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狼牙攻城

  “殿下作为帝君最尊贵的子嗣，或许帝君会将这次机会让给殿下。”
  以太子殿下的地位，帝君说不定还真会让她去。
  “去了又如何？”
  凤储对于众神宴的存在心里散漫，“照孤看来，这个众神宴也没多大作用。”
  秦泊缓缓摇头，脸上带着微笑，“殿下此言差矣。”
  凤储指尖轻叩桌面，眸子黑沉，“莫非众神宴还有其他含义不成？”
  “众神宴不止是给天下有势之仕一个冷静的机会，还是圣人山众贤士择主的良机。”秦泊笑着开口。
  随后，他看向凤储，凤储一脸沉思。
  她抬头道，“此言何意？”
  秦泊笑，“殿下心里应该有答案了吧！”
  “众神宴表面是为了劝解各位英豪保天下太平，但其间真切目的，是圣人山贤士择主的宴会。”
  圣人山贤士天下闻名，一群元力低微的读书人，饱读诗书谋算无双，自然受各路英豪尊崇。
  秦泊的话凤储明白了，她眼里露出一抹微光。
  东宫如今的幕僚都是圣人山贤士，但凤储无法完全信任他们，因为他们是帝太后或者乐正世族给她的。
  圣人山贤士一生择一主，谁知道他们真正忠诚的是谁，虽在平常她大事小事都要和他们商量，但不是自己的人，她不能完全托福信任。
  若是能在圣人山自己找几个就好了，至少还未择主的贤士比起帝太后送给她的那些要信得过。
  不是她小人心思，而是她根本犯不起险，一着不慎，会满盘皆输！
  说实话，太傅如今说的，让她心动了。
  “看来，这众神宴也不是那么没用！”
  凤储淡淡出声。
  “所以，这也是殿下的一个机遇。”
  秦泊笑的满目深意。
  凤储指尖伸长按压了下额角，眼里划过一丝沉思，音线低哑，“孤知道了，太傅可还有其他事，若没有便回去休息，天色不早了。”
  秦泊没有问凤储最终决定和意思，因为他已经知道答案。
  这个答案让他满意，所以，他的目的达到，便能告退了。
  秦泊笑着作揖告辞，“那臣就退下了。”
  凤储点头，“太傅慢走。”
  秦泊离开后，凤储看着刚才被自己扔到一旁的佛经，突然觉得，这宁心静气的佛门经书，也平息不了心中的浪涛。
  看来，击退狼牙大军得加快速度了。
  她起身走进内室，拂袖扇灭灯火，明珠的光芒不再，夜深黑色。
  ……
  次日，凤储接到急报，尹长风攻城了！
  她心里清楚，尹长风这是忍不住动手了，尽管如今他不认为能攻陷暮城，但也想试一试。
  若是没猜错，不止尹长风动手了，就是微生烬也出手了。
  她轻笑一声，眼里却漠然地可怕。
  “还真是会挑时间。”
  今日，是二十，她来暮城的第五天。
  传闻，东凰帝储虽元力强大，但因为年龄缘故，她的元力并不稳定，甚至在特定的时间会达到最虚弱的时刻，这天，是二十。
  一个平平无奇的日子，却是她对外谎称虚弱的时刻。
  尹长风他们肯定觉得，今日是她最虚弱的时刻，只要她不出手，他们就有可能攻陷暮城。
  或许还能生擒她，一个举世闻名的天才被他生擒，多么自豪的战功。
  “太子殿下，尹长风已经逼近城门了！”
  今日是个特殊的日子，凤钦和众城主去应战抵御狼牙大军，李公侯知道今日是太子殿下最虚弱的时候，所以他负责保护凤储。
  议事堂外步履匆匆，兵将的厮杀声仿佛透过空气传达耳畔，又有小兵随时报备战况。
  尹长风和微生烬化作两方势力强行攻城，四皇子负伤抵御，战况激烈，情况不是一般紧急！
  李公侯心里急的要命，但他清楚自己今天的职责是保护太子殿下，尽管心里急切，脸上却一片冷静。
  “李公侯，你去帮四皇兄吧，孤这里有萧令在，不会出事。”
  凤储淡淡视了眼李公侯，心里清楚他的焦急，于是打算放他出去。
  李公侯急忙摇头，“这怎么可以，今日殿下身体抱恙，臣最大的职责便是保护殿下，臣不会离开的！”
  他态度坚决，尽管担心四皇子那边的情况，也清楚现在情况危急，一不小心都有可能破城，但跟太子殿下比起来，他更加担心太子殿下。
  凤储轻叹一口气，“孤这里不用你保护，孤还没有到不能自理的地步，你快去帮四皇兄抵御狼牙大军。”
  “臣……”
  李公侯想要拒绝。
  “这是命令！”
  凤储带着毫无感情的音线开口，带着不容反驳。
  李公侯眉头紧皱，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在凤储冷淡的表情下吞咽。
  “李公侯，你放心，属下会保护好殿下，你还是快去帮四皇子吧，刚才属下去看了眼情况，不是很妙。”
  萧令在边上开口。
  李公侯眉间隐忧，但终是妥协，他行礼告退，“是，臣告退！”
  随后，李公侯便离开了。
  “萧令，外面什么情况？”
  凤储轻甩披风转身，面色淡然地问道。
  萧令回道，“殿下，尹长风和微生烬两面夹攻，已经在攻城了，鹿鸣关守军已经添了数千。”
  “四皇子和各路守将正在鹿鸣关御敌。”
  凤储点头，看来情况很危急。
  “你去将鹿鸣关附近的百姓撤离到内城，让皇姑将准备好的避难营打开放他们进去，如今鹿鸣关附近战火纷飞，孤怕牵连到无辜百姓。”
  以往是关外对阵，鹿鸣关附近的百姓虽直面战火，可不会引火烧身，如今尹长风和微生烬两面而来，或许会连累百姓。
  暮城分为内城与外城，说起来内城才是普通百姓住的地方，外城都是守关的将领，但将领的家眷都在外城，他们也是百姓。
  倘若不能保证外城百姓的安宁，将士们又该如何想。
  萧令也想到了这一层，他道，“是！”
  凤储笑了笑，看着他离开，随后，眼里迸发出一抹深邃的光芒。
  李公侯带人来到城墙上，此刻正是战争白热化程度，城墙上站满了士兵，他们身穿铁甲，手执利器，眼神皆冷冽地望着下方疯狂攻城的狼牙大军。
  滚石火球不断从城墙下砸下，放眼望去，皆是杀戮！
  “四皇子！”
  李公侯转了一圈没有看到凤钦，有些担忧。
  “李公侯，本殿在这里！”
  不久，听到了凤钦的回答，李公侯心头一松。
  他望了凤钦，他正站在最中间，刚才他也经过了这里，不过太乱了，以至于没有看到四皇子。
  他大步流星走向凤钦的方向。
  “四皇子，您没事吧？”
  李公侯担忧地看了眼凤钦，见他除了有些狼狈没有太大问题，心里再次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