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道统与因果
“你知道喊我一声老师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我读过书。而且还问过父亲。知道徒弟要孝敬师傅。我今天把所有的草药都带来了，送给老师。父亲说以后让我跟着老师。”小狐狸用一种萌萌的语气说道。
“跟着我，那你怎么保护你的家人呢？”陆煊笑着反问，小狐狸顿时愣住了。是啊，如果自己不在家，怎么保护自己的家人呢？
“呵呵。我看这样吧，我收你做弟子，不过你也不用跟着我，回家修行吧。但是你要知道，我教的东西，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传授给任何人。”
“徒弟知道了。那天我回去之后，想要把师傅传授的功法交给父亲，但是父亲告诉我。道法是不可以随便传授给别人的。必须要经过师傅的同意才行。”
“很好。你跟我来吧。”
小狐狸连忙收拾了一下摊位，蹦蹦跳跳的跟上了陆煊。
“对了，你现在是我的弟子了。我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啊，师傅，我叫辛十四娘。我有十三个姐姐，还有五个妹妹。不过我母亲去世了，只有父亲一个长辈了。”
“辛十四娘”陆煊略有感慨的看了一眼稚嫩的小狐狸。这可是聊斋中的名角。也是陆煊最喜欢的角色之一。
因为这是唯一一个没有自荐枕席，嫁给穷书生的狐妖。好吧，其实她一开始也嫁了。但是后来，家中遭遇大变，夫君被下了大狱。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自己的夫君救出来。但是这个过程中，却对人间世事感到了厌倦。
同时又对自己的无力感到不满。于是主动离开了废物丈夫，一心求道。原著中，这也是极少数最终成功得道的大妖（在原著中，她最后成仙了）。
聊斋中的狐妖，大多数都是一些穷书生yy的产物。专门看上那些没出息的废物，又是自荐枕席，又是主动纳妾，纯属做梦。唯有一个辛十四娘，极为符合陆煊的胃口。他没想到，自己随手调教的小狐狸，便是自己前世最喜欢的角色。
想到这里，陆煊看小狐狸不由得更加亲切了一些。
“十四娘。你可学习过其它道法？”
“有一些。父亲交过我一些法术。不过大多数都是迷惑人的神通。我们妖狐一族，也能够在月下吞吐月之精华，提升修为。不过那样极为引人注目，所以在城中根本不敢随意修行。而在山野间，那些灵气充盈的山谷，早就被各种大妖占据，也没有我们生活的余地。所以，只能潜藏人世间，勉强苟且偷生。”
“这世道，不只是人，就连妖生存也是不易啊。你跟我来吧。”
陆煊伸手按在了小狐狸的肩膀上。十四娘只感觉眼前微微一晃，整个人已经自数百米开外。
“哇，好厉害。这就是缩地成寸吧。我听父亲说过，只有极少数的修行界高人，才能够使用这种法术。”
“还可以吧，这是我自己创造的一种法门。跟其余修行者的那些不大一样。”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两人已经出现在了京城另一边城郊的山谷中。陆煊转身面对小狐狸。
“修行一道，大致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天下人的修行，一种是本门的修行。”
“啊，师傅，我们的修行功法跟其它人的不一样吗？”
“是的，你师傅我，本是一界凡人。花费无数年时间，演习各种道佛典籍，世俗功法，最后从无到有修出了一口真气。
在之后，我在山中得了一次机缘，学到了一门异术。此术，便是本门修为的核心，名为猿击术。从那之后，我修为大增。然后在深山避世修行，结合多年来的演习理论，创造了一套本门的修行功法。这些年，我入世行走，跟其余的修士交手。印证完善了本门功法。现在，你是第一个得授猿击术的人。”
陆煊从未传授过任何人猿击术。身边的小倩跟小兰是鬼身，目前还没有彻底化去鬼气。夏侯年纪太大了，经络已经定型，很难炼成了。猿击术不是单纯的练气法门。
电影中有过一段描述。周西宇炼成猿击术之后，感觉天地在眼中都变了一副画面。能够闻到空气中的草木清香，听到山中虫鸣鸟叫，感受到风带来的每一缕信息。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一般。
因为这门功法有一个隐藏的效果，就是淬炼根骨，让修行之人天赋更上一层楼。然而陆煊身边的三个最近的人，两个鬼体，一个根骨定型。适合他们的只有猿击术中的日练跟月练。
但是你如果练不成猿击术前面的淬体环节，日练跟月练就不可能炼成。就好像当初陆煊第一次修炼猿击术的时候感慨的那样，这门功法是有门槛的。而且隐形的门槛其实不低。小狐狸算是第一个符合条件，且让陆煊有传道欲望的弟子了。
“师傅啊，我们门派叫什么名字啊？”小狐狸突然间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让陆煊一下子愣住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从未想过给门派起一个名字。确切的说，在收辛十四娘为弟子之前，他根本没有想过建立一个门派的事情。
“名字吗？”陆煊想了一下，准备随口说了一个。但是刚要开口，就感觉有一种隐约的不适传来。很微妙，是一种神魂层面的感知。
隐隐间，陆煊似乎有所顿悟。这些年来，他行走天下，斩妖除魔，惩恶扬善的事情做了不少。但是现在想想有一个问题很奇怪。那就是他从未感知到功德这种东西的存在。聊斋世界是绝对有功德气运这些东西的，而且贯穿整个修行界。但是陆煊丝毫感受不到。
相对应的，他杀过不少大晋的官员。就算那些人都是贪官污吏，但是根源上仍旧是大晋的正统官员。但是也从来没有受到过所谓的气运反噬。
此方世界的气运跟功德，似乎跟他无关。但是如果他今天开宗立派，定下道统的话，局势可能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