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开幕2

  程咬金府上
  程处默见自己老爹在收拾东西,特别是将一些古董和书画、金银什么的全都收起来了,不由诧异的问:“爹,你这是干啥?要搬家?”
  就算是要搬家也该用些箱子什么的,怎么会找来一些麻袋?
  程咬金继续往自己麻袋里面装东西,“你个小崽子懂什么,这叫财不外漏,别傻站在那里了,滚一边去。”
  程处默咽了一口唾沫,瞪着眼睛看着父亲忙活,眼底放亮。
  这里面有事儿啊,父亲这是要干啥?
  程咬金见程处默要走,不禁叫住了他,“这几天,你就在家待着,哪儿都不要去,别给我惹事儿。”
  程处默闷声问道:“爹,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程咬金犹豫了半天,知道自己这儿子的德行,要是不告诉这狗东西,估计明天继续出去鬼混,不由低声说道:“这几天朝堂之上可能会有剧变!”
  剧变?
  程处默眼睛猛然睁大,他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晋王李治刚登基,长孙无忌等为首的关陇各族和山东豪族把控朝堂,虽然最近朝堂之上闹的不可开交。
  似乎是李治想收回一部分权力,所以有些针对长孙无忌等人,但是怎么也不会发生剧变吧?
  程处默虽然不是什么饱学之士,但怎么也是先生教过一段时间的,对于这词更是很有感触,因为当年父亲给自己讲个这个词,唯一举例就是玄武门之变。
  所以,他听到这词的时候整个人心咯噔了一下。
  程咬金拍了拍程处默的肩膀,“你心里知道这事儿就行了,别到处宣扬,待会儿让你二弟来我这里一趟。”
  “”程处默目光发直的走了。
  “谁?”
  看着儿子消失的背景,程咬金豁然转头,眼睛紧紧的盯着暗处。
  “秦秦寿?”
  程咬金干咽了一口唾沫,眼神灼灼的看着从暗处出来的人影。
  秦寿看了地上的东西一眼,“老姑父,你你这是准备退路了?”
  “那个就是想把家里收拾一下,哈哈”程咬金老脸一红,有些尴尬,见秦寿笑着看自己,索性说道:“朝堂之上这段时间乱的很,我实在不想管,所以”
  总结成一句话就是不想站队,所以能躲就躲。
  “仅仅是因为这些?”
  程咬金眼睛盯着秦寿,半晌才叹然说道:“这中间还有一些隐情,但是我无力改变,不禁心灰意冷。”
  他没有继续往下说,虽然贵为国公,但是却依然做不了什么,徒增伤感罢了
  “你还是赶紧离开长安吧,这里可不是当初陛下当政时候的长安了。”
  程咬金继续往里面装自己的细软,他将几件彩陶用不穿的布料包起来,小心的放在一边。(唐朝还没有彩色瓷器,只有青、白瓷器,还要就是彩陶。)
  秦寿眼睛眯了眯,“这么说,你知道岳父是被长孙无忌和李治他们下了药?”
  “额哟哟哟”
  程咬金正在包彩陶的手惊的猛然抖了一下,彩陶从他手中飞出,他连忙去接,可还是没有接住,直接掉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你竟然也知道?”程咬金没有理会自己心爱的彩陶,而是无比震惊的看向秦寿
  秦寿点头,“这也是我为何回长安的原因,这次来是想让老姑父帮个忙。”
  “什么忙?”
  “”
  秦寿没有在卢国公府上待太长时间,等秦寿走了之后,程咬金还愣愣的呆坐在那里。
  这时候
  外面出来脚步声,程处亮来到父亲身边,低头看了看愣神的父亲,“父亲?父亲?“
  “哦,你来了啊”
  程咬金楞了一下,然后问程处亮,“找为父何事?”
  程处亮懵逼的挠了挠头,不是你找我来的吗?
  程咬金看着儿子的神情,回过神,指着地上的东西说道:“你帮为父把这些东西给摆回原来的地方,要记得小心一些。”、
  “啊?”程处亮愕然的看着父亲,嘴巴张的老大。
  这不对啊,刚才大哥说父亲在收拾东西,估计是想把贵重的东西给藏起来,还说让他这段时间小心一点,可现在见鬼了这是?
  程咬金盯着掉在地上的那件已经碎了的彩陶,眼前突然变得朦胧,因为这件是李世民赐给他的,如今却物是人非。
  “忠君?何为忠,何为君?”
  程处亮不明所以的看着父亲,“父亲,您这是?”
  回应他的却是一声叹息
  从老程那里回来天色已经黑了,抓紧时间在天颜春的床上休息了一下。
  等他醒来的时候,只见天颜春坐在了自己不远处,受内养功的影响,好些天没有沾染女色的秦寿不由多看了几眼。
  裙摆之下,是洁白的大长腿,秀发没有盘起来,显得柔美飘逸,身段高挑,前面还好,关键是后面挺、翘,溜圆。
  可惜的一点即使这女子气性大,是伍季同的义妹,伍季同似乎很反对义妹和自己走的近。
  哎,好男人就是这点不好。
  秦寿简单的洗了把脸,然后看了一眼远处的皇城,对着薛仁贵和手下人说道:“走吧!”
  而与此同时,长孙无忌和褚遂良也在夜里招来了关陇各族的军中子弟。
  “如今陛下有意打压我关陇各族,但这只是一时的,只要军队在我们手中,就不会乱,没有军队在手,无法长久。”
  褚遂良却是眉头挑了挑,“咦,怎么不见左右武卫的几个子弟?”
  “好像是李维将军今晚娶小妾,所以都去喝喜酒了!”
  褚遂良蹙眉,李维?这狗东西,又娶小妾了吗?
  晨曦徐徐拉开了帷幕,百骑司的牢房之内
  污秽堆积,恶臭熏天
  在这地方待久了,即便不死也会染上重病。
  “来人啊,给点水喝!”
  “来人啊,给点水喝!”
  “”
  苏定方努力站起身,张了张干裂的嘴唇,敲着牢房的门,想讨口水喝,但是叫了半天却没有一丝声响。
  这让他有些诧异,以往自己讨水喝的时候,虽然迎来的都是骂声,但不管怎么说还是有反应的,有时候狱卒也会给一些水,毕竟自己好歹是朝廷的将军,真要是死了,估计他们也不好交差。
  可现在,却连理都不理了吗?
  苏定方不由想起了秦寿,这家伙脚底抹油,跑的是真溜,不禁把高阳公主给带走了,竟然把长乐公主也给顺走了,还有魏征的侄女,啧啧现在不知道在哪儿快活呢!
  “魏征,你个老杂毛,还活着没?”
  对面牢房里,一个虚弱的声音,没好气的传来,“喊什么,你死了我都不一定死。”
  苏定咧了咧嘴,笑道:“也是,你个老东西是真硬。”
  “那是,男人就应该硬!”
  “哈哈”
  俩人同时笑了,只是笑的时候呲牙咧嘴,牵动了身上的伤。
  若非如此苦中行乐,真的不知道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狱之内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就在这时候,一个脚步声哒哒的走了进来。
  “是谁要水喝?”
  苏定方和魏征听这声音,熟悉又陌生,在梦里还梦到过好几次,身形骤然僵硬,整个人猛然转头。
  脚步声消失
  那个熟悉的的人走到了跟前,“我来晚了!”
  魏征看着这张熟悉的脸,热泪盈眶,声音变得沙哑,“你你怎么回来了?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苏定方此时的心情也是惊喜之余带着惊惧,“赶紧离开长安,如今长安已经彻底变天,之前陛下的老臣现在也都不掌权了。”
  百骑司的牢房里下,不少人都注意到了这边,一时间镣铐的声音哗啦啦响动。
  “秦寿?你怎么回来了?”
  “回来作甚,赶紧走啊!”
  “一朝天子一朝臣,从来都是这么残酷。”
  其中比关着的有不少和秦寿有关系,全都隔着牢房的门纷纷说道
  秦寿笑了笑,“我回来当然是要账来了!”
  随即抽出一把刀,奋力砍向牢房的门,“铿”的一声,牢房们被刀锋斩断。
  练了许久的卸岭一脉的气劲,威力此刻显露无疑。
  紧接着
  “仓啷仓啷”
  几声下去,秦寿将和自己相熟的人全都给放了出来,至于那些不认识的,自己可不是圣母。
  魏征颤颤巍巍的走出牢门,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你”
  嘴巴张了张,却没有继续往下说。
  牢房外,刀剑声大作,秦寿冲着众人说道:“大家先走,我还有些事情要做。”
  此刻,百骑司内已经乱成了一片。
  秦寿上前,揪住其中一个人,“阴家的人?如今百骑司的掌事?”
  “你”此人是阴妃的堂弟阴方山,阴家在李治登基的事情上,费心巴力,作为既得利益者,阴妃的亲弟弟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阴家便将他推了上来。
  曾见过秦寿,此时再见,心中惊惧万分。
  秦寿笑着看着阴方山,“听说你查不到魏大人的罪状,便罗列了一些莫须有的罪状,想不到莫须古来有之啊!”
  “不你想干什么?别杀我。”阴方山见秦寿冷冽的目光,身形发颤的恳求道。
  秦寿一脸淡笑的看着他,“最是看不起你这种人,当初下手的时候心那么黑,如今膝盖却这么软。”
  夜色漆黑,风声呼啸,阴方山的尸体“嘭“的一声被秦寿给扔在地上,鲜血在身下流淌,随着风吹,变得冰凉。
  全场默然,唯有风声
  良久
  “好,杀得好,这狗东西!”
  “早该弄死这驴日的”
  “啊tui!”
  几个在牢房里受尽折磨的人,内心突然宣泄而出
  太极殿之上
  李治坐在龙椅之上,扶着额头看着下方衮衮诸公,最后停在长孙无忌的身上。
  “国舅,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连续几日没有上朝的李治,上朝第一件事儿就是问询案情,他之所以将案子交给关陇一脉,其实已经在变向的妥协,其核心还是“废王立武”。
  褚遂良忙站出来,“陛下,臣等还在查,已经查出其中多有不实”
  李治深吸了一口气,面色阴沉的看向许敬宗,既然指望不上关陇一脉自己觉悟,那就别怪自己了。
  许敬宗见状,出列说道:“陛下,臣刚接到消息,洛阳人李奉节告太子洗马韦季方、监察御史李巢结党营私,昨夜臣赶到韦季方家中的时候,其自杀未果,而韦季方与长孙无忌谋陷忠臣近戚,使权归无忌,伺机谋反,今事泄,故自杀。”
  李义府此时也站了出来,“陛下,臣昨日在李巢家中找到了一些书信,也与长孙无忌有关。”
  李治嘴角翘了翘,言语低沉道:“快,呈上来!”
  长孙无忌眼神有些失望的看着李治,直接站了出来,“陛下,臣是否有过尚未可知,但是有件事必须尽快处理,秦寿回长安了!”
  嗯?
  朝堂之上,诸公愣然。
  “国舅,此言可有凭据?”
  “当然”长孙无忌刚开口,便听见外面一片哗然。
  李治蹙眉,“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朝堂之上的群臣全都朝着殿外看去,宦官小跑着跑了出去,很快便又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
  “陛下,是皇城那边,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
  怎么可能?
  众人心头剧震!
  太原王氏家的一个官员眼神惊惧的问了一句:“问清楚是谁带的人?”
  “是是秦寿!”宦官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说道。
  所有人脸色大变,震惊,惶恐不安,亦或恐惧不一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