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真的
厂长办公室里，柳悠悠安排秘书小李给对面的两个男人各自倒了一杯水。
洪武帝国工业银行中汉分行业务经理宋天，中汉侯管家周游民。
“柳厂长。”宋天说道：“眼看贷款就要到期了，这么大一笔钱……”
“宋经理，我们厂子的情况你也知道，年盈利四千多万，还款绝对没问题。”柳悠悠道。
“可是，你们资金链断了。”周游民冷笑道。
“没事，我联系了以前留学时的同学，已经谈妥了专利转让，过两天会有一笔两亿的转让费打过来，不分期也能还了贷款。”柳悠悠淡淡地笑道。
“不，你转让不了。”周游民说道：“刚刚，锦衣卫评估了你们的专利，认为其关系到国防安全，需要经过特别审批才能转让。”
“周管家，侯府真的要用这么下作的手段？”柳悠悠语气冷了下来。
她自然知道周游民说的是真的。
在洪武帝国，侯爵也不是区区的存在，在中汉郡，中汉侯就是军政法商各界的巨无霸。
周游民说这个专利转让不了，那么就绝对不行。
“柳厂长。”宋天笑道：“其实侯府的价格也很有诚意的，四亿元买工业机器人全套技术，真不低了。
如果你答应侯府大公子的下聘，十亿也不是问题，足够高神经折腾一辈子了。”
“呵，收个小妾，再把厂子吞了，财色兼收，真是打的好算盘！”柳悠悠彻底翻脸。
宋天抹了抹鼻子，说道：“可是形势比人强，高神……非要建飞船，终究把资金链断了。
还不上这笔款子，不但要破产清算，你自己也不会好过的。
与其两败俱伤，不如合则两利，或者柳厂长同意世子提亲也……”
“还有十天，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低价抛出三五个专利给国内各大家族，区区两亿易如反掌，哪怕锦衣卫也不敢……”
砰~
秘书小周几乎是直接撞进门开，语无伦次地叫道：“飞了，飞了，柳总，真飞了……”
柳悠悠皱眉问道：“什么飞了？”
“高总，高总，高总真的飞了，那是真的飞船……”
觉得自己说的不清不楚的，小李直接打开了电视，调到中汉台。
“啊，真的起飞了，这居然是真的飞船！”
李璐震惊地大叫道。
“没有拉锁，大家注意看后面的国旗，起码三级风，后羿号一动不动，绝对不是气球……”
“看周围，路上车辆行人都停了下来……”
李璐的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充分说明了她的震惊。
不止是她，中汉郡中心同时停顿。
车辆停下，司机乘客下车，行人全部驻足。
二十米高的庞然大物漂浮百米空中，实在是让人震惊莫名。
虽然一直认为是精神分裂的臆想，但是电视里的画面，让柳悠悠无法淡定。
“两位，失陪了，我得去现场看看。”撂下一句话，柳悠悠掏出手机出门。
“高神，真是飞船啊？”柳悠悠稀里糊涂地问道。
“姐，早说了这是飞船，你还不信。”高神回了一句，又问道：“你说你可以联系帝国电视台的，没问题吧？”
“额，没问题……”
“那就好，别忘记让大家下载大宇宙直播看我直播，服务器也要准备好。”高神吩咐一句，挂断了手机。
柳悠悠连忙发动汽车，往中心广场赶去。
厂子距离中心广场十五公里，开车也就十几二十分钟，但是今天，柳悠悠被堵在了汉江桥头。
哪怕距离七八公里，也能看到悬浮空中的后羿号。
后羿号够大。
整条路上全是车，车旁边人头涌动。
“卧槽~”、“屌~”、“牛逼~”
不绝于耳。
“不管能不能登月，就这悬浮技术，肯定震惊世界啊。”柳悠悠喃喃自语。
看了片刻，柳悠悠突然笑了，“小弟啊小弟，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呢。”
侯爵？贷款？
逼婚？
呸！
吃屁去吧！
呜~呜~呜~
警笛声把柳悠悠惊醒了过来。
刑曹捕快、卫所兵、消防队、交通所，全部出动。
“所有人员上车，不要在路上停留。”
“所有车辆立刻启动，尽量靠边，留出应急道路。”
捕快的大喇叭还是有用的，只要能动的，尽量都动了起来。
中心广场，武装捕快已经开始疏散人员，设立隔离带。
旁边，郡守李现看着刑曹王贵，问道：“这就是你说的飞船模型城堡？”
王贵也是一脑门汗，不知所措地回道：“谁能想到真的是真的啊！我前天还去看了的，那么大一个铁疙瘩……”
“你确定不是氢气球什么的？”李现追问道。
“郡守，是不是飞船我不知道，但是我肯定真的是铁疙瘩，因为怕出安全问题，我前天亲自去检查了的……我给柳悠悠打个电话。”
柳悠悠的电话接不通，她正在联系自己的朋友，准备把现场接到帝国帝国电视台里呢。
“希望能行吧，不然这个广告效果就不怎么好了。”喃喃自语中，高神刷着手机。
帝国电视台肯定是没这么快的，但是慢脚，震声一类的短视频平台，已经放出了现场视频。
“震惊，中汉郡惊现飞船。”
“快来看飞船。”
“后羿号起飞全过程……”
“不明飞行物降临……”
“外星人进攻……”
震惊或离奇的标题，内容无一不是漂浮在空中的后羿号。
评论很多。
“这么大的气球也是不容易。”
“牛逼！”
“放这么高官府不管的么？”
“吹牛逼！”
怀疑的居多，但是不影响热度，大多数视频都被推到了首页。
想了想，高神拍了条短视频。
“我是高神，中汉郡上方飞船——后羿号船长，欢迎大家下载大宇宙直播app，见证我踏上月球的伟大时刻。”
以飞船内部为背景，突出自己的高颜值。
为了打广告效果，高神终于走上了卖脸的不归路。
没看评论，转而查了下大宇宙直播的下载量，高神叹了口气。
还是151。
江南机械制造厂的员工数量。
全是人情下载。
说明目前的热度都是虚的，观众们只是凑热闹，想把人引入大宇宙直播还需要继续努力。
不过，高神下了这么大的本钱，肯定能把大宇宙直播推出去的。
“罢了，到外太空再说。”惆怅地叹了口气，高神下令：“小玉，飞出大气层，与天宫号汇合。”
“遵命，船长！”
“唉呀，飞船开始加速了……”李璐惊呼。
“飞的好快，就剩下一个黑点了。”
“看不见了，看不见了……”
现场吃瓜群众彻底惊了。
肯定不可能是气球，气球飞这么快就是送人头。
“根据我们观察，后羿号上没有任何外置动力装置，也没有任何牵引装置。
如果真的是气球，进入平流层后可能飞到自由联邦，也有可能落入太平洋，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随着平流层绕圈圈……”
作为陕州有名的媒体，汉商网的记者全程拍下了后羿号升空的过程，并做了简易分析。
等其他媒体记者赶到，连尾气……哦，没有尾气，连影子都看不到了。
“是的，我很确定，那玩意是铁做的，具体什么原理我也不懂。”
面对记者的采访，王贵咬定口风不放松。
一方面确实是亲眼所见，另一方面也是李现暗示，尽量保持中汉郡的热点。
“肯定不是铁做的，根据我们航天院的分析，只能是气球。”接受采访的洪武帝国航天院院长，帝国伯爵王大龙口风同样很紧。
“因为这不科学，就目前科技水平，不可能有没有推动的动力，只能是气球，氢气或者氦气一类的。”
“不，确实不是气球，我昨晚连夜帮着运过去的，那么大的铁坨坨，什么气能带起来？”小钱激动地对记者说道。
“是的，从头到尾，都是高总一个人完成的……什么？精神分裂症？事实证明，我们才是……”小李同样激动。
柳悠悠？
电话爆了。
以前工作结识的各路大佬纷纷打电话来探寻真相，只可惜，她其实知道的也不多。
但是电话不能不接，都是潜在的合作伙伴嘛，甚至还有帝国长公主朱倩，柳悠悠怎么可能一言不发挂电话？
热度持续高涨，前后不过一个小时，就已经上了各大平台搜索排行第一。
消息传播的也很快，自由联邦、北极熊、泰西联盟等有能力的国家或者势力，纷纷调用雷达或者卫星追踪后羿号。
“本台消息，后羿号已经进入外太空，另外本台证实，高神正在其自行开发的大宇宙直播软件里直播升空过程，感兴趣的观众可以下载登陆，与高神进行面对面的交流。”
当证实后羿号确实进入了外太空后，帝国电视台科技频道终于开始了硬核推广。
“卧槽……”
“帝国电视台放出来的消息，那就是真的了。”
“快看，自由联邦最大的联邦电视台也放出来后羿号出现在外太空的画面了。”
“高神真威武！”
不止帝国群众吃惊，世界群众也很吃惊。
太突然了有没有？
一般选手都在玩火箭，两三个高端选手玩航天飞机，一下子出现个王者，玩大家看不懂的宇宙飞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