐在某个石柱的边缘上，身上的白色新型查克拉已经消失。
“怎么样？”
带土向他点点头，真诚道：“谢谢你。”
“水门他们应该有原谅你的想法吧？”
“嗯，水门老师是这样说了，但是我无法原谅我自己。即使用轮回眼将那些死于九尾之乱的人复活，这半年的时间也改变了太多事物。或许失去妻子的人找到了新欢，或许失去父母的婴儿失足摔死……这些东西并非是简单的复活就能弥补的。”
“不管斑怎么说，其实我和他还是很相似。他因为泉奈的死而走上这条路，我则是因为琳的死……但你和我们在根本上是不同的，这些东西你是发自内心地不在乎吧。”
秋雪否认道：“最开始的时候，我或许正如你所说的那样。不过这段时间以来，也被各种各样的因素改变了……说到底，这才是人。”
“是啊……那个时期的我，只是用虚伪的痛苦掩饰了自己身为人的一面。”带土颇有感慨。
“你一开始的梦想，是想要成为背负着宇智波之名的火影吧？”
“……说起往事，不知道为何让我有点伤感了。”
“接下来打算何去何从，就让你自己来想象吧，组织已经没有能交付给你的任务了。”
再一次地，秋雪打开时空间的通道。
这一次的目的地，是净土。
随着查克拉的聚集，六道仙人的灵体形象再一次出现。
“你……你做了什么？”
倒不是因为发现秋雪做了什么，而是秋雪好似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他依旧拥有对这个净土世界的支配权。
“毕竟是千年的积累，如果就这么拿走的话总是于心不忍。”秋雪说道。
“听好了，作为大筒木一族的你。由你们所支配的黑暗时代结束了，接下来是名为‘人类’的这个文明发展和前进的历史。我们不会依赖于其他文明的体系，我们将要走出自己的道路。”
“道路吗……”羽衣沉默了。
他能感觉到净土世界中的“记录”，意识到辉夜再一次被复活，然后又一次被封印了。
“由你所建立的忍宗，虽然归根结底也是极夜的一部分，但至少让人在那个岁月看到了小小的希望和火光。当日出来临，用于照明的火焰就应当熄灭，不过至少会在今后的历史进程中对此充满回忆。”
“我打算借助这片净土中的‘记录’制造一些纪念查克拉体系的卡片，就像你看到水门手中的那件一样。你可以在完成之后继续观察人类的历史，不过随着体系的替换，失去了查克拉之后的人类灵魂就不会再进入净土世界了。”
“随着查克拉体系在地球上灭绝，净土的世界也会距离现实越来越远。人们大概会以神话传说的形式记得你，这也算是最好的结果了吧？”
说到底，秋雪的路还是在对查克拉的借鉴之上走出来的，显得太过无情反而不好。
“成为神是很遥远的东西，知道人类今后也会繁荣发展，作为已经死去的六道仙人，你应该能得到满足吧？”
“我明白了。”羽衣点了点头。
“制造卡片的事情，过段时间再做吧。”
留下这句话后，秋雪再一次穿梭时空间，来到了一处高山之上。
这里，同样能穿梭时空间的铃兰春雨和千手夏冰已经等候多时。他们站在山峰的边缘，眺望着远处天空微蒙的亮光。
“今天的太阳也照常升起呢。”秋雪感慨道。
“嗯，不过需要做的事情都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可以好好睡个懒觉了吧。”
在即将迎来破晓的山巅，铃兰春雨呼出一口白气，显得有几分倦怠。
千手夏冰轻轻点头，脸上停留着淡淡的喜悦。比起最初的时候，她的表情已经丰富了许多。
“还有些事情没有完成。”她说。
“嗯，还有些事情没有完成。来自旧时代的支配者留下的影响还没有彻底消失，即使极夜被日出驱散，夜空中凝结的冰霜也不会立刻融化。”
“所以仅仅只是破晓是不行的，必须让日光长久地照耀。”
铃兰春雨有些困倦道：“在那之前，先睡一觉。”
（第三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