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超越神器的圣湖，湖面异变

  20多分钟后，艾力隔着悬空球的座舱玻璃，第一次亲眼看见了圣湖。
  在这一方世界，圣湖的名气虽然响彻全球，可对本世界的普通人来说，它却是一个极其神秘的存在。
  原因无它。
  无论翻遍任何一本公开出版的书籍，你都不可能找到哪怕一张关于圣湖的照片。
  即便在更自由开放的互联网，也极难看到相关的卫星图片，哪怕侥幸发现一张，亦存在不了多久便会被删除掉，网站则被强行关闭，勒令全面整改。
  普通人所知道的内容，仅仅只有以下一段简单的文字说明：
  “圣湖坐落于欧洲的北海三岛，不但是日不落皇室的最核心领地，更是全球公认的超凡圣地之一。
  “它是一座总面积为5.6万平方米的湖泊，拥有着不可思议的超凡力量，湖中矗立着闻名全球的‘圣湖剑石’。
  “6世纪末，当时尚是渔夫的亚瑟王，有一次在圣湖中捕鱼之时，拔出了插在圣湖剑石中的石中剑，这是超凡力量复兴的标志性事件……”
  这个知识点，在各种影视作品、书籍，甚至学生的考卷之上，不知道被重复过多少遍，算得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当年艾力在大唐上小学之时，曾想询问历史老师，圣湖到底具有何种超凡力量。
  只可惜这老家伙老奸巨猾，故意卡好了时间点，恰好在即将下课之前，才慢吞吞的讲到此处。
  等铃声一响，老头立即喊出了“下课”，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出了教室，速度快得完全不像近70岁的老头。
  艾力反应不及，望着对方的背影，愤愤的喊了一声“尼玛”。
  倒是同桌，一位萌萌哒的漂亮小姑娘，对着他展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脸，掏出精心准备的爱心小零食，热情的邀请他一起享用。
  而坐在后桌的小胖子，照例连连吞着口水，一边眼馋的望着小零食，一边嫉妒不已的看着小萌妹对情敌献殷勤。
  当然，小胖曾试图勇者斗恶龙。
  只不过恶龙太可怕，十八般手段使将下来，这家伙被整得再不敢炸刺，然后沮丧的发现，情敌每胜利一次，待遇居然又好上一截。
  呃，扯远了。
  此时此刻，艾力终于知道，让历史老师回答不了，为此不惜逃跑以躲避自己的答案，到底是什么。
  第一，圣湖的湖水，似乎散发着微光。
  割着茫茫风雪远远望去，比起周边的景物，这座湖的亮度明显高了一截，宛如一颗嵌在大地上的宝石。
  除此之外，他还看到了大名鼎鼎的圣湖剑石。
  后者是一块灰白色的岩石，耸立在湖水深处，露出水面的部分大约2人高。
  第二，圣湖似乎可以影响天象。
  尚在5公里外时，悬空球开始减速。
  艾力惊奇的注意到，从天而降的无数雪花，自动避开了远处的一座湖泊，以及湖岸周边数百米区域，这使得湖面上空的能见度极好。
  安德雷娅笑着说出了更多信息：“圣湖的力量极其奇特，不止是下雪，遇到下雨的时候，也不会有一滴雨落在湖中。”
  艾力轻叹一声：“真神奇。”
  第三，圣湖似乎永恒荡漾着圣光之力的波动。
  悬空球飘至3公里以外，艾力清晰的感应到，一波又一波的超凡波动，如同潮水般横扫而至，仿佛冲刷到灵魂深处。
  “嗡……嗡……嗡……”
  他手中握着的石中剑，亦随之不停的轻颤着，宛如应和着波动，又似乎兴奋于重新回到诞生之地。
  安德雷娅注视着古旧剑身，适时介绍道：“自从先祖亚瑟王拔出石中剑后，圣湖发出的‘永恒圣潮’，也就是我们现在感受到的波动，已经足足持续了一千多年，从未断绝过！”
  艾力有点震撼的咂了咂嘴，脑子里不知怎么想起日不落帝国的皇宫之名，于是问道：“永恒宫的‘永恒’二字，是不是正是出自永恒圣潮？”
  安德雷娅惊讶的问道：“的确如此，你怎么知道的？”
  艾力笑道：“猜出来的。”
  随着悬空球继续前进，他感觉自己体内的圣剑血脉，变得越来越活跃。
  当距离缩短至1公里左右，长公主忽然惊叫一声：“艾力，你的黑头发好像改变了颜色，微微泛着一丝金色。”
  艾力眨了眨眼睛，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面镜子，对着镜子看了几眼，果然发现满头黑发竟透着一股暗金。
  不过，看着还挺好看。
  安德雷娅很快想明白其中关窍，不由感叹一声：“你真不愧是石中剑的眷顾者，靠近圣湖之后，身上竟会出现异像，这是亚瑟王也未曾有过的事。”
  长公主的神色微微透着一丝骄傲。
  因为一个小时之后，眼前之人即将正式成为她的未婚夫，而缔结夫妻一体的神圣契约之后，丈夫的荣光也是妻子的荣光。
  艾力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他有一种预感，这必定与自己的半神潜力有关。
  一千多年前的亚瑟王，潜力顶多只有绝品，比圣品还低一个级别，自然不会出现头发变色的异像。
  这时，一行虚幻文字忽然出现在艾力面前：“已自动汲取0.1点圣光源能，目前累计82938.7点。”
  他微微一愣，继而心中惊叹不已。
  待在圣湖附近，竟然可以自动增长圣光源能，圣地之名，名副其实！
  艾力脑子里自然而然冒出一个念头：若是一直常驻圣湖，岂不是可以躺着增长源能？并且一路躺到半神？
  但是很快，他打消了这个想法。
  因为相比之下，还是收割黑暗大礼包的速度更快，比如上次从极暗之印一次性获得5万多点源能，这得在圣湖躺上多久？
  1年还是2年？
  算了。
  在圣湖坐牢没啥意思。
  第四，圣湖的湖面之下，存在着一种天然诞生的神奇之物。
  当悬空球速度降低到10米/秒之时，两人已接近距圣湖200米的位置，此地已处于净空区域范围内，天空没有一片雪花飘下来。
  凭借着大师级别的强大目力，艾力发现了另一桩神异之处——圣湖的湖面之下，游动着点点金光。
  他立即辨认出，它们是一根根金色丝线，纤细得堪比发丝，长度不过寸许，如灵蛇般飞速穿行在水下。
  每一根金丝皆散发着淡淡金光，数之不尽的金丝一齐游动，照亮了整座圣湖，先前观察到的第一点，正是因为缘于此。
  艾力咂舌不已：“我的老天！这不是圣光之力高度凝聚形成的圣光之丝吗？真是不敢相信，这东西居然可以天然形成，还多到这种程度……”
  安德雷娅微笑道：“圣湖是一座真正的奇迹之地，它们是这里诞生的奇迹之一，潘德拉贡家族将其叫做‘光之圣灵’，我们认为它们是从圣光之力中诞生的精灵。”
  停顿一下，她讲解道：“不过，圣湖中的光之圣灵并非一开始就这么多，根据家族典籍的记载，超凡复苏之初，光之圣灵数量不到目前的1/10。
  “在其后的十几个世纪，它们的数量一年多过一年，经过了一千多年的变化，最终变成你现在所看到的模样……”
  艾力貌似听得很专注，脑子里却不可抑制的冒出一个念头。
  所谓的光之圣灵，说白了是圣光源能的一种转化形式，而巨量的光之圣灵就摆在眼前，能不能贪一波呢？
  试想一下，倘若可行的话，高阶传奇根本不是问题，恐怕半神亦用不了多久。
  艾力立即心动了。
  然而，全知者血脉涌动一阵，向脑海内传输一大波信息流后，他非常遗憾的发现，这是十足的妄想。
  因为每一道光之圣灵，皆与圣湖紧密相连，换句话说它们看似独立，实际上是一个整体。
  假如有人试图对光之圣灵下手，必然引发全体光之圣灵，乃至于整座圣湖的反噬。
  而圣湖中蕴含的能量浩如海洋，全世界绝对没有人扛得住，即便是高阶传奇，也只有死路一条，自己自然也不行。
  安德雷娅扫过湖面，继续说道：“圣光之力是黑暗的克星，圣湖是全球唯一不可能爆发黑暗天灾的地方。”
  艾力颔首道：“无尽深渊不是傻子，当然不会这么干。”
  随后他说出了自己的观察结果：“一旦黑暗军团想要降临，圣湖拥有一定的意识，必定本能的发动反击，只怕黑暗军团立足的时间不会超过1秒，便会直接灰飞烟灭……”
  安德雷娅讶然：“你怎么知道圣湖拥有意识？”
  艾力抬手指了指脑袋：“我察觉到了圣湖的意志。”
  这是假话。
  真话是，全知者血脉告知了圣湖意志的存在。
  而这正是艾力不敢对光之圣灵下手的真正原因，捕捉光之圣灵就等于打劫圣湖，圣湖意志能轻饶得了他？
  安德雷娅语带佩服：“你的感觉真是敏锐得超乎想象，根据潘德拉贡家族的经验，不到高阶传奇，根本感应不到它的存在。”
  艾力只是笑了笑。
  在半神潜力之下，一切都不是事。
  事实上，根据全知者血脉提供的信息，他还得出了一个更惊人的结论——圣湖，极有可能是源力之海与现实世界之间，偶然形成的一个重合节点。
  说得通俗一点，在历史上超凡复苏的那一刻，源力之海突然发生了某种不为人知的变故，导致一股能量从中泄露出来，机缘巧合投射到这里，由此造就了这座神奇无比的湖泊。
  至于石中剑，大概率应是在那场天地剧变中，直接接受了海量圣光源能的灌注，从一把平平无奇的双手剑，奇迹般变成了威震全球的超强神器。
  当然，以上仅仅只是基于逻辑的推演。
  因为与源力之海一样，圣湖亦具有不可占卜性，全知者血脉无法窥探到它的本质。
  但是“不可占卜性”这一点本身，反而证明圣湖绝对与源力之海有着密切的关系。
  艾力个人觉得，该推论的准确度，高达9成。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感受着愈发宏大的超凡波动，忍不住说出心中所想：“我觉得，某种程度上来说，圣湖其实也是一件神器，甚至是超越神器的强大存在。”
  安德雷娅满脸赞同的点了点头：“是的，潘德拉贡家族的许多人，也这么认为。”
  话音刚落，悬空球的速度刚好降到了零，悬停在圣湖湖岸的10米之外。
  一阵隐晦的波动闪过，载具高度缓缓降低，底部触碰到了草地。
  智能驾驶系统的电子音，随之响了起来：“尊敬的乘客，已抵达终点圣湖，祝您有一个愉快的下午！”
  “咔！”
  舱门旋转打开。
  安德雷娅盈盈一笑：“走吧。”
  艾力点点头，伸手解开安全带，右脚迈向玻璃座舱外。
  “砰！”
  鞋底踩踏地面，发出一声轻响。
  这一声仿佛触发了什么，不远处的一大块湖面，陡然亮了起来。
  艾力愣了一下，立刻发现“亮起来”只是表象，真实原因是周边的光之圣灵，仿佛受到吸引一样，纷纷聚集在那块面积约200平米的湖面。
  更奇怪的是，他隐隐感觉到，自己与一大群光之圣灵之间，似乎产生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奇妙联系。
  安德雷娅也注意到这一幕，俏脸当即露出惊容：“光之圣灵怎么会变成这样？圣湖里发生了什么事？”
  艾力注视着越来越亮的湖面，开口问道：“潘德拉贡家族的典籍里，难道没有记载过这种现象吗？”
  安德雷娅茫然摇了摇头：“自从圣湖出现的那一刻起，光之圣灵从来没有发生过异变，只是一刻不停的游动着。”
  长公主猛然醒悟过来，目光灼灼的打量着自己的未婚夫：“艾力，你刚一过来，就出现了这种现象，这事肯定与你有关。”
  艾力不置可否的回道：“也许吧。”
  安德雷娅“啧啧”两声，语气透着一股羡慕：“看来你不止是石中剑的眷顾者，还是圣湖的眷顾者……”
  数十米以外，以教宗列农·阿罗约为首的一群传奇强者，依旧坐在悬空的载具中，并未降落到地面。
  他们同样察觉到了异像，一双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