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节 名额不够

  赵燕把包有金挡在两米外。
  “计时开始。”张一煞有其事地看了看腕表。
  “你这个疯子,你要杀我的孙女、孙子是不是!
  啊!到底是不是!你会糟报应的!”
  包有金看上去已经歇斯底里。
  实则包有金聪明过头,直到现在,还在给张一下套。
  还以为张一不知道他身上揣着录音笔。
  一旦张一应‘是’,包有金马上就会走,然后叫来警察抓人。
  赵燕、保镖们、阿姨们看向张一。
  也想知道答案。
  “包法官是不是以为法官可以随意诽谤,而不用担责是吧?”张一反呛。
  时间一分一秒流失,包有金正在拼命用电话联系他的五个孙辈,劝他们藏起来。
  看上去神经兮兮。
  这时,包括赵燕,大家已经开始有点相信这个外国面孔法官。
  “张先生,十分钟到,咖啡我还喝吗?”阿姨颤颤抖抖出声问。
  “喝吧。”张一应允。
  “呵呵”包有金忽地大笑,“虚张声势!”
  接着包有金的笑容嘎然而止,他的手机震动,接通后传来一阵哭腔,“爷爷,哥哥死了!”
  包有金脸色苍白。
  再看张一。
  赵燕、保镖们震惊,阿姨们手脚有点哆嗦。
  “你@#%”包有金口吐芬芳。
  张一表现的更生气,“包法官!真当我是泥捏的吗!你有主子撑腰,就可以随意辱骂、诽谤、恐吓我这个小老百姓,等着被起诉吧!”
  到现在张一还是不敢和包有金摊牌。
  除了赵燕,别墅里其他人都有可能成为包有金的有利证人。
  说话只能傍敲侧击。
  玩可以,千万别把自己玩进去。
  弄成笑话会很尴尬。
  “别盯我看,”张一提醒阿姨,“十分钟再喝一杯。”
  实际是提醒包有金注意时间。
  “是。”阿姨颤抖应声。
  “雕像还给你!放过他们!”包有金用尽全身力气吼出这句话。
  “哇哦~”张一表情浮夸,调侃反问:“这会不会不合法?一定要公正才行呢。”
  包有金气急攻心,但不能晕,后果不堪设想。
  “你混蛋!”
  包有金脸被打的啪啪响,一把岁数最要脸的时候,张一实在太坏。
  “只有雕像吗?还有楠木和金锭,律师上诉很辛苦。”张一继续提醒。
  “全部还你给!”
  包有金双眼充血,呈现腥红色。
  对张一的恨意,比在高、比地厚。
  “我前面就说过,包法官最是公正。”张一笑容脸面。
  “张先生,十分钟快到了”阿姨快哭,这咖啡喝着一点不享受,压力老大了。
  “哦”张一拿起手机拨出去。
  对方响铃,但没接通。
  十分钟到,包有金松了口气。
  没有不好的信息传过来。
  包有金拖着沉重的双腿离开白加道别墅。
  来的时候张牙舞爪,走的时候失魂落魄。
  走到大门处,再次回头打量诺大的房子。
  包有金深深眼瞳里闪过不甘。
  他知道自己干了一辈子坏事,欺辱过不少天朝人。
  也猜到早晚有一天会踢到铁板,只是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报复来的这么急、这么雷厉风行,甚至没时间跟他的英国主子求救。
  这让他很不甘心。
  当天。
  判决修改,判决张一合法拥有骑士雕像和三百斤黄金。
  理由是:超过一百年的公海沉宝属于打捞者。
  拿着判决书,张一吩咐彼得和哈维立马把它们送到隔壁圳城。
  因为楠木是另一个案子。
  张一以为包有金迟一点也会重改判决。
  直到当天深夜,确定包有金的另外四个孙辈坐飞机跑路。
  张一才意识到,包有金还要搞事情。
  同时张一忽然接到毅良平的电话。
  “张一你疯了!”电话里传来他的大喊声,“你怎么能在香江杀人!”
  这么大的帽子,张一不敢接。
  习惯性否认,“我没有。”
  “你有!”
  “我没有。”张一持续反驳。
  “闭嘴!住手!”毅良平被气的不轻。
  “我会拿回楠木,他那四个仔子跑到天涯都没用。”
  “你会得罪很多人!”毅良平提醒。
  张一明白毅良平指的是谁。
  如果包友金扣下的三百斤金锭,张一会退一步,不让毅良平难做。
  可老东西扣的是一根对于农场来说无论珍贵的金丝楠木。
  它是自愈能量的媒介、是酿酒的根基。
  百分百不可或缺。
  以前没能力、保不住,交易出去一根。
  肠子悔青,如果再丢一根。
  张一直接梭哈。
  “我没有其它选择。”张一主动挂断电话。
  张一揉着额头。
  真没想到包有金还是个犟种,这是要死磕!
  非要把张一逼成神经病
  实则张一和包有金都想岔了。
  包有金只是想找回一点面子,顺便给张一添堵或者说是恶心一下。
  之所以扣下楠木,是包有金衡量过后的决定。
  单从价值看,雕像最珍贵、最值钱。
  三百斤金锭次之。
  楠木虽然也很珍贵,用市值衡量,它不如三百斤金锭值钱。
  为了不过份刺激张一,包有金选择扣下楠金。
  而在张一心底深处,楠木比雕像更有价值,这属于秘密,不能为外人所知。
  这时周洁敲开书房门,“亲爱的,别墅外来了很多记者,他们说你是杀人凶手。”
  “不用理他们。”张一不在乎。
  “人言可畏,我们得做点什么?”周洁提醒。
  张一若有所思,“你说的对,叫一家比较中立的电视台记者进来,告诉他们不能录像,只接受问答采访。”
  周洁应声离开。
  很快,张一在客厅见到一个青年记者。
  香江中文有线电视频道的记者。
  阿姨为青年记者送上咖啡。
  青年记者惊讶张一的年轻。
  所有人都以为‘张先生’是个老头。
  采访正式开始。
  “张先生,有流言说您是杀害包有金法官四个家人的凶手,您对此有什么评论?”
  张一心里为周洁点赞。
  这个记者很靠谱,使用的是‘有流言’,而不是其它犀利的用词。
  “这是诽谤。”张一习惯性否认,“我会起诉所有传播流言的个人和组织,希望媒体朋友不要助涨流言非语。”
  记者点点头,快速记录下张一的话。
  “那您对包有金法官的遭遇有什么评价呢?”记者又问。
  张一精简回答:“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很有折哲理的一句话。”记者笑着应道,“我们都知道,是您深入北冰洋从四千米的深海,打捞到骑士雕像,对于包法官把雕像所有权判给英国人,您有什么评论?”
  “我一直相信法律是公正的、包法官是公正的,后来改判证明这一点。”
  记者一直在记录张一说的话,脸上带着适合的微笑,又问:“关于改判一事,有人传言,包法官是因为受到您的威胁”
  “这是子乌须有的事情,包法官改判,我想他肯定不是受到谁的威胁,我听说改判那天刚好发工资,他突然想起谁是衣食父母”
  青年记者心里憋着笑,又提问:“对于包有金法官四个孙辈连晚离开香江的行为,您有什么要说的吗?”
  张一耸了耸肩,“我想说芬兰是个好地方,那里有南方看不到的雪,很不错的选择。”
  青年记者:“”
  包有金的四个孙辈去向成迷,没想到张一直接抖了出来。
  威胁意味十足。
  记者关掉录音设备,提醒问:“张先生,这句话要不要删掉?”
  “不用。”
  就像周洁说的,‘总要做点什么。’
  青年记者离开。
  他如愿以偿拿到劲爆新闻。
  周洁、何淑珍表情担忧。
  在媒本上,含沙射影威胁一位大法官,真的不是一个好注意。
  不用等到第二天,一个小时后网络媒体上纷纷转载香江中文有线的独家报道。
  没有图片,只有文字。
  包友金同样看到新闻。
  当看到‘芬兰’两字时,心脏不受控制地狠狠抽动。
  这让他更加确定,表面看上去单纯的张一,在好看的皮馕下藏着一个暴虐的、手眼通天的‘希特乐’。
  “别担心。”一只白皮肤手掌压在包有金肩膀上,“有我们保护,你的四个孙子、孙女不会有事。”
  包有金抬头看向眼前,一头金发中年男人,也是他的英国爸爸。
  心神稍定。
  “只能这样被动防御吗?”包有金不甘心,“能不能在米国将他抓捕?”
  “用什么借口呢?”金发中年男人反问:“你有证据吗?”
  包有金心里顿时凉半截,虽然他是法官,却比所有人都清楚,真正想抓一个人,肯本不需要证据。
  ‘莫须有’,也就是怀疑定罪就可以。
  英国人拒绝,说明背后有利益纠缠。
  也说明,自己份量太轻,不足以让英国人拼尽全力。
  “这背后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事情吗?”包有金直言问。
  金发中年人用同情地眼神看着包有金。
  虽然他一家四代为英国人服务。
  却只是棋子。
  “一且都是利益,”见包有金可怜,金发中年人介绍道,“张一的影响力已经足够让他把米国法律‘踩’在脚下”
  “这不可能,他还很年轻,怎么会有金融大鳄的实力?”包有金吓的跳脚。
  “他还真有,过去一个月,克洛斯农场纳税金额恐怖。”
  包有金:“”
  “未来三个月内,这个金额会翻倍。”金发中年人继续补刀,“他还能左右当地州的选举情况,他支持的候选人有70%概率会当选西雅图市市长,未来左右州长选择也有可能。”
  “这么厉害”包有金咽了咽发干的嗓子。
  “还有”金发中年人拖着音调,“如果不出意外,三个月内他在天朝每月纳税金额会超过一亿米元,一年内每月会超过两亿米元,两年内每月纳税会超过三亿米元。”
  纳税越多,说明带动的就业、GDP也越多。
  更说明张一是一个大富豪。
  想到这里包有金眼睛像是要跳出来。
  此刻,他很后悔,极度后悔!
  这个世界所有一切都围着利益运转。
  做为一个聪明人,他深知其中奥秘。
  “我认输!”包有金大声道:“我认输,我去求张一!”
  英发中年人看着发疯的包有金,露出轻蔑微笑,“认输?来不及了。”
  看着金发人的表情,包有金冷静下来。
  “为什么来不及?”
  “因为你的四个孙子、孙女现在是我们的鱼饵啊。”金发人阴测测地笑起来。
  包有金:“”
  “告诉你也无妨,克洛斯农场动了欧吉亚洋酒的蛋糕,而欧吉亚大股东们,又是政治家们的金库。
  因此,有人比你更想拿到张一犯罪的证据,怀疑定罪可不行,张一不是小鱼。”
  “张一即使坐牢,不会营响他的企业运营吧?”包有金提醒。
  “我们从来没想过让张一坐牢。”看在包有金一族四代为英国服务人的份上,中年人道出真实原因,“所做这一切,只是为要挟张一放弃一部分市场而已。”
  一家人居然轮为主人的鱼饵,包有金很后悔,却不敢表现出来。
  两头不是人的命运,太可悲
  张一并不知道这些。
  手下人正在飞芬兰的飞机上
  头七这天,跟着周洁和家人为老太爷扫墓。
  回程的下山路上,周雅萍笑意盈盈突然问:“张一,你和小洁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爷爷周子安、奶奶,纷纷看向张一。
  “”
  张一意识到这事拖不下去,大脑快速思考,一秒、二秒
  “妈,你为什么要催呢,我还不想结婚,更不想生小孩。”周洁为张一开脱。
  张一看向周洁的眼睛。
  有魂的双眸里明明写着:‘我想结婚、我想要孩子’,却只能说着违心话。
  “如果可以,就定在元旦那天吧。”
  周洁:“”
  周家人:“”
  所有人都愣住,没想到张一会突然答应。
  “淑珍怎么办?”周雅萍戳破一直知道的事情。
  张一无法回答周雅萍的问题。
  这是个解不开的方程式。
  “你们去文莱结婚吧,四个名额居然不够,天啊~,你们自己想办法。”周雅萍一副老娘无语表情。
  目送周家两代人走远,周洁抱着张一手臂撒娇道:“四个名额,我要一个。”
  张一苦笑。
  这个时候娘家有人显的格外重要,奥琳娜、朴妍娇,特别是林茵很吃亏啊。
  即使去掉她们三个,四个名额仍然不够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