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 老夫也好想掺一脚
一行人踏着来到了上次科执光和星彩到过的棋馆。
“你你们”店员看着这全家总动员的阵势愣住了。
你们特么是来打麻将的吧!
不对,这一共六个人,麻将桌都不够用了。
“这我们真地是来下棋的,大概两个小时的包间,点心的话看着来,我们刚才吃过了。”科执光回头看了一眼,也觉得有点解释不清。
这这是不是能够理解为,他带着一群美少女来开房?
咳咳,当然不能了,棋道的事,能叫开房吗?嗯哼?
“下、下棋啊,这边请这边请。”店员哈哈而道,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
你们特么是来下飞行棋的吧!
坐入和风间的棋盘前,星彩也跟着坐了下来,俩人相对而坐。
气氛依旧凝重。
凝重的点主要在科执光的身后,由其余的四人所共同散发而出的。
星彩叹着气对科执光身后的四人说:“大家如果不想来看棋的话,其实也可以到隔壁的ktv里等我们,反正明天大家都休息。”
“不不不,怎么会不想看棋呢?我们都这么热爱围棋,你说是吧,晴岛小姐?”白梦笑着摆手。
“嗯嗯,那当然,你一说下棋,我可就不困了。”晴岛鹿理所应当地点头。
白梦和晴岛鹿默契地对了对眼神,然后点了点头,达成了临时同一战线。
——星彩你休想独处!
嘛,大概就是这样的气氛吧。
当星彩提出下棋的一刻,科执光是打算推掉的,毕竟难得出来玩一次,突然跑去棋馆里多少有些煞风景。
自从围棋成为了工作之后,他也逐渐明白了这个道理。
结果他正打算开口婉拒时,晴岛和白梦突然凑了上来,义正言辞的表示“带上我们一起!”
这既然她们俩个如此盛情难却,那科执光这边也不好推脱了。
于是,己方一群人,打包涌入了棋馆。
“我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星彩正坐而下,气息一点点沉淀下来。
“嗯,话说你最近好像在练棋方面一直都挺勤快的啊?”
“稍微用了点力气吧,不算太勤快。”星彩说。
“你能在这上面用么用功我自然很高兴,不过我想问的是你真地就没有其它的想法了吗?”
“前辈你希望我能有怎样的想法呢?”
“比如你急着击败某个其他的人,因此你需要高强度的训练。”科执光正视着对方的眼瞳。
成功从星彩的眼瞳里看到了一圈波动,看样子是说中了。
“这种事,就得靠前辈你自行判断了,以现在前辈你的棋力来说,应该已经达到了那种只需手谈,就能知晓对方一切心事的那种程度吧?”星彩轻轻一笑,有点小恶魔,又有点小挑衅。
“差不多吧,知道一半的心事应该没问题。”
字面意思,指代技能。
“那就开始吧,这次这次我会全力以赴的,是认认真真地抱着只赢你半目的心态而来的。”
只赢你半目,科执光能理解这番话所侧重的点。
虽然星彩明白自己和科执光之间的差距,但被让两子,多少还是有些不爽的,因此在行棋上偏向刚猛,然后就用力过猛,瞬间躺倒。
而只赢半目的宣言发出,意味着她将放下这种不爽,稳健行棋。
“你也得小心一点,别看我好像名将战之后划了一段时间的水,我的状态可是一点也没落下。”
帝王池所给予的半完美状态效果还在,会一直持续到龙座战结束,简直理想。
“我知道,而且在名将战的锤炼中,前辈你的实力应该也提升了不少吧?”
“正是。”
赛前对话结束,棋子落下,对局正式开始。
眼见这俩人进入四平八稳的对局状态,其余的四人在一旁都有些迷茫。
“他们俩个就真地这么下起来了?”晴岛鹿小声哔哔道。
“我也不知道啊。”白梦也诧异地摇头。
其实俩人都是以类似于捉奸的心态强行蹭过来的,结果好像啥事也没发生,科执光和星彩好像真的是出于棋艺上互帮互助的理由而坐下。
“名将战开始的前一个月,他们俩个下了好多盘这种让二子的局,不过星彩都没赢。”水城说。
晴岛鹿和白梦双双回头:“什么?已经下了好多盘?”
俩人的第一反应都是自己在这段期间被偷了家,她们刚好一人在老家,一人在备考。
“嗯,而且小光还抽空和我下了几盘让我九子的局”。
“什么?你也?”晴岛鹿和白梦逐渐同步,眼神对水城打起了一份共同的敌意。
少宫在一旁捂住了皱痛的眉毛,越来越感受到作为团队唯一正常人的难处了。
棋盘之上,科执光冷静行棋。
确实如星彩所言,相较于之前,她此刻的棋缓了下来,像是一把钝锤。
蜂王,也一直处于隐匿的状态,找准机会振开翅膀。
既然如此,自己这边也不能坐以待毙了。
一个蓄力的呼吸后,科执光将棋子潜向了二路。
胜负手,释放。
星彩也感受到了决出胜负的气息,心跳立刻加速了起来。
在以棋通感的作用下,源源不断的情绪传输而来。
不少负面情绪。
诸如恐惧,也诸如焦虑,和第一次与之对弈时的叛逆与决然不同。
某种意义而言,可以说是弱了不少。
当然,只指心态层面的虚弱,在棋艺层面,她还是进步了许多。
最后一枚棋子迟迟落不下,索性被星彩掷回了棋盒中。
“不行呀,还是击不败前辈你,果然我只好认命了呀。”星彩往身后一躺,大字型躺在了榻榻米上,语气似乎与平常没任何变化。
“来复盘吧,这局你其实已经离胜利不远了。”科执光正要扒开棋盘上的棋子。
“复盘就不用了,今天难得大家聚在一起,来棋馆下一盘棋已经够任性了,还是来讨论一下接下来该怎么玩吧。”星彩挥了挥手,还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容。
不是成功后的如释重负,而是失败后的彻底躺平,带点小失望。
但失望之意,顷刻便消失,恢复成了平常的她。
“这就动身吧,就当是安慰一下本失败者。”星彩将门推开,带头走了出去,来到了走廊上。
屋内的几人迷茫对视了一会。
“她是不是最近有点什么心事?”晴岛开口。
“我们,集体出去安慰她一下?”白梦也给出建议。
科执光想了想,选择了摇头:“今天就先这样吧,难得的休息日,有什么事的话明天再说吧。”
虽然对自己来说,休息日也不是那么难得的。
就这样,这盘插曲一样的对局结束后,一行人很快便就近进入了一家ktv厅的包厢里,开始聚会的正片活动。
今天是升学考试分数出来的第一天,有无数人欢喜,也有无数人忧愁,欢喜的出来庆祝,忧愁的出来解闷,夜晚久久不眠。
直到半夜,聚会才结束,一行人在十字路口前分别,和普通的学生团体没有差别。
回到桃花斋,科执光站在了棋盘前,将手盖在了幕布上。
一个发力将其揭开。
果然,出货了。
除了星彩自带80分所刷出的棋谱外,还出了两张小卡片。
越是一反常态,就越代表可能触发了某些事件,出货的概率也就自然高了。
卡片一:【推荐任务:拉人入伙】
【对象:井上星嫁】
【在棋盘上完成家庭和解吧】
这奇怪的东西出现了。
井上星嫁这个选项,科执光也不是没有考虑过,但不把她作为第一选择对象,毕竟女流棋手在面对男子棋手上还是差了点意思,更何况还是自己的父亲。
但科执光也没有把她排除在选项外,毕竟棋盘上的父慈女孝剧本,谁不想偷偷看一眼呢?
既然量子力学之神以任务的形式推荐了,就说明井上星嫁就是最好的组队人选。
等一等,如果真的把她成功拉入伙了,那这岂不是女流第一第二的人都在自己队伍里?
用斗地主的术语来表示就是王炸!来谁秒谁,一起扔出去,石心也给你秒了!
可是总觉得自己的队伍里带两个女孩子怪怪的,黑白之间笑话编辑组能根据这个写一大堆作品。
卡片二:【新新藏宝图】
终于,藏宝图又出现了。
给人一种正片终于开始的感觉,命运的齿轮终于开始转动。
相较于上一届新藏宝图,这一届又多叠了一个新字上去,给人的感觉万分无语。
还是那个皮一下的味道。
这份藏宝图也是星彩身上最后一个所携带的道具,而上张任务卡属于事件触发道具。
至此,星彩身上的道具之谜终于落幕。
藏宝图所指向的地方果然也和科执光预期的一样,锁定在了井上神社,看样子出一趟远门势在必行。
确定接下来的队友和行程后,科执光顿觉动力足了很多。
现在离他设定的备战之日还有半个月,有足够的时间做通星嫁的思想工作,以及寻找最后一个队友。
但科执光总有种预感,这最后一个队友,也绝不是普普通通的从现有的队友候选名单里筛选出来的,而是一个更奇特的人。
嗯?自己忽然冒出这个念头,是被心理暗示了吗?
有可能,那个人已经决定好要加入自己这支队伍了吧
就在前几个小时,夜色才刚刚浓郁,寒雨还未停歇的时候。
繁华的中央区,一栋与周围现代建筑明显格格不入的古式建筑耸立在其中,像是历史文物。
然而这里是某个人的私家宅邸。
通往阳台的落地窗前,半野轩倚靠在轮椅上,读着一份晚报。
龙座战宣布的那个晚上,棋界的狂欢就开始了,每天的棋闻日报都在进行追踪报道。
其中就有关于各个队伍当前组队情况的介绍。
此刻,半野轩的目光饶有兴致地停留在了科执光的当前队伍情况上。
科执光,晴岛鹿,竹刀锻,还缺两个位置。
他嚅了嚅嘴,发出一声兹的长音。
“真是盛大的宴会啊,没想到连你都要去参加啊,阿香。”半野轩和蔼可亲地开口。
木古圣乃香在他身后点头而道:“这是决定棋界将来走向战争,决定您所建造起的世界能不能继续存在,我不得不前往。”
“真是不甘心啊,看着一群年轻的半大男孩在那里打打闹闹,真想参加进他们的活动啊。”半野轩哈哈地一笑。
“如果您还年轻的话,就不会有这样的盛宴了。”木古圣乃香说。
“我可没这么厉害,就算我年轻如初,想赢下夜神国京和越川龙己也够呛的,他们俩个可都是才华横溢不可一世的年轻人,除非让石心上。”
“夜神国京今年已经61岁了,和年轻这个词无缘。”木古圣乃香纠正道。
“哈,差点忘了,一直看他的皮肤那么光滑鲜嫩,差点忘了他也就小我三十多岁。”
“三十多岁,相差得也已经很远了,很多父亲和孩子之间的年龄也只相差三十多岁。”
“那阿香,你今年几岁来着?”半野轩问。
“今年,五十六岁。”
“是吗,也就是个小女孩的年龄啊,说起来你在我眼中可一直都是个美少女呀。”
“您说笑了现在已经不早了,请快点躺下吧,老师。”
几分钟后,宅邸的灯就熄灭了,半野轩躺在了客厅的被褥里。
确认木古圣乃香走远之后,他便很快睁开了眼睛,顺便将头枕在了手臂上,像是普通的男子高中生在河边看夕阳。
他对着天花板自言自语,眼神也变得臭屁起来。
“可恶,怎么睡都睡不着。”
“就像因为错过了夏令营报名,只能看着同学们勾肩搭背登上前往京都巴士的中学生。”
“老夫也好想掺一脚。”
“偷偷去参加一下,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就算被发现了,应该也不会被骂吧?毕竟我这么德高望重,敢骂我的人,统统沉到东京湾。”
“那么问题来了,到底该用哪个身份去参加呢?”
“又或者说,该用哪个‘外表’去参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