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杜王母的遗言
车大军坐起来,语气平静地说道:“我是动弹不了了,这下可称你心意了吧?”
“看你说的,你瘫巴了和我有啥关系?一个屯子住这么多年了,我哪能盼你瘫巴呢?我一直求菩萨保佑你能活到一百岁呢!”苗大皮笑肉不笑。
“哦?你啥时候改邪归正,有这样的善心了?”车大军说道。
“可是我求菩萨不管用啊!你不守誓言,老天惩罚你,让你瘫在炕上,炕上拉,炕上尿,菩萨也没办法啊!哈哈哈……”苗大不停大笑,把眼泪都笑出来了。
车大军平静地看着苗大,一言不发。
苗大笑够了,指着车大军的鼻子骂道:“你他妈的发誓是放屁吗?”
“苗大,以前的**怨,你就不能放下?还要带到棺材里吗?”车大军说道。
苗大嘴一撇,冷哼道:“放下?怎么放下?你坑我五千块钱,你土匪姑爷虎老七打瞎了我一只眼睛,你没有一块豆腐高的老闺女让我儿子和我断绝了父子关系,还设套把我闺女嫁给了穷鬼,跳了火坑,你说这仇能放下吗?”
“我被你逼得背井离乡,老七为了你坐了两年牢,难道这还不够吗?得饶人处且饶人,别把事做绝了,人在做天在看,别太阴损了,会有报应的!”车大军冷冷地对苗大说道。
“报应?你他妈的这嗑儿唠得可真有意思!你刚遭报应,成了瘫巴,还说别人遭报应?难道你没瘫巴?我试试!”苗大说完,拿起手中的烟袋锅照车大军脑袋上就是一下。
车大军和苗大斗了一辈子,可不管怎么斗,两个人还从来没动过手,所以车大军没有想到苗大会忽然来这一下,他毫无防备,烟袋锅子“咚”地一声敲到他脑袋上。
车大军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愣了,他用手摸了摸脑袋被打的地方,看着苗大,眼神从不解然后慢慢转换成愤怒。
苗大自己也愣了,他来的时候也没想过动手,可话赶话让他敲了车大军一下,自己居然一下子也没反应过来。
“苗大,你他妈的敢打我?”车大军气得拳头紧握,眼睛喷火。
苗大被车大军眼神震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可看车大军并没有还击的意思,立刻明白了,顿时狂笑起来:“哈哈哈……!你还真瘫巴了!下来打我啊!来啊!打我啊!”
车大军对苗大的到来早就有心理准备,也准备好了迎接他的挖苦和嘲笑。车大军原本想,即使苗大骂得再难听,反正自己又掉不了一块肉,把他的话当耳边风,不搭理他就行了。
可车大军万万没想到,苗大居然用烟袋锅子打他的脑袋,他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车大军看着苗大在地上嚣张的样子,气得脸色铁青,真想揍他一顿,可自己动弹不了,只能暗气暗憋,把头扭到一边,不去看苗大嚣张的样子。
“你不是挺能耐的吗?怎么熊了?”苗大很开心,看着一世仇敌吃瘪的样子,他心里痛快。
“砰”的一声,苗大看车大军把头扭到一边,立刻偷偷上前,又给车大军一烟袋锅子。
这次苗大故意加了力气,车大军被打得“哎呦”一声,伸手摸向被打的地方,他摸到了一个大包。
“苗大,我*你妈!我他妈整死你!”车大军被打急了,就要从炕上往地上爬。
苗大看事情不妙,赶紧从里屋跑了出去,边跑边叫道:“今天先便宜你,明天我再来赏你抽烟袋!”
苗大心满意足,心情愉悦地回家了。
车大军气得一直喘粗气,一直到小兰把早饭端过来,他还脸色铁青,没缓过劲了。
“爹,你睡得不好吗?我看你脸色咋这么差呢?”小兰伸手去摸车大军额头。
“小兰,你不说你能针灸把我的病治好吗?啥时候开始治啊?”车大军答非所问,他内心爆发出强烈的欲望,那就是赶紧治好病,好好揍苗大一顿。
“我师父给我留了银针笔记,第一层都是常见病,我还没有学完。我昨天查了一下,第一层没有治你这个病的银针针法,我一会儿就看第二层,那里肯定有!”小兰安慰车大军。
杜王母曾留信交代小兰,让她循序渐进,等把第一层学会后再开第二层。如今为了给车大军治病,小兰决定提前开第二层。
车大军稳了稳情绪,没有再追问小兰,拿起饭碗开始吃饭。
“爹,你脑袋上怎么有个包啊?”小兰发现了车大军头上的包,伸手去摸。
“可能是睡觉的时候嗑炕沿上了,没事,一点不疼!”车大军安慰小兰。
“我说我跟你住你还不同意!爹,我还是搬过来和你一起住吧?”小兰心疼地说道。
“你还让不让我吃饭?都和你说多少遍了,我想清净!”车大军可不想让小兰掺和他和苗大的恩怨。
小兰给车大军安顿好后,回了家。
虎老七正在和小松在炕上玩。小松现在六个多月了,已经能够坐起来了,小家伙“嗯嗯啊啊”地和虎老七玩得很开心。
俗话说爱屋及乌,虎老七和小兰和好如初后,他越来越喜欢小松,小松长得像小兰,他没有了心结,就把小松当成了自己的亲生。
小兰从柜子里拿出檀木箱子,独自去了西屋。
小兰打开了箱子的第二层,里面有三本笔记,其中一本写着“疑难针法”,她兴奋地打开笔记,果然找到了治疗车大军病症的银针技法。
小兰静下心来,认真地研习起来。
等小兰学完,想要关箱子第二层的时候,这才注意到里面居然放了一封信,信封上居然写着“车桂香亲启“。
小兰好奇地拿起信,信封没封口,小兰抽出信纸,展开后读了起来。
“徒儿桂香,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抛弃凡尘,驾鹤西去!
我知道你看到这里,肯定已经哭了,那你就先哭个够,师父等你!”
小兰看到这里,只觉得天旋地转,巨大的悲痛让她喘不过气来,她大口喘着粗气,瘫软在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