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2、体现卖相
艾米用汤匙舀起碗底的馄饨汤，看到坐在桌子对面的王语柔还在看营销方案，第三次提醒道。
王语柔比艾米安妮大一点点，平时，非官方场合，姐妹俩都称呼王语柔为姐。
“还有最后一页，看完就吃，谢谢。”
王语柔头都没抬，继续看。
秦着泽做的这套方案，简直是脑洞营销。
不然，王语柔怎么会提出来带到饭馆来看。
又怎么会店小二上来馄饨，忘了吃，被艾米提醒了三次，还是不着急吃，馄饨已经砣了凉了。
见王语柔继续忘食，艾米叹了口气，摇摇头，表示对这种华囯式工作狂不理解。
在美帝，连总统先生也会带着家人在休假时去夏威夷黄金海滩，如果不是发生九幺幺那类超级恐怖的袭击事件，不许有任何工作上的事情打扰到他。无故侵占别人工余时间，等于侵犯别人休息的权利和自由，美帝的民主虽然一直为华囯所诟病，但就加班制度和法律条款而言，老美确实好于华囯，在华囯，大多数员工的加班非自愿，其中一部分还是加班白加，愿意干就干，不愿意干滚蛋，这是在华囯境内上级领.导常挂在嘴边的话，也因此，导致华囯的员工在加班时，总是脸上带笑给领导看，苦泪只能往心里流，当这些员工，有朝一日成了上级领.导，ta们也会对手下说那句，如此循环，成为华囯特色，实际上，这是资源匮乏所致，只有国富了才有扭转的可能。
“安妮，你劝劝她。”
艾米建议安妮。
安妮真的饿了，一个人吃掉一盘子锅贴。
叶修没在场，如果看见，即便他饭量那么大，也会惊讶安妮饿了会很狼。
安妮用从美帝自带的纸巾擦擦油嘴，“柔姐，华囯有句古话，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安妮，让语柔看吧。”秦着泽从外边回来，他不饿，吃的不多，吃完后，出去点了一根烟。
老人家说过：饭后一袋烟，赛过活神仙。
秦着泽从来没有想过饭后一袋烟，是不是真的倍儿爽。
他只是一个习惯而已，放下饭碗，不由自主地就去摸烟。
安妮和艾米眨巴着洋气的大眼睛，抬头瞅刚进来站在她们身后的秦老师。
不对呀，老师怎么了？
他可是个体贴人，只要跟他在一起，一切事情，他都会想的特别万全，让跟着他在一起工作和生活的人非常舒服。
柔姐那碗馄饨明明快没法吃了，他怎么还让柔姐看？
难道不是他应该说一句，语柔，听话，先把饭吃了，工作的事情，不是你耽误一顿饭就能弄好的。
王语柔终于合上了方案，抬头微笑着看秦着泽，“秦总，太棒了，简直脑洞策划，我相信这些点子个个像金子一样，也只有您能想的出来。”
光嘴上赞叹，王语柔当然会觉得不足以表达此刻的心情，于是，她在说的同时，头在微微摆动，别人能清晰体会到她心中的唏嘘。
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把方案小心放进挂在椅子上的公文包里，王语柔回正身体，拿起汤匙开始舀馄饨。
“您好，小姐，这是您的馄饨。”眉清目秀的小服务员把一大碗热腾腾的馄饨放在王语柔眼前的餐桌上，同时，取走了那碗砣了凉了的馄饨，“这碗帮您取走。”
“等等。”王语柔叫住小服务员，“我没有点新的呀？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哦，这位老板帮您点的。”
小服务员会说话，看秦着泽穿着，断定秦着泽是有钱人，所以称秦着泽为老板，说完，小服务生忙去了。
“谢谢秦总。”
王语柔抬头瞅向秦着泽。
“趁热吃。”秦着泽笑笑，看了眼热馄饨劝道。
“原来是这样。”
“秦老师好有心。”
“虽然不是对我，可我还是被感动到了。”
“秦老师对我们已经很好了。”
“嗯，那倒是，不过跟柔姐比起来还是稍有差距。”
安妮和艾米，你一言我一句，就刚才换一碗新馄饨的这个细节，把胳膊杵在桌面上，小声用母语交流。
王语柔的英语也是蛮棒的，当然能够听得懂安妮艾米在说什么。
她低头用汤匙搅着，心里泛起一层层浪花，暖意流经每一个毛孔。
……
“重做。”
秦着泽虽然没到翻脸不认人的程度，但是，平时和气的人稍稍脸色严肃起来一点点，会更加吓人。
“秦老师，这已经是第五版了，如果太苛刻，设计公司会不耐烦的。”安妮不敢抬头看秦着泽的眼睛。
她知道秦老师一直忍着没发火。
但她往广告设计公司跑了五趟，她觉得这次改进的已经不错了。
秦老师，您要求有点太高了吧。
所以，她才敢把广告设计公司万一不耐烦说给秦老师。
第一次把进口奶粉辅助包装的图案拿回来交给秦着泽，秦着泽就俩字，重做。
他也不说图案问题在哪里。
既然要求重做，一定是有问题。
根本不用说具体问题在哪里，在和广告公司签订的合约中，已经写明，必须达到大秦商贸公司的要求，大秦已经把极其详细的图案样式和想要的效果，交给了设计公司，大秦公司，是秦着泽在魔都新注册的公司，为毛不用玉然集团的名义卖进口奶粉，和卖茅台酒的思想如出一辙。
第二次做好了，安妮拿回来，秦着泽又是俩字，重做。
第三次，拿回来，重做。
第四次，依旧俩字，重做。
这次是第五次，一个字都不变，就是重做。
也就是安妮，她是在秦着泽公司里实习，开着实习工资没错，不过，怎么说也是个实习的，而且还是歪果仁，秦着泽咋也要看一点国际面子，假如安妮是秦着泽公司的正式员工，秦着泽早发火了。
不炒ta鱿鱼，算秦着泽没性格。
修改五次不成，一下子耽搁六天进去，要知道时间多么宝贵。
销售时间越早越好，华囯的很多政令是靠屁股想出来的，领.导把脑门子一拍，就开始实施，比如，假如明天忽然给你拍出一条新政令，为保护国有产品销量，凡是进口奶粉一律禁止在魔都销售，非得让你傻眼不行。
时间就是商机，时间全是钱呀。
可却在包装上要粘贴的宣传图案上卡了壳。
秦着泽能不严肃吗！
“这些奶粉在进入消费者手中喂进婴儿口中之前靠什么体现卖相？”
秦着泽尽量压住火气，两只胳膊撑在办公桌面上，歪头盯着只敢低头看地面的安妮，有些语重心长。
他鲜有一次性说如此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