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热闹
只见他抬了抬手,批示用的红朱砂在林桑桑的名字上点了点,竟然是想要划掉的意思。
“你……”
孙夫子任教多年,就没见过这么有失公允的事情,当下寒了脸。
贾周正笑着向孙夫子看去,眉间多是得意的神色。
“若是这样,老夫也不必多言,告辞!”
孙夫子拂袖而去,院长的笔却还在犹豫,几番犹豫之下,终于狠下心想要将林桑桑的名字划去。
“倒是热闹。”
贾周正面色变了变。未曾想过,半路竟然杀出一个程咬金。
慕容爵依旧穿着那一身礼部的袍子,含笑负手走来。
到底是年轻人,这位礼部侍郎好颜色,连带着让他们站在一起的几位都眼前一亮。
露天的场地里,阳光也不错,照的他的半边脸,似阳春白雪又冷冽入骨。
涉及到官场,几位尚有品级的大人都与这位年轻的礼部侍郎互相见了礼。
太学是个什么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当官的人,就算是品级不大的夫子,也保不齐朝中哪位大员就是他的门生。
所以放在平时,慕容爵的这点品级,他们还真不会放在眼里。
如今敬他,一是这位大人可是在皇上面前领了差事的,身上挂着皇命,自然要客气些。
再有就是人都是视觉动物,这么个钟离毓秀少年得志的人物,怕是看着都想要结交一番。
院长揣摩着人的来意,“侍郎大人可有什么指正?”
不然为什么这个时候跳出来?
这话说的直白,慕容爵听了只是斜瞥了一眼名册上的名字。
他出现的及时,那笔批红还未落笔。
薄凉的唇角抿出一抹浅笑,好一把温润的嗓子不急不缓道:“指正谈不上,倒是……想起一桩往事。”
在场的人都不敢随便打断他,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来。
“说来也是凑巧,谢府功名宴那会我也有幸在场,咱们陛下倒是对这位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女案首关心的紧呢。”
众人听了皆是不动声色的给自己的同好悄悄的递了一个眼色。
难怪说呢,学院里这几日也有口风,说这个案首很受燕帝看好,原来竟然是真的吗。
慕容爵垂了垂眼,眼睫便交织着在玉白的皮肤下撒下一圈阴影来,像是漫不经心的补充了一句。“陛下的意思……我也不好多说,总归,是个倚重的意思吧。”
他余光瞥见,院长持着朱砂笔的手果然放下。
大家都是聪明人,倘若陛下真的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案首留了心,自己贸贸然把名字划掉,到时候问起来倒是不好说了。
远在皇宫的燕帝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拿着当了枪使,还使了两次。
待名额的结果商定了下来,参加比赛的学子都齐聚在校武场上,慕容爵站在高楼上敛目向下看,果然看到了人群中的林桑桑。
小姑娘依旧是一身洁白的学子服饰,倒是衬的她在一些其他学子中扎眼起来。
“看,那不是案首吗!”
“案首不是女的吗……”
林桑桑面色沉静,她一人算是抢了所有比赛靴子的风头了,大家多是冲着她指指点点。
她只抬眸,高楼那抹修长的身影让她熟悉而安心。
成蹊竟然也在,
是了,他既然是礼部侍郎在场观摩也没什么说不通的地方。
洛子旬主动的站在林桑桑身边,两个人一起参加比赛,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将林桑桑和那些其他系道的学子隔开,避免尴尬。
见林桑桑的目光和高楼上那位年轻的侍郎有所交集,二者似乎心有灵犀的一笑。
这笑容落在成蹊眼中就变成了大大的刺眼,胸口也变得沉闷起来,只能不咸不淡的提醒道。
“听说这次监考择优的差事落在了礼部手中,相必就是这位新上任的侍郎负责吧。”
猛地听到这个消息林桑桑还有些微微惊讶,但细细回想成蹊这些天的举动,那种胜券在握的样子,也的确是得到了圣命的样子。
只是一直对自己闭口不谈罢了。
林桑桑走神沉思见,洛子旬也没有再说话,正沉默间,从洛子旬身后传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让一个女子来参加比赛,也不知道这是羞辱谁呢。”
说话的正是太史家的小公子。
太史家家风严谨,对待未出门的小姐更是严苛,这位太史家的小公子也是头一回在赛场上见到女子,莫名觉得和女子在一起比赛,似乎折辱两人自己的身份。
“我不比了,弃权!”
要说这位太史家小公子赵怀也是这次骑射中最被看好的人选,如今他带起头闹事,自然有人附和着。
生怕这热闹小了没看头。
“我等素来敬太学院为一等一庄重严谨之地,普天之下哪有女子同男子一起塞技的道理,大家都是堂堂七尺男儿,断不会受这种折辱!”
“就是!”
“像什么样子……”
许多人将象征着骑射选手的竞争身份的彩条扔了出来。
这彩条也有讲究,各科系所用的彩条都不相同,像是林桑桑和洛子旬的兵道,就是深蓝色的彩条,比赛时需将它系在腕上。
负责主持比赛的几位重要人物还在不远处观望着,即使看到赛场这边有了变故,他们也没有过来帮忙的意思。
横竖,被为难的不是他们,让这个案首知难而退岂不是更好?林桑桑对那些可以针对她的话恍若未闻,只一心调整自己手上的护腕。
按照道理说她骑术娴熟用不上这个,但是看起来大家都有,洛子旬也贴心的为她带了一个,她倒不想特殊,也给带上了。
洛子旬余光看了看自己身边一脸淡然的女人,禁不住的心中好笑,一堆麻烦等着她,她倒是淡定。
“林桑桑,你聋了吗,大家都因为你弃赛了,你还不快从赛场上下来!”
将这层窗户纸捅破的是一直混杂在人群中的谢长月。
好些日子没见她还是喜欢和以前一样,哪里有林桑桑的热闹哪里就有她。
随着谢长月的话那些从赛场上走下来的学子面色都有所缓和,毕竟谁也不想真的放弃这次挣学分的好机会,不过是借故逼走林桑桑罢了。
眼看着一个二个跳出赛场,可林桑桑还像没事的人一样,就连个主持公道的夫子都没有过来,不少人都已经在心中默默后悔了。
若是真的没办法参加比赛,倒是得不偿失。
林桑桑几番奋斗终于将那条彩带系在自己的腕子上,还打了一个看起来不错的蝴蝶结。
赛场上有些小动静是逃不开慕容爵的眼睛的,可一早林桑桑就给他递眼色,说也奇怪,隔着那么远,他却知道她想说什么。
不必过来,我会自己解决。
不过是一群血气方刚的学子罢了,她连在先帝那学的驭人之术都用不上。
紧赶着扬扬眉,接下了谢长月刚刚的话。
“笑话,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谢长月也是没料触到众怒的情况下林桑桑还能把自己的话回顶回来,一时间倒没想好怎么接下这话,倒是林桑桑的反击,接二连三的到了。
“论身份,这话学院里哪个正经学子都说得,偏你这个不正经的说不得。”
不正经三个字说的不仅声音大而且咬字清晰。
生羞红谢长月的一张粉面。
陪读的十分见不得人,说到底林桑桑和这一群公子小姐才是正了八经的同窗,日后走向仕途也会互相照应。
她呢,不过是一个陪读,挣不了学分,前途半点也没有。
眼看着话题就要偏向陪读的事情,闹事的人群中自然会站出来一个身份足识大体的,温温婉婉的道。
“话不能这么说,谢小姐也是为我们学院着想,毕竟是伴圣这种大事,林桑桑,你就不要闹了。”
这个声音林桑桑闭着眼都能猜出来。
正是顾宁,林桑桑也发现,她在人前像是在效仿谢长怡的路子,向来以宽容识大体标榜自己。
像是刚刚那番话,明明是在指责找林桑桑不识大体连累了书院。
只是这个人到底不是谢长怡,谢长怡才不会这么小打小闹的折腾呢。
她已经腻歪了这种无关痛痒的攻击,巴不得林桑桑跟去春猎,在深山老林里取她性命,可比在学院里容易多了。
林桑桑叹了一口气,看看日头,马上比赛就要开始了,几个夫子也频频向这边张望,到时候夫子来了闹大了就不好了。
不理会顾宁那番作态给别人的话,转过头浅笑着问向洛子旬。
赛场上只剩下这么两个人,谁都看出洛子旬留下是为了让林桑桑不至于太难看,两人交情匪浅。“洛兄,过了比赛时间未赶到的学子是不是视为弃赛?”
这声洛兄唤的洛子旬眼角含笑,他似乎已经猜到了林桑桑的心思,配合着人的话点了点头。
这是他一贯的作风,人前素不喜多言。
“哦,看来他们是怕了我们了,我们是不是就可以直接晋级了?”
洛子旬忍笑,再=再次点了点头。
人群中,太史家小公子连带着负气下了赛场的那几位都是面色铁青。
“你们是觉得,和一个姑娘家比赛可耻,还是对一个姑娘不战而降更可耻?”
当下边有人受不住了,一声不响的翻身挤进校武场,有了第一个开头,其他的几个也就渐渐的自己回来了。
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顾宁早就用自己的眼神将林桑桑凌迟了,眼下倒是没有人在意她的立场了。
甚至还有人对林桑桑的话很赞同。
这场一波三折的比赛终于到了开始的时候,几位夫子簇拥着礼部侍郎慢慢走来。
比赛的学子站成了一排。一个个凝神听夫子说那些又长又枯燥的比赛规则。
唯有林桑桑除外,慕容爵的双眼有意无意的勾着林桑桑瞧,林桑桑好几次特意避开,在心中将这个妖孽默默吐槽几遍。
“都听清楚了吗!”
夫子厉声问话道,学子皆是一副谨慎应对的样子。
立时便有人将各个参加比赛学子的马儿牵了上来,那匹白色的马儿被牵到林桑桑面前的时候引得一群人纷纷惊叹。
这批白马体态不俗,识货的人都能看出来不是凡品。
就连太史家的小公子都忍不住多看两眼,他是个爱马之人,平日里便自诩伯乐,眼下看到好马便有些把持不住自己的目光。
但看到自那匹马上来便于林桑桑亲密的互动,就猜测自己多半没戏。
哼,不过是个小丫头,想仗着自己的马好赢了自己……
大家都翻身上了马,学院中的男子哪见过有女子骑过马的,英姿飒爽的姿态瞬时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
“比赛……”
开始两个字还没被周正喊出口,就又被人再次打断。
“慢着。”
林桑桑看着那位太史家的小公子不断的向自己这边望过来,知道之情没那么简单,不由得在心中不耐烦的叹口气。
夫子同几个观礼的院长或是好脾气,或是碍于太守家的面子不好相驳,任由赵怀对林桑桑挑衅道。
“久闻案首大名,赵怀想和案首打一个赌。”
他这般单枪直入,可见久闻大名是假的,因为林桑桑刚刚那番话不爽想为难林桑桑是真的。
倒也说不上意外,反正自己向来是个吸引麻烦的体质。
林桑桑只挑挑眉毛。似乎是暗示赵怀继续说下去。
余光瞥到慕容爵颇有兴致看戏的模样,他这会子倒是放心了,竟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院长您看……”
几位周正和院长以及慕容爵站在不远处,这几个人原本是主持大局的角色,冷不丁的被这跳出来的赵怀扰了比赛的节奏,一时间倒有些乱了手脚的意思。
相对于下面几个周正的不安,院长倒是想的开了些。
见这位燕帝派来的钦差看戏的兴趣也正浓,便放任了。
横竖少年人血气方刚,以后传出去,倒也不失为一件美谈。
“无妨,不必拘着,任他们闹去吧。”
周正这边便也撒开手不管了。
那边的谈话还在继续。
赵怀的目光左右离不开白马,也不打算隐瞒自己的心思,向林桑桑提议道:
“咱们就赌这匹白马,你若是输了,这匹白马就归我了。”
有人觊觎自己的东西,林桑桑也不生气。只因为这人的态度还磊落,赤果果的说出来总比暗地里动手脚强不是吗?
林桑桑反问向人:“那若是你输了人呢?”
赵怀愣了愣,潜意识里真是没想过这么一茬,自己怎么会输?
但看到林桑桑坐在马上含笑看过来的一双眼睛,鬼使神差的。心脏跳动的频率都错乱了两下。
奶奶的,他这是太久没看到女人了吗?
“我输了,任凭案首处置!”
这句话语气重了些,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林桑桑办俯下身子摸了摸身下马儿的鬓毛,未多做思考。
“不赌。”
轻飘飘的两个字让赵怀红了眼。
但顾忌着学院里这么多人在场他也不能强取豪夺不是,只是脸色看起来更不好了些。
“不赌你还给我说了这么半天?为什么!”
不在意对方的怒气,林桑桑安抚了半天的马儿才直起身子抬眼看人。
说也奇怪。她一直觉得这匹马儿有灵气。就在方才,马儿像是知道自己被当做赌注一般不安的踱着步子。
林桑桑趴下身子在它耳边安抚了好一会子它才安静下来。
“这匹马原没什么金贵的,”语气微微一顿,没什么金贵的这句话算的上是自谦了。“只是是一位对我很重要的人送给我的,我势必是要好好对它的。”
别的没什么,被人送东西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院长身边的慕容爵。
打林桑桑的话说出口后。周身就洋溢着迷之喜气的氛围,搞得院长都忍不住微微侧目。
但是看到这位先生面上挂着的笑依旧大方得体,并无任何不妥之处。
是自己想多了。
“原来是不敢了!那你同我废话什么!”
赵怀被惹怒。此刻也顾不得对方是个“弱女子”,只寒着一张英武的脸讥讽道。
林桑桑轻轻笑了笑,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这马,目光扫视到围观人群一个个面色不同的脸上,就算那些议论没有说出口,她也明白那些人在心里怎么想她。
无外乎是嘲笑她这个案首胆子小,不敢应战。
“我并非觉得自己会输给你,只是不能拿着自己重要的东西冒险。”她这句反驳不咸不淡,心中也只是秉着自己的良心说话。
这副样子到了赵怀眼中倒成了死鸭子嘴硬了。
知道这事情闹成这个地步,自己若是不拿出一个说法,对方不会让自己下得了台面。
林桑桑馨馨然一笑,从面上看不出其他什么意思,只是顺势建议道。
“你若是实在想赌,赌注大可以换成其他的,我奉陪到底就是了。”
这样就好,这样自己的一股子恶气就不愁没地方出了。
赵怀见比赛的时间也快到了,不好耽搁,脑子里飞速的想着为难的办法,这个年龄段男子的恶作剧向来是要比女子别出心裁些。
“那我们就赌,你若是输给我,就去打扫男厕,三天。”
三天,不多也不少,让一个姑娘家去打扫男厕,实在是一个不算小的玩笑了,连带着在一边安静听着的慕容爵眉毛也皱了皱,着重打量了几眼赵怀。
寻摸着以后得了机会要不要报复。
相反的倒是林桑桑,完全没有把自己当姑娘的自觉们心中还觉得三天挺轻。
跟着自己的主意也就来了,“好。若是你输了……”
眼中是闪闪的笑意,她想到开心事情的时候就是这么一股子神情,就算是换了身体……慕容爵在心里暗自苦恼自己的女人有些太出风头了,平白惹的人觊觎。
还是藏起来好……
“你输了的话就换上女装擦上胭脂上课,三天。”
她还觉得自己嘴里说的惩罚轻了呢,没瞅见赵怀已经铁青着的脸色。
迂腐的太守家教出的男儿,光是听听这话就让赵怀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侮辱。
眼看着彩头有了这场戏也越来越有意思了,院长轻轻咳了咳,自然有周正站出来提醒大家比赛该开始了。
他们人都在马上了,摆好了扬鞭的姿势,就差跟着马驰聘一番了。
“你说案首到底行不行啊?”
“不知道,平日里也没见她怎么上过骑术课。”
“那怎么办,别到时候真被发落扫男厕?”
担心林桑桑的多是那些个寒门子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案首总没让他们这群人失望过,像是渐渐也成了他们活着的标榜,活着的精气神。
担心归担心,到底是一群落魄寒酸的学子,林桑桑真赌输了,他们谁也没面子去说两句。
一声清脆的鞭响声响起,那时上好皮子做成的盘龙鞭,敲打在地上的声音。
这预示着这场赛马的开始,大概是因为那场众目睽睽下的赌注,校武场上旁人议论的声音渐渐小了去,大家几乎是聚精会神的看着马上的那几个人。
“驾!”
林桑桑胯下的白马果然是不俗的,鞭子初一响,它就载着林桑桑闷头狂奔起来,而林桑桑的骑术也很稳,牢牢的随着马儿背上的伏度颠簸着,看起来似乎是很稳。
鲜少看到姑娘家骑马的样子,
也鲜少看到姑娘家骑马的样子这么好看。
“你看,她真的会骑马!”
“这会子名次还不错呢……”
林桑桑这边无疑是最吸引全场瞩目的。
只是好景不长,她本来是打算逐一超过的,但偏生又几个其他和赵怀一伙的学子,驱马挡在林桑桑前面。
林桑桑往左,他们也往左。
林桑桑往右,他们也往右。林桑桑在马上冷笑,这是起了为难的心思了。
不过真当她只会安安分分的骑马?
慕容爵在一边看着,来观赛的学子太多了,乌泱泱的挤在一起,不过有些身份的都被请去和院长一同观赛。
算是“贵宾席位”待遇还不错,桌上还摆着消遣用的茶点。
以前在天祈的时候是极尊贵的王爷,吃的用的无一不精细,哪能瞧上这些粗浅的东西。
不过他身子还是不大好,畏寒,眼下只是抱着一杯茶盏捂着,茶盏里是滚烫的茶水,倒是暖身。
茶香淼淼的,倒是愈发衬的这位侍郎大人面如冠玉,目似星眸,真真的天人之姿。
此刻赛场的情况也急转直下,围观的人群里也有不少人惊呼起来。
谁能想到林桑桑那么大胆,腿一抬半个身子挂在马上,马鞭一甩,直勾住堵在她面前那匹马的细蹄,再微微用力,立时人仰马翻起来。
这一手可谓既漂亮又大胆。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能用这等不入流的手段伤人呢!”
其实栽下去的学子也没什么大事,林桑桑手下还是留着分寸的,但谢长月就是要装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往周正群里喊。
就算不能让找林桑桑分心,搞臭她的名声也好啊。
林桑桑自然不会理会她,只要监赛的周正没喊停,她就只管向前冲就好了,反正出了事也成蹊护着呢,这会子分神,扫男厕的时候就有自己哭的了。
周正只是略略皱了皱眉头,比赛说的是点到即止,也不知道这小打小闹的算不算违规,看院长也没有喊停的样子。
院长面上端的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心里也是对这事没谱,要说这赛事年年有,还真没有哪一年这么热闹过。
所以说这案首也是个奇女子,这等骑术,算的上开院以来极好的了。
“你大惊小怪什么,骑术赛上多的是这种小热闹,丑人多作怪。”
这会子乐君是忍不住了,本不想再为林桑桑多说什么,又过不去自己良心的这一关,拿捏了一会子终是没忍住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