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本文第一个死者,打酱油的路过
而且他们死的时间也太巧合了,难道就是因为我们查到他们的头上才导致了他们被灭口的吗?
“师尊,现在怎么办?”青姿扭头看向辞月华,轻声问了一句。
“走!”辞月华干净利落的吐出一个字便转身离去。
青姿撇撇嘴,又立马跟上,却见他直直地去了钱家大门,伸出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在大门上敲了两下。
很快门便被打开,一名年长的老者见到他们俩一愣,问道:“你们找谁?”
辞月华翻出一块宗门令牌举到他面前,一句话不说,只木着个脸。
老者看了看令牌,不认识这是什么,疑惑地看着对方,想问,却惧于对方浑身上下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
青姿见此连忙扯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脸道:“我们是昆仑山的修士,路径此地,听闻你家公子遇害,恐与邪祟有关,想来调查一番!”
老者一听立马就懂了,但是神色之间还有些犹豫。
青姿知道他只是一个守门的做不得主,便又道:“还麻烦您老人家通报一番!”
老者自然是知道修士的厉害的,如今见这个年纪小小的修士对自己还颇尊敬,心里也很高兴,笑道:“那两位仙君稍等片刻,容老身前去通报。”
三两下解决事情的青姿似笑非笑地看着师尊,那意思就是:你看,还得我出马!
看看老者一脸褶皱的笑脸,再看看青姿得意和挑衅的目光,辞月华抿抿唇,闷哼一声,傲娇的扭过头,不去看这个碍眼的徒弟。
然而青姿却不打算放过他,移到另一边看着他的眼睛呲着牙道:“没想到师尊每次做任务都是这般跟人打交道的啊!一句话也不说,那别人是怎么知道您的意思的?”
看着因为小心思而笑得异常灿烂的青姿,辞月华眸子不经意地闪了闪,倏地移了开去,身子顺便往后挪了挪,让自己尽量不动声色地离她远了点。
“这些不需要你来操心,有这份闲心,就多思考思考这次的案子吧!”
他是不擅长与人交际,当然,他也不愿意与人交际,但那又怎么样?这么些年来,他所接手的任务他都完成了,这就够了。
至于别人怎么想怎么看,他都不在意!
或许他就是天生的孤寡之人,交不上朋友,也不需要朋友!
辞月华心里的想法青姿自然是不知道,她此刻只眯着眼睛看着脚下。
师尊还真是厌恶她厌恶的紧呢,她特意靠近的几步也都被他以为自己无所察觉的挪开了。
自己在他心里就这么不堪吗?
即便青姿心里知道自己对辞月华只是报复的心思,但是还是无法让自己平静的接受这巨大的落差。
辞月华的这个举动虽然不足以令她打断自己的计划,但是却也着实令自己没了好心情。
你不愿意靠近我,我tm还不乐意搭理你呢!
跟这种表情僵硬,话少舌毒的人说话,她还觉得累呢!
放放假吧,去nm的辞月华,爱哪哪去,本尊还不伺候!
青姿高傲的扬起自己的脑袋,背对着辞月华,眼不见为净。
辞月华自然也感知到了这细微的变化,但是他没有多想,也静静等在那里。
气氛一时之间如初冬薄冰,虽冷,却不算冻人。
这样的时间没有持续多久,守门的老者匆匆走了过来,看那样子甚是急切,让青姿都有些担心他那晃动的弧度会不会将他自己扯散架。
这会儿他的态度恭敬不少,也没来得及喘一口气,直接道:“两位,仙君,我家夫,夫人有请!”
青姿冲他一笑,白了眼直直领头往里走的辞月华,才跟着走了上去。
他们前脚刚进门,后面就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起,青姿好奇扭头一看,正是之前那个被吓得三魂七魄都要离体的小厮,跟在他身边的是一个穿着蓝黑色捕快服的男子,他们俩身后还跟了十几名捕快。
那小厮一进门就刚好看到青姿转过来的脸,立马拽拽那名捕头的衣袖,指着她道:“大人,就是他,他想杀小的!”
那名捕头没好气地将自己的衣袖拽了回来,道:“我看你是得了被害妄想症你可知他们是什么人?堂堂昆仑山的修士,能看上你什么,还要屈尊降贵对你动手?!”
小厮一听,瞬间瞪大眼睛看着前方的两人,他们居然是昆仑山的人!
于是他又急忙道:“大人,肯定与他们有关系,他们有杀人动机!肯定是对我家公子与他们少主起争执怀恨在心,这是蓄意谋杀!”
青姿挑了挑眉,看来这小厮知道点东西啊!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一眼,笑着对那名捕头道:“这位大哥说的有道理,我堂堂昆仑山如何会做出这种残害平民百姓的事?我家少主确实与你家公子有恩怨不假,但若是找他算账也只会明着来找他讨公道,可万万不会做出如此卑劣的事。”
接着她又警告了一句:“你说话可得注意着点,随意攀咬仙门的惩罚可不是你一个小小的下人能受得起的!”
见那小厮面带惧意,脚步后挪,想必是怕了自己,青姿才满意的扭回头去,余光却见辞月华正目光带着森然的冷意看着那名小厮的方向。
她又似不经意地回头看了看,发现那名小厮的目光也并不是看着她,而是看着她后面的辞月华。
……
所以,其实是师尊用自己的眼神吓退了他,跟自己没屁关系咯?!
亏得她还沾沾自喜,洋洋得意,我呸!
那名捕头好像见识还不小,不仅从他们的衣着认出他们是昆仑山的人,还一眼就认出了辞月华的身份。
他抬步过来,越过青姿走到辞月华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道:“没想到今日出来办案竟能有幸得见辞宗师贵颜,倒是裴某的福气!”
辞月华微微缓和了颜色,淡淡道:“裴捕头客气了!”
裴捕头却摇摇头道:“当初还要多谢宗师救命之恩,若不是有您,裴某早就成了孤魂野鬼了!”
辞月华只浅浅淡淡地微微勾了勾唇道:“是你命不该绝!”
青姿:……
这话听得有点让人手痒痒,若是谁对她这么说话,她可能会将那人打成猪头!
裴捕头倒是没什么想法,他是知道这个辞宗师的脾气的,能与自己说上两句话就已经很难得了。
见三人僵持在了这里,那名被辞月华吓到的小厮忍着心底的惧意嗫哆一句:“那个……夫人还在里面等着您们呢!”
这话一出,几人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当下不在说话,快步走了进去。
时家这处豪宅,在外面还看不出什么来,进到里面才能感受到被金钱支配的恐惧。
这是一处四进的大宅子,随处可见名贵花草与奢侈摆件,就连廊前也是雕龙绘凤,颇有一股土暴发户的霸气。
看到这些,青姿就想起老板娘说的钱公子逢赌必赢,便状似无意地说了一句:“听说这钱公子可是这镇上的赌神呢!看着院子如此气派,想必都是用他赢回来的钱置办的吧!”
刚一说完,青姿便感觉到旁边居高而下的一道不悦的视线。
辞月华:这事之前竟不曾对我提起!
青姿暗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自然是忘了,但是,谁让他对自己避如蛇蝎,爱答不理的?再说,也不是多重要的事,自然用不着非得告诉他。
裴捕头道:“这事我也听过,不瞒二位,不止听过,我还见过呢!”
青姿这下倒是来了兴趣,满面兴味道:“哦?说来听听?”
裴捕头笑笑道:“镇上很久就流传起钱公子逢赌必赢的威名了,最开始我并不相信,但是传的多了,有鼻子有眼的,也令我有些心痒痒,有一次提前知道他要去赌便慕名前去看他赌博了。”
说起这里,他的眼睛就放着精光道:“想看他赌钱的人还不少呢,那时想进去观看赌博还要付门票,我还拿了二两银子呢!”
青姿也饶有趣味地盯着他道:“怎么样?可有看出什么门道没?”
裴捕头撇嘴摇摇头道:“可能因为我是外行人的缘故吧,我觉得他玩的很平常,即便偶尔来个花把式,也没什么特殊的手法。可是他的手势再平常,也没让人看出来哪里有问题,而每次赌出来的结果都是他赢。”
他话音落下,后面一个捕快却脱口而出:“老大,你哪里是外行人啊?就你每天把玩的那两枚骰子都包浆了,只是你没有钱公子那好到爆的运气,倒是输得多!”
裴捕头立马回头怒喝道:“闭嘴,你知道什么?我那不过是时运不济!马上我的运气就能好起来!”
青姿眸光一闪,状似并不将两人的对话放在心上,挑眉道:“难道没人怀疑他出老千吗?”
这话仿佛说到了他的心坎上,他有些痛心疾首地叹道:“如何没有?且还不止一次,但是人家让大方搜身,什么也没搜着,那些叫嚣的人自然也没落得好下场,一个个不是疯了就是傻了,再不然就是瘫了。”
青姿看着他的表情,知道他肯定不是在为那些人默哀,而是在为自己没看出来钱公子的招数而懊恼。
这个捕头怕是有点猫腻!
很快几人便走进了之前他们偷偷观察过的房间,那名衣着不俗的妇人还趴在钱公子的尸体旁哭着,见到几人进来,才微微止了止哭声。
她没有先叫裴捕头,而是先朝着青姿他们来,到了辞月华面前便直直的跪了下去,再次泣不成声。
“宗师,我认得您,求求您,求求您为我的儿子主持公道!”
一旁的裴捕头见此,面色微微尴尬,但也没说什么。
辞月华淡淡瞥了她一眼,语气没有一丝波动:“你可是知道些什么?”
否则她也不会在自己与衙门捕头都在场的情况下率先找上自己。
钱夫人恨得咬牙切齿,满脸泪痕道:“这事必然是修士干的!”
辞月华:……
辞月华看向青姿,示意她来接话。
青姿:……
我懒得搭理你好吗?
不去看辞月华,但是事还是要做的,她也不能指望她师尊能多开他那金口。
青姿挑挑眉道:“何以见得?”
“我家自从发家,我儿便寻来这四名修士,不论去哪都会跟着,普通人压根就近不了他的身,除了修士还能有谁?”
当然还有鬼魅了!
青姿没有直接说出口,而是转而问她:“这么说来,你是知道是谁了?”
听到青姿这么问,她的眼中闪现出怨毒的光芒,“昨日我便听说他之前在酒楼与一名修士发生了冲突,必然是那个贱人害了我儿!”
“啊唒!”正被自己老爹跟着去上课的时朗突然一个喷嚏,又是谁在背后骂我?!
青姿听了她的话,浑身气息猛地一沉,一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捏的骨节嘎嘣响。
果真不愧是一家人,都是一样的无耻!
青姿正想上前跟她理论,一只手直接伸出抓住了她的胳膊。
青姿一看,只见辞月华目光沉稳地看着她,微微地摇了摇头。
想想自己的目的,青姿只能暂且忍住,却也不忘阴阳怪气地问她:“那你知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钱夫人刚才看到她的反应就觉得奇怪,心下正感觉有点不对,听到她这么问便回道:“这我倒是没听说,但是还有人知道,只要叫来一问便知!”
她这般说着就准备叫人过来问话。
然而此刻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就连最开始叫得最欢的那个小厮也只是看了她一眼,又默默地垂下了头。
有什么办法呢?人家正主就在这里,他哪里惹得起哦!
辞月华终于又开口说话了:“这件事我们自然不会置身事外,先容我们查探一番!”
说着他直接就越过钱夫人走了过去。
床上钱公子皮肤已经变成青白色,他伸手轻轻一摁,还微微有些僵硬,而他指下的尸斑也淡了去,一松开,尸斑又快速的浮现出来。
他又看了看他的眼睛,只稍微有一点点浑浊。
辞月华又将被子掀开,见他的姿势确实是睡着之后的状态,毫无防备。胸口的那把匕首还稳稳的地插在那里,除了被撕裂的衣服刀口处有一丝细细的暗红外再没一点血腥,可见匕首刀锋之快。
而后他又走到那几名护卫面前看了起来,裴捕头此刻也在那里看着,见他过来,便问了一句:“宗师可有发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