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3 老乡见老乡

  少男少女名叫宁缺和桑桑,是一对主仆,少女桑桑是宁缺的侍女。
  李渔去找渭城守备马士襄,想要他帮忙护送回长安。
  马士襄以边关守城任务重为由,拒绝出兵护送李渔,只答应派个向导给李渔。
  那向导就是宁缺。
  宁缺是马士襄手下的老兵,年纪虽然不大,战场经验却十足,这次正好要去长安书院入学,被马士襄抓了壮丁。
  本来宁缺是不准备答应李渔的,他一眼就看出李渔是个大麻烦,谁沾上谁倒霉。
  谁叫马士襄极力推荐,加上李渔给的实在太多,宁缺才勉强答应。
  李渔把宁缺带来见过侍卫长范晓阳后,就一挥衣袖跑了。
  对于唐国的公主而言,宁缺的身份实在低了点,她能纡尊降贵,那就是给宁缺天大的面子。
  接下来的事,自然有范晓阳负责,宁缺也就一个向导而已。
  范晓阳官不大,官威不小,大手一挥,又把宁缺主仆,交给林立来负责。
  林立差点没把范晓阳祖宗八代问候一遍,本来躲都来不及,没想到自己送上门来。
  宁缺看到林立时也很意外,不过倒是不惊奇,他也猜到林立肯定是公主带来的人。
  “这位大哥,我们又见面了。”宁缺油嘴滑舌的对林立打了个招呼:“我叫宁缺,宁缺毋滥的宁缺,大哥贵姓。”
  林立瞟了眼宁缺身边的小侍女桑桑,强大的心灵力量已经稳定了心神,但是疯狂的示警却一直没有结束。
  “我叫朱贵,你可以叫我朱老三。”林立客气的说道。
  宁缺有些意外,因为自从他加入队伍,很少有人对他如此客气。
  “朱大哥,听说你是大内侍卫,大唐宫里最顶尖的羽林卫,这次护送公主回长安,是不是真的。”
  李渔并没有告诉宁缺自己真正的身份,事实上,她一直都在隐藏身份,假装是公主身边的婢女。
  除了那些陪嫁是公主侍卫外,队伍中还有李渔在草原收服的马贼,多是一些见钱眼开的家伙。
  “有些事,不该问的不要问,对你对我都好。”林立板着脸对宁缺道:
  “你只要尽好自己的职责,等到了长安,公主是不会亏待你的。”林立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同时也在试探宁缺和桑桑。
  “朱大哥,公主漂亮吗?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公主长什么样。”宁缺一副猪哥样说道。
  林立发现,宁缺表面十分不正经,但是有意无意间,眼神里总能透出智慧之光。
  这是一个有着过去的人!
  林立很快给宁缺下了一个结论。
  “不该问的别问,别给你和你的侍女引来杀身之祸。”林立小声说道:“京城里的贵人,脾气都不太好。”
  林立的一句提醒,立刻拉进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林立带着宁缺熟悉营地,并且细心的为其指点,哪些人好相处,哪些人不好相处。
  宁缺原本对林立的戒备,也在一点点的消失。
  倒是那个林立一直以来很戒备的小侍女桑桑,让他更看不透了。
  在林立看来,桑桑就是一个体弱的小女孩,唯唯诺诺的跟在宁缺身后,好像一个小跟屁虫。
  林立在她身上也感受不到任何力量,她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人,但是林立的示警并没有停止下来,反而随着与桑桑的接触,他心中示警越来越大。
  宁缺也很奇怪,将行李全交给了桑桑,巨大的行李都快比桑桑还高。
  林立奇怪的对宁缺问道:“你这小侍女拿这么多东西,吃不吃的消,要不要我找人帮你们拿。”
  宁缺笑道:“没事,桑桑能撑的住。”
  桑桑似乎是要证明自己,将包裹提了提,不过她身子实在太小,包袱又太大,差点跌倒。
  林立顺势扶了她一把,并且通过接触,确定她体内确实没有超凡力量。
  “谢谢朱大哥。”桑桑有些不习惯的抽回手,对林立说道。
  林立皱着眉,松开桑桑的手腕。
  通过接触,他发现桑桑非但没有超凡力量,身子比普通人还要弱,骨子里透着一股寒气,难怪宁缺让她背行李,这完全是好心。
  桑桑需要大运动量来暖身子,否则寒气入骨,人也就没了。
  “你这小侍女好像身子有疾。”林立考虑再三,还是对宁缺说道。
  宁缺眼睛一亮,对林立问道:“朱大哥还懂医术?”
  “略懂略懂。”林立说道:“我观她气色,似乎这病是娘胎里带出来的。”
  宁缺闻言,大点其头道:“是的,是的,我小时候在死人堆里捡到桑桑,大夫说她这是被阴气入体,伤了本源,很不好治。”
  林立摇头道:“阴气入体是有的,却不是根本原因,阴气只是一个引子,把她先天的寒症给引出来。”
  宁缺看林立说的头头是道,高兴的问道:“朱大哥不过看一眼就能看出这么多,一定有救治的办法吧!”
  林立迟疑了,倒不是他没有办法,而是想着要不要帮桑桑。
  宁缺人不大,却精于世故,看出林立的欲言又止,赶紧说道:“只要能治好桑桑,我宁缺一定感恩戴德,不忘朱大哥恩情。”
  林立摆手道:“不必如此,我虽略通医术,可对桑桑姑娘的病,也是束手无策,不过我有一套拳法,可暂时压制桑桑姑娘的寒症,可惜治标不治本。”
  宁缺一听,赶紧对桑桑说道:“桑桑,你快跪下磕头拜师,求朱大哥传你拳法。”
  林立阻止了下跪的桑桑,说道:“这套拳法也不是什么不传之秘,传给你也没什么,无需拜师。”
  林立又转头对宁缺道:“我事先说明,这套拳法并不能治疗桑桑的病,最多是克制寒症,为她延寿几年,并且练习这拳法,需要不少补药辅助,这花费颇多。”
  桑桑一听要花钱,顿时不干了。
  “桑桑不练拳法了。”桑桑头摇的像拨浪鼓。
  宁缺气道:“什么不练,你必须给我练,钱的事,我来负责。”
  林立看出宁缺对桑桑表面很不客气,实际上却十分在乎,是那种面冷心热之人。
  “练功从来都需要银钱支持,桑桑体弱,需要的补药更多,你确定要给一个小侍女花那么多钱吗?”林立对宁缺问道。
  宁缺面色一正,说道:“桑桑是我的命,多少钱都不换。”
  林立笑了笑,说道:“好,那我就将这套五禽戏传授给你!这套拳法是模仿五种动物而创,练成之后,可调节人体阴阳五行,调动气血,强身健体。”
  “五禽戏?!”宁缺突然露出一个古怪的神情,对林立问道:“朱大哥祖上难道姓华?”
  这下子就轮到林立脸色古怪起来。
  眼前这位宁缺,不会是老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