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二零二重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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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与小猫告别，飞回大本营。
二零二重工，简称二重、二型。
二重占地四点五平方公里，内部分厂区、铁路编组货运站、居民区。距离最近的大型机场有两小时车程，铁路客运线远在十五公里外，在几十年前属于保密地点。
和那些小厂区别很大，二重这种体量的，有个自己建设自己维护的大公园，足有零点六平方公里，其中还有袖珍动物园。
它的居民区自然也不会是几栋楼了事，有五个村（社区）两百多栋楼，菜市场都有三个，还有电视塔这种神奇的东西。
基本就是个微缩化城市，几十年前，依附于厂内消费能力，周边也自动形成了由附近村民构成的集市小镇。
但时代在变化，厂子现在也变得奇奇怪怪。
改制之后，厂内员工被压缩到一万以内，担负着三万退休职工的退休金和年节福利（苹果、食用油）。
大部分退休人员拖家带口迁移到附近城市生活，经营了几十年的厂内社区，有一半渐渐成了附近村民的产业。
各种压力都大，唯一算得上好处的——没人敢管二重。
三万多离退休职工，一年十几亿开销，你行你上？
所以虽然名义上厂子已经不是市级单位，但市里根本不想跟这里扯皮，税务能让就让，免得厂子破产去祸害市里。
很多改制厂都有类似的情况，多数靠减税都救不过来，只能破产重组。
二重靠着白家有点门路，能拿到利润有保障的订单，靠着人力保证质量，勉勉强强撑着把生产设备全部换代，才算缓过来。
可也就那样，这么大个厂子，每年盈利分红到董事长手里的才三百多万，这里面还要扣掉代理人总经理上百万的工资！市里靠着35%的股份，也只能分五百万，多数年份还要当补贴填回来。
说实话，白家管理的企业，就二重最闹心，但让人最放不下的也是二重，因为念旧情怀。
顺便一提，小猫的妈妈正是小白的大姑妈，看人家那小钱钱赚得。
回到厂里，小白把总经理喊来做工作汇报，顺便整理财务状况。
这段时间股东们挺闹腾，不少人都想凑《星球战略》的东风，计划宣称“在研军工级游戏设备”。
总经理作为小白的直接代理人，给他们都挡住了。
但还是有股东耐不住寂寞，私下想搞事。
小白委托第三方法务机构，回购了部分股权，现在她手里的股份已经接近百分之三十。
现在的股权结构，小白29.2%、市里35%、投资机构17%、股东会各股东共计11.2%，其余为市场流通。
市里占比最大，且股权不能稀释，但没有经营参与权，可以忽略。
抛开市里，小白持股比例超高，还有8%高权重股，厂内事务已经可以一言而决，把流通股股东代表弄来都不顶事。
“搞这么大动作到底想做什么？”
过了股权单，工具人总经理忍不住问。
“不急，我还要等消息。厂里生产还能维持吧。”
见她不想说，总经理无奈，回答道：“开工率在七成左右，前几天有笔外贸单感觉有戏，如果能谈出个好价格，今年就稳了。”
“辛苦了。这样，如果能提前完成任务，年底多给你半个月假期，跟家里人出去玩玩。”
“那敢情好，看来这外贸单子我得抓紧了。”
和总经理碰过头，花了两天时间到各车间巡视，发现个趣事。
二重除了接大单后的几个月，工程师们在平稳生产期里比较清闲，完成日常工作后，工程师们一般会分组做些工艺改进课题，当然做成了公司是有奖励的。
姜游，深造后选择回厂的青年工程师，厂里的稀有生物。
这人最近纠集了几个年青人搞副业，造机甲拍视频赚零花钱。
用的都是厂里生产留下的边角料和老旧机器，深究起来是有些违规的。但这种事一般没人管，因为有很多留在厂里居住的退休职工太闲了也总是想试试手，只要不是拿这些料直接去卖，管理人员大都睁只眼闭只眼。
小白巡视后准备去找退休老头老太聊天时，刚好碰到这帮家伙在路边小空地上拍摄，还有一群小屁孩在旁边围观。
看到时有两台机甲，她都认识，猎空和红宝石，高度差不多一米。
似乎在拍摄特摄片，拿机甲打兵人，现场还有人发出“biubiubiu”的声音，把小白看乐了。
她是董事长，长期不在公司，只有经历过某段时期有一定年龄的人才认识，小年轻大概只有几十个知道她。
这几位也不认识，见到有漂亮妞被吸引，立刻有人上前来吹牛。
“我们做的机甲很厉害吧，全关节可动全合金材料，而且不用人扶能用各种姿势站稳，市面上绝对买不到，小姐姐要不要跟我们一起拍戏？”
小白撸起蓬松袖子，亮了亮二头肌：“你看我像是拍戏的吗？”
小哥哥脸色一青，摇头直往后退，差点摔一跤。
小年轻和熊孩子们不记事，很快又有自来熟跟小白唠起来，避开了有歧义的话题，她主要做听众，偶尔会提问题。
等他们拍摄告一段落，把带头的姜游拎出来，塞名片、约交谈时间地点、走人，一气呵成。
晚上七点多在小茶馆和姜游见面，询问了情况。
不算出人意料，复刻游戏里的东西拍视频得瑟，最近在手工帝圈子里很火。
姜游也是跟风，他自身是专业人士，和小伙伴们弄出来的东西效果自然不一样，哪怕特摄部分的剧情稀烂，在网上也成了小火团体。
机甲直接从游戏里“偷”资料，经过专业计算和选料，用上一代工业机具加工、组装出来的机甲，天然具备稳定重心。姜游自己设计了个小巧的机械稳定器藏在发动机壳子里，机甲就能在一些动态十足的动作中保持很好的稳定性，大大提高了拍摄效率。
“你觉得游戏里的机甲内部结构怎么样？”
“很合理，就是人坐在核动力发动机上面感觉有点危险。”
“其实有些车座位背后也有十二缸发动机。”她认为只要技术成熟，坐在什么发动机上差别不大。
姜游点头：“那倒也是。”
小白沉默一会说出来意：“打算这几天创建一个实验室，专攻游戏里机甲的机械蓄能结构，你觉得是不是有些异想天开？”
姜游摇头，严肃的说：“我做模型的时候就发现，红宝石的关节蓄能结构效率和可靠度都很高，我们现有的材料虽然差点，但也有很广泛的用途。”
“很好，这个实验室总工就是你了，回去做点前期规划，调令后天到，详细情况应该会由副总经理会和你谈。”
“啊？”突然就升职了可还行。
小白不是突发奇想，而是在游戏里观察了很久，又打电话联络过好几个研究机构后，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座山雕自行发现游戏里的机械机构符合力学原理，在某个层面早已不是秘密。
机甲的确有浪漫主义成分，但不可否认，这些不知出于什么目的设计出来的机甲，其分解结构仍然有一定研究价值。
二重会专攻机械蓄能结构，如果能形成一些技术积累，借此达到节省燃油、提高工程设备安全性之类的效果，也算是企业优势。
当然因为财务比较困难，实验室的钱不会很多，就是找些比较闲的工程师去玩玩，把他们的聪明头脑用起来。
在二重稍作停留，做了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几天后小白离开二重，跑去中部某科技大学了解前沿领域的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