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价值不菲
最好不用侍候人。
洛子旬心情大好，一时不计较林桑桑在出神些什么，他喝完最后一口茶，一个人率先离开了。
待林桑桑回过神，他人已经不见了，但桌子上却留下一个圆肚的瓷瓶。
这是……
林桑桑摸了摸瓶子，觉得价值不菲。
这圆肚瓷瓶还是晚些回到厢房的时候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她回去时本来轻手轻脚，害怕阿月已经睡下了被自己吵醒。
没想到她的屁股刚坐在床上，厢房的蜡烛已经无声的被人点亮了，阿月衣着整齐的坐在自己床上看着她。
似乎是错觉一般，林桑桑觉得有一瞬间阿月看自己的神情很是……幽怨？
可那一瞬间不过是一闪而逝，阿月依旧笑眯眯的同她打招呼。
“姐姐，你回来了？”
林桑桑讪笑，她本来想偷偷摸摸不惊动任何一个人，但这一个两个都好像刻意在等着她一样。
“姐姐今天去了哪里，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害的阿月很担心。”
阿月持着蜡烛，移步到林桑桑面前，皱着眉头一脸责怪的样子，亲昵的坐在林桑桑旁边，顺手摇了摇林桑桑的手臂。
林桑桑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又比了比下巴的胡子。
阿月果然看懂了，恍然大悟。
“姐姐是去看嗓子去了？”
差不多吧……
林桑桑困倦的厉害，她准备脱了外衣睡觉，刚一动手，衣襟里的药瓶没有装好，咕噜咕噜的滚落在了地上。
林桑桑还没反应过来，阿月已经弯身拾起了药瓶，握在手里打量了一番，昏黄的烛火下看不清她的脸色，只听见她声音如常的询问道。
“这是公子给你的？”
奇怪了，阿月怎么知道，莫不是在洛子旬房间里见过。
阿月似是猜到了林桑桑的不解，淡笑着解释道。
“原公子晌午那会就来瞧过你，你不在，公子那会拿的就是这瓶药，想来对你手上的伤有好处。”
洛子旬这么好？
林桑桑在心里对洛子旬的印象不禁翻了一番，这个人怎么说，虽然脾气古怪，但却面冷心热，对身边的人……倒也算宽厚。
阿月拔开瓷瓶上面的盖子，一股淡淡的药香飘了出来，瓷瓶里事一种洗白的膏体，触感柔腻，一看就晓得是好东西。
昏黄的烛火下，阿月半垂着的脸上闪过一抹妒色，再抬头时却一切如常。
“我来为姐姐上药吧。”林桑桑拒绝了，她这手上的伤本来就是小事一桩，上过一次药再休养休养，日常活动已经完全不受限制了，没必要拿这么好的药膏养着。
凭白显得过于娇贵。
被拒绝后的阿月也没有强求，她盖好瓷瓶，慎重的将瓷瓶收好。
“也好，我先将它收起来，希望我们两个以后都没有用到它的时候。”
林桑桑点头，两人相视一笑。
如果不涉及到洛子旬，阿月还是十分希望能和林桑桑好好相处的。
见阿月还不回去休息，林桑桑忍不住好奇的比划了一下，询问道。
你是不是还有事要对我说？
阿月面上闪过一抹赫色，含羞道：“听夫人说，届时围场春猎，公子要带姐姐一起去。”
这是洛夫人的意思，两个当事人，林桑桑和洛子旬都试图反抗过，无果。
林桑桑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看着阿月，无声的询问着她的来意。
“阿月……阿月也想一起去，姐姐能不能和公子说说……”
见林桑桑没有反应，阿月神色有些忐忑，小心翼翼的继续说着。
“阿月不想和姐姐分开……无论去哪，请姐姐不要丢下阿月。”
林桑桑拿这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一点办法都没有，好像再不答应她，她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一样。
林桑桑叹了口气，一脸宠溺的比了比自己会去试着说一下，顺便，强烈表示自己想要睡觉。
阿月面露喜色，离开前还黏人的抱了抱林桑桑。
林桑桑还傻傻的觉得，自从她让阿月改口唤自己姐姐后，阿月就愈发把自己当做亲姐姐了，一些小女儿姿态，也在自己面前信手捏来，从不顾及什么。
这种被人信任的感觉，竟然还让她觉得……颇好。
此后自是一宿安眠，一夜无梦。
可天蒙蒙亮的时候，林桑桑却要被迫着起床。
洛子旬那个杀千刀的，昨天是不是点名让自己值日了？
林桑桑带着莫大的怨念，穿衣，洗漱，去准备热水。洛府的厨娘一向和善，见谁都要问声早。
林桑桑同阿月两个一样年龄的姑娘，都在冬虫院里当差，免不得要在遇见后背地里比量一番。
洛夫人是踩着林桑桑的脚步随后到的，不免听到了几个厨娘的窃窃私语。
“你说咱们夫人冷不丁的在公子房间安排两个丫鬟是什么意思？”
“嗳，这你还不懂，咱们公子是到了年龄了啊！”
“什么到了年龄，你说清楚些。”
那个被围在人群中的孙厨娘便有些得意，眉飞色舞的和众人普及着。
“这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十三四岁身前就该有个丫鬟做通房的，你们算算，咱们公子都多大了。”
众人听了孙婆子的一席话，都觉得有些道理，其中一个还附和道。
“正是这个道理，别的不说，咱们公子什么样的人物，今番春试又中了太学的探花郎，学业有成，是该往其它方面动些心思了。”洛夫人本来难得早起，思量着亲手做两道点心给自己的夫君和儿子，如今站在厨房外面，倒是有些额外的收获。
清风站在洛夫人身后，脸色有些难看，这些刁奴，一个个不好好侍奉主子，却在背后长舌的扯着主子的家事。“夫人，让我出去，撕烂了她们的嘴。”
洛夫人抬了抬手，示意清风稍安勿躁。
只听里面的厨娘们继续讨论，且愈发有热火朝天的趋势。
“那照你们说，公子院子里的两个丫鬟，哪个被选中的可能性大些。”
众人沉吟了片刻，大多数人都觉得阿月姑娘的可能性大些。
“虽是个通房……但也要模样周正不是，林桑桑姑娘……”
剩下的话欲言又止，林桑桑示人虽以面纱覆面，可她口不能言是府里众人皆知的秘密，怎么看都是阿月姑娘的可能性比较高。
一些有心思的，开始在心里默默记下。
通房虽然身份低微，可话说回来，正房夫人没有进门，冬虫院还不是通房这个不正经的女主子说了算。
孙厨娘又是一声冷笑，她单等着这些蠢货发表完自己的意见再来推翻，当显着自己的不俗。
“你们懂什么，这些事还要看公子自己喜欢，你们知道我昨天晚上看到了什么吗？”
一众厨娘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团团伸着脖子将孙厨娘围住，追问到。
“什么……你快说啊。”
孙厨娘有意压低了声音，洛夫人也忍不住上前两步，微微侧了侧耳朵。
“我瞧见咱们公子啊……在后门同林桑桑姑娘私会。”
厨房里传来一阵压低声音的惊呼，孙厨娘眼风一扫，那些沉不住气的厨娘连忙按住自己的嘴巴。
“还有没，还有没……”
“他们两个还来了厨房，我亲眼看到，林桑桑姑娘为公子煮了碗面……”
清风面色更难看了些，洛府家风严肃，历来没有出过这等丫鬟勾引主子的事情，但林桑桑小姐身份特殊，她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清风拿眼去瞟身旁的洛夫人，洛夫人脸上以前端庄，没什么异常神色，仿佛刚刚听墙角的不是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