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9章 骄狂的金在山
后方高句丽大营。
中军大帐内。
金在山正在处理政务，他昨晚上很晚才睡，尤其昨天晚上，考虑到齐国败退了，极可能齐国不甘心，还会再度率军杀来。所以昨天晚上，金在山一直守着，且小心布置伏兵，准备应对晚上的袭击。
可惜，昨晚上并未发生战事，齐国方面根本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金在山一觉醒来，早早就安排事情。
一切的事务处理妥当后，金在山走出了营帐，他来到了前线防线所在的区域。
金在山仔细眺望着大同江北岸方向。
北岸渡口，齐国的大军，并没有发起进攻，仍然是没有任何的举动。
金在山观察许久后，忽然间，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的脸上，带着无尽的畅快。
姜载道站在金在山的身旁，道：“将军，何故发笑？”
金在山说道：“齐国大军，不过如此。”
姜载道却是摇了摇头，道：“金将军，恐怕敌人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齐国这一次，举兵杀来。尤其是齐国的皇帝，都在北岸。如果是进攻了一次，就放弃了进攻，那么，齐国皇帝未免太让人瞧不起了。这一事情，我认为是对方还在酝酿阴谋，是还要再战的。”
金在山眼神锐利，道：“即便是齐国酝酿阴谋，又有何惧？这一战，我们必胜。昨天的一战，才是关键。第一仗如果没有打赢，那么后续，将士的斗志很受影响，会惧怕齐国。可是昨天一战打赢了，将士也就有了底气。尤其齐国人，到现在都还未来进攻，这就证明了，齐国人不是不可战胜的。齐国人，并不可怕。”
姜载道也是点了点头。
他认可金在山的话。
昨天的第一仗，是最为艰险的，熬过昨天的一仗，一切就有了机会。
金在山说道：“军师，你立刻召集将士集合。接下来的一战，会更是惨烈，而在接下来的一战之前，我更要训话，稳定所有人的人心，使得所有人都站在我高句丽一方。”
“是！”
姜载道转身就去安排。
短短时间内，军队将士在后方的校场中集合。
金在山身着甲胄，提着佩剑，走到了校场前方的台上，他目光掠过下方的将士，高呼道：“将士们，昨天下午一战，我们取得了胜利，挡住了齐国的大军。由此观之，齐国人也不过如此，他们之所以曾经能取胜，靠的是什么？靠的是他们有更厉害的武器。”
“可是，齐国人也就仅仅止于此。”
“我们高句丽上下，虽说没有更为厉害的大炮武器，但是，我们高句丽的将士，全都是悍不畏死的士兵，全都是敢于拼杀，敢于豁出性命保卫家园的人。”
“这一点，齐国是无论如何，都比不得我们的。”
“我们高句丽将士，都是英雄儿郎。我们高句丽将士，都是敢于拼杀的人，绝不会放弃任何守卫国土，保家卫国的机会。”
“昨天的一战我们获得了胜利，但是，切记不可骄矜自傲。因为齐国人一战失利后，接下来，肯定会不顾一切的进攻，肯定会全力的杀来。”
“届时，会更是危险的。”
“只要是下一次的厮杀，我们再度守住了。那么齐国的攻势，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渐渐也就失去了胆气，失去了一开始的斗志。”
“所以接下来的一战，恳请你们，拿出所有的斗志，拿出所有的胆魄，和齐国人拼命。只要是这一战我们赢了，一切都不是问题。”
金在山的声音，近乎是歇斯底里的嘶吼。
他神情，更是疯狂。
恰恰是这样的疯狂，使得所有的将士，都为之信服，使得所有高句丽的将士，都不顾一切的拼杀，全都是听从金在山的命令。
“杀！”
将士中，有人高呼了起来。
“杀啊！”
“杀齐国狗，斩杀齐国后贼。”
此起彼伏的呐喊声，不断回荡，越来越多的人高呼。
高句丽的将士呐喊，声音直冲云霄，不断回荡着。这一声音，已然是经久不息，更是蕴含了所有高句丽将士的斗志，以及蕴含了他们要豁出一切死战的决心。
金在山等将士的呐喊声结束，他再度道：“这一战取胜了，军中的所有将士，都可以得到嘉奖。本将，会亲自向大王请功，为你们请功。所有人，都会得到嘉奖。这，是本将的允诺。”
“死战到底！”
金在山一下拔出了手中的佩剑高呼。
“死战到底！”
“死战到底！”
将士的呐喊声，一浪高过一浪。
越来越多的将士在高声呐喊，伴随着这一高呼声音，众将士的更是激动。原本他们的内心，很是惧怕齐国的将士，毕竟齐国是天朝上国。
昨天的厮杀，使得他们忽然发现，齐国的人似乎也就那样，并非是不可战胜。而在金在山的一再煽动鼓动下，所有的将士都恢复了斗志，都是有了精气神，有了敢于和齐国抗争的斗志。
金在山稳定了军心，也就不再多言，吩咐解散将士。
所有士兵，各自依旧按照原定安排就位。
等待接下来的一战发生。
金在山这才再度来到了前线指挥部中，他眺望着北岸齐国大营的方向，嘴角勾起了一抹冷意。他麾下的所有将士，斗志都已经十足，全都是敢于拼死一战的。
这一战，胜负未知。
他倒是要看看，齐国人怎么打破他的坚固防线。
姜载道也站在金在山的身旁，他悠悠说道：“将军两次鼓动将士，振奋了军心，恢复了将士的斗志。只是这一战下来，也不知道，能活下来多少人。”
金在山面色冷肃，道：“军师，这就是战场。只要是上了战场，自然就会有损失，就会有伤亡。事实上，我们还是处于防守的一方，其实齐国的损失更大。即便是大炮轰炸，但我们的士兵，仍是占据优势的。再者，如果通过这一战，能够打出高句丽的威风，打出高句丽的立国之战，无论如何，都是划算的。”
姜载道点了点头，道：“将军所言，自然是有道理的，我只是有些感慨。”
金在山道：“你的感慨，是齐国杀来，我们会损失很多人。但我所希望的，是我金在山有生之年，能够杀入齐国境内，屠戮齐国人，甚至占据齐国疆土，使得我高句丽开疆拓土，那才是让人为之振奋的。”
姜载道苦涩一笑。
这事儿，可不是一星半点的难，甚至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金在山看了姜载道一眼，轻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是笑说这一事情不可能。可是，身为军中的将领，如果连这一事情都不敢想，还谈什么开疆拓土？”
“我记得乙支文雄大将军，昔年和大周交战时，曾感慨过，说历朝历代，这大周乃至于更往上的朝廷，都是随时要攻伐我们。”
“什么时候，我们高句丽，能够杀过去，那就好了，这是为将者的野心。勒马长安，何其潇洒？那是真正的不世之功啊！”
姜载道根本是不接话了。
因为金在山的话，简直是有些呓语了，要勒马长安，怎么可能呢？
高句丽要杀到长安去，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