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本座惜才,特来邀请你加入天门

  无名离开了皇城。
  因为他知道剑晨暂时是没有性命之忧的。
  舍心印,好阴毒的武学。
  在某一个瞬间,无名或许也为自己不够果决而暗自后悔,如果自己早些出手的话,剑晨也不至于落入这样的地步。
  不过无名还是相信剑晨只是一时糊涂,被舍心印所控制才做出这样的举动,日后坚守本心,一定还会重回正道的,那个时候他的心智将更加坚定的,再回想起今日种种,便是其力量之的源泉。
  但愿吧
  说实话,就以剑晨现在的状态来看,无名觉着有点悬,但也并不是完全没救了。
  在那种情况下,剑晨做出这样的选择,无名是能够理解的,遵从自己的内心,这种事情是人之常情。
  还是希望剑晨能够真正挺过这一劫,从此脱胎换骨,焕然一新。
  哎——
  无名看看天空,心说:无情剑练得久了,纵然已经超脱出来,却依旧不能完全摆脱其影响这样是不是对剑晨来说,有点儿过分了?
  毕竟也是因为自己的袖手旁观,才间接导致他一步一步沦落到这般田地。
  算了,玉不琢不成器。
  皇城中的剑晨,整个人好似行尸走肉,在他跪在绝无神面前的那一刻,觉着自己的心已经死了,现在的剑晨已经不是剑晨了,剑晨已经死了。
  那么现在活着的是谁?
  不重要了,反正不是剑晨,更不是英雄剑的传人,如果愿意,可以叫阿猫,也可以叫阿狗。
  我真是个畜生。
  看着剑晨还在不断做着心理建设,绝心也没有过多去逼迫他,一紧一松剑晨现在已经是无神绝宫的模样了。
  或者说是绝心的模样。
  靠在一旁的断浪,看着的剑晨的模样愈发不屑,对着绝心说道:“你们想要用这个废物去威胁无名?”
  绝心微微一笑,并不在意断浪的态度。
  断浪的武功已经得到了印证,单对单的情况下,纵然是对上学会了刑凶罡气与杀破狼的破军,也能打得有声有色,勉强维持不败;若是与明月联手,破军也要甘拜下风。
  这是让绝无神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毕竟依照绝无神的推算,纵然无名这二十年来武功进境不少,但眼下的破军应当是与无名势均力敌才对可断浪竟然有如此武功,如何能不让他意外?
  究竟是自己低估了破军,还是高看了无名?
  当然,依照绝无神刚愎自用的性子,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高估了破军,小觑了无名的。
  “他虽然不成器,但对于无名来说却非常重要,在一些看似可进可退的小事上,将剑晨抬出来,自然会起到奇效。”绝心的心智非凡,尤擅诡计,算计人心也是一把好手,否则也创不出舍心印这种邪门的武功。
  两人一口一个废物叫着剑晨,而剑晨似乎已经认下了这个的评价,目光呆滞,尽量放空自己的脑袋,维持空洞的情绪。
  “断兄认为破军与无名一战,谁赢谁输?”
  “要打赌么?”断浪瞟了一眼绝心。
  绝心眨眨眼,道:“断兄不妨先说答案”
  “胜者是无名。”
  绝心耸耸肩,道:“那还是不赌了。”
  “呵。”
  “这次我们的目的是取得剑宗秘籍《万剑归宗》,据破军所说,他跟无名之间有一场未完成的决斗,胜者将会得到对方手中的开启秘盒钥匙的另一半儿既然你我二人都认为破军并非是无名的对手,那么”
  二人把目光汇聚到了剑晨身上。
  机会这不就来了么?
  无名心理不太好受。
  破军的日子也不好过。
  他本意是直奔中华阁,跟无名“再续前缘”,但却万万没想到,竟然半路杀出来个蒙面人。
  而且从对方的武功路数上,破军竟一时猜不出此人的身份。
  雄家的家传剑法。
  雄霸作为在世枭雄,此番自然不会暴露出自己的身份来,再说原本无名也只是拜托他将破军拖延住,自然用不到自己的看家本领。
  不过有一说一,这个破军还真厉害,若非自己的三分归元气已经融会贯通,只凭借雄家剑法恐怕还真不是他的对手,不过纵然如此,他还是斗得稍显吃力。
  好在他跟张秀也经常切磋武艺,一些张秀平日里切磋使用出来的精妙剑法,他也这会儿也就毫不客气的借用过来了。
  这就造成了一个奇特的现象。
  每当破军快要把雄霸逼退的时候,雄霸就掏出几手新招式来,虽然不成体系,但却威力不凡,让破军好一阵手忙脚乱。
  这都是哪儿来的乱七八糟的剑法?
  破军心中急躁,殊不知雄霸也快安耐不住性子了,从张秀出白嫖来的剑招已经用了个七七八八,在往后可就要动真格的了,无名老兄,你那边儿完事儿没有?
  在晚来一会儿,老夫就要打死他了
  人人都有正事儿干。
  张秀自然也不例外,只是天下会的众人都在对付无神绝宫,而张秀面前则是坐着一个面带冰雕面具的神秘人。
  讲道理,帝释天这个时候冒出来,还特意找上了自己,这让张秀感到十分意外。
  “阁下是何人?”张秀自然是明知故问,装作不认识他的模样,带着警惕的语气询问道:“为何擅自闯入天下会。”
  “呵呵呵呵。”
  帝释天带着冰面,自然看不到对方的神情,虽然“呵呵”出声,但也带着一股冷意,并不能分辨出其中情绪。
  总算等到了一个雄霸不在天下会的机会,自然是要来会会你这个剑仙的。
  当然,这话帝释天是不可能告诉张秀的。
  他现在的给自己设定的身份是一个对江湖天才感兴趣的,玩世不恭的隐世高人,毕竟他的目的是想要吸收张秀为己用,为日后的屠龙大计奠定基础。
  张秀的超绝的武功暂且不提,只说火麟剑在他的手中,七武屠龙便注定绕不过他。
  火麟剑比较邪门。
  这还是帝释天第一次见断家人之外能够掌控此剑的,但凭这一点就不负剑仙之名。
  当年他也不是没有偷着试过,能用是能用,但总觉着没有火麟剑原本的那个味道也极其不顺手。
  张秀见这货也只是呵呵呵呵的傻笑,也不说话,心说:果然就是个神经病。
  帝释天自然不觉着自己是神经病,他只觉着此时此刻,自己隐隐将张秀慑服了。
  感受我身上传来的巨大压迫感了么?
  帝释天用冰面上露出的两粒小孔,盯着张秀,似乎试图意念交流。
  我TMD这暴脾气。
  张秀一向觉着自己的涵养非常好,全团都知道他是个文化人,除了对上小鬼子,很少会有骂娘的时候。
  但现在哦,据说徐福是小鬼子的祖宗,那没事儿了。
  怪不得老是忍不住,原来根源在这里。
  铿锵!
  火麟剑出鞘。
  张秀握着剑柄,直接向着帝释天的脑袋削过去。
  帝释天虽然“废柴”,但好歹也是修炼了千年多的老怪物,他吃过的盐,或许真比张秀吃过的饭还多,天下武学他都是烂熟于心的,各大门派的绝学,也没有他不精通
  卧槽!
  这是什么剑法?
  帝释天心中一惊,幸亏他时刻警惕且身法了得,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了剑锋,但剑气却在他额头的冰面上划过。
  一道裂纹出现。
  还不说话?
  张秀又是一剑刺出,点向帝释天的咽喉。
  帝释天双足轻踏,身子刹那腾空,且与火麟剑一般的速度往后平移,距离把握十分精准。
  见帝释天在自己面前秀身法,张秀当即剑势一变,由直刺变上撩。
  帝释天就把头往后一仰,剑锋擦着冰面下方划过。
  张秀收剑。
  帝释天一脚踩在门槛上,终于开口:“你为什么不出剑了?”
  虽然看似是在询问,但给人的感觉就好似在调戏张秀一般。
  张秀也不在意,便顺着帝释天的情绪往下演,道:“阁下武功超绝,在下出剑也伤不到阁下,何必出剑?”
  “呵呵呵呵。”
  一样的“呵呵”声,但这一次似乎多了几分自得。
  张秀沉声道:“阁下此来欲意何为,不若直接言明。”
  虽然都说帝释天是个废柴,修炼一千年也只是修炼到这种程度,但真正交过手之后,张秀才知道自己还是过于乐观了一千多年的时间,纵然帝释天在武道境界上陷入了瓶颈,未曾进步,但其功力的积攒,绝对已经到了一个非常恐怖的地步。
  一阵鼓胀胀的真元,都快要压制不住了。
  “本座惜才,特来邀请你加入天门。”
  帝释天忽然“面色板正”,干净利落的讲出了自己的来意
  中华阁。
  终于将蒙面人击退的破军,看着眼前的门牌匾,忽然心生退意。
  倒不是他怕了无名,而是刚才跟那个来历不明的蒙面人一场大战,自己的真元内力消耗颇多,如果就这样莽撞的进入中华阁挑衅无名,岂非自投罗网?
  自己虽然急于同无名一战,但目的是胜过无名,且从无名这里赢过钥匙的另一半儿,并非是来送死的。
  但来都来了,自己的行踪恐怕已经被无名发现了,若是就这样走了,岂非让人觉着自己怕了无名?
  想到这里,破军大跨步走入中华阁,一眼就看到一个穿着蓝衣服的中年人,手中提着一把二胡,曲调深邃悠扬,正是无名。
  只是对方并没有看自己还是不把老子放在眼中么?
  破军嘴角微微一扯,虽然忍不住想要发作,但心中还是搞事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
  “小二!”
  破军寻了一张空桌子,坐下之后将一锭银子拍在桌面上,吆喝道:“把好酒好肉都给老子端上来。”
  无名终于是抬头看了看了破军,觉着稍稍有些奇怪,心里还是感叹道:师兄竟然稳重了许多,看来此番东瀛一行,并非全无结果。
  此战棘手,没那么容易获胜。
  破军的来意他是一清二楚的,无非就是继续当年未完成的决斗。
  其实不仅仅是破军,就连无名自己其实也希望此战能够有个结果,当年因为师父用回天冰诀打断了二人决斗,时隔将近二十年,能够“再续前缘”也算是补全当年遗憾。
  更何况无名还是很好奇剑宗的镇派绝学《万剑归宗》究竟是一门怎样的剑法。
  在无名的授意之下,破军的酒菜上得极快,不一会儿破军便吃饱喝足。
  破军起身。
  无名收了二胡,这一战终究是躲不过的。
  “掌柜的,开一间上房。”破军对着柜台里面的掌柜说道。
  无名神情一愣,还是有些错愕的,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破军么?
  亏得自己紧赶慢赶,终于是在你来到中华阁之前赶回来就这?
  旋即想到破军之所以如此,应当是刚才跟雄霸交手时真元消耗过大,因此不敢直接同自己决战,向明白此处,无名也只好无奈的摇摇头,等破军开好房间入住休息之后,他便提着二胡回到了自己的后院儿之后。
  另一边儿。
  断浪与绝心带着剑晨,往剑宗禁地方向赶去,三人快马加鞭,生怕他们还没有赶到,无名便已经击败了破军
  聂风的小日子无疑是过得最舒坦的,人在断情居,本就是个与世隔缘的地方,这几日过得是他最放松的一段儿时间。
  连带着同第二姑娘之间的感情,也是突飞猛进。
  虽然二人都藏着掖着没有打破那一层窗户纸,却已然是心照不宣可聂风总觉着他们二人越是亲近,第二姑娘的神情便越是苦闷惆怅,甚至有些时候干脆故意躲着自己
  聂风虽然心思细腻,但这种事情还是头一遭,一点儿经验也没有,心中竟也是莫名的慌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心中细细回想云师兄与孔慈恋爱过程,却发现毫无借鉴的必要因为云师兄那样强硬霸道的方式显然不适用于自己与第二姑娘之间。
  第二梦坐在江边,悄悄摘下自己的面纱,看着湖面上的倒映,伸手轻轻在自己脸颊上抚摸了两下,顿时心生厌烦,凌空一掌劈下,激起无数水花。
  聂风听到了动静儿,急忙赶来查探,生怕第二梦出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