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六章 打赌

  忽悠完太史慈,夏侯安去了趟北海驻营。
  以曹纯为首的曹营将士此刻正收拾起行囊,之前夏侯安派人来传过话,说是明早就要返回东郡。
  抵达营地,将士们归心似箭,夏侯安将曹昂、曹纯等将领通通唤来帐内。
  不多时,诸将齐聚大帐,落座之后,目光齐齐看来。
  夏侯安在简短寒暄以后,说起此番目的:“诸位,咱们暂时不回东郡了。”
  此话一出,不少人皆是愣了一下,不回东郡,难不成一直留在这里,给孔融充当门神?
  “听说青州的蛾贼余孽已经攻进了兖州,与青州相毗邻的不少县地皆已沦落。与其留在这里无所事事,不如从青州背袭娥贼,打他个措手不及!”
  居于曹昂下方的夏侯恩站了起来,语气果决,明亮的眼神里充斥着少年的年轻气盛和笃笃自负。
  夏侯恩的提议,得到了全场多数人的肯定和认同。
  看着小老弟,夏侯安微微摇头,这个想法虽好,却有些不合实际。
  青州蛾贼之众,远超想象,他们在北海所遭遇的这股兵马,不过是冰山一角。
  更为重要的是,数十上百万的蛾贼,退一万步来讲,纵使侥幸赢了,那么这些人是杀还是放?
  如果杀,几十万条人命,作恶造孽不说,得杀到什么时候?
  倘若放了,这些人没有吃食,照旧会重新聚众为贼。
  所以这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招安。
  招安在夏侯安看来,无疑是最好的办法,不仅可以填充自身的战斗力,还能快速增加人口。但问题在于,以他目前的状态,拿什么来豢养这些流民?
  几十万人,可不是小数目!
  养不活,照样会暴动。
  所以,先把都昌城经营起来,慢慢发展才是最重要的。
  “大哥,我们老家在谯县,如果不杀死这群蛾贼,他们攻进谯县,可就糟了。”莽憨的夏侯杰也发表起自己的看法。
  对此,夏侯安倒不在意。
  夏侯家那些人的死活,关我卵事?
  不过话肯定不能这么说,毕竟两个小老弟跟自己关系还是挺好。
  于是夏侯安说道:“曹老叔在东郡,即便谯县被围,增援也是来得及的。”
  以曹老板这几年带兵打仗的手段,对付这些蛾贼完全绰绰有余,而且,历史上也确实如此。
  帐内还有人想发表意见,夏侯安没了耐性,大手一挥,以不容置喙的口气说道:“勿须再讲,我意已决。”
  随后,他又看向居于首位、一直没发言的曹纯,象征性的征求起意见:“纯叔,你怎么说?”
  听得夏侯安问起,曹纯侧目看来,他擅于冲锋陷阵,战略规划则不是他的强项,所以也没有太多的意见,只说:“主公让我听你号令,军人当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夏侯安点点头,对此很是满意:“行,既然如此,明天一早,我们就动身去往都昌。”
  余下诸人见状,虽有些不太情愿,但也不敢公然违抗夏侯安的命令,只好抱拳应承下来:“谨遵将军之命。”
  出了军帐,夏侯安准备返回住处。
  然则还未走出营地,便听到从远处传来一阵大骂。
  “狗娘养的杂碎们,孬种、鼠辈!”
  “有本事放开你家爷爷,爷爷非打得你们跪地求饶不可!”
  “呜啊!你们这群杂碎!”
  怒吼声中,伴随传来的,还有些许吃痛的闷哼。
  夏侯安顿住了步子,问起身边左右的夏侯兄弟,是谁搁这儿鬼哭狼嚎?
  夏侯恩给出回答,是之前他两兄弟与曹昂联手,抓来的那个贼将。
  在此期间,负责看守的士卒可没少折磨管亥,然则这家伙却是个硬骨头,嘴壳子硬得很,纵使吃了不少苦头,也依旧天天扯着嗓子破口大骂。
  “要不是大哥你说留他有用,我们早就把他砍了!”夏侯杰愤懑的说了起来,当初败给管亥,他可是很不甘心。
  管亥。
  夏侯安一拍脑门儿,我怎么把这茬忘了。
  当初擒下管亥,夏侯安特意嘱咐过,别把这家伙弄死了。
  毕竟野史中能在关羽手下走上十几回合,说明管亥还是有两下子。手下除了许褚,其他人都不是特别能打,所以夏侯安是有心招降。
  后来因刘备的到来,夏侯安注意力转移,结果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现在有了太史慈的入伙,夏侯安对管亥的招降欲望,就不像之前那样特别强烈了。
  不过猛将么,谁会嫌少呢,总归是多多益善!
  在夏侯兄弟的引领下,夏侯安来到看押管亥的地方。
  这个曾在北海横行无阻的贼军大将,如今衣甲尽去,被两根粗麻绳紧紧的束缚在柱子上,衣衫褴褛,头发蓬乱似乞丐,模样尤为狼狈。
  左右看守的士卒时不时的还会故意戏耍一番,看着管亥挣扎着的无能狂怒,路过的士卒皆是发出起哄般的哈哈大笑
  这就叫虎落平阳被犬欺。
  夏侯安的到来,让士卒们噤了声。
  管亥也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当日在阵前与他对话的少年。
  “管亥,阶下囚的滋味儿如何?”
  夏侯安走上前来,略带笑意的问着。
  与夏侯安的从容相比,管亥几乎是目眦尽裂的破口大骂:“无耻小儿,依靠卑劣手段获胜,算什么本事!有胆放开你家爷爷,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啪!
  话还没说完,看守的士卒已经抡起巴掌,一大耳刮子扇在了管亥脸上。
  “妈个巴子的,竟敢对将军无礼!”
  土卒气势汹汹,很有狗仗人势的威风。
  管亥脸上火辣辣的疼,他侧目剜视士卒,眼神里充满怨恨。
  然则士卒对此早已习惯,根本没在怕的,见管亥还敢回瞪,又扬起了巴掌:“你再瞅一个试试?”
  小伙子很上道。
  夏侯安却叫了停。
  他看向满怀不甘的管亥,也正想试试从关张等人那里学来的本事。
  平日里都是切磋,谁也不下死手,夏侯安不知道自己的实力,究竟处于个什么境界。
  管亥实力不弱,倒是可以一战。
  “既然你不服气,那我便与你一战。”
  “赢了,你走;输了,留下为我效力,如何?”
  夏侯安凝视管亥,似是在述说一件平淡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