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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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当那个女孩子的眼睛望向自己的时候，他就莫名其妙地有些心虚。可一想起彭瑶暗中耍的那些小把戏，他胸中的怒火就再度冒了出来，“结婚这么多年来，她有什么家底，做过什么事情，我心里一清二楚，如果她还想要面子的话，那就痛痛快快地把我要的东西都给我，否则的话，我不会让她日子好过。那些事情要是全抖出去，谁都不会有好处的。”
对面的女孩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却没有答话。
肖辉冷哼了一声，这些律师还真是会耍花样，说不定早就准备了录音设备一类的东西，“你不用费什么心思，我想说的话，早就跟彭瑶说过了。你就算是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会让步的。”
“这么看起来，肖先生是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都要跟彭女士离婚了吗？”对面的女孩子脸上带着几分好奇，“我能问一下，究竟是什么让您如此坚决地要跟她离婚吗？”
哼，还真是会演戏。这让肖辉不满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过也不好说，像彭瑶那种虚伪的女人，说不定还没有向律师和盘托出，他看着眼前的女孩子，“这话，彭瑶没有跟你说吗？她还想等到在法庭上才出来，当杀手锏吗？”
对面的女孩愣了一下，“这是你们夫妻之间的私事，我——”
“那个虚伪的女人，都到了这个时候——”肖辉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不过他马上回过神来，冷哼一声，“哦，我倒是忘了，她就是个死要面子的女人，这样的事情，她自然不会说。那就我来说吧，我遇到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所以，要结束这一段没有爱情的婚姻。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对面的女孩子一愣，但马上点了点头，“这么一说就全通了。不都说嘛，人人都以为，年轻人的爱情会奋不顾身，其实中老年人的爱情才是最轰轰烈烈的，根本就是老房子着火，一烧起来就没救了。”
这话让肖辉哭笑不得，他看了看眼前的女孩，难道现在的律师也变得这么风趣了？不过想想也难怪，那个乔庸自己倒是见过几次的，他风趣幽默，但听说很有正义感。
如果不是被彭瑶那个女人捷足先登，他一定会去委托他代理自己的官司。同为男人，他应该理解自己的感觉，更应该理解自己被人算计之后的痛苦。
“不错。”肖辉点了点头，“既然彭瑶什么都知道了，那就应该知道，找谁来跟我谈都没有用，她不同意我的条件，那么我就会一直缠着她不放，到时候看看丢脸的是谁。”肖辉摆出了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冷哼道，“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在她那个朋友圈里，提起我，只知道我是彭瑶的丈夫，却不知道我究竟是什么人。可彭瑶不一样，怎么看都是一个小名人吧？”
“哦。”女孩子点了点头，突然提了一个让肖辉胆战心惊的问题，“这么说起来，你的心上人，也会一直等着你。”
肖辉把脸一沉，“那是我的事情，用不着别人插话。难道现在的律师，都这么喜欢打听别人的隐私了吗？我可提醒你，在没有得到我允许的情况下，录音是不能当作证据的。”
“多谢肖先生的提醒。”女孩的脸上带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录音的问题，我们之后再说。我很好奇地想问一句，您很肯定，彭瑶知道您有了——自己的心上人？”
“哼，她的保密工作做得还真好。”肖辉冷哼了一声，“她既然都找上门去了，就算是我真的想要保密，能保得住吗？我告诉你，就算是到了法庭，我也是有证据的。”
女孩叹了口气，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肖辉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冷哼一声，“我知道你们律师很厉害，能把白的说成黑的，黑的再说成白的。可事实就摆在那里，她想要面子，那就得破财。我要的不多，这么多年来，我辛辛苦苦为了他们彭家付出了那么多，牺牲了自己的事业。我提的那个价码很合理，那都是我该得的。”
说到这里，肖辉冷哼了一声，“我不会跟她争抚养权的，那两个孩子，最好以后不再跟我有任何关系。”
“可就算是真的要离婚，为什么还要伤害孩子呢？那两个孩子是肖先生带大的，难道你真的一点儿都没有感情？”女孩的脸上多了几分好奇。
“我费了那么多大力气有什么用？”肖辉冷哼了一声，“谁生的孩子，自然还是跟谁亲。从前我没有觉得，现在才发现，彭瑶真的打得一手的好算盘，那些保姆都是她找来的，而且都是跟她娘家多少都有点儿沾亲带故的，她们带到的孩子，怎么会跟我亲？这就是设好的一个局。”
说到这里，肖辉多少也有些心虚。他当然知道，当年彭瑶请保姆，是为了替他分担肩上的责任。不过——肖辉的心一横，反正怎么看，结果都是一样的。
“再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肖辉抬头看了一眼女孩，“你去给彭瑶带去话，我们之间既然已经结束了。那就别拖泥带水的，这样拖下去，没意思。”
“所以，为了不让她继续拖下去，你不惜布下杀局，想要杀了彭瑶对吗？”对面的女孩子突然绷紧了一张脸，认真地看着他。
这下轮到肖辉吃惊了，他瞪大了眼睛，“你什么？什么杀了她？我杀她干什么？你这人，神经病吗？彭瑶又跟你说什么了？居然让你说出这样的事情？”
对面的女孩子没有答话，继续反问道，“可惜，你或者是你请的杀手，不小心杀错了人，死的那个人，是周云。”
“周云？”肖辉目瞪口呆，这个名字传到他耳朵里的时候，他觉得整个人都傻掉了，怎么可能呢？他愣愣道，“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杀了周云？”
“差一点儿就成功了。”对面的女孩子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这么看起来，就目前来说，你也是嫌疑人之一。”
肖辉的心一沉，他眨了好几下眼睛，“你到底是什么人？不是彭瑶请的律师吗？”
“哦，我是市刑警队的，名叫兰溪。”对面的女孩子亮出了自己的证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