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花蒙
“当初守卫者根本不相信信物的存在，与那位极为强大的能量系法师产生了冲突。”
齿镜当时就在现场，他永远都忘不了那漫天都是漆黑雷电的恐怖画面。
三位高等的【傀儡行者】连同自己的傀儡被烧灼成了彻底的死物。
赵光离微微颔首。
按照齿镜的说法，【傀儡剧场】和顾欣桐可能有一定的渊源。
不过赵光离倒是有些想不通，出身于黑铁堡那样边缘地区的普通少女，为何能够与王国的强大超凡势力联系上？
这种出身可是在顾欣桐得到赵光离身上一部分天命之前就已经订好的。
“画商的女儿……啧啧。”
赵光离修长的手指微动，一举一动都带着玄奥的气息。
“那是怎样的信物？”
赵光离开口。
齿镜躬身回答：“是一只，画笔。”
“是剧场成员用来给傀儡上色的画笔，但款式却与制式的画笔完全不同。”
他有些忐忑地看着前方的身影。
越是靠近，就越是敬畏。
“好。”
“你可以走了。”
赵光离开口说道。
“我的事情，你大可以同王国详细说明。”
齿镜放低姿态：“不敢。”
“无所谓。”
他右手一点，一道无法被察觉的遗传种子被送入齿镜的身体之中。
遗传猎手的力量，还有更多可以开发的能力。
只要这颗种子在齿镜的身上，无论他躲到什么地方，赵光离都能够第一时间通过遗传血脉降临到他的身上。
甚至能够抹除掉原本的意识，彻底占据齿镜的身体，当然，这种能力自然有极大的限制。
“走吧。”
“如果有问题地话，我会再找你。”
男人的声音之中带着自信和不容置疑，让齿镜心中一颤。
那是绝对的实力所带来的自信。
齿镜依旧躬身，只是无数如同黑潮一般的虚空涌现而来，将这个男生吞没。
此地，再次陷入了平静。
赵光离的目光看向了地面上另外一个人。
那个叫做花蒙的少年。
和自己的年岁差不多大，在普通的超凡者当中，完全可以当得起一声天才了。
毕竟很多人究其一生，就无法到达见习的高度。
其实赵光离原本是没有打算把花蒙带过来的，只是这个家伙离齿镜实在是太近了，顺便一起被遗传虚空所卷走。
花蒙还在地面上挣扎着，他看着齿镜离去，但此刻的他，眼眸之中带着的却是无力和懊悔。
“你叫做，花蒙对吧。”
赵光离轻声开口，此刻他收敛了所有的气息，仿佛彻底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此刻，花蒙才卸下了所有的力气，努力地站了起来，他的身体骨骼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刚才的气息威压显然让这个少年骑士很是痛苦。
“是……是的。”
花蒙低声说道。
眼前这位伟大的存在，居然能够记得自己的名字。
“您，有什么吩咐吗？”
花蒙带着倔强的目光开口。
“事实上……”赵光离双手交叠：“我并没有什么要同你说的，你刚才只是离齿镜太近了，我就顺便把你带到这来了。”
花蒙一下子愣住了。
一瞬间，一种莫名地无奈涌上他的心头。
他很快调整好了心态：“那么，大人，我可以离开了吗？”
赵光离轻轻抬手。
“我倒是不介意你离开，不过我对你倒是有个问题。”
“你……真的甘心吗？”
赵光离看着花蒙轻声问道。
花蒙脸色一僵，仿佛被彻底看穿了一般。
“大人，您在说什么，我有些听不懂。”
赵光离笑了笑：“我说，无论你怎么努力，你都无法追上齿镜，甚至在未来的道路上，你们还会越差越远。”
“我会努力，比齿镜更加努力。”
花蒙沉声说道，但又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的。
“你的骑士天赋还算不错，但那只是对于一般而言的，你能够走到今天，不全是因为你自己的努力，而是因为你有一个不错的父亲。”
赵光离并不介意在这种地方多花一些时间。
“当你为了成为超凡者而修行的时候，你的同龄人却在为了争取凑满兑换超凡材料而努力，他们有些人一凑就是几十年，浪费了自己超凡的黄金年龄，结果只能留下来给自己的孩子用……”
“只是，超凡素材一年一个价格，越来越贵的情况下，只会加剧恶性循环，而你应该从来就没有因为超凡材料而烦恼过吧，花蒙。”
花蒙的表情渐渐地变化了。
他变得沉默，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
“你之于普通人是这样，而齿镜之于你，也是如此。”
“你的父亲是一个见习级顶峰的超凡者，恩，这很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而已，他甚至无力供给你晋升正式的材料和仪式。”
赵光离慢慢地诉说着事实：“而齿镜的祖母，可是被称为【化身】的【傀儡剧场】首席，齿心，那是能够与五爵相提并论的强者，家室，才能，所有一切的一切，你都无法与他比拟。”
赵光离看着花蒙：“对于我来说，你只是相对于那些平庸之人，稍微显得有些不平庸的人罢了。”
那人的声音每一句都仿佛重锤一般打击在花蒙的心中。
仿佛能够将他的心房敲裂。
他有些颤抖地开口：“大人，那我……”
“恩……”赵光离微微思考了一下：“运气好地话，能够达到正式级，运气不好，那就参照你的父亲，其实已经算是不错了，至少能够在王国衣食无忧。”
花蒙咬着牙。
自小到大，他都视自己为世界的主角，是独一的天才。
他从来没有想过，应该说刻意地忘却了这些客观。
无法比拟，自己甚至连与齿镜同台较量的资格都没有。
自己之于那些普通的王国民众，就好像纯净之于自己。
真是……
可悲啊。
此刻，花蒙眼前一亮，他朝向赵光离。
“大人！”
眼前这位强大的高等存在，会耐着性子同自己讲这么多话的含义是……
“我不是很喜欢那种权贵阶层的子嗣，但我本来今天是打算找个【棋子】的，计划被乱了，也没有办法。”
“我会给你足够的力量。”
赵光离开口说道，声音之中透露着高高在上的淡漠：“我要你，王都武斗大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击败齿镜。”
“如果无法做到，到时候，我会收回你身上的一切。”
花蒙疯狂地抑制自己激动的情绪，看着男人从座位上站起来。
“别让我失望，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