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日足的决定

  “你觉得这很简单,因为你只看到了成果的这一部分。科技就是这样的东西,只会把最直接、最简洁的事物呈现在表面。”
  “……我明白。”富岳大概也清楚,这绝不可能简单。或许每一份“口服液”的制造,都需要用到常人穷其一生也无法理解的复杂技术。
  目光绕过富岳的身侧,透过无瑕的玻璃窗,停留在尚且沾有清晨露滴的一片青叶上。几秒后,秋雪说:“你应该能明白,为什么要让千手一族先接触到这项技术。”
  “应该是……引诱其他家族?”富岳试探性道。
  “没错。木叶这个集体,本质上是由诸多忍者家族再加上平民们构成的。自上而下地入手会很困难,但从底层一点点渗透却轻而易举。集体觉醒木遁这样的事情是瞒不住的,而那些情报通透的家族们会接二连三地明白真相。”
  “然后像我这样……为了家族的繁盛而承认组织的地位吗?”
  秋雪看着他:“难道有什么不满吗?”
  富岳连忙摇摇头:“不,怎么会呢?这不过是为自己家族的子弟谋得利益时,所做出的最佳决定罢了。其他的家族应该也是如此,如果能以此换取到千手一族等的血继限界,肯定会争先恐后地过来吧?”
  “嗯,所以你们宇智波一族需要做什么,也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我明白了。”
  秋雪重新将目光移向窗外,看着一只通体有黑白两色构成的小鸟停留在枝头上。
  “那个……”富岳有些局促不安。
  “对宇智波斑,还有舍人的事情,秋雪君是如说好的那样有把握吗?”
  “舍人已经死了。”
  富岳浑身一震:“死,死了?”
  那可是轻而易举击败五影联手,并且斩去秽土转生的初代目火影一臂后,自身毫发无伤退去的强大敌人……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他连忙道:“难道是那次摧毁雨隐村的战斗吗?宇智波斑利用轮回眼之类的手段杀死了舍人……可按理来说,他和初代目的实力应该差不多。难道他不是秽土转生之躯?这也说不通,即使是全盛时期也不应该那么强……”
  “冷静一点。”
  富岳立刻安静了下来。
  秋雪这才开口:“这件事不需要你们关注,信任组织就够了。”
  ……
  因为没有什么好谈的,秋雪很快送客。他重新回到顶楼,走进了某个房间。
  在秋雪和富岳谈话的这段时间里,之前还在沉睡中的日向日足恰好醒了。现在的他双眼绑着绷带坐在床边。因为失去了视觉能力,所以一时间不能确定外界的情况。
  “你醒了?”
  日足感觉这个声音几分耳熟,但似乎因为沉睡太久了,不能将声音和它主人的名字在脑海中对应起来。
  “你是?”他下意识地转向声音的来源,然后才注意到自己失去眼睛的事实,用手搁着绷带按了按眼眶,感觉中心空洞。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并非当初袭击你的那批人即可。”
  “那……你救了我?”
  秋雪从旁边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然后回答道:“可以这么理解。现在不用担心你的女儿,她的状况比你好很多,敌人并没有对她做什么。”
  “究竟发生了什么?”
  受袭击那一夜的画面在脑海中回放,但日足依旧感觉自己是一头雾水,不明白那个袭击者口中的“天命”究竟代指什么。
  秋雪耐心地将事情的所有始末都告诉他。从月球上大筒木一族的来历,讲到宇智波斑杀上月球,摧毁大型转生眼的事情。其中,涉及到他自己的事情则被选择性地略过了。
  日足花了很长的时间才缓过来,语气略带些茫然道:“这听起来太过魔幻了。”
  “那么,你会选择怎么做呢?”
  “选择?”日足略微有些不理解。
  “之前已经说过了,你的弟弟日向日差现在成为了日向一族的族长,而且有你们一族的始祖大筒木羽村亲自为他解除笼中鸟的咒印。”
  “如果你选择回到木叶的话,要么是你自己重新继任族长之位。这样一来,无论日差是否会再度被打上笼中鸟咒印,他的儿子宁次一定是逃不掉的。要么是你不再当族长,或许因为年长的缘故你已经不适合再被刻上笼中鸟,也有人会念及旧情觉得你不该当分家……但你的女儿雏田也一定是逃不掉的。”
  秋雪的语气有些愉悦:“所以这就是选择。从表面上看,回到木叶才是作为一个忍者的本分,但这会将你的女儿置于不利之地。你应该不会天真的以为,日差从小被灌输分家的理念,就会在一切事情上对你让步吧?”
  “一旦涉及到子女后代的问题,没有人能对此置之不理。哪怕自己现在是笼中之鸟,也希望自己的后代能够振翅高飞——这样的人在日向中本身就不少吧?”
  日足听着听着,逐渐皱起了眉头。
  “没有人会允许日向一族出现两个不同血脉的本家。决定宁次和雏田身份的,要么是你接下来与日差的竞争,要么就是之后他们两人各自的竞争。哪怕你有自信在这方面胜利,也应该考虑日差可能的想法。”
  秋雪向后靠在椅背上,语调轻松道:“还有一个我能提供的选择方案。你可以选择留在这里,假装日向日足这个人再也回不去了。这看上去是逃避者的行为,但有时候似乎也不失为一种不错的方案。”
  “你怎么看?”
  日足的面部因为被绷带遮住一部分,所以看不清神色。但他放在身侧的手掌一点点地用力捏紧,在指间抓着的床单上面留下了些皱褶。他深深地吸气和呼气,手指的动作反复而显得焦躁不安。
  最终,他似乎是释然了,肢体突然变得放松。
  “日差只不过比我晚出生那么些时间,就一生都背负了分家的命运。我这个做兄长的虽然愧疚,但也不能改变些什么。这件事反而是一个机会,或许他也在隐隐祈祷我不要回去吧……算了,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