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倒台
“凭你?”
“凭我,春试头筹的我,也可以让谢府倒台的我。”
并不是她自吹,扳倒谢长怡,不过是第一步,谢府欠她的,欠谢长莘的,她都要一一讨回来。
燕九可看着眼前神色坚定的少女,竟然一时间有些移不开目光,不同于那些楚楚可怜的娇弱玫瑰,她眉眼间清冷的坚韧,更吸引人。
可他不会爱上一个丑女。
“省省心吧谢长莘……哦,不,我现在应该唤你,林桑桑。”
燕九可向前一步,与林桑桑逼视着,他的大掌抬起,看样子是想抬起林桑桑的下巴,但是又迟疑了,仿佛是在嫌弃什么。
“今日的事,是你一手操纵的吧,从案首,到所谓的奸夫。”
林桑桑无惧,迎着人的目光微微点头。
燕九可看的青筋暴起,这个女人,先是坏他礼部,再是伤他颜面,他要她付出代价!
“像你这种双手沾满阴谋的女人,心思竟然如此恶毒,枉我当初那么喜欢你。”
林桑桑觉得好笑,却懒得解释。
或许男人都喜欢看起来清纯的如白莲花一般的生物,她满是阴谋?她满是鲜血?
他又可知她经历过什么?
他又可知那清纯如白莲花的谢长怡比她阴狠万倍。她崩歃血为誓,长公主母女做下的恶,她都会一一讨要回来,今天的一切,不过只是热身而已。
“殿下不喜欢正好。”
两人正在僵持间,一道清朗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
林桑桑愣神的空,人已经被慕容爵扯到了怀里,还颇显示占有欲的抱的严实。
他什么时候来的?
于是林桑桑和燕九可的对峙就变成了慕容爵和燕九可的对峙。
看清楚来人,燕九可阴森森的气场缓了一缓,面色嘲弄道。
“没想到先生眼光如此特殊,这个女人,貌丑如夜叉也就算了,心思还如此恶毒,先生可要当心。”
慕容爵了不在意,低头看林桑桑的目光温柔的像是能挤出水来。
林桑桑恶寒,觉得浑身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你看她貌如夜叉,我却看她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姑娘,你看她心思恶毒,我却看她善良无畏。”
林桑桑愣了愣,一边觉得自己很是愧对善良无畏四个大字,一边心里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真的被这种幼稚的情话打动了。
慕容爵看着她的眼神中也像是在无声的说着情话。
就算全世界都不理你,排斥你,我也会帮你撂倒这个世界。
林桑桑轻咳了一声,心虚的避开双眼。
这边慕容爵正热火朝天的抓住一切热火朝天的机会肉麻着,那边燕九可已经心头一把无名火,越烧越旺。
“既然这么喜欢,就别管本殿下讨什么焕容草啊。”
不难猜到,林桑桑像他讨要焕容草,应该是治脸用的。
他就是看不过两个人之间的恩爱,出言嘲讽。
“不需要。”慕容爵终于肯将目光从林桑桑移开,再看燕九可时,眼中的柔情消失的一干二净,只有一贯的深邃和淡淡的冷意。
“我巴不得她长的丑些,这样就会躲开像殿下您这种没有眼光的烂桃花。”
这句话十足将燕九可气的够呛,对方直接冷笑着告辞。
奈何慕容爵不放过他,临走的时候还要再宽慰几句。
“绿帽子这种事,殿下也无需伤心……”
燕九可告诉自己,这是在谢府,不能动武,不能出人命……
林桑桑看到燕九可越走越远的身影,惊觉起自己的目的,连忙想要追上去,她就是挟持了燕九可,也要得到焕容草!
手腕却被人扣住,缠绕在上面的一股力道,将她拉到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林桑桑想挣扎,却被人越抱越紧。
“不准追。”
头顶上的声音嗡声嗡气,委屈中泛着点酸,林桑桑没了挣扎的力气,任人将自己抱住。
“我就是想问他讨株草药……”
“不准你和他说话。”
明明无理取闹的话,却让林桑桑讨厌不起来,无奈的摇了摇头,觉得两个人在别人的后花园做这种事不大好,还是在谢府这种危险的地方。
“好好好,我都答应你,你先放开我。”
慕容爵竟然听话的把手圈锢在林桑桑腰上的手放下了,下一秒他捧起林桑桑的脸,倾身靠近。
林桑桑不自觉的想往后退两步,却被人按回来,低沉的声音带着温暖。
“闭眼。”林桑桑自然没有乖乖的闭眼,她眼眸中带着笑,看着慕容爵慢慢靠近。
正在慕容爵将要得逞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呼唤在他身后不远处响起。
“阿林!”
林桑桑憋笑,她看到慕容爵的脸不自觉的黑了黑。
原来是乐君发现她在宴厅中消失了,唯恐她遇到危险,着急的出来找她。
急匆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慕容爵知道,这香怕是偷不成了。
林桑桑忽然掂起脚尖,面纱下双唇柔软的触感在人下巴上一点而过。
慕容爵身体一僵,还未反应过来,林桑桑娇小的身体已经从他身边的空隙灵活的钻过,嘴中答应道。
“乐君,我在这里!”
乐君听到人的回应,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刚刚她只记得看戏,都不记得照顾身边的林桑桑了。
待看到林桑桑完整无缺的站在自己面前,脸上才浮现出惯有的笑意。
“林案首,你怎么这么让人不省心。”
说着还往林桑桑身后瞟两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刚刚分明看到林桑桑身后有个人,这会却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也不知道慕容爵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林桑桑浅浅的笑了笑,问向身边的人。
“宴厅里的戏结束了?”
乐君摆了摆手,她生的本就娇俏,天生自带了一股子英气,此刻在林桑桑面前眉飞色舞,更显得活泼可爱。
“哪能啊,咱们的谢小姐,这次怕是摊上大事了,司马夫人为女儿打抱不平吵着要个说法,前面看戏的也有,没有一个是真心想帮谢府的。”
“那司马南玥带着大家去抓人证,听说是个小厮,谢府里粗使用的,你猜怎么着,我们到的时候,人早就死透了。”
不论乐君再怎么欢脱,可到底是养在闺阁中的小姐,猛地触及生死之事,忍不住感慨几句。
“这谢府行事,也忒狠,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林桑桑面色平淡的听着,并无丝毫波澜。她是在谢府待过的,深知谢府的黑水有多深,一个奴才算什么,就算是谢长卿,不一样被谋害?
“那你不待在前厅好好看戏,怎么出来了?”
乐君眯眼一笑,“洒家当然是来保护我们的林案首的。”
林桑桑已经习惯了她开玩笑的样子,闻言只是略微无奈的微微一笑,乐君板起脸,鲜有正经的训斥道。
“你啊,闯了这么大的祸还敢乱跑,我在前面可是听说了,谢府的人已经去请长公主回来了,等长公主回来,谢长怡就能腾出手收拾你了,快随我去清音阁避避。”
林桑桑都忍不住想要夸乐君思虑周全了,可猛地听到后面那句,“快随我去清音阁避避”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真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么久不见,你还是看样子。”
乐君素来有这种把人逗开心的法子,拉着娇笑的林桑桑,步下生风的向谢府的大门走去,大门外自有定北侯府的马车候着。
见小姐拉着一位陌生小姐从谢府出来,殷勤的迎了上去。
“小姐可是要回府?”
那模样,生怕乐君说不一样。
可奈何乐君就没有乖觉过,果然道。
“回什么府,去清音楼,今个本小姐心情好,请你们一起听曲。”
被主子请听曲,小厮一点感动的神情都没有,相反摆出一副苦兮兮的样子看了林桑桑一眼。
“阿林,快上来,别磨叽了。”乐君已经跳上马车,火急火燎的催促着还在马车下站着的林桑桑。
林桑桑浅笑着给了小厮一个爱莫能助的神情,学着乐君的样子爬上马车。
普一掀开帘子,就看到乐君在暗阁里翻找着什么,不多时就捧出两件衣物来递给林桑桑。
她一脸眉眼含笑雀雀欲试的样子让林桑桑恍惚,时间好像又回到了三个月以前,或者更久。
她是初出考场的学子,带着一股子春风得意的自傲。
那时……还没有发生这么多事。
……
林桑桑被乐君拉走,慕容爵也没有闲着,谢府的浑水他也懒得淌,直接同二皇子一起回了府。
他在二皇子府有一间专门用作自己歇息的房间,此刻正撑着脸沉思着什么。
墨池进屋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美人沉思图。
越是好看,越是有毒。
这话真不假。
墨池轻咳一声,企图吸引人注意力。
慕容爵懒懒的看她一眼,声音带着那么一股子不在意,细听之下还有威胁。
“东西带来了?”
墨池双手捧着黑匣木奉上,脸上还尽职的露出狗腿的笑。
“主上要的东西,属下怎么敢不尽兴呢。”
黑匣木被一支素白的手接过,那只手的主人轻轻打开匣子,看到安静躺在里面的焕容草后,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知道自己这差事办的不错,墨池轻轻松了一口气。
“最近潜伏在燕九可那,可有什么收获?”
她是不是错觉,从她这个角度看得到慕容爵唇角微挑,一副……发春的放荡模样。
墨池将自己大逆不道的猜想尽数咽了回去,谨慎的答道。
“别的也没什么,就是燕九可对轻语这一胎……很在意,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
譬如那句,要掉也不能现在掉。
要一个月以后掉。
慕容爵微微抬了抬眼皮,轻轻“哦?”了一声,墨池就将这句话学与他听。
慕容爵自个在心理算计着,一个月以后……一个月以后?
不正是燕帝的生辰,可是不对啊,燕帝沉迷修仙养道,对子嗣一事,没什么在意,怎么燕九可这么重视?
摸不清燕九可到底要做什么,慕容爵眼中不得不露出一抹谨慎。
“继续盯着他的动静……”
话还未说完,一声爽朗的笑已经从门外传开。
“先生果然神机妙算!”
墨池已经不见了,作为一个暗卫,合格的第一课就是要学会如何掩饰自己的行踪。
光是听这声音慕容爵就已经知道来人是谁,尽管此刻不想应付这个草包而是去找林桑桑,也依旧按下心中的想法勉强打起精神。
二皇子踏进房间,经过此事,他已经完全信任了这个爵先生。乐君和林桑桑第二次造访清音楼的时候,都觉得倍感亲切,这次不用乐君开口,如娘已经自觉的为两人逞上桃花酿。
林桑桑却迟疑着不肯摘面纱。
倘若是外人的眼光,她自不必在意,反倒是像乐君李安这种关心她的人面前,她愈发不敢摘了。
最怕看到她们眼中的心疼,那是能融化她心中坚强的东西。
“阿林,你怎么还带着这玩意啊,现在长公主可瞧不见你了。”
乐君一向大大咧咧,自重逢后,未曾发现过林桑桑的异常,她只当是林桑桑害怕被人认出自己的身份。
所以她一边手脚勤快的倒酒一边道:“谢长怡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我们一定要好好庆祝一番。”
然后又回头不满意的看了林桑桑一眼,将酒杯推到她面前。
“你怎么还戴着这东西啊,快摘了,好好吃酒。”
林桑桑艰难的扯了扯嘴角,乐君性子急,探过身子就要来扯林桑桑的面纱,被林桑桑抬手微微挡住。
“我……我自己来。”
她迟疑着抬手,缓缓的将那层薄纱取下。
“啪。”
瓷器碎裂的声音,好好的一个杯子,顷刻被摔的四分五裂。
杯子中盛着的桃花酿洒了一地,一瞬间竟一室酒香。
林桑桑叹了口气,她就知道是这种结果。
抬头想插科打诨两句缓解气氛,正对上乐君通红的双眼,竟是要落泪。
再不敢耽误,手忙脚乱的宽慰着人。
“欸,我们定北侯府的大小姐,也会哭鼻子?”
一边说一边抽出帕子去擦人的眼泪,却被乐君按住双手。
乐君哽咽道:“我见过你……那天在客栈的人……竟然是你?”
林桑桑没有否认,她点了点头,扯出一个牵强的笑。
“说来,那天你还救了我一次……”
那天的记忆对于她来说实在阴暗,若不是乐君提起,她是绝对不会去触碰。
“你的脸……你的脸是怎么伤的,你那日又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是林桑桑?”
乐君一时激动,又接二连三的刨出太多问题,林桑桑不急着回答,只塞了杯桃花酿给她,让她一边喝一边缓缓心神。
“我的脸……是司马南玥做的……”
乐君捧着杯子,眼中似乎在回忆什么,激动道。
“是今天那个和谢长怡对峙的小姐?”
林桑桑点头。
乐君眼中划过一抹快色,接着道。
“林桑桑你说的果然有道理,恶人自有天收拾!”
在谢府出了这么一桩事,无论是司马南玥还是谢长怡,怕是都见不得人了。
林桑桑苦笑着摇了摇头,哪有什么天收拾,不过是她背地里偷偷做的。她接着解释道。
“我那时没有和你相认,并不是不想……而是被司马南玥毒哑了,想告诉你自己是林桑桑,根本说不出话来。”乐君瞪大一对杏眼。
“这个女人的心思,竟然阴狠至此?”接着又像想到了什么,握住林桑桑的双手,满是愧疚。“真是对不住,阿林,我那时急着找你,并未认出那个丑八怪是……”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乐君像是发觉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闭嘴。
林桑桑好笑的看着她孩子气的举动,有意转移话题道。
“好了,快吃饭吧,都凉了。”
大概是因为乐君心中有愧,这顿饭并没有像林桑桑想象中的那么欢脱,至少,两人撂筷的时候,酒没喝太多,人还算清醒。
坐在马车上的时候,乐君还贴心的询问林桑桑要不要回李府。
林桑桑有些混沌的脑海中闪过的是洛子旬那张阴沉沉的脸。
似乎是有什么误会,似乎现在回洛府,并不是一个好时机。
但转念一想,就算要走,也要和洛夫人还有阿月告个别。
“不必了,送我回洛府。”
吃饭的时候林桑桑已经将自己的遭遇尽数讲给乐君听,故此,乐君非但没什么疑问,还有一些意料之中的样子,换做是她,大概也会这么做。
“我明日午时来寻你,你若在洛府过的不开心,就尽管告诉我,我们定北侯府也安全的紧,没有人能伤你分毫。”
乐君有心想将林桑桑接到自己府上护着,马上就是太学开学的日子,天知道谢府的那两个疯子会干出什么事来。
林桑桑心中感动,面上只是浅笑着点头,心里忍不住盘算着怎么和洛夫人告别。
如今她的身份已经摆到明面上,若大家都知道,洛府正大光明收留和谢府有恩怨的新案首,怕洛府在朝堂之上很难保持中立的态度。
她不像让洛府因为自己,被动的做出一些选择。
马车很快就停在了洛府门前,林桑桑撩帘,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这个时候她没敢从大门光明正大的回去,而是选择了人烟稀少的后门。
“阿林,记住我们的明日之约啊。”
乐君同她告别,还不忘最后嘱咐道。
目送了好友离开,林桑桑心中尚带着些残留的暖意,她看了一眼洛府的后门,犹豫片刻,推门而进。
门推开的那一刻,一个声音同木门的吱呀声同时响起。
“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不出意外的,林桑桑看到洛子旬悠哉悠哉的倚在门旁边,看他那阵势,说不是在等她,估计都没人相信。
只是两人交情已非往日,或者说,林桑桑心中总觉得自己欠他的挺多,所以乖觉的放低身段,福了福身,见礼道。
“公子。”
洛子旬唇角挑起一抹玩味的笑,他看着林桑桑冲他行礼的样子,阴阳怪气道。
“我怎么当得起案首行如此大礼?”
他素来自傲,自从得知林桑桑才是真正的案首后又惊又怒。
惊的是自己心仪的人竟有如此才情,一片锦绣文章竟出挑的过自己。
怒的是林桑桑从未像他提过自己的事情,一副不曾信任过他的样子。
可今日在宴厅脑子一热说出那些话,他很快就后悔了。
且回到家里越想心中越乱。
他很怕林桑桑因此产生芥蒂从此离开洛府,故……一直在后门等。
林桑桑不知道洛公子这些曲折的心理路程,只当这位公子哥在生气自己抢了他的案首,心里正头疼怎么去讨好洛子旬。“真是对不住,阿林,我那时急着找你,并未认出那个丑八怪是……”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乐君像是发觉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闭嘴。
林桑桑好笑的看着她孩子气的举动,有意转移话题道。
“好了,快吃饭吧,都凉了。”
大概是因为乐君心中有愧,这顿饭并没有像林桑桑想象中的那么欢脱,至少,两人撂筷的时候,酒没喝太多,人还算清醒。
坐在马车上的时候,乐君还贴心的询问林桑桑要不要回李府。
林桑桑有些混沌的脑海中闪过的是洛子旬那张阴沉沉的脸。
似乎是有什么误会,似乎现在回洛府,并不是一个好时机。
但转念一想,就算要走,也要和洛夫人还有阿月告个别。
“不必了,送我回洛府。”
吃饭的时候林桑桑已经将自己的遭遇尽数讲给乐君听,故此,乐君非但没什么疑问,还有一些意料之中的样子,换做是她,大概也会这么做。
“我明日午时来寻你,你若在洛府过的不开心,就尽管告诉我,我们定北侯府也安全的紧,没有人能伤你分毫。”
乐君有心想将林桑桑接到自己府上护着,马上就是太学开学的日子,天知道谢府的那两个疯子会干出什么事来。
林桑桑心中感动,面上只是浅笑着点头,心里忍不住盘算着怎么和洛夫人告别。
如今她的身份已经摆到明面上,若大家都知道,洛府正大光明收留和谢府有恩怨的新案首,怕洛府在朝堂之上很难保持中立的态度。
她不像让洛府因为自己,被动的做出一些选择。
马车很快就停在了洛府门前,林桑桑撩帘,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这个时候她没敢从大门光明正大的回去,而是选择了人烟稀少的后门。
“阿林,记住我们的明日之约啊。”
乐君同她告别,还不忘最后嘱咐道。
目送了好友离开,林桑桑心中尚带着些残留的暖意,她看了一眼洛府的后门,犹豫片刻,推门而进。
门推开的那一刻,一个声音同木门的吱呀声同时响起。
“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不出意外的,林桑桑看到洛子旬悠哉悠哉的倚在门旁边,看他那阵势,说不是在等她,估计都没人相信。
只是两人交情已非往日,或者说,林桑桑心中总觉得自己欠他的挺多,所以乖觉的放低身段,福了福身,见礼道。
“公子。”
洛子旬唇角挑起一抹玩味的笑,他看着林桑桑冲他行礼的样子,阴阳怪气道。
“我怎么当得起案首行如此大礼?”
他素来自傲,自从得知林桑桑才是真正的案首后又惊又怒。
惊的是自己心仪的人竟有如此才情,一片锦绣文章竟出挑的过自己。
怒的是林桑桑从未像他提过自己的事情,一副不曾信任过他的样子。
可今日在宴厅脑子一热说出那些话,他很快就后悔了。
且回到家里越想心中越乱。
他很怕林桑桑因此产生芥蒂从此离开洛府,故……一直在后门等。
林桑桑不知道洛公子这些曲折的心理路程,只当这位公子哥在生气自己抢了他的案首,心里正头疼怎么去讨好洛子旬。刚刚那杯喝的有些猛了,虽然头有些裂痛,但林桑桑咬咬牙又为自己满上一杯,同样一饮而尽。
冲人扬了扬干净的杯子。
“这下总够了吧。”
洛子旬看着她被酒醺红的双颊,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开口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