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周怀仁上门挑衅
薛文凯大致地看了一下,除了周怀仁、周强两父子,刚来的这些大都是平日和周怀仁关系比较亲密的头人。
“各位叔伯前来,小侄没能及时迎接还请见谅啊。”薛文凯阔步迎了上去,毕竟来者是客,面子上的功夫还是得做足的。
见到薛文凯、薛文成两兄弟到来,周强率先急切地冲了上去,大声问道:“薛文凯,会长的印信在哪里?这可不是你们薛家的私人之物,你可别想藏起来。”
周强的声音很大,灵堂前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看向了薛文凯和周强这边。
果然是来者不善。薛文凯知道周怀仁这伙人今天肯定会闹出幺蛾子,但也应该是先虚情假意地吊唁、慰问一番再转入正题吧。没想到这个周强竟然不按套路出牌,刚一见面就索要会长的印信。
“岂有此理!会长的印信也是你这个小辈能问的吗?薛会长尸骨未寒,你们就想在灵前闹事不成?!”会中一位和薛彦明关系较好的长者生气地喝斥到。
这番斥责引来了众人的议论。毕竟这里是薛彦明的灵堂,人死为大,人家还在办丧事你就上门闹事,于情于理也是说不过去的。因此许多人还是觉得周强的做法不太厚道。
见众人议论,周怀仁站了出来对薛文凯笑道:“文凯贤侄别见怪啊。周强现在负责着会里的行政事务。老会长虽然走了,但是会中还有好多事务需要继续,周强过问一下印信的事也是职责所在。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也是出于公心啊。”
经周怀仁这么一说,那些跟着周怀仁一同前来的人也纷纷发声表示赞同。
薛文凯见对方指黑为白如此咄咄逼人,立即被气红了双眼。但是周怀仁这话属于绵里藏针,虽然伤人却让人找不到回击的着力点,让薛文凯一腔怒气无处发泄。
“印信自然是由会长保管,我们何曾私藏?你们……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周强丝毫不给薛文凯面子,步步紧逼道:“印信是由会长保管,但薛会长已经走了。在选出新会长之前,自然应该交回会里。”
这时,薛文成走到周怀仁面前,语气恭敬地说道:“各位叔伯好,我是薛文成,不知道各位叔伯还认得小侄吗?”
周怀仁大量了薛文成一番,笑道:“原来是文成呀。有些年没见到了,想不到成熟了许多,真是一表人才、知书达理啊。喝过洋墨水的就是不一样,看来你爹当年把你送到国外念书是对的,不像我们这些土包子,呵呵。”
见周怀仁说话了,薛文成微微侧过身说道:“周叔哪里话,你可一直都是小侄们的榜样,家父也是时常提及您,要我们向你学习哩。”
显然薛文成这番话让周怀仁十分受用,欣然道:“哎,你父亲是个明白、透彻的人,在会里我也是对他十分敬重的。”
见周怀仁似乎没那么针锋相对,薛文成继续问道:“周叔,您看,我家今天在办丧事,如果你们是来吊唁家父的,我们自是表示感谢。如果是来谈公事得话,是否能等家父的事结束之后,再到会里洽谈?”
周怀仁轻声咳了几声,环顾了一下周围众人的态度,说道:“公事只是顺便,咱们今天当然是专程来吊唁你父亲的。”
见状,薛文成和薛文凯立即引着众人进入灵堂,然后分主客按照吊唁的仪式走上了一番。
等进完香,周怀仁对着薛彦明的遗像说道:“老薛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呢?你为了咱们乡人会呕心沥血、鞠躬尽瘁,一心想要把乡人会打造成为你理想中的样子,谁想最后却死于非命。早知如此,又何必执着于那些虚无的东西呢?薄田小酒,父慈子孝,这样的日子不也是其乐融融嘛……”
周怀仁的话听似在悼念薛彦明,但细细品味却发觉其中不乏对薛彦明的冷嘲热讽和幸灾乐祸。
见周怀仁阴阳怪气地说了半天,薛文凯再也忍耐不住,有些不客气地打断到:“周叔还是不要太过伤感了,咱们还是去外面坐会儿吧,有什么话大可以对小侄说道说道。”
周怀仁似乎有些不太满意被人打断,侧过头看了薛文凯一眼又继续说道:“薛老哥啊,你看你这两个儿子都是一表人才,十分的优秀,你也应该感到欣慰了。对了,你泉下有知一定要好好保佑他们健健康康的,好为你们薛家传宗接代、开枝散叶。千万别去做些什么危险的事情,步了你的后尘……”
听到这,薛文凯怒火中烧,发现在场的这些人竟都隐隐露出窃喜之色,当即就想冲过去暴打周怀仁一顿。不过一旁的薛文成却是死死地拉着薛文凯的手臂,提醒他千万不要冲动。薛文凯将拳头反复的握了又握,最终还是没有轻举妄动。
这时,周怀仁终于说完了,薛文凯强忍着怒气恭送众人走出了灵堂。
“各位叔伯请稍作歇息,我们在旁边的大堂里安排了晚宴,一会儿便会有人招呼大家过去。”
周怀仁摆了摆手道:“不用了,你父亲这么一走,会里还有好多事需要处理我们这就回去了。薛老哥毕竟是咱们乡人会的会长,他的后事不能太寒颤,你们两兄弟一定要把他的葬礼办得风风光光的,有什么需要就给会里说一声,其它的事情就别太操心了。”
薛文凯心里闷哼了一声,冷冷地说道:“家父的后事已有安排,就不敢劳烦周叔费心。至于会里的事务是公事,小侄自有分寸绝不会因私废公的。我二弟这不是回来了嘛,家中的事情我也就放心了。”
周怀仁见薛文凯丝毫不退让,呵呵一笑道:“文凯贤侄还是太年轻了,会里的事情以后有的是机会多历练。当前时局有些复杂,不是你能玩得转的,还是让我们这些老家伙替你们先抗着吧。”
薛文凯正想接话,只见一个下人从宅院外面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大声叫到:“不好了,不好了,外面的弟兄们打起来了,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