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二章 撕开天幕的刀气
两名一流武者出现在城头,望着远方。
相比其他城池,高丘城的守军零零散散,只有几百人,大部分士兵还在城外农耕劳作,完全没有兵临城下的恐慌。
高丘城不需要守军,九十六名一流武者,足以对抗任何敌人。
“老夫神铁公,”九尺身影傲立在城外的山丘上,“给你们一炷香时间,立刻投降,否则休怪我心狠手辣。”
“神铁公?”
“黑铁国的那位上国公,先天四重境,不亚于宁君的可怕强者?”
高丘城的守军有些慌张。
虽然九十六名弟子时常说,只要顾前辈在城中,黑铁国不敢放肆,即便是铁君,也奈何不得,这些话都出自蓝冲河之口,给了城中居民极大信心。
可如今面对神铁公,城中守军跟居民还是露出惶恐之色。
世俗国度之间的征战,神灵不会插手,只要不肆意屠戮,死伤几万人没有关系。
一旦高丘城失守,城中七十万平民即使能保住性命,也会被洗劫一空,倒霉些的甚至会被一刀砍死,毕竟军伍中总有些残暴的士兵,杀急眼了,见人就砍,根本不会分辨对方的身份。
“神铁公来了,顾前辈会怎么选择?臣服黑铁国,还是继续守护敖国?”
“应该会臣服,据说神铁公是先天四重境强者,举世无敌,顾前辈最多跟北庭公相当,怎么可能是神铁公的对手?”
“依我看,顾前辈不会背弃敖国,先天武者一诺千金,既然做了敖国的国公,又岂会轻易投靠旁人?”
城中众说纷纭。
一阵脚步声响起,蓝冲河来到了城头上,远远望着对面的神铁公。
“恩师有令,神铁公不得踏入高丘城半步,违令则斩!”蓝冲河朗声道。
“好大的口气,真是不知死活。”
神铁公冷笑一声,不再等待,脚下连踩几步,朝着高丘城疾行而去。
呼!
九尺身影越过城墙,目光落在蓝冲河身上,“老夫如今已在高丘城上,谁敢杀我?你?还是顾惜命?”
城头上的守军恐惧之色更甚,一个个连忙后退,胆子小一些的甚至逃入了内城。
人的名,树的影,神铁公早在百年前就已经名传整个黑山州域,二十年前踏入先天四重境,更是声威赫赫,相比之下,顾惜命的名头小了很多,会教徒弟,不代表实力强。
“神铁公,十息之内离开此城,否则,死!”悠远的声音从杜府中传来。
“就凭你?”神铁公面露不屑,“老夫先将你的弟子徒孙宰了,再解决你。”
说着,神铁公身形一晃,朝着蓝冲河杀去。
刹那间,先天真气弥漫周边百丈,狂暴的气息压的城头摇摇欲坠,一流武者们都感到窒息,唯有蓝冲河勉强维持战力,速度却慢了许多。
先天一重境对抗四重境,实力相差三四倍,单是气息上的压制,就让蓝冲河痛苦不堪。
可就在这时,一记刀光划过虚空,横贯半个高丘城,从杜府内劈向神铁公。
刀光虚幻不定,却凌厉之极,几乎将虚空都撕了开来。
“不可能!”
看到刀光的刹那,神铁公目眦欲裂,心神震骇,即便是铁君,也无法隔着半个城池杀敌,顾惜命到底是什么人?
心中念头一闪而逝,刀光已经来到眼前。
嗤拉!
仿佛利刃撕开幕布,神铁公毫无反抗之力的被劈成了两截,鲜血、脑浆、破碎的脏腑混为一团,洒的遍地都是,反倒是皮肉跟筋骨格外坚韧,只有一道光滑的切口,没有破裂。
“神铁公死了?”
城墙上的守军一脸呆滞。
刚才的变故发生的太快,许多人都没看清楚,他们只觉得一股微风吹过,前一刹那还在放肆大笑的神铁公,已经变成了尸首。
“杀死神铁公的是一股刀气?”
蓝冲河的弟子们彼此相视,眼中除了震惊,还有激动。
整个高丘城,只有两名先天武者,蓝冲河修为尚低,面对神铁公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可见施展这一刀就是顾惜命。
“恩师,刚才那一刀是出自师祖之手吗?”众弟子询问道。
“不错。”
蓝冲河微微点头,强压住心头震撼。
“师祖的修为竟到了这般地步,一刀斩杀先天四重境!”
“难道师祖已经迈入五重境,实力不亚于铁君?”
弟子们纷纷开口,口中有些语无伦次,这一幕景象实在太惊人,一刀斩杀神铁公,即便对方刚踏入四重境没多久,远远比不上宁君,依旧很不可思议。
“恩师,原来这才是您的真正实力!”
蓝冲河心中震惊莫名。
弟子们只知道一股刀气杀死了神铁公,却不知道,这股刀气来自杜府,隔了半个城池。
城头上,只有蓝冲河看的清清楚楚。
“神铁公临死前的呼喊,也是对这一幕感到难以置信吧,”蓝冲河暗自低语,“众生域流传了不少先天武学,按照记载,先天六重境武者,最多只能攻杀千丈。如恩师这般,隔着半座城池斩杀先天四重境的,恐怕已经超出六重境,达到了更高境界。”
想到这里,蓝冲河深吸一口气。
他一直认为顾修云的依仗是顾月,如今才明白,自家恩师,早已达到不可思议的境界。
……
敖国皇城。
一身黑甲的铁君傲立于赤血黑鹰背上,俯瞰着大地。
敖国国主站在宫城城头,仰望天空,眼中满是不甘与怨忿,“寡人征战沙场多年,呕心沥血,才终于将国土扩张了一倍,建立赫赫基业。如今却在短短三个月内,变成了一地废墟。”
“世间为什么要有先天武者,一人之力横扫一片国度,我纵然有雄才大略,纵然心智远胜世人,又有什么意义?”
敖国国主感到绝望,面对先天五重境的铁君,任何阴谋诡计都没用,一人一锤,足以扫尽整个皇城。
国主身旁,南庭公跟西庭公眉头紧锁,拳头捏的冒出了青筋,却不敢有任何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