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天才的怪癖
白泽动作稍微慢了一些，只有角落的药灶有空余。
药房角落因为没有窗户，光线不太好。
不过影响也不大，药灶都是一样的。
很快，药房里再度传来手忙脚乱的混乱声响。
“咕啦咕啦！”
汤水普拉普拉地涌出药鼎，失控的火焰“哗”地一下喷出。
学生们看完老师的演示，以为自己行了，但炼药哪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往往，脑子觉得它懂了，手却有自己的想法。
但药房里，也不全然都是混乱的景象。
也有一些学生真的在老师的演示详解中领悟到了东西，药鼎内的汤剂尽管不断涌出气泡，但却没有到失控的地步。
握着一根搅拌细杖的赵老师只能奔波在药房各处“救火”。
白泽和其他人不一样，他还是没有急冲冲地开始煮药。
而是拿着刚刚听讲解记录下来的笔记，又温习了一遍。
刚才他视线尽管一直放在老师的身子上，认真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但他的手却没有歇息，也在本子上疯狂地写写画画。
有些是文字，有些是一些凌乱的图解，算不上整齐美观，好在姑且把精要理解都笔录了下来。
嗅着药材的雾气，白泽静静地读完了笔记后，才有条不紊地开始尝试炼药。
“咒术「生火」，使其燃烧。”
他用的符笔仍然是许阳老师送给他的那支，至于薤露还在他的袖袋里乖乖地躺着。
日常的施咒用旧的符笔就行，还能减少他人注视的目光。
薤露打算在自己一个人练习咒术的时候使用，根据它的神奇瞬发效果，琢磨言灵减免和言灵舍弃的感觉。
一味味药材被他放进药鼎中。
“咕噜噜！”
气泡在汤剂表面冒出。
淡淡的烟雾也伴随着气泡散开。
橄榄青，柠檬黄，海水蓝雾气浮起，萦绕在药鼎周围，让炼药的过程平添了一抹瑰丽的景象。
白泽小心地控制着温度。
“「炼药」1级（3/5）”
刚才顿悟提升的两点熟练度效果非常显著。
他炼药的时候冥冥中多出了一种神奇的感觉。
第六感在不断告诉着他大概何时放入药材，要多大的火候，何时应该施放何种手法搅拌药剂
白泽看着逐渐恢复平静的药鼎，缓缓停止了火焰的输入。
“嗝！”
药灶里的咒灵嘟哝了一声，随后陷入沉寂。
白泽看着药鼎底部剩下的一抹青色的液体，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单从这份汤剂的色泽来看，比上周炼制的残次品无疑要好上太多。
他捏起旁边的一块布包裹住两侧的鼎耳握住，徐徐沿着鼎壁的小口倒出到透明的盛装器皿中。
粘稠的汤剂像是胶质一般汩汩流进豆袋器皿里。
白泽拿起小勺挖取了一点放在小碟中品尝。
汤剂送入口中，在他的舌尖味蕾逸散开来。
微微清苦的草本气味在喉间弥漫。
说不上好吃，但如果习惯了这股味道，应该也算不得难吃。
他缓缓催动起食饵法门，消化着摄入的饱食汤剂。
在法门的作用下，汤剂飞快分解，能量从液体中蓬勃涌出。
多吃几口应该能顶得上在食堂吃一顿饭获得的能量。
白泽睁开双眼，如此想道。
成功炼制了一份合格的饱食汤剂，让他心情稍有些激动
此时，刚处理完学生一处烫伤的赵老师走到了他的身边。
“这是”
她望着白泽桌子上的透明器皿中的青色液体，眉头轻蹙，而后又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沉思中的白泽。
不会吧
这才是第二节课啊？饱食汤剂尽管只是最初级的汤剂，但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就炼制出一份成品来。
若是真有那么简单，人人都来学炼药了。
他的天赋真的如此过人？
她心头一惊。
这个学生刚才盯着她身子看的傻样，让她略有微词。
不过，天才嘛总是有这样的，那样的怪癖。
沉迷美色倒已经算是非常朴素正常的癖好了，他毕竟处于正对男女关系懵懂而好奇的时候，对此应该多加包容。
作为老师她要去正确引导他，而不是对他抱有成见
她心头如此想道，看着这个未来可期的青涩面孔，更加觉得自己担负的责任重大。
她轻咳一声，挺了挺饱满的胸脯。
“咳，白泽同学，我能品尝你炼制的这份饱食汤剂吗？”她轻声说道。
“当当然可以，老师请。”白泽愣了愣，随后把桌子上的器皿朝她轻轻推去。
她捻起小勺，从器皿中拾取了一点放入口中，旋即脸上露出了精彩的表情。
白泽看着她面颊上神情变化不定，还以为自己的汤剂是炼制出了什么他自己不清楚的毛病，略有些担忧地等待她的开口。
“赵老师，这份汤剂炼制得是出现了什么差错吗？”
白泽看到她把药勺默默放回到碟子里，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赵老师闻言，什么也没说，只是一双美目在他的脸上看了老久。
完了，她叹了口气感慨说道。
“好，太好了。”
在还没品尝之前，光看品相色泽，她就能判断出这份饱食汤剂多半不会差。
但真当品尝过后，她才更加觉得不可思议，这完完全全就是一份丙上级的饱食汤剂。
足以拿去外面的丹药铺子当成商品出售，而这是他第二次炼药的成果
她情不自禁回忆起了年轻时的自己，第一次能炼制出像这样符合规格的汤剂，也足足花了一两个星期的时间。
不过那时候她有老师专门教导，能够待在药房中不断练习，条件比起眼前的男孩要优渥太多了。
“呼”听到老师的评价，白泽才松了口气。
没问题就好。
“白泽同学，你有没有想过跳级直接升入扁鹊学派？”
“啊？”
老师冷不丁的话，让白泽吓了一跳。
跳级升入扁鹊学派？
他转头看向凝神注视着他的赵老师，迟疑地开口问道：“学宫还允许学生跳级吗？”
他貌似从来没听同学说过有这么一回事。
“一般情况下，当然是不行的。”
“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我可以带你去找院长说明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