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四章 既来求战,便送你一场大败而归!(合一)
阮府内,一位位外景震撼,皆是惊呼出声,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气息。
这乃是他们的镇族神兵,当年被阮三爷带出,却遭蓝血人劫去,而今竟是回归了!
“度人琴!”
琅琊城池内外,各有隐藏的外景低呼,有的是中隐隐于市的左道邪魔,有的是打算趁阮家与蓝血人之争谋利的居心叵测者,不乏黑榜中人。
神兵丢失的事情。他们之中绝大部分人并不清楚,但此时此刻。百里外遥遥传来的气息不会假!
“大机缘!”
“天降奇缘呐哈哈哈!”
“合该吾等发迹!”
一声声大笑声传出,只见道道长虹平地起,皆是冲向了神兵渡人琴降临之地
“动用底蕴,绝不能让渡人琴外落!”阮家留守宗师阮伯高轰然站起,立刻便要动用家族最后的手段,雪山派仙尊陵墓、金刚寺无尽渊海般的最后手段!
但机会不等人,稍纵即逝,他刚有动作,便发现半空腾起一道深蓝水光,直冲度人琴而去。
“蓝血人!九指!”他双目欲赤,认出了仇敌,正是当年在阮三爷手上劫走渡人琴的人!
此刻,有气息纠缠,水声与琴音并起,度人琴看起来状态不对,似乎在抵抗和消磨什么,若被九指蓝血得手,立刻便能逃之夭夭,远遁天涯。
根本没时间动用最后手段!
电光石火之间,他做出了决断,琴声婉转上扬,身裹光辉,直入云霄。
一头背负五彩的凤凰盘旋飞绕,九指蓝血元神被慑,略有停顿,看着紫红火焰燃烧着半个天空而来。
与此同时,立刻便有阮家外景接手大阵,完全开启,护住了整个阮府,免得被人趁虚进攻。
琅琊城的阵法处在六扇门掌控之中,负责的捕头只是稍微慢了半拍,就看见一道道光华冲出城池,皆是强横,意图抢夺宝物!
阮家并不畏惧,即使有很大一部分绝顶高手与普通外景分别镇守重要城池产业和天材地宝出产所在等地方,作为顶尖势力,此时家中少说也有五名绝顶,十几名普通外景,足以镇压宵小!
对于普通的世家来说,从无神兵也就无所谓,有匹配自身势力的地位与资源,但阮家一步步走到现在的位置,得罪的强者和势力不知凡几
本身的资源和功法更是让人垂涎,没了神兵镇压,真难说会有什么下场,盟友再多,亦不可能一次又一次帮助,烂泥可是扶不上墙的!
高处不胜寒,一旦失败,实难善了!
东海内,天高风云远
哗啦啦的清澈之音中,海水倒灌,注入深沟,填补着之前的空洞
黄太冲、阮家长老两者搜刮着蓝血人残存的积累,何七则寻找含有无相剑蛊一脉高乾元气息之物,为日后的追捕做准备。
“临海城此刻,多半也因渡人琴要热闹起来了。”王腾收刀归鞘,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此战他倒是收获了无相之法的变化之理,加之八九玄功,足以演绎出诸般玄妙
此刻,几人看向他的目光却是复杂无比,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恐怖的修为与战力,且有神兵傍身
这样的配置,就是法身出手也能找到机会退去,已是能逍遥闯天下
遑论玄天宗内还有着一柄绝世神兵光阴刀!
加上这位少宗主随身带着的战衣,那便是两件神兵!
当初守静道人半步法身时便可凭借光阴刀之力短暂压制法身;而眼前这位少宗主显然比之当初的守静道人还要强上一截
若是他持光阴刀,御使神兵战衣,恐怕法身高人都要头疼吧?
道道思绪翻飞,王腾的形象在他们眼中愈发深不可测起来,他们自是不会傻到泄露出王腾神兵在身的消息,这是交好玄天宗的机会,值得把握住
此战也无外人在场,自是不会有人知晓玄天宗玉皇还有一件神兵护身,待到某些时刻,这便是反杀群敌的最好手段。
“咳咳,道长真是好本事,能斩了无相剑蛊的半步法身与蓝血人大祭司,此番地榜之上怕是要大步前行,踏入前十了。”王家家主,王思远的父亲微微一笑
缓缓来到了王腾身前,他与王思远一般,目光中都带着探究,对于这等运势旺盛,与古老存在有牵扯之人都十分感兴趣
王腾笑而不语,只是淡淡的看着他,等待着下文
王家家主见状也没有多言,只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了一番
发现蓝血人踪迹后,几经挣扎和权衡,阮老爷子最终决定求助王家,和盘托出度人琴丢失之事,只有请动洛书的力量,才能在最短最快的时间内锁定蓝血人根本所在,找回度人琴
若还是自家隐秘行事,纵使不乏卜算之法,也没可能如此准确如此迅捷成事,拖延下去,蓝血人说不得就像大祭司般驱使巨塔进入无垠星空,再难追寻了。
付出让阮家元气大伤的代价后,王家家主终于答应,并卜算确认度人琴就在蓝血人手中,不在他处,如此坚定了阮老爷子破釜沉舟的信念。
“此番,渡人琴能归,多谢道长了。”阮三爷亦是拱手道谢,神色诚恳,若非如此,他心中的遗憾与愧疚恐怕终生也无法弥补
王腾受礼笑道“过誉了,此番亦是多亏了剑狂何七前辈,否则仅凭我一人之力也难入其中。”
阮老爷子上前,欣赏地看着王腾,微微点头道“这次若非你动用神兵,让度人琴怕是回不到阮家,如此大恩,我阮家不能不报,来日上玄天宗叨扰拜访。”
旋即他大手一挥,豪迈道“日后,只要你有需,我们阮家都鼎力相助!必定携神兵渡人琴相助。”
“多谢。”王腾微笑颔首,阮家之人果然文艺气息浓厚,至情至性
又过了片刻,剑狂何七自海底而出道“我们该动身回去了,渡人琴虽自行回了阮家,但途中多半有波折横生,不得不防。”
阮老爷子点点头,的确如此,沉声道“返回琅琊!”
······
临海城中,正因神兵现世而变得格外热闹
不仅仅是旁门左道,游离正邪边缘者,就连邪魔九道的强者们都出现了,要争夺神兵
轰!凤凰与剑蛊碰撞,两道身影皆是一退,自长空中分立而开
突然,一道赤发身影在度人琴周围冒出,一双眸子如寒刀,凌厉无比,整个身躯微微佝偻,却带着磅礴的气息
他沙哑着声音笑道“人在家中坐,宝从天上来。”
“天授不取。反遭其咎!”
“大赤魔君,你还活着?”有外景宗师惊呼,目露痛恨与凝重之色
这竟是百年前纵横一方的大邪,一手火道神通阴毒无比,击杀了数位宗师,凶名留笔典籍
神兵蒙尘,亦非等闲之物,能直接摄取,说话间,大赤魔君伸出了右手,越变越大,化作一只火焰巨掌,握了过去。
原本他还担忧罗教负责江东事务的奉典神使会与他争夺,但那个老家伙运气不佳,正巧撞上了玄天宗玉皇,直接化为飞灰了
哐哐!此刻,长空中突兀探出一个光头,他抛出一个法器,直接将火焰大手击散,惹得大赤魔君怒吼“戒赌和尚,你来掺和作甚!”
这是一个容貌憨厚,目光贼兮兮的和尚漂浮半空,单手行礼,只嘿嘿一笑,也不争夺渡人琴,就偏偏拦下了大赤魔君
气的对方喝骂不停
见四位宗师打得激烈无比,抽不出手,其余强者蠢蠢欲动,欲要抢夺。
这是机会!
阮家只留家主看守大阵,其余绝顶飞出琅琊,冲向高空。
阮家的最后手段必须宗师才能驱使!
就在这个时候,五名蓝血人出现于半空,为首者现出背后无数虫子飞舞凝聚的剑型法相,散发出绝顶高手的气息,傲慢冷酷道“宗师以下,谁人敢来?”
此话一出,心怀鬼胎的众强者当即顿住身形。
对啊!蓝血人有控水入微之能,若没有宗师的境界和克制功法,面对同水准的蓝血人只会被虐杀,人多亦是无用,而现在半空有两名绝顶蓝血,自己等人前去抢夺岂不是送死?
宝物虽然可贵,但自身性命更加值得珍惜!
他们互相看了看彼此,发现没谁具备克制蓝血的功法、秘术与宝物,即使还有黑榜中人,但也并非宗师,于是纷纷打起了退堂鼓,就连阮家几名绝顶也一时有点犹豫,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很少有人能够立刻视死如归。
为首蓝血人哈哈大笑:“一群懦夫!”
他转身就要去收取度人琴。
轰隆!
就在此时,一道轰鸣而至的刀光伴着重重紫雷爆开,冲击而过,直接扫平了数位蓝血人,将当先一人打的身躯麻痹,半天不得动弹
在不远之处,孟奇身穿黑色劲装,手提长刀,以雄伟霸道的姿态傲立虚空,嘴角微勾,露出白牙“懦夫,还有帮手吗?我能打十个!”
琅琊西山,王思远脸色变化,从苍白变成枯黄,然后起身抽剑。
终于等来了!
“公子!”他的侍女惊骇欲绝。
王思远笑了笑:“放心,本公子现在五行缺水。”
片刻后
唰~
长空中,几道身影联袂而过,艳丽的虹光穿过重重云海,临海城已然在望
“是渡人琴的气息,族中的大阵也被引动了,果然出了变化。”阮家老爷子双目一眯,望着那长空之上升腾的各色流光流露冷色
王腾俯瞰而去,倒是察觉到了小和尚与王思远那熟悉的气机,两者一人与六极真魔交手,一者与顽石真君交手,皆是大占上风
而在渡人琴旁,一位赤发老者正与胖和尚纠缠,双方谁也不让着谁
“咦,大赤魔君与戒赌和尚,这两个家伙也来了?”剑狂何七轻咦一声,似乎有些意外
在他印象中,这两人可都是少见的紧,前者更是百年前的人物,不曾想今日渡人琴归来,将他们引出
“宵小之辈罢了。”王腾随意探手,五指依次弹出,融入了无相之术,登时化作了五道无形波光落下
“臭和尚!”大赤魔君忿怒不已,正要抬手给这和尚一个教训,耳畔却忽而有风声响彻
这一刻,无形之风席卷而过,蓝血人,参与争夺的邪魔,皆是耳畔有风声呼啸
不待他们回过神来,身躯便像是被加速了千百年一般,瞬息自上而下的崩解,腐朽成颗颗沙硕,飘扬而起
“什么人!”戒赌和尚骇了一跳,动手一半人没了,还好自己安然无恙
他连忙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与身子,还好还在
“是老爷子回来了!”
“嘶,他身旁那位,是玄天宗玉皇。”
“地榜第十五位的半步法身高人呐,方才那一手光阴之力想必是他的手笔了。”
存活下的人纷纷松了一口气,方才那些敌手死的太过诡异,不由让他们心中发怵,好在是自家人出的手
叮咚~
就在这时,下方阮家祖宅传来一阵缥缈空灵的乐声。
非金木所发,非丝缕所发。非凡俗之琴能发,天地震荡,法理为弦,奏出大道之声!
叮咚!
度人琴一根琴弦震荡,似乎在共鸣,在伴奏。
“二十一娘天生琴心,竟在此时一步登天破入外景,真是双喜临门呐。”阮家老爷子大笑,很是满意
王腾亦是饶有兴趣的落下目光,竟然是阮玉书突破了,凭借天生琴心引动了神兵。
琴心拨动法理,高山流水,美妙悦耳。
度人琴似被引起了雅兴,或者确认了阮家的气息,再次震荡了一根琴弦。
当!
钟震三界,祖神气息当即凝固,度人琴气息彻底压过了祖神,琴弦越动越多,间杂有序,汇成了曲声。
一滴滴深蓝水液被逼出,神兵之感勃发冲霄!
此刻,暗中观察的人们也退去了,明知此时掺和也再无意义。
最终,度人琴落下,归于阮伯高怀中。
风再平,浪又静。
东海喧嚣尽去,潮涨潮落
城外
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林间小道上,两道身影行过
“公子,不去见清余道长了吗。”侍女面露疑惑之色,睫毛微眨
王思远轻轻摇头,指了指无垠高天道“自有人回去寻他,该相见时便会相见。”
三日后
悬崖峭壁,海浪拍岸,哗啦之声里无数浪花翻成白沫。
这天地悠悠,无边无际,大海苍莽
明月高悬,东海之滨时而可见人影绰绰,皆是朝拜般的注视着那一位盘坐海岸上的赤袍身影
玄天宗,玉皇
蓝血人之事平息后,这位主的战绩自然是传扬了出来,被有意抹去了神兵的信息,只余下击杀两位半步法身的战绩,也足够骇人了
至少能够籍此踏入前十之位,漫长岁月以来,地榜前十中少有击杀同级高手的战绩
在这一代中,这位清余道人算是开了先河
此际,正值晚风习习,波浪温柔起伏,一叶扁舟状似辽阔深蓝上的黑点,逆势而行。
一道身影盘坐其上,与海岸边的王腾遥遥相对
呼~
哗啦~
风起,浪起,气机交织,茫茫月辉散落,两人同时睁眼
刺啦!
长空骤然被撕裂出道道黑痕,竟是无法承受住两人的目光,产生了扭曲之影
“地榜第九的大宗师,六洋狂客吴季真,他竟然也来了东海!”东海之滨,有外景高手错愣
他不是守着自家岛屿悼念亡妻吗,怎么也来凑东海的热闹了,还是在事情都平息后?
“月下来人,是为何?”海岸畔,王腾盘坐的身躯缓缓立起,一双眸子直视而去,盯住了吴季真
“千里而至,是为战!”扁舟内,吴季真身形一动,踏浪而起,凝神打量着这一位自己寻找已久的人物。
半步法身的大宗师要交手?!
这一幕登时惊住了东海之滨的众人,东海剑庄与阮家的高手们都有些愕然
真是好运道,能见到两位半步法身的交手!还是地榜前十五的巨擎!
“为战而来,那便予你。”王腾负手而立,周遭海面无声无息的下压三尺,如同俯首
吴季真跨前一步,露出几分笑意和战意“排在本座后面者,过去没谁让本座有交手之心,今日多了你,不惜渡海而来,这一战,不容错过。”
“本座是狂客,你是帝刀,亦是玉皇,倒要看谁更霸道。”
“十招,若不能占据上风,便算你赢!”
狂!
真狂!
十招在名满天下的帝刀身上占据上风!这便是他地榜第九的自信,六洋狂客,绝不是浪得虚名!
围观众人目光闪烁,这当真是地榜前十五的龙争虎斗,惊世骇俗
连十招之约都说的出来,要知道,半步法身间的对决,排开生死之斗,百招千招都难分伯仲,要想占据上风除非硬实力生生压过对方一头!
显然,这位地榜第九的吴季真对自己极其自信!
“十招?何须如此。”王腾轻笑,缓缓探出手掌,五指张开,又缓缓收起,一根一根的落下,只余中间三指
他眸光漠然而高渺,嘴角上扬道“三招,败你。”
三招!
三招败你!
众人皆是心神一震,六洋狂客狂!但玉皇比他更狂!更霸道!
十招占上风?何须如此,我三招败你!
上门求战,那便送你一场大败而归!
这便是自信,拥有镇杀一切敌的大无畏,大气魄!
“三招,这便是玉皇连斩两位半步法身后的自信吗?”他们深吸一口气,只觉周遭空气都凝固了起来,有强大而磅礴的气机在升腾
想来这位吴季真是不知晓这消息的,否则也不会是十招之约了,生生断了自己的后路
剑狂何七亦是露出异色,与阮家老爷子对视了一眼,这位玄天宗的少主,当真是昂扬如龙,直入九天,说一不二的性子,说是三招,那便是三招!
地榜第十五,玉皇清余对决地榜第九,六洋狂客吴季真!
这里的消息如飓风一般席卷了出去,自东海而起,八方皆动
“三招败我?”吴季真不怒,细细品味着这四字,不由大笑起来“好好好!”
他连道三声好,合掌道“就该如此!大丈夫生于世间,顶天立地,就该这么狂,就该这么霸道!甚合我心,此战,该打!”
“那便战!”王腾眸光开阖,丝丝缕缕的波光汇聚成潮,倒卷长空而起
呼啸之间有莫测气息绽放,勾连乾坤,令得所有人心中都是一沉,好似见到了斗转星移,沧海桑田,四季轮转与月升日落
“战!”半空明月大亮,清辉洒落,将视线所及的汪洋尽数笼罩,让披洒着月华的吴季真宛若神灵。
轰隆一声!他瞬息出击,双脚踩在海水之上,蓝黑积冰,拖出两道透明痕迹,两者间的距离急速缩短,没有用兵器,双目幽深,踏着月光,右手握拳,遥遥打出。
咔擦咔擦
寒意掠过,四周霎时变得冰冷,大地,海面,长空皆有层层寒霜浮现,观战的外景们只觉行动与思维为之迟缓,衬得那一拳快若闪电!
而吴季真内景天地已仿佛一方世界,这一拳带着“世界”而来,让人难以正面抗衡。
“好霸道的一拳!”位列地榜的宗师高手何休感慨,这一拳之下就是他也生出了无力之感,避不得,像是整个世界都碾压了过来
但显然,那按刀而立的人,绝不在此列!
“拳者,发于心,近乎道,是为路,亦为法,所挡者皆为梦幻泡影。”王腾神色平和,得求大清净,大高渺,大超脱!
他拳锋同样扬起,横压天地,似有无边净土加持,所过之处皆为灵山,皆是彼岸!
大摩诃拳,花开如来!
如者真如也,乘真如之道从因来果而成正觉之故,名为如来。
是真身如来也,又乘真如之道来三界垂化之故,谓之如来。
是应身如来也,又如诸佛而来,故名如来。
一时间,所有人的心神都是一颤,被冲塞,好似显化出一尊金色神灵,似仙又似佛,盘坐无垠净土中,浮现出无数万字符,无数箴言,禅音不断,震颤着乾坤
指天触地,充塞三界,唯我独尊!
花开如来!
“如来者,即诸法如义”
“如来者,无所从来,亦无所去,故名如来。”
“如实道来,故名为如来。”
这是继菩提见我后的第二式,容纳神掌之意,驾驭净土,缔造灵山,恢弘无量。
“摩诃无量入拳,己身化净土,化彼岸,照见如来,好大的气魄,好高的心气。”剑狂何七低语,自这一拳中感受到了广阔无边的意!
花开如来亦为我!拜天敬我如鬼神!
嗡隆隆隆!一阵急促而剧烈的轰鸣声迸发,伴着拳光,伴着净土,横压天地而出
咚!
长空震音如擂鼓,如旱雷,一片白金琉璃净土浮现在王腾周身,神圣光明,无量无极
咚!
又是一声巨震,两只拳头轰然碰撞,世界与净土交汇
‘我’与‘如来’相见
轰隆!登时间拳力澎湃,方圆几百里的山脉坍塌,一座座山峰瞬间粉碎,虚空生琉璃之光,将塌出的大坑填满,粼粼波光闪烁,无边无际,形成了一片圣洁净土,道音与佛唱并存
噔噔噔!
吴季真脚步连退,在海面上划出一条大浪,翻飞而起,竟是在一拳之下吃了亏!
众人目光皆是一亮,这才第一招便拼的如此之狠!位列地榜第六的吴季真竟是吃了亏!
“好,好一式花开如来,如佛更是道;你也接我一拳!”吴季真目露兴奋之色,他长啸间发丝狂舞,周身腾起一道道幽蓝气息,有古拙法相显化
霎时间法理交织而露,方圆几百里大海凝成了坚冰。不知蔓延往下多少丈,而半空雷霆闪耀,争辉明月。
他左手接连虚点七下,而后猛然探出。
周遭顿时白雪飘零,皑皑苍苍,远处海水“消失”,高空浮云“消失”,一切的一切全都“消失”,徒留孤寂空旷的冰雪世界,给人“念天地之悠悠,独沧然而涕下”的感觉。
而吴季真傲立这方世界,仿佛天地的主宰,一拳一爪充塞满了每一处空间,让人无法闪避无处闪避,处处皆实,再难避虚,似乎只有硬抗一种选择。
“不差,你有资格见到我的刀。”王腾五指缓缓而落,一一搭在了刀柄上,悠悠而起,合乎天地
冰川临近,拳爪之影翻飞,笼罩上下四方,无所不纳其间,像是一方牢笼囚禁而下
噌!
就在这一瞬,岁月出鞘,抽刀断水入长天!
伴随着他的动作,东海之滨漫天金气汇聚,凝成了一口口锐利长刀,从四面八方奔流而来,密密麻麻,遮蔽了长空。
天刀万化,无远弗届
铮铮!
岁月刀一声颤鸣,这些刀光又分化而开,一化二,二化四,须臾间便化成了漫天光海,道道如龙,腾入九天!
正是飞起玉龙三百万,搅得周天寒彻!
这一刀之下,要掀开苍莽乾坤,要腾跃周天,横扫那四海八荒
冰川颤动,崩开一道又一道的裂缝,岁月夹杂其间,变幻莫测,一瞬便是万年,什么都要散去
刀光万道,蜿蜒如龙,霎时间倒海翻江卷巨澜,奔腾急,惊入目!
哧!
有刀光散出,劈裂大地,在海岸上留下足有百丈深的沟壑,惊悚世人
难以想象,直面这万道刀光的吴季真,是怎样的压力
噗噗噗噗!
一连串的破空之音震响,刀光映长天,海面上显出一道身影,衣衫破损,露出道道长痕,正是吴季真
此刻,他面色变了又变,感受到了王腾的深不可测,但有约在前,以他狂客之心,怎会退去?
战,就要战个痛快,求个念头通达
“最后一招。”王腾长刀横空,淡淡的开口
没有多余的话语,也没有动作与神色
只有四字,却充斥着无匹的自信
最后一招,败你!
众外景呼吸逐渐粗重,胸腔内的跳动之音愈发剧烈
这一战,要分出胜负了!
东海之上,波涛云起,吴季真深吸一口气,神色由凝重转向哀伤,又夹杂着思念,最后停留在了沧桑之色上
有莫名的势在升腾,笼罩他周身,化为深沉的意境,冻结百里,冰封海面,化作一面黑青色的明镜一般
“这一掌,乃是与玄女应身的纠葛,爱而不得,爱而失去,爱而纠缠,苦苦难寻,黯然销魂,是为黯然销魂掌!”吴季真两臂手肘往内一拐,层层寒气凝结成幽蓝冰块
然后,他右手探回,五指张开,像是盛开的寒梅,以背面拂来,姿态优雅,给人无限美好的感觉。
冰雪死寂,沧然单调,寒梅“鲜艳”,阐述着生命的浓烈。
这一拂极尽死的可怕生的灿烂,带着对生命的热爱对死亡的思考,变化于莫名之间,冰魄寒光涌出,一片白茫。
在这其中,他右手拇指贴住食指与中指,长叹一声,满是黯然销魂之意,这一点别扭沉重,凝聚了无穷伤心与执着
黯然销魂掌!
“这一掌,了不得,他对玄女应身用情竟是到了这一步。”法身高人的何七也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玄女一脉被许多势力敌视,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以他人之真情来修行,圆满己身,伤了太多天骄的心
呼~
伴随着这一掌,有黯然之风席卷而过,像是吹到人的心里去
王腾洒然一笑,手中长刀不知何时染上了黑白二色
他一步踏出,周身气息骤然一变,连那漫天星斗都明亮了几分,普照而来
在他的身后,九重天显化,内有弥罗宫,有大道真主雄踞,俯瞰世间轮回
这一息,岁月刀扬起,黑白二色激荡,冲刷而过,迟缓了天地,禁锢了一切
此方乾坤像是生生被截出了一般,五彩斑斓散去,唯有刀光永恒,万古成空
岁月如刀斩千秋!
一刀之下,黯然止,唯有释怀
岁月之下,没有什么化不去!
仍你天骄绝世,红颜倾城,岁月之下亦是黄土一捧!
再多的情,再多的爱,都要淡去,都要消弭!
岁月之下,无常无生!
一息,或是永恒
海岸上没有人知晓那一抹刀光究竟落没落下,许是落下了,许是落在了过去,许是落在了吴季真的心中
哗啦~
潮起
潮落
两道身影皆是无言
“哎,我败了,萧瑟秋风,可换人间。”吴季真收回了手,没再出招,双脚踩在冻结的海洋上,神情满是萧瑟。
王腾拢袖而笑,不语,长刀不知何时已然归鞘
三招,败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