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表里如一,魄力无双
可以?
自己堂堂柳家大小姐,给他弹琴,他竟然就说个可以?
柳雪媛有些无语,却是没有恼怒,反而吃吃笑了起来。
往常,那些男人见到他,哪个不是极尽谄媚与讨好,若是听到她打算弹琴,一定会受宠若惊,连道荣幸。
可这个男人,与那些人却大不一样。
他浑身上下透露出与年纪不符的成熟与沧桑,一双眼睛,深邃的宛若星空。
哪怕到了现在,柳雪媛也难以忘记,贺卓在世时看她的眼神,那是一种倨傲,冷淡。
而此时,项仲达的眼神与态度,竟然和曾经的贺卓,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的眼神平和,态度不卑不亢,没有其他男人见到柳雪媛这般身世的富家千金大美女时,流露出的谄媚与讨好。
这一点,让柳雪媛见猎心起!
男人,就是要有点个性,才好嘛!
就像是当年的贺卓,亦或者,与她偷情许久的乔罡毅。
如果都像那些,只知道奉承跪舔的家伙,还有什么意思?
柳雪媛手指在钢琴上,开始拨动起来。
努力学习,考个好大学,获得高学历,掌握充沛的知识,是普通人用来改变人生,成为人上人的一条康庄大道。
然而,对于柳雪媛这类,自从出生就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来说,文化课的学习与否,已经没有那么重要。
反而是音乐、高尔夫球、骑马、滑雪等上流社会圈子流行的东西,才是她们所乐衷的爱好与才艺。
柳雪媛学过几年钢琴,虽然谈不上是专业、大家,但也算得上是精通。
固然不会即兴演奏,但弹奏几首自己掌握的曲子,却问题不大。
袅袅婷婷的钢琴音,宛如泉水,行云流水般的从指间倾泻而下。
这首曲子,项仲达并不知道曲名,不过,他却从中听到了欢快愉悦的味道。
他默默看了柳雪媛弹了片刻琴,移步离开了钢琴旁,在房间里漫步而行。
今天据叶昭灵说,这栋别墅,曾经是先生一家人的住宅,先生的兄长,才本该是这里的主人。
这世间真是不公平啊!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项仲达想起了自己那辛辞劳作的父母,以及可爱纯真的女同桌。
回头再看柳雪媛时,双眼闪过一丝冷色。
柳雪媛看着他那修长消瘦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迷恋,琴声渐转,变得充满挑逗之情。
就像是一只,极力卖弄,摇尾求欢的母狗。
“你弹得真好听,这架钢琴,一定价值不菲吧?”项仲达转步,回到钢琴旁,待琴音停止,面色淡然的问道。
柳雪媛笑道:“当然价值不菲了,曾经住在这栋别墅的主人,可是临沂市最富有,最有成就的年轻才俊。
这架钢琴,也是他从国外,找最优秀的大师,纯手工打造出来的。”
“哦?”项仲达道:“我来临沂的时间有些短,真不知道,还有谁,能比四大家族之一的柳家,还要富有?”
柳雪媛失笑道:“你当然不知道了,因为那户人家,早已经成了临沂市的往事,便是临沂市的本地人,也很少再有人提及。”
“哦。”项仲达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挑眉道:“他们是搬走了么?”
“不是。”柳雪媛摇了摇头,道:“是因为那一家人,都死了。”
“死了?那可真是太可惜了。”项仲达有些惋惜。
“没什么好可惜的,因为他们都该死。”柳雪媛声音冰冷了不少:“尤其是,这架钢琴的主人,更是该死。”
项仲达问道:“为什么该死,他们犯法了吗?”
“犯法?”柳雪媛忍俊不禁,从钢琴凳上站了起来。
来到项仲达面前,伸出手,用指尖在项仲达的脸上轻轻抚摸了一下,冷笑道:“他们没犯法,但却冒犯了我们许多人。”
项仲达有些不大习惯柳雪媛的举止,把脸侧了侧,问道:“他们怎么冒犯到你们了?”
柳雪媛的手不依不饶,继续在项仲达的脸上,身上抚摸,带着鲜明的挑逗意味。
一边抚摸,一边冷笑道:“因为他们太能装了,装高尚,装圣洁,装无私。
大家都是商人,逐利才是商人的本质,可是他们非得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所以,就把我们临沂市的其他人,贬低的一无是处。
他们装成功了,让那些平民百姓眼中只有他们贺家,只认他们贺家。
可他们却不想想,如果贺家真的是慈善家,真的那么无私,又怎么会大笔赚钱,一直列为临沂市的第一豪门?
都是一群愚昧的人!”
项仲达恍然大悟道:“这么说来,贺家人,是你们杀的?”
“话可不能乱说。”柳雪媛白了项仲达一眼,道:“我们都是守法的良好公民,又怎么会杀人呢?
至少,这架钢琴的主人,那个叫贺卓的男人,是自杀的。”
“自杀?”
“对,我亲眼看着他跳河自尽。”柳雪媛冷冰冰的笑问道:“你猜,他为什么要跳河?”
项仲达琢磨道:“应该是,接受不了某些打击,所以自寻短见吧?”
“不是。”柳雪媛道:“贺卓心比天高,又极为坚韧,在他的人生信条里,可没有自寻短见这回事。”
“那他为什么要投河自尽?”项仲达来了兴趣。
柳雪媛妩媚的道:“想知道?那你先把上衣脱掉,让我看看你的身材,如果令我满意,我就告诉你。”
项仲达迟疑了一下,脱掉毛呢大衣。
“继续。”柳雪媛一瞬不瞬的看着项仲达的上半身,颔首命令。
项仲达解开衬衣纽扣,缓缓将衬衣脱去,赤裸的上半身,立时呈现在柳雪媛的眼前。
因为多年流浪的关系,他的身体没有一丝多余赘肉,古铜色的皮肤,看起来犹如钢铁。
肌肉线条更是极为分明,给人一种深藏不露的爆炸感。
柳雪媛双眼放光,伸手轻轻在项仲达坚硬的胸膛抚过,双眼闪过一丝仇怨,徐徐道:“贺卓跳河的那天,拒绝了我的示爱。
那个人,简直就是一块石头,又臭又硬,明明已经家产尽失,只剩下破产一条路。
我许他荣华富贵,让他和妻子离婚,过来当我的男人。
可他非但不领情,还嘲笑我是痴心妄想。
他已经一无所有,凭什么还看不起我!”
柳雪媛冷笑道:“我知道,他当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妻女的性命。
所以,我就用他妻女的性命要挟他。
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像他平时所说的那般有魄力,那般表里如一。”
项仲达抓住柳雪媛伸向自己下半身的手,问道:“然后呢?”
柳雪媛顿了顿,道:“然后?他倒的确很有魄力,也的确表里如一。
为了不连累妻女,他选择了跳河自尽。”
言罢,柳雪媛抬头直勾勾的望着项仲达,道:“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我从来没有和其他人说过。
只有你,才是例外。
你想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项仲达问了一句,声调却显得极为平仄,一点也没有好奇的感觉。
柳雪媛并没有察觉到不对,因为自从和项仲达见面以后,他就给人一种,处变不惊的味道。
柳雪媛轻轻一笑,呢喃道:“因为,你和贺卓,长得非常像。
你一定是老天爷派到我面前,来补偿我的。”
她把火热的娇躯,贴在了项仲达的身上,感受着项仲达身体上的热度,一脸沉醉。
项仲达低着头,漠然道:“我不是上天派来的,我是先生派来的。”
柳雪媛沉醉的表情,渐渐凝固,变得古怪起来。
“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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