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6章 何谓道
不过这一次，黄天霸确实是不打算杀她，毕竟唐绝也死了，她从一开始和自己作对，无非是因为要听从唐绝的，而黄天霸和她之间，其实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谢谢。”唐千惠对着黄天霸深深鞠了一躬，表示自己的谢意。
大仇得报之后，她就已经不惧怕死亡了，但是能够活下来的话，她自然是极为感激的。
毕竟有句话说得好，好死不如赖活着嘛。
然后她伸手指了指唐绝的尸体，请求道：“能把唐绝的尸体交给我处理吗？”
“可以，你要做什么，不会是鞭尸吧？”黄天霸脸色古怪看着唐千惠问道。
这个女人对唐绝的仇恨是不可想象的，黄天霸已经想象到她把尸体带走后分尸然后拿去喂狗的场景了。
唐千惠却摇了摇头，说道：“那太便宜他了，无论是为了我自己的仇，又或者为了唐门其他人的仇，我都不会对他鞭尸，我会让用铜浆把他的尸体弄成一座雕像，永远跪在我父母坟前。”
黄天霸顿时打了个冷颤，这女人倒是比自己想的要更加歹毒一些，竟然要让唐绝的尸体享受秦桧一样的待遇。
关键人家秦桧的雕像里好歹还没有放他的尸体，按照华夏的风水学说如果尸体被这么处理，那意味着投胎都做不到，会被生生世世困在雕像里化作孤魂野鬼永不超生。
难怪古人会说最毒妇人心，这话还真是有道理。
他赶紧摆了摆手，说道：“随你随你，你喜欢的话把这两人尸体一块处理了都行，反正我是没意见，不过你对于金老有多少了解？”
“金老？”唐千惠微微皱眉，说道：“此人的来历我并不清楚，只有唐绝才有资格和他对话，或者说这老家伙眼高于顶，觉得我们给他做狗的资格都没有。”
她是真的不清楚，这个金老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只知道唐绝对他极为恭敬奉若神明以及实力强悍。
黄天霸叹息一声，说道：“好吧，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回唐门？”
现在唐绝已经死了，唐千惠在唐门中最大的靠山也倒下了，而唐门因为被自己打压，原本就乱成了一锅粥，加上唐绝又死了，此刻的唐门已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烂摊子了。
“还没想好。”唐千惠苦笑了笑，按照她的计划报完仇后她已经做好了死在黄天霸或者凌云子手下的准备，还真没想过活下来以后应该去做什么。
黄天霸点了点头，也没什么好说的，安慰？鼓励？这些都没什么意义，说难听点人家已经达成了人生中最大的目标，这会儿严格算起来，精神上是已经退休的人了，黄天霸羡慕都还来不及。
他带着凌云子走出这间充满血腥味的别墅后，就大声咳嗽了起来，咳出一口血痰后黄天霸也是郁闷不已，骂道：“这条老狗下手真的毒，就算吃了七星丹我也得两三天才能缓过来，还好你老人家及时赶到，不然真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虽然七星丹已经将体内的伤势修复了七七八八，但对方真气造成的内伤，还是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恢复过来的。
“找到什么消息了？”凌云子无视了黄天霸的吐槽，直接问起了关键所在。
他知道，这小子探查了唐门执剑长老的记忆后一定发现了不少东西。
黄天霸脸色也严肃了起来，看着凌云子问道：“那个金老来自名为金元宗的门派，这个门派人不算多但是都是清一色的修道者，说起来我和这老家伙交手的时候也感觉得到他体内那股真气确实非常独特又霸道，难道世界上还真有和玄幻一样的人物？可我也没见那老家伙呼风唤雨啊。”
探查完执剑长老的记忆后，黄天霸亦是震惊不已，只是没有表现出来，所以才故意拉着唐千惠聊天好驱散体内那股震惊。
他确实难以相信，世界上竟然还真的有修道者这样的存在？执剑长老的记忆中对这群人了解的也并不是太多，但是黄天霸确实可以感受到，执剑长老这样的高手都对对方充满了畏惧。
也是和金老交手过一次后，黄天霸才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
“你不是已经领教过了吗？”凌云子依旧神色淡然，仿佛对这个消息毫不惊讶。
他拔出背上长剑往前一刺，剑尖刚好刺穿一片落叶，他出声说道：“练武之人修炼的是武道，而武道的尽头则是道，修道者之所以厉害，是因为从一开始人家就已经高你一个境界了。”
“武道？道？”黄天霸脸色有些茫然，此刻的他还不算走到武道顶点，更加别提摸到道的门槛。
然后他脸色古怪看着凌云子，问道：“你该不会已经达到这个境界了吧？”
凌云子扯了扯嘴角，若是没有到达这个境界，光以一个武道高手的实力，想一剑斩杀一位修道者，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持剑以剑尖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又反过来画了一个圆，然后看着黄天霸问道：“为什么正也是圆反也是圆？”
“因为你画的是圆。”黄天霸一本正经回答道。
凌云子叹息一声，骂道：“孺子不可教也，就你这样还想悟道？下辈子吧你。”
“那不然呢？那你别卖关子跟我说说两个圆有什么区别啊。”黄天霸瞪大眼睛一脸不服道。
这老家伙自己卖关子还骂自己没悟性，简直就没天理了。
凌云子冷哼一声，压根就懒得跟黄天霸解释，直接转移话题道：“几十年前我选择出世隐居，很大一个原因也是因为我走到了武道巅峰，察觉到了道的存在却又悟不透，隐居数年后才慢慢踏过了那道门槛，开始明白何谓天人合一，何谓道。”
黄天霸眉头紧皱，天人合一的说法源自他们道教，对于天人合一每个高人都有不同的见解，黄天霸也曾深思过这个问题，却没有答案。
不过很多时候，他确实会觉得凌云子身上有天人合一的味道，他站在山上便是山，他看着白云时他便是云，整个人仿佛和天地融为一体，这大概便是天人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