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一般这样的场合，如果客人把礼物放在盒子里送上，主人是不会当面打开的，否则就是很失礼的行为。既然是送礼，就会有攀比，有攀比就会有人丢面子，所以为了顾及客人的颜面，主人是不会主动把礼物拿出来比较的。只有那些对自己的礼物非常有信心的客人，才会直接送上礼物。而低调的人或者对自己礼物没有信心的一般会放在盒子里送上。所以莫老并没有当场打开何子骏的礼物。但是管老又说话了，“既然义伟的礼物都给大家鉴赏了，我看所有的礼物都打开吧，看看这些年轻人准备了什么好东西。义伟那件战国谷纹玉环，可是花了一千万才拍到手的，子骏不会对自己的礼物没信心吧。”“管爷爷，我可是精心为莫爷爷准备了生日礼物，怎么会对自己的礼物没信心呢。那就打开吧。”管老如此做派，是为了突出管义伟，也是为了碾压王睿，他认为王睿这个穷小子拿不出什么像样的礼物。莫老笑笑并没有说什么，这样的场合，大家送的礼物基本不会太差，打开也没什么。拿过盒子打开，何子骏送的是一件明代玉如意，材质为和田白玉，中间团寿纹，四周是蝙蝠、葫芦、松柏和仙鹤，这个玉如意是福寿绵长的象征，作为寿礼是非常合适的，莫老也很喜欢，在手里把玩一会传给其他人，子骏回到自己的座位。接下来是林文斌代表林家送寿礼，本来应该是林婉容出面，但是林婉容还在住院，所以就由林文斌出面，林文斌捧着盒子献给莫老，“莫爷爷，祝您生日快乐，鹤寿松龄。”莫老接过盒子，刚要收起来，管老又说话了，“给我们看看文斌送的什么好东西呀，老莫就是小气，什么都想自己偷着欣赏。”莫老笑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卷轴。林文斌看见盒子被打开，眼神有些躲闪。莫老解开画轴，林文斌送上的是翁同龢手书的一个寿字，翁同龢是同治和光绪两代帝师，号称同治和光绪时期的书法第一人，他的这个寿字，自然也是价值不菲，适合做寿礼的。莫老打开看了一眼，快速给大家展示了下，马上收了起来。大家都是一愣，怎么不传看鉴赏了。“我看这个画轴有些受潮了，不宜暴露在空气中时间过长，就不给大家传看鉴赏了，等我保养修复下，大家再来我这鉴赏，文斌有心了，谢谢。”林文斌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边林老刚要站起来，突然眼前一黑晕倒在座位，离他最近的何老马上扶住他，大家都是一愣，莫老最先反应过来，朝台下喊：“王睿。”王睿马上冲到台上，通过透视把能量输送到林老的心脏部位，同时拿出随身携带的针灸针，装模作样的在林老的身上刺了十多针，这时林文斌也反应过来，赶到林老面前，看到王睿的动作，大喝一声：“王睿，你在干什么？我爷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宾客们也是一愣，王睿这是干什么，难道这小伙子还会中医么？林老只是急火攻心，在王睿的救治下已经醒了，睁开眼睛呵斥林文斌：“王睿是在救我，你看不出来么？你们就盼着我早点死是吧，给我滚回家去，等我回去再收拾你。”
  林文斌红着脸退开，莫老问：“王睿，老林情况怎么样？”“林爷爷没事，就是有点低血糖，已经好了，林爷爷您要不要去休息下，或者去医院再检查下。”“不用了，小友谢谢你了。”说完。拍了拍王睿的手，王睿也握了握林老的手以示安慰。
  宴会继续，王睿回到座位，莫思彤和莫思明马上问：“林老，这是怎么了，怎么就晕倒了。”王睿小声说：“怒从心生，急火攻心。”莫思彤小声问“急火攻心，怎么会急火攻心呢，发生了什么事。”“那幅寿字是赝品。”“这怎么可能，林家本身就是开拍卖行的，那么多鉴定师，怎么会鉴定不出来，再说给爷爷的寿礼，肯定是林爷爷亲自把关，怎么会是赝品。”“应该是被林文斌私下掉包了，只要当场不打开，就发现不了，就算过后莫爷爷发现是赝品，也不会说出去，但是没想到管老要求所有寿礼都打开品鉴。”“林文斌为什么这么做，这丢的可是林家的脸面。”莫思明接过话茬说：“我听说林文斌最近在傲门输了一大笔钱，估计是把真品卖了还赌债了。”几人一阵无语，林家真是后继无人了。
  台上送礼还在继续，林老一脸灰败，虽然莫老和王睿尽力帮忙遮掩，但是台上这几位都是人精，估计早看明白了，这次林家的脸面算是丢光了。张老和凌老是来自京城的，这脸都丢到京城去了。台上胡老的儿子胡鑫送上的是明代团龙纹玉佩，龙首张口瞪目，雄壮威严。黄老的孙子黄逸送上的是唐代的透雕玉虎，是一只上山回头虎，威武霸气，尽显王者风范。李老的孙女李思琪送上的是乾隆五彩福寿盘，据说是乾隆皇帝为了自己的八十大寿的千叟宴，专门烧制的，送给莫老做八十大寿的寿礼再合适不过。张老的孙子张峰送上的是崖柏精雕龙头拐杖，崖柏大料难寻，这个龙头拐杖，无论是料还是工都是一流精品，深受莫老的喜爱。
  接下来一个倨傲的年轻人走到台前，这是凌老的孙子凌宣，凌宣双手捧着一个哥窑贯耳瓶献给莫老，台上几老都有些动容，这件哥窑贯耳瓶，灰青釉，瓶横切面呈椭圆形。撇口、束颈、垂腹、圈足。颈两侧对称置管形贯耳。通体施灰青色釉，釉面滋润，布满黑黄两色大小相间的纹片。圈足内满釉，足端无釉，呈黑褐色。这可是宋代五大名窑之一的哥窑，就这个高不到14公分的小瓶子，也价值上千万了，这也是到目前为止全场最重的寿礼，管义伟那件战国谷纹玉环，只是花了一千万拍到手的，其市场价值也就一百多万，其他人的礼物也都维持在一百万左右。这件哥窑贯耳瓶，市场价就超过一千万，要是在拍卖会上价格会更高，关键是可遇不可求，私人珍藏的哥窑太少了，多数都在各大博物馆中。莫老仔细鉴赏，凌宣说道：“莫爷爷，祝您福寿安康，这是我送您的寿礼哥窑贯耳瓶，这是我特意从国外花三千万拍回来送给您的。我这件哥窑贯耳瓶不但想作为寿礼还想作为聘礼，我想要求娶莫思彤小姐。”王睿已经无语，莫思彤也太受欢迎了，不过倒没有生气，他正牵着莫思彤的手谁也抢不去。但是莫家人却脸色都冰冷下来，之前管义伟求亲，莫老已经明确拒绝，表明莫思彤已经心有所属，现在凌宣又来，这就是打莫家的脸了，莫家和凌家属于政治盟友关系，凌宣的大伯在中枢，目前莫凌云正处于上升的关键时期，需要凌家的帮助，就像当时凌宣的大伯登顶，莫家也给了很多辅助一样。凌宣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料定莫家不敢拒绝。要是能娶到莫思彤，凌家在政商两界的地位都会提高很多，何况莫思彤本身还是大美女。
  但是莫家要是在拒绝了管家之后，畏惧凌家的权势，答应凌家，以后在东海也不用抬头做人了。凌宣的无礼还不止于此，拿着一件哥窑贯耳瓶就想既做寿礼又做聘礼，这明显是瞧不起莫家，拿莫家当小门小户，没见过世面么。因此莫家人都非常愤怒。但是凌宣并不自觉，还做着抱得美人归的美梦，继续说道；“管义伟，你刚才说你想娶莫思彤，是这样么？”管家就是在商业上有所建树，在官场的实力比较薄弱，连莫家都不敢比，更何况身处中枢的凌家。因此管义伟选择了退让。“我真是不知道凌少你喜欢莫思彤，您放心，既然您喜欢她，我是不会和您竞争的。”“不错，识时务者为俊杰，就是不知道有些人是不是也这么识时务了，你放心既然你把思彤让给我，我是不会亏待你的，有机会我们可以合作。”管义伟一阵惊喜，这要是借此机会靠上凌家就太好了。马上说：“谢谢凌少提携，您放心，那些不识时务的小丑，我会帮您收拾的。”众人看着管义伟前倨后恭的样子，都有些不齿。王睿此时愤怒了，这两个混蛋推来让去的，当莫思彤是货物么？似乎不用问问莫家的意见，他们就能决定莫思彤的命运一样。“你们两个混蛋给我闭嘴，再多说一句，别想走出去。”王睿走上前怒视着两人，莫思明、何子腾、何子骏也走上前和王睿站在一起，只要王睿一声令下，就揍这两个混蛋。连莫思雨都举着小拳头跃跃欲试。莫思彤也站在王睿身边，挽着王睿冷冷的看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