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拜师学艺

  家里能够多一个人，便是增添了一份力量。
  “唉。”袁师傅点头，老脸微笑，露出欣慰之色，他摆手道:“起来吧，我没那么多规矩，但誓言已发便不能更改，因此我只能将你收为记名弟子，这样既不算过于破誓，也能让你跟我学些东西。”
  说完，他自怀里掏出一本破旧古书。看其眼眸，郑重且珍视。
  “是。”徐醒点头，站起身，对于身份并不在意。见袁师傅手中之物立即明白，再次单膝跪地，伸双手将古书接过来。
  “我的功法，叫天罡法门。”袁三爷郑重的将书交给徐醒，同时严肃道：“这书是我师傅传给我的，我将本书交给你，内容不少，先自己看一晚上再说，估计你能读懂其中三成就已经不易，而后我再慢慢给你讲解。”
  “多谢师傅。”徐醒点头，将书装入自己怀里。
  “我的师傅曾是龙虎山的道士，而后还俗，道号为‘净炎真人’，二十年前已经西去，他原本住在郡城内直至遇到了我……”袁三爷随后又讲了些自家渊源，直至子夜，大家才各自回房。
  徐醒并未立即休息，而是打开这天罡法门。
  按照袁三爷的说法，自己能读懂三成含义已经颇为不易，打开书籍，果然都是晦涩的古文。
  然而细细品味思考之下，他才发现自己居然全都能读懂！
  “难道是因为符道真解的原因……？这天罡法门很多细节怎么如此复杂？啧啧……其中居然还咬文嚼字，怪不得如此，明显这样运行更加顺畅才对。”徐醒暗暗思忖，快速了两个多小时，这才将书合上。
  他可以确定，袁师傅的功法和自己在地门村得到的符道真解相比，根本就相差极远！
  “怪不得印小豪和憨四到了这个年纪还无法突破……”徐醒坐在床上，静静打坐的同时不停思忖。
  通过沟通天地，灵气入体，基本两个小时便如同熟睡一宿般。剩下的，只剩下通过灵气进补。
  “功法方面，还是要以符道真解为主。当然，天罡法门之中不少实用的地方，还是值得参阅。”徐醒对这卷功法已经有了基本的判断。
  翌日。
  袁三爷再次找到徐醒，将他叫到书房，柔声问：“怎么样？读起来感觉如何？”
  徐醒稍显迟疑，但还是讷讷的应道：“读懂了五成左右……”
  这话出口已然是相当谦虚的，但袁三爷却是眉头紧蹙，脸色阴沉下来，凝视着他道：“徐醒凡事都要诚实，不得逞强，为师当年第一次读也仅仅明白了两成而已，这心法大多是古文，理解起来很不易。你怎么可能第一次读就理解五成呢？”
  “师傅，我没撒谎。”徐醒凝视袁三爷，没有任何紧张和尴尬，清澈的大眼睛如同琥珀。
  “好。”袁三爷仍旧不信，盯着他考问道：“画符时吞吐大口天罡，灵气走关元穴，过神门，经肩颈，出中冲。为何会感觉滞涩，而招法无法成形？”
  这问题看似简单却相当刁钻，已经属于实操方面。关于灵气的运转，其中因由会相当复杂。
  “这……”徐醒略显犹豫，想了想后才应道：“按照天罡法门上所述，如果不是经脉阻塞等先天原因，最有可能的应该是灵气不足，内劲灵气不能收发于心。就如画符来说，至少要入道达到最低的问法境才行。”
  “嗯——？”袁三爷倏然一怔，越简单的问题其实越考验理解力。尤其对于新手来说，原本想出个难的治一治这小子的傲气，谁曾想他还真答上来了！
  既然如此，老头的好奇心也被彻底吊起来。他继续追问道：“既然如此，改天冲会怎样？”
  徐醒蹙眉，想了想后才继续答道：“书上没有记载，但这一穴窍乃中枢穴位，运转起来并非按照周天行进，如果这样估计会引动气血逆行，造成走火入魔。”
  “嘶……”袁三爷惊诧，干脆继续抛出了数个问题，结果徐醒一一都答了上来。
  紧跟着，便是安静，彻底的安静。
  “呼呼……”袁三爷急促的喘息着，他没有怀疑徐醒，这孩子本就是个流浪儿，年纪不大，不可能接触的到什么功法。
  否则也不至于四处漂泊，连个饱饭都吃不上。
  可眼下看他的理解力却强的吓人，仅仅一晚的修炼和就已经理解了这么多，简直就是修道的奇才！
  “孩子，你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向我提问。”这回袁三爷收回了倔劲儿，既然作为师傅，当然希望学生越优秀越好。
  既然对方理解力强，那自己便轻省了，直接询问对方有什么问题即可。
  “有很多。”徐醒心里当然有很多问题，符道真解用大量白话注释，很容易学习，用最简单的话阐述最复杂的事。
  可那仍旧是极高级的道法，学习起来，仍旧有很多的不理解之处。他当然不能直接具体询问，可万变不离其踪。
  对天地的理解，对世间万物的钻研，和道法其实息息相关。
  “师傅。我还未修道，但经书说天道循环，万物平衡，天地大变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我们人类会逢此大难？龟缩于聚居区内却没有人能平衡？”
  这看似与经书道法无关，可对天地的理解直接影响道心，越通悟，灵台便越清明。
  将来修炼起来，自然可以一飞冲天！
  “这……”袁三爷万万没想到徐醒会问这个，他苦笑了几声道：“为师其实知道的也不多，我们人类不同人种本各居一方，后来天地大变，阴气渐渐笼罩，人们四处逃难，便逐渐混居起来。万物平衡，到底怎么个平衡法，估计只有大能之人才清楚。也许我们本就是沧海一粟，完全影响不了什么平衡罢了。”
  “沧海一粟？”徐醒张了张嘴，这个说法自己倒没想过。
  人类总是本能的把自己想的很重要，可实际上，在这天地间却可能连一粒尘埃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