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 业务一波接一波

  二零二重工。
  某机部突然送来个外贸单子，五百门火炮，居然是新型的炮车。
  唔……它的学名当然不叫炮车，但是炮车很好的描述了这种新式火炮的形态。
  没有自走炮的装甲和全自动供弹系统，也并不是一个光炮，而是后面长着一门炮的卡车，车辆移动时炮管直接卡在卡车头中间的嵌缝上，作战时后面的炮可以转动，有的型号带有帮助上弹的小吊臂。
  火炮越发展，射程越离谱，当作战位置在几十公里外时，炮车与装甲自走炮在火力上没有区别，它们比传统火炮转场更迅速，比自走炮有更好的续航里程。
  F国的战斗一爆出来，炮车立刻成了爆款，原有军工体系生产不过来，便宜了二重这个坦克代工厂。
  可二重自己的任务也很重，炮弹生产链还在调试中呢。
  扩产能没问题，可继续下去，接下来也许人员都不够。
  总经理把事情报给白卿，接着就是几天的线上董事会。
  白卿可以一言而决，但可以这么做不代表一定要做，她还是对其他董事的意见表示了尊重。
  最后决定先培训个五百人，其中两百人的名额，给那些离退休工人的子弟们。
  这些人的定位是派遣工，意思是会由一个另外的小公司雇佣，派遣到二重工作。
  派遣工是为了减轻企业负担弄出来的东西，因为像二重这种企业，真的雇佣人，等于把人一辈子都包下了，辞退的手续和代价都太大，企业人员增加后如果不能保证业务量，最后亏的是整个厂子所有的人。借助派遣工模式，如果业务量不能保证他们的终生收入，起码还有个方便些的解决方案，另外可以先摸摸底，职业道德和技能达到水准的完全可以转正嘛。
  这批新培训的人，之后将用来替代制造设备生产的部分人，炮车的订单，由换下来的人结合坦克生产线负责。
  弄得有点麻烦，主要因为里面有保密因素存在，派遣工是绝不能接触武器生产线的，实际上设备生产和武器生产，也是两个完全分开的区域。
  白卿感觉这样下去二重的事情可能会越来越多，干脆把数字塔楼转手给卖掉。
  数字塔楼捏着很多学者账号，以现在的环境本身还有一定价值，而小白、小猫只要确保小猫工作室的大部分人还在章鱼基地，再弄个数字塔楼也不费什么功夫。
  想要接手的人不少，扣除前期投入后，这笔交易白卿小赚三百万，没白花心思。
  买家其实也不算亏，能通过租赁业务跟C国科学院各研究所搭上线本身就有价值，虽然现在人家也没功夫搭理外人，但说不定哪天就会变成合作机会呢，为此掏一笔钱养着个本来就小有盈利的小公司，对大老板们都不叫事。
  这边数字塔楼的转让手续刚刚办完，二重又来消息了。
  277所要定制设备。
  白家改制之前就是保密体系内的，所以小白才能转几个弯把谭士军等人弄去277所，她自然也知道277所是干什么的。
  “难道是电磁武器有进展了？”
  不敢瞎猜，跟小猫简单道别，飞机转火车赶到二重。
  她到二重的时间很巧，刚好277所的专家前后脚。
  没去抢总经理的工作，和总经理一起在武装保卫处会见专家。
  专家很小心，确认了所有人身份，打开带来的箱子。
  箱子里是一块白色的金属，光泽不是银白，有点塑料感，偏瓷白色，很特别。
  专家介绍起来：“白魔导ZERO，那个叫章鱼的指挥官玩家介绍的一本书里记载的超导材料，理论超导温度为274K，既摄氏零度以上，但我们的制造工艺跟不上，造出来只能在263K以下进入超导，但索性仍然能够稳定超导。现在我们需要一套漆包线设备，时间比较紧，听说你们的东西比较齐，就找过来了。”
  白卿没想到在二重居然听到章鱼的名字，但也没有特别惊讶，毕竟作为军衔最高的玩家，章鱼的确是能接触到很多普通玩家接触不到的信息。
  总经理也没说话，把目光投向带来的工程师。
  工程师询问：“时间有多少？”
  “没有具体要求，但是越快越好，大家都等着呢。”
  “冷轧或热轧数据呢？”
  “没有，这是第一块由量产设备生产的，还没有做任何金属性能检测，全部都要你们做。”
  工程师皱眉：“最少一个月。”
  “不行，太久，等开始列装二级怪兽都已经在全世界肆虐了。”
  工程师看向总经理。
  总经理终于开口：“要什么给什么，方工就说个最快的时间吧。”
  方工“嗯”了一声，再次面对专家：“如果只做漆包线，不含全系金属性能检测，七天内开始造设备，十五天内把设备运走。但是要先说好，如果冷轧热轧都不能做，我们没有办法，只能改你们的生产设备。”
  这时坐在专家身边的老头一拍沙发扶手大吼一声：“好！就你们了！”
  一惊一乍的，幸亏见过这种脾气的多，不然得吓一跳。
  拍板之后，两名专家跟方工出去干活，总经理留下来和老头谈钱的问题。
  可是因为金属性质不明，这个时候也很难定下个大概的钱数，只能双方签个预付款定制协议。
  第二天，小白去实验室看了眼，情况很不乐观。
  白魔导ZERO的延展性一般，冷轧会浪费大量材料，可是又不能热轧，一旦加温到三百度以上，再冷却后就会失去超导特性。
  现在有两条路可以走。
  第一，去改生产设备，原料得做成直径三厘米以内，长度二十米以上的棍子，或干脆直接造盘条状（19mm内圆钢，拉丝或加工螺丝等小零件的胚料），才能冷轧出长度足够的整根漆包线。
  第二，通过控温的方式，希望在性质改变温度以下找到延展性的平衡点，工程就非常复杂了，因为金属变形本身就会产生大量热量，一点热量不均匀都可能破坏超导性，实际加工中的控温难度特别高。要么放慢生产速度，要么把控温系统复杂化，前者不利于量产，后者方案就不是短期内能弄好的，设计、调试可能都不止一两个月。
  白卿和方工谈过之后，意识到不改生产设备，面对的困难不是一点半点。
  按277所的想法，希望能够造出无限长度的超导线，以适应各种各样的设备和电磁武器。
  可实际上这玩意成型后不能热轧，温度比较低的摩擦焊也用不了，原料不能接在一起，延展性又一般，不可能做出无限长度的东西来。
  还是要她出马，联络一下各方，撮合撮合。
  白卿打电话找到几个叔伯，一通传话，下午拉着方工和两位专家，跟277所领导与负责生产超导材料的厂长一起开线上会。
  一通诉苦，完了277所和材料厂又各自找娘家诉苦。
  一来二去，第三天，终于有了准信。
  二重派人出差去材料厂，配合给超导材料厂提供生产设备的某厂项目组，一起定制专门的生产链，当然最后的设备也是由二重和某厂共同提供。
  事情推进得如此快，因为虽然没有明说，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全新的超导材料肯定是用来供应电磁武器生产线。未来也有可能用于替代特高压输电设备，不过眼前肯定是电磁武器更重要。
  说起特高压输电，现在都是用的手臂粗细的电缆，这些电缆生产非常复杂，一些装置的对接都需要厂宝级的技工操作，一个对接就要大半天，成本十分惊人。但如果用零电阻的超导线，家用电线的粗细完全够了，仅仅是建设中的物料运输一项，就能节省巨额成本，控温耗电也不会比常规高压的产热损耗多。
  解决了大事件，白卿很高兴，但是没办法跟人吹牛。
  协商完之后她没有立刻离开二重，而是又召开董事会。
  前面提过，二重内部有一条货运铁路终端站，也是他们家物料进入设备出去的主要线路。
  随着局势变化，未来二重可能要承接更多的军事装备生产，与生产这些装备的设备，这条铁路的运力就有点问题了。
  这次董事会就是要解决未来运力的问题。
  铁路部门那边，通过沟通可以临时协调一些货运时间，但一般只能解决淡季旺季的问题。现在的趋势，重工业企业最近的业务量搞不好都会上升，铁路也很难协调得过来。
  二重未来一段时间，应该建立规模更大的陆运团队，以便将更多的设备送去两百公里外的货运枢纽，或者从更远的江边港口拉原料回来。
  司机来源没问题，近期沿海城市多多少少都有些人往内陆迁移，不少都在找新工作的。
  董事会主要还是凑一笔钱买重卡。
  钱从哪来？
  从分红里扣，一年的分红远远不够，只能贷款。
  白卿又是哪种不喜欢给别人挣利息的，所以在贷款偿还到一定程度前，大家都别分红了。
  其他董事吃了一憋，但是没办法，谁让重工业务看好呢，把股份卖了岂不便宜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