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四章 这不可能

  漆黑一片的环境中，符华利用羽渡尘内的一点力量，要为韩江找出哪个幻象是识之律者的真身。
  一道微弱的光线从羽渡尘内伸出，连接韩江的精神，为他标好了方向。
  专业的事专业人来做，韩江一向如此。
  找到识之律者真身之后，韩江提高能量输出，熊熊焰火像是要把虚空都要燃烧一样。
  “就是这里！”
  韩江大喝一声，随后枪出如龙。
  被韩江找到真身的识之律者连忙阻挡韩江的攻势，意识屏蔽被干扰，韩江的视界立马回复正常。
  “哦？”识之律者后退数十步看着韩江，“和我一对一公平一战你不选择，还要动用盘外招吗？”
  识之律者是精神意识这类的操控者，羽渡尘微弱的举动逃不过她的眼睛。
  韩江长枪收在身后，冷静说道：“有什么手段都拿出来吧，我们之间没有收手的可能。”
  身体是意识的必须品，符华的身体必须收回，双方有不得不战的理由。
  “呵，呵呵。”识之律者轻蔑笑道：“让我所有手段都用出来？”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我或许能留你一命，现在给我道歉，承认我才是真的符华。”
  韩江微微摇头，不再说那些没有必要的言语。
  “好，你很好！”
  识之律者生气了，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心甘情愿护着一根羽毛里虚假的意识也不站在她的身边。
  “既然你要一心求死，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此刻，太虚山之上的崩坏能浓度开始快速提升，太虚山数座山峰开始震动。
  随着识之律者得举动，数座山峰内有上百轩辕剑飞出，向识之律者聚集。
  藏匿于山林深处的太虚城开始上浮，上个纪元前的古老城市一点一点浮现。
  太虚城中有数根机械铁柱立起直插云霄。
  到底是上个纪元能够完好保存下来的城市，积攒了五万年能量的城市第一次以全貌出现在了韩江眼前。
  城市中一颗吸收了能量的小齿轮开始转动，带动旁边的大型齿轮，整个城市开始运作。
  韩江握着长枪，识之律者能够动用太虚城的手段是他没有想到的。
  还有山体内这么多神之键的出现，也让韩江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
  短短几秒过后，太虚山数座山峰夷为平地，太虚城中有能量四溢，众多轩辕剑开始在天空中井然有序飞行。
  太虚城内有能量爆发，然后四散包裹整个太虚山山脉。
  众多轩辕剑被插在距离两人几千米外，连接太虚城内巨大能量，最后想成一个遮天蔽日的能量罩。
  “这是……居然没有动用这些能量来攻击我？”
  羽渡尘内的符华给了韩江解释，“太虚城的防御武器早在上个纪元最终一战时被摧毁，现在只有自保的力量。”
  “这万年来的防御，以来的是我安插在各个山峰内的轩辕剑。”
  “她这么做是要封住你逃跑的路线，想要和你做出最后的胜负。”
  太虚山下，程立雪回头看了眼山脉。
  海量的能量弥漫在太虚山上空遮天蔽日，看起来犹如天穹塌陷。
  距离最近的小镇已经出现数百崩坏兽，原本用来守护师傅养伤的队员派上了用场。
  但除此之外，还有更大的影响出现，程立雪的视界中亮起了大面积的红光。
  崩坏不是突然出现，而是隐藏在暗处，无时无刻都在积攒着能量。
  最近几年内，已经连续出现了四名律者，这世界的崩坏能也已经到达了一个零界点。
  其他地区不清楚，但神州境内此时多处城市爆发崩坏，到处都有不好的消息传来。
  其实不止神州，天命，逆熵，世界蛇，极东支部，都在不断派遣人员去镇守崩坏。
  崩坏的力量会随着人类文明力量的提升而提升。
  最近几年，几名律者归属在了人类一侧，凯文的回归，世界蛇的全面复出。
  原本来说还会有一段时间才会出现这么巨大的连锁反应。
  但好死不死的，方舟计划回来一批高手。
  且不说他们能有多少人，但回来的人均实力都属于这个世界的第一梯队。
  崩坏可不去看人类内部的纷争，只要人类总体的力量不断加码，那崩坏的程度也在提升。
  识之律者的爆发就是最后一根稻草，施加在第一个多米诺骨牌最后的一点力。
  “这片空间已经被我封闭，除非拥有高于我的实力，负责根本打不破，在这里让我们来分出真正的胜负。”
  识之律者伸出一个大拇指，然后猛然向下，“最后只有一个人能够活着出去！”
  “琪亚娜怎么样了？”韩江没有回应识之律者，在心里想符华询问道。
  “琪亚娜应该在某处幻境之中，你这边结束的越早她受到的影响越少。”
  “我相信你的实力，放手一搏吧，我会在关键的时刻帮你。”
  识之律者的本性和符华截然不同，但符华的某些习惯不可避免的影响到了识之律者。
  她制造出一个擂台一样的环境，还是不去依靠这些外力，这是属于符华的狭义之风。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在内。
  那就是识之律者认为，区区一根羽渡尘的羽毛，就算去帮韩江，又能帮到多少呢？
  她根本不放在眼里。
  “那就……开始吧！”
  识之律者话音落下，一根如同摩天大楼一样的轩辕剑凭空出现，直插在二人中间。
  在大剑落地的一刻，韩江和识之律者同时动了。
  识之律者有自己的行事风格，韩江当然也有自己的傲气。
  他不想最后还要屈居在羽渡尘内的符华出手帮忙。
  黑色的能量与冲天而起的火光交织，两人还没有靠近就开始用各自的手段相互进攻。
  随着两人的靠近，滔天的能量与火焰都好像收敛了一些。
  但被两人各自躲开的攻击落在不远处的山峰之上，山体直接炸碎四分之一。
  越是靠近，两人的招式越朴实无华，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威力大的惊人。
  靠近之后，两人先是对拼一记。
  长枪与长枪的碰撞。
  力量上不相上下的两人最后同时撒手，一根长矛与一根长枪急速飞向远处。
  在武器脱手的短暂空挡中，两人同时使出寸心拳法。
  一模一样的进攻手段，一模一样的进攻角度。
  “轰！”
  两人对轰一拳，激起的能量四散而去，靠近一点已经崩碎过半的山峰开始倒塌。
  紧接着，二人开始近身战斗。
  韩江将体内所有力量全部抽取，在寸劲的加持之下每打一拳都犹如雷鸣，周围的空间都在扭曲。
  如果不是识之律者提前的封禁布置，这里的空间都会被打穿，直接连通量子之海。
  符华身体的本能力量也相当强大，识之律者连接虚数空间，有足够的崩坏能为她提供力量。
  可就是这样的情况之下，识之律者居然短时间内不能占到上风。
  “怎么可能！”
  一时没能拿下韩江，识之律者开始提升力量，短暂的爆发之下占据了上风。
  “你拥有凯文不曾拥有的天赋，实力提升惊人，为什么还要为了一片羽毛做到这总地步。”
  论短暂爆发的强度，面对符华的身体+律者的能量供给，韩江只能闪避寻找反击的时机。
  “因为你不是不是符华，她才是！”
  识之律者回道：“五万年前我是逐火之蛾的华，五千年前我是守护神州大陆的赤鸢仙人，现在我是完全蜕变的符华！”
  “可是你根本做不到华那样遵守命令，你做不到赤鸢那样的大毅力。”
  “赤鸢填海你再清楚不过，蚩尤吞噬南方大陆近半，是谁补全三分之一大陆才恢复到如今的程度，你能做到吗？”
  “别说五千年前的人，哪怕是现在的科技手段也要耗费百年以上才行！”
  识之律者对这番话嗤之以鼻，“错误的选择才使蚩尤诞生，只要有强大的力量杀死蚩尤就行，蝼蚁生活的地域与我何干！”
  “这就是她和你最大的不同。”
  韩江与识之律者同时分开，双方同时抬手，武器同时回到了各自的手中。
  识之律者的攻击变幻莫测，长枪，钢鞭，剑，刀，兵戈，一时间压的韩江后退。
  长枪的刺伤，钢鞭的捶打，剑气的侵蚀，兵戈捅伤，让韩江一时间伤痕累累。
  但韩江沉着应对，一法通，通万法。
  一寸长一寸强，长枪每一次挡住攻击，红缨如同火光飘动，韩江渐渐挡下所有攻击。
  从最开始的稍有遗漏，逐渐变得密不透风。
  反倒是识之律者越来越急，攻击越来越重。
  经过大量能量加持的地基也开始崩坏，但身上的伤在一点点增多。
  身体虽然是符华的，但韩江不能留手，这个时候谁留手谁就得死。
  识之律者的衣服被划开口子，头发也有掉落，继续下去只有落败。
  天上的乌云随着识之律者的能量开始变成旋涡状，电光开始出现，巨大的雷声传到数千公里之外。
  还在小镇对付崩坏兽的程立雪发现山上的打斗越来越激烈，封山的能量屏障开始闪烁。
  “所有队员，保持好阵型，尽可能救出更多平民！”
  程立雪丢下一句话，重新朝着太虚山这边飞来。
  现在已经快被夷为平地的太虚山能量比之前更加狂暴，程立雪在经过内心挣扎之后，最终还是选择前去看一看。
  琪亚娜经历的幻境开始不再稳固，外界巨大的动静已经影响到了里面，亚空长矛开始攻击幻境的节点。
  太虚山毁了，太虚城也在开始崩塌。
  识之律者的力量一下比一下大，将韩江打退了数十步之后，识之律者没有选择再次进攻。
  “吵什么吵！”识之律者捂着脑袋爆喝了一声。
  属于律者的本我意识，和现在的意识有了冲突。
  律者的意识是以破坏人类根基为主，现在已经有了落败的迹象，在劝识之律者离开，寻找时机再战。
  但受到符华影响后的意识只有不满，只有在这里灭了韩江，打碎他身上的那根羽毛，她才有可能成为真正的符华。
  散落在废墟中的神之键受到识之律者力量的牵引开始上浮，太虚城的防御屏障已经被破开，暗红色的能量围绕着识之律者开始旋转。
  “为什么，为什么要帮一个废物，而不是帮我！？”
  识之律者质问韩江，“梅博士，凯文，苏，方舟计划的幸存者，还有以前的符华，明明都是失败者！”
  “你为什么要帮她！”
  无数神之键开始汇集，识之律者开始慢慢浮空，能量全都被她聚集在了一起。
  韩江脚下的碎石，滚落的山石，在一点一点浮空。
  然后碰到神之键组成的巨大凤凰的样子，变为粉末被能量风暴吹散。
  这是寸心拳法最强招式，飞烬玄灵。
  在识之律者的能量加持之下，火焰一样的凤凰变成了暗色火焰。
  众多支配之键组成的凤凰凝聚完毕之后，识之律者一拳朝着地面的韩江砸了过来。
  到这个时候韩江尝尝呼吸了两次，内心开始变得平静了起来。
  “心境融湖为止水，心湖结冰为无尘，心冰透彻为明镜，心气无形为太虚。”
  韩江默念太虚剑气口诀，手中长枪被太虚剑气包裹。
  太虚剑气四境之上还有一境界，是为神韵。
  “神者，变化之极，秒万物而为言，不可以形诘者也。”
  韩江的感知和天地融为一体，这种感触曾在世界泡内有过一次，但这次要更加清晰，
  体内的世界石开始嗡鸣，帮助韩江感知周围的一切事务。
  识之律者的能量，被能量搅碎的石块，山石角落缝隙仅仅贴在石头上的杂草。
  韩江伸出一掌，长枪拖后，接着深呼吸。
  只有合适的招式，没有最好的招式。
  韩江手中的长枪覆盖上的浓郁的能量。
  理之律者创造的力量，空之律者破开空间的力量，雷之律者分解万物的力量，风之律者狂风的力量。
  最后世界石的根基，融合药剂带来的本源能量。
  长枪还是长枪，看着平平无奇，但又有不一样的感觉。
  韩江手中握着的是长枪，但又好像是世界的本源。
  黑色的火凤开始靠近，把韩江的衣服头发向后吹去。
  韩江睁着震惊，一枪刺出，与大量神之键组成的火凤相遇。
  远在山外的程立雪先是看到了山体开始分解破事，然后才是巨大而又显得刺耳的碰撞声，最后过来的是能量狂暴后引发的风暴，让她寸步难行。
  巨大的火凤被一点一点消耗，韩江和识之律者也在一点一点接近。
  当组成火凤的神之键开始散落，韩江也抛开了自己的武器，万法融汇在拳上，一拳对准识之律者砸了过去。
  “不可能！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