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可以做不到,但不能不做
这四个字如同一座大山压在一群蓑衣人身上。
所有人都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文文弱弱的姜牧,在此之前,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把姜牧放在眼里,但现在,被乔三叫破大修行者的身份,把所有人都惊到了。
姜牧缓缓走到郑唯一身边,
两人对视了一眼,姜牧轻轻一挥手,空气中仿佛一道道锋利的飞刀,在空气中飞舞,墙面上出现一道道裂痕,有的直接洞穿石墙,酒楼里的桌椅板凳出现一条条缝隙,
有瓦片掉落直接泯灭,木屑泯灭,
最后,有人也在被切割,
来来回回,穿来穿去,
那数十个蓑衣人一个个露出惊恐的表情,雪花一过,身上便是一道伤口,衣衫破碎,伤痕累累。
“走!”
郑唯一一声轻喝,用力将乔三往地上一扔,砸翻了好几个蓑衣人,斗笠四处滚落,他一把提住姜牧的肩膀,往窗户一跳,溜了出去。
跳出窗户,正好落在马厩旁,郑唯一冲过去,直接用短枪斩断两根缰绳,一人一匹马,向着长街外冲了出去。
客栈里,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的那一群蓑衣人都在这时候从地上爬了起来,除了两个搀扶住乔三的人之外,全部都追了出来。
只是,长街是雪,
已经不见了姜牧和郑唯一的身影。
“乔三哥,”一个蓑衣人急忙跑进酒楼说道:“找不到人了,现在怎么办?”
乔三一只手被废,垂掉着不停流血,脸色苍白的坐在一张椅子上,沉声道:“马上通知二当家,少当家身边有大修行者,另外,发动镇上所有人手给我追!”
…………
清晨,寒风凛冽,吹动着枯草摇曳,映衬着漫山遍野的积雪,显得有些凄凉清幽,两骑快马沿着管道一路急驰。
正是姜牧和郑唯一。
两人从酒楼里逃出来之后没敢停留,瞄准一个方向就一路狂奔,跑了整整一夜,直到现在,两匹马都已经精疲力尽了,两人这才下了马。
平阳镇他们是不敢停留了,那里是落枫山的地盘,就连郑唯一都不知道那镇上到底有多少落枫山的人。
姜牧是大修行者,修为高深莫测不可否认,但是,人有力穷时,而且,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姜牧也没办法做到时时刻刻都保持警惕。
两人牵着马来到一颗大树下,郑唯一轻轻拍了拍马鞍上的雪花,叹了口气,说道:“大哥,对不住了,我也没料到会遇到这么一茬子事儿,还连累你置身险境。”
姜牧从怀里取出用油纸包着的两个油饼,这是昨晚逃出平阳镇时路过一个小摊贩时他顺手牵羊带出来的。
虽然已经冰凉了,但是临时充饥还是可以将就,他把油饼给了郑唯一一个,说道:“这些废话就不用说了,你将我从临安城带出来时可没埋怨过什么!”
“嘿嘿,”郑唯一接过油饼,咧嘴笑了笑,又叹了口气,道:“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我爹!”
落枫山如今的情况,昨晚上逃跑时,郑唯一已经给姜牧讲过了,姜牧知道如今郑唯一的父亲昏迷不醒,山寨大权旁落的事情。
姜牧咬了一口油饼,说道:“至于你爹重伤能不能治好这件事情我没法预判,但是,二当家那里,应该是不会有问题的,至少,在你没有被他控制前,他不会对你爹动手。”
“不过,时间也不能托太长,你爹和你的作用,对他来说,只是一个能够尽快让他控制山寨的媒介,时间拖延越久,你和你爹的作用就越小,到时候,他威望够了,完全可以抛开你和你爹,那时候,你爹就危险了!”
郑唯一紧捏拳头,狠狠一拳砸在树干上,说道:“袁奎,这狗日的,当初他的命都是我爹一次又一次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枉我爹那么信任他,居然是和白眼狼!”
姜牧倒是看得很淡然,说道:“这就是人性,在利益面前,很正常,你还是想想你现在该怎么办,不论是为了你爹还是为了夺回权力,都不宜拖得太久!”
郑唯一有些颓然道:“我虽然是少当家,但是,一直以来都是顶着我爹的威风,我没有什么班底,自身武艺也是稀疏平常,大哥,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姜牧拍了拍郑唯一的肩膀,说道:“三个选择,一,放弃所有,远走高飞,能逃多远是多远,或许多年之后能够复仇!”
郑唯一摇了摇头,道:“我不能弃我爹不顾。”
姜牧点了点头,说道:“那就第二种方法,单枪匹马回山寨,搏一搏,或许有机会,嗯……我可以陪你一起走一走。”
郑唯一浑身一震,诧异道:“大哥,你……”
姜牧笑了笑,道:“你说过的嘛,有些事情,可以做不到,但不能不做!”
郑唯一急忙道:“可是,大哥,虽然我很想要你的帮助,但是我还是得说,这件事情与你无关的,你没必要把自己放在这漩涡里来,你是大修行者,还是探花郎,有大才华的人,你应该一展抱负,不值得……”
“行了行了,”姜牧站起来,说道:“你这一声大哥也不是白叫的。”
郑唯一站起来,摇了摇头,道:“那我就更不能坑大哥你了,落枫山的实力我很清楚,虽然大哥你修为高深,但是,就凭借我们两个,想要杀上山寨救下我爹,根本不可能。”
姜牧点了点头,他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若是单打独斗,或许他可以挑翻整个落枫山,可那个二当家又不傻,凭什么跟你单打独斗,
人家直接几百号江湖汉子一拥而上,各种手段加身,能不能上得去山就是个问题。
“那我给你说说第三个选择吧,你好好想想,你爹有没有什么混得不错的朋友兄弟在外面,可以寻求帮助的,既然来硬的不行,那我就和那个二当家玩玩手段!”
郑唯一沉默了良久,缓缓说道:“我爹的朋友是不少,但是,能够在这时候出手帮忙的,恐怕只有一个人了!”
“谁?”姜牧问道。
“昌县谭家家主谭允南,他和我爹是至交,我和他的女儿谭之瑶还有婚约在身。”郑唯一说道。
姜牧丢掉手里的油纸,拍了拍手,说道:“那就行了,既然是亲家,没理由袖手旁观,而且,亲家的身份,也让他有正当理由进入山寨,帮你执掌大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