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措手不及
“二皇子到。”
一声嘹亮的通报后,宴厅内一片寂静,仿佛打了大家一个措手不及。
因为在做的皆是以谢府为首的九皇子党,就好像两军交战,敌方首领忽然闯进了自己的庆功宴。
大家的脸色或震惊或恐慌,都很值得玩味,唯有瑶枝,依旧漫不经心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只是……她猛地抬起头,目光凌冽的捕捉到那个一直看着自己的视线。
捡被人发现,林桑桑微微一笑,移开了视线。
二皇子一行人已经缓缓的走了进来。
让林桑桑震惊的是,成蹊也在。
慕容爵跟在二皇子身侧,目光大一进门就开始到处乱飘,直到看到了在洛夫人身后站的隐蔽的林桑桑,没羞没臊的给人抛了个隐晦的媚眼。
林桑桑干咳,急忙把目光移开。
二皇子的目光先是在在场的诸位宾客上扫视一眼,这一眼有威胁,却带着笑意道:“看来本殿下来迟了啊。”
坐在上首的长公主终于开口,一如既往的扮着端庄大度的长辈形象。
“难为你肯为你妹妹跑这一趟,快请入席吧。”
二皇子也笑,他身份尴尬,坐哪都不是太合适,眼角瞟到正在闲闲喝酒的瑶枝,一边在瑶枝身边落了座,一边与长公主道。
“姑母客气了,都是一家人,都是应该的。”方才说过一家人的二皇子眼波流转,将在场的人都打量了一圈,笑吟吟的问向身边的瑶枝。
“怎么不见你九哥哥?”
本来是兄妹两个的私语,却有意说的大声,周遭都安静了下来,大家眼巴巴的瞅着长公主。
长公主面色未变,只是坐在长公主身边的谢长怡面上沉不住气,脸色阴沉了下来。
“老旧这个孩子,总是不要命的干活,我这个做姑母的很是担心他的身体。”
言下之意不过是九皇子是因为公务耽搁了行程,长公主又淡淡一笑接着道。
“不过这也没什么,他与本宫素来亲厚,不见外这些个虚礼。”
一席圆场的话说的很是漂亮,既给燕九可的不在场找了一个好理由,有将谢府和燕九可牢牢地绑在了一起。
不愧是长公主。
谢长怡的脸色微微缓和了些,却仍旧有些不快。
自那日她让珠儿请燕九可到现在两人一直没联系过,原本想趁着今天见面晚会自己的感情,没想到人家根本不来。
难道自己在缩放心中,真的一点位置都没有吗?
瑶枝将谢长怡的反应尽收眼底,心里暗爽的厉害,她早就知道这下倡议成不了大器,还妄想勾引自己九哥哥,做梦。
见客人大多都进了宴厅。来的也差不多了,谢府安排的歌舞适时进场,一阵丝竹管弦的乐器声,好不热闹。
自然有相熟的大人开始互相敬酒,其中二皇子尤为活跃,他抓着酒杯,敬完了赵大人再离位去敬李大人,连恐吓带威胁,大有一副趁着九皇子不在好好挖墙角的意思。
林桑桑闷笑,哪有人这么不要脸的,不过不用动脑子才都知道,这一定是慕容爵教的。
慕容爵面上一副百无聊赖观赏歌舞的样子,实则在心中慢慢谋划一会要发生的事情,见林桑桑的目光看了过来,忙笑盈盈的对上,只是偏巧,被一道倩影挡住了。
下浮这么大的宴会,当然不能少的了司马南玥了。
她的眼睛从慕容爵进场起就一直牢牢黏在慕容爵身上。
她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幸运,竟然还会再看到他,顾不得自己千金小姐的身份,一点都不矜持的提裙离席,一双染着豆蔻的双手捧着一杯酒,敬在慕容爵面前。
附带着那甜死人不偿命的声音。
“先生。”
慕容爵看到面前的人,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一般皱起眉头,声音冷漠而疏远。
“司马小姐。”
司马南玥嘟起红唇,娇嗔道:“先生怎么如此客气,唤我南玥就好。”
一般说着,身体一边往慕容爵身上蹭,故作撩人的呵气道。
“我的酒,先生不喝吗?”
尽管司马府向来家风彪悍,可一直关注自己女儿的司马夫人看到这一幕再也忍不住,她想要起身过去制止,却被长公主阻拦道:“诶,都是年轻人自己的事,我看夫人就不要扫兴了。”
这话说的极像一个宽容慈祥的长辈,实则她子那里就是想让大家都看看司马南玥放荡的样子,只有别人的女儿不好,才能月份衬托出长怡的好来。
司马夫人只好讪讪的坐了回来,心里暗暗的祈祷着司马南岳千万不可再做什么出格的事了。
不过是分神一会的功夫,司马南玥那边又闹出了好大的动静。
“贱婢!”因这一声过于尖锐的呵斥,整个宴厅都安静了下来。
林桑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司马南玥和慕容爵中间,她手里还举着杯子,不过杯子里就睡已经尽数泼在了司马南玥的裙子上。
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林桑桑杯子里装的还是色泽鲜艳的葡萄酒。
这样的小插曲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全靠主家择你们处理。
长公主本能的想要息事宁人。
“好了,不是什么大事,来人,带司马小姐去厢房换衣服。”
司马南玥却是不依,她非但没有理会上来带她换衣服的小丫鬟,而是冲着不远处的谢长怡喊话。
“谢长怡,你们谢府的规矩就是这么教导丫鬟的吗。”
她神色阴狠,说话的时候他一看了眼站在她面前浑然不惧的林桑桑。
待谢长怡随着她的目光看向那个冒犯贵客得小丫鬟,当即就明白什么意思。
竟然是她!
长公主不悦,且不说这个丫鬟是不是自己府中的,就算是自己府中的丫鬟做错了事,也没有让外人来指责的道理。
“那依司马小姐的意思应该如何处置?”
聪明人都应该听到长公主这语气中的不悦,应该知道不要再闹下去,大家都为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司马小姐捏了把汗。
“这种不中用的奴才留着做什么,乱棍打死了吧。”
这句话却是谢长怡说出口的,她知晓自己母亲的脾气,倘若司马南玥再说出什么追究的话来。只怕会触了母亲的逆鳞,倒教母亲起了维护的心思,不如自己来说,更好些。
长公主还未说话,倒是一旁的瑶枝先开口,惯是阴阳怪气的语气。
“都说谢府小姐不仅人美,还有一副菩萨心肠,今个这菩萨心肠,我总算是见识到了。”
这句话正中谢长怡软肋,她本来惯会伪装,此刻为了铲除谢长怡这个贱人,顾不得这么多了。
慕容爵丝毫不关心场上的局势,他和林桑桑站的很近,用仅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私语。
“你泼她酒做什么?”
林桑桑冷目看着宴厅上的形势变化,丝毫不受慕容爵的影响,反问道:“你心疼了?”
就是这个女人,害的自己毁容,失声,还无家可归。
她泼她酒的举动有一部分是不想看她再纠缠慕容爵,还有一部分是想报仇,衣服湿了,自然是要去厢房里换一件干爽的,她可是在厢房提前埋好了一步棋等着她。
慕容爵学着她的语气,反问道。
“你吃醋了?”
林桑桑中途肯睁眼看向他,却只是给了她一个白眼。
离二人很近的司马南玥将二人的打情骂俏一时间尽收眼底,气的一张粉脸煞白,咬着牙对候在一旁的谢府奴才呼喝着。
“你们,都傻站着干什么,没听到你们小姐的话吗,把这个贱人拉出去,杖毙!”
洛夫人想要站起说些什么,却被林桑桑一个眼神阻拦了。
她接下来要做的事很危险,决不能让洛府掺和进来。就在谢府一群奴才唯唯诺诺着要上去捉拿林桑桑的时候,一声嘹亮的通传再次响起。
“皇上驾到!九皇子驾到!”
宴厅中的人俱是一惊,再顾不得看热闹,一个二个都从自己的席位走了出来,跪倒在地准备接驾。
眼看就要得逞,司徒南玥懊恼的跺了跺脚。
可是让她当着圣上的面再闹下去,她可是没有这个胆子的。
林桑桑低着头,什么都看不清,只能感觉到一双双宫人的鞋子从面前光滑的大理石上一晃而过,从地上倒影看到其中夹杂着一道明晃晃的黄色身影,相比是皇上了。
皇上摆驾到宫外的其他地方,怎么说也要提前一个月通告一声,这家人必要全家沐浴熏香,还要准备好一应接驾事物,即便是长公主与皇上一向亲厚,这来的也太突然了吧。
林桑桑拿眼睛斜瞥一眼跪在自己身边的人,这男人即便跪着也是好看扎眼的紧,和这满府的奴才像都不一样。
慕容爵察觉到某人在看自己,用询问的目光看了回去。
“怎么了?”
“你设计把皇上请过来的?”
慕容爵笑,不是他,是苏都督,不过和他请的也差不多,他没有回答林桑桑,反而说了些别的。
“娘子今天既然要唱一出好戏,看戏的人身份越尊贵,对娘子越有好处。”
毕竟皇上在,满禅堂的重臣在,皇上便不好偏袒哪一方。
林桑桑顷刻间就理解了慕容爵的心思,没出息的有些感动。
她从未说过自己要做什么,他也从未问过,却纵使在背后为她做这么多事。
“谢谢。”
慕容爵猛地一听人道谢,一时间竟有些不适应,自己在心里唾骂了自己一句贱骨头,而后想着法的逗林桑桑。
“娘子昨晚睡得好不好?”
这人,才正经了两句就又不正经起来,林桑桑冷冷的给人一个白眼,慕容爵觉得自己又舒服起来了。
两人交谈间皇上已经被迎上了高位,此刻已经安坐好,对着下面还跪着的一众道。
“都平身,入席吧,莫要因为朕,拘谨了。”
随着一阵整齐划一的谢恩声,众人纷纷起身,司马南玥没有再闹腾,灰溜溜的跟着婢女去厢房换衣服,要知道御前失仪可是大罪。
“不过是闹着玩一样的家宴,哪值得您亲自跑一趟。”
长公主坐在皇上右手边,笑吟吟的陪着说话。
闹着玩?家宴?
林桑桑看着这歌舞升平的景象,这谢府的家宴还真是大手笔。
皇帝也很上道,打定主意要给自己的这个妹妹几分长脸。
“诶,长怡可是我们燕国第一位女状元,如此盛宴,错过岂不可惜。”
他给长公主长脸,就是给燕九可长脸,皇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林桑桑偷着去瞧二皇子此刻的脸色,果然够难看的。
霜打的茄子似的,再不像刚才那么活跃。谢长怡的却全然不在乎自己母亲在和那位九五之尊客套些什么,一双盈盈的美目牢牢黏在燕九可身上,燕九可却端着杯子视若无睹。
倒是瑶枝欢乐了些,端着杯子步子欢快的移到燕九可面前。
“九哥哥,你好些日子没来陪我玩了,瑶枝要罚你!”
对于这个妹妹燕九可素来宠爱,再加上自己最近忙于夺嫡讨父皇开心,的确无暇顾及,心中有愧,燕九可举起自己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还细心的叮嘱道:“这酒寒烈,对你的身子不好,你少喝些。”
谢长怡抓起面前的杯子,狠狠的灌了一大口,心中的嫉妒让她红了眼,尽管她知道瑶枝公主和燕九可是兄妹,可是他已经很少这样对自己说话了。
瑶枝嘻嘻一笑,尽显小女儿憨态,摇着燕九可的手臂道:“你不来看我也就算了,可我听说你前些日子进宫向父皇要了焕容草—”
瑶枝语气故意一顿,那可是女人才能用到的东西。
“九哥哥知道我最在意这张脸不过了,将它让给我如何?”
谢长怡也伸长了耳朵在听。
焕容草?哼,一定是给轻语那个贱人的!
林桑桑站的地方离燕九可并不远,所以将两人的对话尽数添了个干净。
在听到焕容草的时候不自觉的后背僵了一僵,眸色复杂……原来最后一株焕容草,在燕九可那。
瑶枝说这话时心里本来就存了试探的心思,她的九哥哥这么长时间没来看她,一定是有了别的女人。
见燕九可面色为难,瑶枝心里暗道,果然。
当下也不为难燕九可,做出一副体贴的样子。“好啦九哥哥,我同你开玩笑的。”
反正她要那草药确实无用,不过倒是燕九可府中的女人,要想办法料理了才是。
慕容爵现在没工夫缠着林桑桑,他现在正被二皇子缠着。
同样是皇子,燕九可能坐在父皇身边说说笑笑,他却要远居客席,两项对比太过强烈,就算他不在意,让朝臣们怎么想。
“先生快想想办法,为我板回一局。”
慕容爵知道时机已经到了,还是不免要卖弄一番高深,
“不急,焉知圣宠这东西,不会盛极而衰呢。”
二皇子双眼一亮,“先生已经有办法了?”
慕容爵示意二皇子附耳过来。
于是宴厅中酒过三巡,觥筹交错,大家都在皇上面前争相夸赞着这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女案首,诡异的是,其中就数二皇子夸得最来劲,时不时引得皇上哈哈大笑。
这个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转了性子,行事越发合自己心意了,燕皇越看二皇子越觉得满意。
“若说女子才情好的,古往今来,确实也不少,可没有一个像表妹这般,懂得经世才学。最重要的是还生的如此美貌。”
二皇子拍起马屁来客一点都不含糊,谢长怡面色微红,已经被夸得有些晕头转向了。
长公主缺铁一如既往的警觉着,她看的清楚,二皇子不时与身边的布衣先生耳语着,怕是有什么阴谋。
燕皇也朗笑出声,指了指二皇子道:“朕的诸多儿子李就数你嘴甜,莫要再夸了,快说,你想要什么。”
知子莫若父,或者说,这么多年的朝斗中已经养成了燕皇敏锐的嗅觉,竟一下子看穿了二皇子的企图。二皇子揖了揖手,一副心悦诚服的模样。
“父皇圣明,儿臣知道自己的心思一定瞒不过父皇,但实在心痒难耐。”
心痒?心痒个什么?
燕九可撑着精致的下巴,与此刻宴厅中的人不同的是,他没有将目光放到取悦燕皇的二皇子身上,而是将目光放在二皇子身边站着的慕容爵身上。
这个人。
很扎眼。
这个扎眼并不是指他的容貌,衣着。
而是那种敛着的才气。
如今谢府得势,二皇子不仅不懊恼,还装模作样的去捧谢长怡,这一切恐怕都是受了这位谋士指使的吧。
他倒要看看,他们要唱什么好戏。
“父皇也知道,儿臣手上原有个赈灾的差事,可是儿臣愚笨,总觉得自己办不好。恰巧又听说今年春试的考题,便是赈灾。”
谢长怡的面色忽然变白,二皇子说中了她心中的隐患,她没有真才实学,最怕被人在这上面拆穿。
长公主不动声色的瞥了她一眼,这一眼让她安下心神来,知道万事还有母亲在。
只听二皇子继续道。
“所以儿臣想听听咱们谢案首的高见,不知道谢案首肯不肯赐教呢。”
宴厅忽然传来一阵阵的热议的声音,几个被宴请的老学究神情有些激动,都在讨论着当日那篇文章。
“所立观点,皆有取证,丝毫不比男子差啊。”
“是啊是啊,这可是我大燕,第一位女状元啊。”
良久,这阵热议逐渐平静下来,大家都拿期待的眼神看向谢长怡。
其中包括一直默默无闻的洛子旬,他肯过府前来,就是存了看看这第一名风采的心思,他埋头苦读,相信自己一定能超过她。
“皇兄,此本来是家宴,听你们谈那些政事,岂不无趣?”
长公主伸手为燕皇倒了一杯美酒,三言两语就想把这事带过,又道:
“小妹府上,新调教好一批舞娘,跳的还算有些意思,皇兄不瞧瞧?”
皇上素不喜这些正了八经的正事,而且长公主的确抓住了他的喜好,他更爱美人一些,当下想要把这个话题跳过。
“既然如此……”
却见宾客席里忽然走出一个俏生生的白衣公子哥,这公子哥面若冠玉,唇红齿白,骨子里自带着一股精致的风流。
不是洛子旬又是哪个。
洛夫人拦都没有拦住。
“陛下,学生不才,想同谢案首比试一番。”
谢长怡的脸,彻底白了。
看洛子旬的眼神如看洪水猛兽一般。
几个老学究也乐得看热闹,这洛公子也是榜首前十的人物,想来和谢案首的笔试很是精彩。
燕皇显然对这个俏生生的公子哥更有兴趣,他半探了身子,温声询问道。
“你是谁,你父亲又是哪个?”
林桑桑在心里暗暗的唾弃了一番,老皇帝这一脸淫荡样,难道男女通吃吗?
慕容爵却松了一口气,广袖下的手悄悄摸到林桑桑的手。“做甚。”
林桑桑面色不悦,却鬼使神差的没有挣脱开,她不确信自己待会将要面对什么,有个人陪着自己,也会好些。
“没什么,庆幸你已经毁容了。”
不然难免保证老皇帝不会对林桑桑下手。
洛子旬却没看出这么多弯弯道道,他一身正气,声音清朗。
“学生洛子旬,中书省的少丞,是学生的父亲。”在这个年代,擅自提父母的名讳可是条大罪,他只能隐晦的提了一下自己父亲的官职。
燕皇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长公主却接过话,笑吟吟的向殿下的洛子旬询问。
“原来是洛府的公子,洛公子,你要同长怡比试些什么?”
与其惊慌,倒不如将主动权夺回自己手中,尚有胜算。洛子旬重新站直了身子,对着谢长怡以首贴额,行了一个见学礼。
这是同窗之间常见的礼仪,也是说明,洛子旬正式向谢长怡发出挑战。
谢长怡手足无措,惊慌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
长公主微笑着向她点了点头,似是鼓励。
谢长怡咬了咬下唇,万般无奈的站起身,回了洛子旬一个见学礼。
这便证明这场挑战她接下了,洛子旬可以随便提问。
“我想请问谢案首,你文章中曾提到过,士之才应如鹬蚌含珠,不以君用,当为民先。这与圣贤教导完全相反,谢案首作何解释?”
谢长怡轻咬下唇,她未曾想过洛子旬上来竟一点情面都不留,单刀直入就扔给她这么难的题。
她不是写这篇文章的人,甚至连文章都没看过,怎么知道谢长莘的论点是什么。
然而最让她难以接受的事情发生了,林桑桑清润的声音想起,如杜鹃欢鸣一般让人喜欢。
“这句话的意思很简单,与圣贤的教导并不相勃,意思便是一个人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即便位居高位,也要心系百姓,君当以民为天。”
谁也没想到一个其貌不扬的小丫头会跳出来解释,而且解释的头头是道,让人无法反驳。
洛子旬也难以理解,却不得不承认这番话说服了自己,他的目光锐利的锁定着林桑桑,时刻注意着她下一步的动作。
只见林桑桑莲步轻移,直视着谢长怡的双眼缓缓道。
“为何你自己写的文章,自己却解释不出来?”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难道……有猫腻?
谢长怡敏感的察觉到来自四周质疑的目光,强撑着道:
“区区一个贱婢,也敢来质疑本小姐,大堂上可有你说话的地方,来人啊,把她压下去!”
“慢着!”
二皇子站到林桑桑面前,因共同的利益,他此刻不得以要保护这位姑娘的人身安全,谢府的家奴畏惧二皇子的身份,皆不敢上前。
长公主冷笑道:“殿下这是想做什么,想在我谢府摆皇子的威风么?”
二皇子早就想好措辞还击。
“姑母误会侄儿了,事情如不解释清楚,势必会有损表妹名节,故侄儿斗胆,容此事查清楚了再做处置。”
此话一出,事情的性质便不同了,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将林桑桑拖出去。
二皇子身边的林桑桑却在此时对着燕皇跪下,言辞诚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