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墨竹故意冤枉她

  秦璃猜想,许是在万绮他们看来,之前为墨竹医治的那位郎中,收的药费有点贵,这才没再让人家继续为墨竹医治的。
  她听庞氏和张氏都说过,付煜之所以愿意给银两,让万绮为墨竹疗伤,全是因为他听了他爹的话。
  他爹说,他就要娶亲了,家里的小妾墨竹受了伤,不医治的话,也会让人说三道四的。恐怕会影响了付家的人们的形象。
  再者,墨竹是在付家受的伤,在付煜大婚之前,家里有人受伤流血了,这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得尽早为墨竹医治,好让墨竹早些康复,以后继续照顾付府的一大家人。
  至于医病么,自是要花些银两的。付煜的父亲对他说,不要再计较那些银两的事了,权当破财免灾。
  秦璃一想到那些事,就在心里认为,自个儿不能为墨竹医治。这并不是说,她对自己没信心,怕不能为墨竹医好。只是在她看来,墨竹找她救她,似是受了谁的指使的。
  无论是在哪个时空的医者,都不能不管患者的死活,见死不救。可是她宁愿为墨竹推荐别的女医,也不会亲自为墨竹医治。
  秦璃看向万绮,提议道:“付墨氏伤口并未痊愈,在这寒冷的季节里,不宜经常外出。我认识一位医术很高的女医,一会儿请她来为付墨氏瞧瞧。”
  墨竹听到秦璃在提到她时,是说的“付墨氏”,心里莫名的为之一喜。看来,在秦璃眼里,她已经是付府的女主人了。
  万绮嘲讽道:“秦姑娘,你是医不了墨竹的伤,才会对我这么讲的?还是那句话,若是我想请别人为墨竹医治,又何必在这药铺里等你,还等了这么久?”
  秦璃不卑不亢地说道:
  “这位夫人,您和墨竹在这儿等我,这事儿,您已经提过几次了,就不必再说。而且我今天一大早就出诊去了,药铺里的郎中们,个个儿知晓。我一会儿还得去为那人医治,暂时无法为墨竹疗伤,还请您见谅。”
  此时,胡郎中已经来到了柜台边。他是听到吴安仁说起了,秦璃和墨竹她们的事,才赶到前面来看看的。
  一来到柜台边,就听到了秦璃的话语,胡郎中眼神里掠过一丝欣慰。
  璃儿不为墨竹医治,是明智的。
  因为之前为墨竹医病了的郎中,只是为墨竹开了药,付煜他们都嫌收费贵了,不买那位郎中带过去的药。所以他们只买了药方,可能是在别的药铺里,为墨竹抓的药。
  胡郎中也瞧见了,墨竹腿上的伤,已经流脓了,将白色布条给浸I染成了血红色的。这么冷的天儿,还不好好儿的敷药,保暖,那肯定是难得早些康复的。
  “璃儿,沈家来人催了,问你为他们抓个药,怎么抓了这么一会儿?”胡郎中走近秦璃,问道。
  “我知道了,这就去为他们备一些。”秦璃感激地看了胡郎中一眼,从容转过身去,很快离开了柜台边。
  待秦璃一走,万绮和墨竹都在怨胡郎中,没答应她们的请求,让秦璃为墨竹医治。
  胡郎中只是听听,没有多做解释。有些事儿,大家都心知肚明,无需多言。
  万绮看出来了,胡郎中是有意帮着秦璃,好让秦璃出诊去,就不必为墨竹医治了。
  这可不行。
  万绮给墨竹递了个眼色,是想让墨竹哭出声儿来。好让站在药铺里的顾客们都听听,秦璃是个怎样的人:
  哪怕都退了和付煜的亲事,还隔三岔五的往墨兰巷跑,不是为了去看看付煜,还能是为了什么?
  墨竹很是会意,都不用勉强自己,很快就呜呜地哭了起来。待那些顾客们都看向她之时,才说道:
  “我就晓得,秦姑娘是不会为我医病的。当初我嫁到付家,她和她的父母,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后来我都嫁进了付府,她去为堂姑医病,都还寻借口去找付郎,对付郎百般纠缠……”
  墨竹所说的话,正好就让,站在柜子边整理药材的胡曜,给听到了。
  胡曜气的直咬牙,很想去告诉璃儿姐姐,有人在背后诋毁她的名声。但是他心里又分外清楚,他不能那么做。
  墨竹她们来这儿等璃儿姐姐,让璃儿姐姐为她医治。只见璃儿姐姐一走,她就哭。这不用多想,就能知道,肯定是墨竹在受了那位妇人的指使后,才说这些过分的话的。
  有两位妇人听了墨竹的话,都争抢着问墨竹道:
  “墨氏,你说秦姑娘去纠缠付公子,这话,可是真的?”
  “就是,在咱们嘉余府,谁人不知,秦姑娘出生于书香世家,很爱惜自己的名声。又怎会做出那种事?你在这儿平白无故地诋毁她,就不怕以后会遭报应?”
  墨竹听到了,也只当作没听见,继续哭诉:
  “秦姑娘为何要去庞氏家认亲戚,还不是想着,我们付府就在那边。她去认亲了,以后就能借着去见庞氏的机会,好去见到我家付郎。她所做的这些事儿,我又不傻,能看不出她的心思?”
  有几位妇人听了,都在私底下悄声议论:
  “老身也认为,墨氏说的有理。你们想啊,秦姑娘和付公子以前就有婚约,她不会不晓得,有个亲戚住在付府附近。以前知道,却没认亲戚;如今退了亲事,却赶在付公子迎娶褚姑娘之前,去认亲戚。呵,这事儿就有点蹊跷了。”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一位身着黑衣的妇人摇了摇头,道:
  “老身可是听人家说过,当时是庞氏受伤了,她的女儿请秦姑娘为她医治,秦姑娘才去她们家的。而且老身也听说了,是秦姑娘的娘在认了庞氏为妹子之后,秦姑娘才认了庞氏那个姨……”
  言下之意,秦璃在那之前,兴许真不知庞氏是她的亲戚。要不,也就不存在她们认亲戚这事儿。
  一位身着红色长袄的妇人听了这话,冷冷地看着墨竹,问道:
  “墨氏,你口口声声说,秦姑娘去墨兰巷那边,是为了去纠缠你家付郎。那你难道没听说,秦姑娘认的那个亲戚庞氏,被婆家的大伯子打伤一事?”
  “秦姑娘去为庞氏疗伤,她母亲还亲自去庞氏她们家,送了汤婆子和被褥给庞氏她们。她们住的离庞氏那么远,都能待人家好。你住的离庞氏她们那么近,怎地没去看看人家?”
  “难不成在墨氏你的眼里,别人救济贫弱,关心他人,都成了她在觊觎着你家付郎的证据?”
  墨竹被这妇人问的无言以对。
  万绮气的挑眉,问那位妇人道:
  “我们住的离庞氏她们近,但我们家不是要办喜事了么?就是想去帮庞氏,也会担心他人介怀,认为我们一去那边,就沾了晦气。我们的难处,你不懂,没人怪你。但你在这儿教训我们,我可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