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胆大包天行窃事
容金氏依旧是恹恹的表情,此时她的心里既矛盾又难过,两个女儿,她最终哪个都没能顾得上,从怨恨容静秋到现在的自我厌弃,只觉得人生真的荒谬不已。
容鸿挑帘子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母亲歪躺在罗汉床上两眼失神地看着某一处,这样的情形见多了,他也从最初的担忧过渡成现在的不以为意,他上前朝母亲行礼,“娘。”
容金氏这才从那虚空中回到现实,挣扎着要坐起来,可是身子骨一直没有什么力,好在儿子还算孝顺,上前一把扶她坐了起来,还贴心地给她在腰后的位置上塞了个软枕。
她努力打起精神来,示意花嬷嬷把一旁的匣子拿过来,然后朝儿子道,“当初你小妹还在的时候,为娘就已经想好要把我那份嫁妆一分为三给你们,可如今你小妹也不在了……”说到这里,哽咽了一会儿,然后抹了抹眼泪,接着又道,“为娘重新规划过,你与你大妹就两人平分吧,为娘谁也不偏袒,这是给你大妹的嫁妆,你拿过去给她吧。”
容鸿没想到母亲唤他过来是说这些,他看了眼花嬷嬷手中的匣子,这里面八成是地契和店铺的契约,当然还有其他陪嫁物品列出来的清单,遂叹了口气,握住母亲的手道,“娘,这些您应该亲生交到三妹妹的手中,儿子拿过去算什么一回事?”
他心里明白在容静秋的婚礼事宜上母亲是插不上手了,但如果两人能破冰重归于好也是件幸事,父亲那边也能回心转意,日子总得过下去,不能为了容静冬一人就毁了所有人的生活。
最近想明白了许多事后,他前所未有地觉得头脑如此清醒。
容金氏闻言沉默了良久,最后叹息道,“还是不了,你就跑一趟吧。”说完,她就示意儿子出去,没有精神再说话。
容鸿看到母亲这样了无生趣的样子,心里又开始担忧起来,在小心地放回母亲躺回罗汉床内,他又道,“娘,母女俩没有隔夜仇,总得迈出那一步才能重修旧好,三妹妹她还年轻,娘没有必要跟她过多的计较……”
容金氏明白儿子话里是什么意思,是想让她先去示好,但她的心总是不得劲,一见到大女儿的面,就会不由自主地说些伤人的话,所以还是不见面为好。
容鸿等不到母亲的回应,最后只好做罢,接过花嬷嬷手中的匣子,叮嘱花嬷嬷好生侍候着,这才转身离去。
容静秋这边倒是热闹,清澜郡主过来了,少不得要埋怨一番未来婆母金周氏,“我是真不知道三哥哥的亲娘哪来那么多抱怨,居然还来跟我说不要跟你走得太近,真是气死我了……”
“你不会跟她吵起来了吧?”容静秋不意外金周氏会这么做,只怕原话难听一百倍,但她还是担心小姐妹还没嫁进金家,就跟未来婆母不和。
清澜郡主冷哼一声,“我可是当朝郡主,哪会降尊跟她吵起来?况且三哥哥也没听她的,她的亲儿子都反对她这一套,我就更不会听。”伸手握住容静秋的手道,“谁也拆散不了我们的姐妹情。”
容静秋见她说得肉麻,忙抽出手,玩笑道:“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好啊你,居然辜负我的一片深情。”清澜郡主哇哇大叫,然后追着容静秋打闹起来。
被两人围在中间的夏薇一脸苦色,赶紧劝这个,又劝那个,最后干脆哪个都不劝了,大喊道,“你们转得我头晕……”
容静秋与清澜郡主这才停下了笑闹,忙扶着夏薇关心道,“还好吧?”
夏薇揉了揉额角,“不好。”然后看到两人一脸的愧色,这才跳起来退开两步道,“骗你们的。”
“好啊,你这是学坏了,居然诓骗我们起来。”清澜郡主大叫一声,然后追了过去。
容静秋这回倒是不追了,不过却在一旁起哄,春日暖阳照进来,一片的祥和景色。
容鸿站在门口处看得有些呆了,他几乎没见过这样鲜活的容静秋。
夏薇差点撞上去,好在最后看清这外男是容静秋的兄长,她这才生生地止步,追着她的清澜郡主也一下看清了来人,拉着夏薇退开几步远,并没有主动与容鸿打招呼。
容鸿上前给清澜郡主见礼,顺带问候了夏薇。
“二哥怎么过来了?”容静秋诧异了过后,笑容慢慢冷却了下来,轻声问道。
清澜郡主看出容鸿似乎有话要说,但碍于她们在不好直说,遂道,“我与夏妹妹到外边的园子里赏春景去。”
夏薇也知道人家兄妹怕是有话要说,自己在这里不妥当,于是跟着清澜郡主手牵着手一块儿出去。
容静秋坐下来,然后唤人上茶,淡淡地道,“二哥有话要说?”
容鸿轻咳一声,然后坐到容静秋的对面,半晌没有说话。
容静秋皱紧眉头,容鸿到底来做什么?有话又不说,当她是他肚里的蛔虫吗?遂不耐烦地道,“二哥若是没有话要说,恕妹妹不接待了,我今儿还有客人……”
容鸿这才急忙道,“上回你说你这里有些修渠工程之类的书可以借我看?”
容静秋闻言愣了愣,她真没想到容鸿是来借书的,毕竟他们兄妹之间感情极差,不过若是容鸿想上进,她也不会阻拦,她与容鸿之间没有深仇大恨,就是天生不对盘而已。
“我让梅儿把书拿来。”容静秋转头朝梅儿吩咐了一句,这才回头看向容鸿,“待会儿你把书带回去慢慢参详吧,不过光看书是没有用的,关键还是在实践,”顿了顿,“这两年天旱,我在之前住的庄子附近修了引水灌溉工程,如今周边还有村庄没有完工,这年节也过了,二哥若是得闲,可以去那儿转悠一下,若是不得闲,也不打紧……”
“真的?得闲,我得闲。”容鸿怕容静秋反悔,赶紧应承下来。
容静秋诧异地看了眼容鸿,这是……转性了?怎么看怎么怪?罢了,想到容鸿的好日子就要结束了,她也就不开涮他了。
“你到时候过去庄子时跟柳管事说一声便是,他会安排的。”
容鸿点头道,“为兄记住了。”
容静秋见事情安排得妥当了,遂想要逐客,毕竟她可不想把宝贝的时光浪费在话不投机半句多的人身上。
哪知容鸿突然拿出一个匣子放到桌子上,然后推向她。
“这是什么?”容静秋没能看出什么名堂来,遂皱眉问了一句。
容鸿微敛眉道,“这是娘给你的嫁妆,她说……”
容静秋打断他的话道,“我不需要,你拿回去吧。”
当初跟容金氏说断绝母女情份的话并非玩笑,她也没想过要这份嫁妆,这钱咬手,何必自找烦恼?
“三妹妹,你何必这么倔呢?娘她都肯先低头了,证明她的心里记挂着你,这是她的一片心意……”容鸿没想到容静秋会这么生硬地就拒绝掉,顿时气不过地道。
容静秋直接起身,一脸冷漠地道,“太迟了,破裂的亲情不是钱财就能弥补的,如果你还想再当这个说客的话,那恕我不奉陪了。”
说完,她直接迈开步子往外走,跟小姐妹们笑闹有趣过应付容鸿。
容鸿想要拦住容静秋,哪知道容静秋身后的一红一绿衣裳的两个侍女立即拦住他,看那样子是不会让他有机会拦住容静秋讲大道理。
“二少爷请回吧。”红裳板着脸冷声道。
绿袖更是握住身后的弯月双刀,大有一言不和就打起来的意思。
容鸿评估了一番,觉得打不过眼前这侍女,遂也不逞强,只好抱住被另一个侍女塞回来的匣子灰溜溜地走了。
被赶出了容静秋的住处,他心里有些恼火,想要转头回去找回场子,但想到那回被容静秋制住的狼狈,最后还是转身离去了。
不过他也没到别处,拐了个弯去容马氏的院子。
二少爷是从来不来二少夫人的住处的,但如今大白天的就进了二少夫人的院子,这消息让八卦的下人都看跌了下巴,这夫妻俩莫不是想要修复关系?
这消息不知道怎么就长了翅膀,最终飞到了养胎的文如意的耳里。
此时的容马氏还不知道自己的流言开始满天飞,而是皱眉看向踏进来的男人,这人又想做什么?
正跟容马氏商量事情的容风氏见状,看了看夫妻俩的表情,然后朝容马氏挤了挤眼,识趣地起身道,“二弟妹,大嫂我先走一步,就不打扰你们夫妻说话了。”
“哎,大嫂……”容马氏忙唤道。
容风氏却是走得更快,更是与站在门口愣然的容鸿道,“二叔啊,这就对了,这野风哪有家风香啊?这夫妻俩好才是真的好,那个,嫂子就不打扰了啊。”
说完,风风火火地走了。
容鸿皱紧眉头,容风氏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每个字他都懂,但组合起来就听不明白了。
“她这是做甚?”
“谁知道呢?”
容马氏不想跟容鸿讨论容风氏的举动,而是收起桌面上的账册等物,然后冷冷地看向容鸿,“你来做甚?”
容鸿也没心思管容风氏,上前一屁股坐在之前容风氏坐的位置上,把手中的匣子放到桌子上。
容马氏看这匣子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遂蹙紧眉头道,“这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娘给三妹妹的嫁妆。”容鸿没有卖关子,直接道。
容马氏吓了一跳,眼睛瞪着这匣子就要瞪出眶来,这可是个烫手山芋啊,脑子不糊涂的她很快就猜到了事情的原尾,“你在三姑娘那儿碰壁了。”
容鸿一听就知道容马氏说的不是问句,对这个不情愿娶的妻子,他现在也高看了一眼,“你的脑子还挺好使的,我也不跟你兜圈子,这是娘对三妹妹的一片心意,你就直接回到嫁妆单子里面便是,反正这事你负责,到时候跟四婶说一声便是。”
他相信四婶容李氏会给个方便的,毕竟这份嫁妆有多少份量大家都是清楚的。
“你俩关系一向亲密,自是希望三妹妹的嫁妆更丰厚一点的吧,有了它助力,到时候一众皇子妃里就数三妹妹的嫁妆最上得台面……”
容马氏不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她很清楚容静秋的性格,她都拒绝的事情,她是不会随便替她做主,更何况如果真接受了这份嫁妆,那么容静秋让容静冬偿命的做法就站不住脚了。
“不行。”她很直白地就拒绝掉,“祖母和公爹都发话了,会给三姑娘极其丰厚的嫁妆,所以婆母这一份可以省去。”
“你怎么就这么冥顽不灵?”容鸿不悦地怒道,“你身为儿媳妇就不能让帮忙让她们母女修复感情?那你当的是哪门子的嫂子?哪门子的儿媳妇?容马氏,我跟你说,这事情必须按我说的去做……”
他不想让母亲伤心,更何况这对容静秋而言并非坏事,女子的嫁妆越多将来的保障也越多,他这当兄长的没想霸占母亲的嫁妆。
容马氏看到容鸿发怒半点也不怵,“我跟你说不明白,就算你拿这匣子到祖母那儿,祖母也不会同意的。”
容鸿看容马氏这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冲冲地抓起匣子就走了。
容马氏依旧淡定地喝她的茶水,本以为容鸿有长进了,现在看来还是个棒槌。
容鸿的院子离容马氏的院子并不远,在两处都吃了鳖,抬脚就回了自己的住处。
哪知道一回来就看到文如意泪眼婆娑地在等他,自从上回动了胎气后,母亲就没怎么看管文如意了,让她可以偶尔来找找他,但他现在一门心思在学习新事务上,并没有多少风花雪月的心情。
尤其是看到文如意又哭了,他就忍不住的心烦,但想到她腹中的孩子,遂上前安慰道,“你这是怎么了?谁招惹你了?”
文如意当然不会说她介意他去找容马氏,她一把抱住容鸿,“我刚做了个噩梦,梦到你抛下我和孩子走了,我……”
容鸿叹息一声,以为她是怀孕后多思才会这样,遂轻抚她的后脑勺道,“傻瓜,我怎么地不要你和孩子?别胡思乱想,好好安胎,为我生个大胖小子才是正经。”
一听到这话,文如意方才破啼而笑,正要与他说些体己话,结果看到他手中的匣子,于是好奇地拿过来道,“这是什么?”
容鸿现在看到这个匣子就烦,一时半会儿也没想到该如何处置才妥当,“娘给三妹妹的嫁妆。”
一听到这话,文如意的心头就急速地跳了起来,细细思量一番,依她对男人的了解,肯定是在容静秋那儿碰壁了才会是这样的表情,不过她还是试探地问道,“那还不赶紧给三姑娘送去?”
“她不要。”容鸿满脸烦躁地道。
文如意一听这意料之中的答案,更想到容金氏是公侯千金出身,这里面的嫁妆肯定不会少,这么多钱财都便宜了容静秋,她才会心疼呢,这些都该是她腹中胎儿的,也就是她的。
这么一想,她心头火热起来,上前温柔地道,“那可如何是好?”
“待会儿给娘退回去便是。”容鸿道,虽然知道母亲难免会难过,但还是得硬着头皮去做。
文如意很想说不用还,如今容金氏膝下只有容鸿和容静秋两个亲生孩子,容静秋不要,那就只能给容鸿,难道还会分给容静季和容鹭那俩庶出的吗?用脚趾头去想都知道不可能。
她如今手头也没有多少钱,得想着法子把这钱弄到她手中才是正经,毕竟夜长梦多,谁知道容静秋日后会不会又跟容金氏和好?那到时候容金氏还是会把这笔钱给容静秋的,以那时她竹篮打水一场空。
正在这时候,外头的侍女进来禀道,“少爷,侯爷唤您到前面书房去回话。”
“知道了。”容鸿应声,然后看了眼文如意手中的匣子。
文如意心里不舍,但还是假装大方地给回容鸿,看到容鸿塞到了多宝格里面的抽屉里,她拿帕子按了按嘴角掩饰自己的垂涎。
容鸿没想那么多,安抚了文如意几句,换了身衣衫这才急匆匆地离去。
文如意并没有离开,而是趁着屋里没人,打开那抽屉把匣子拿出来,打开偷看了起来,光看到那大量的地契时,她的眼睛都放光了,这里面不但有京郊的地,甚至还有江南富庶地方的大片田地,嘴角撇了撇,一个丫头片子也配要那么多嫁妆?
她的眼珠子转了转,心里开始想主意如何背着人昧下这笔嫁妆。
正在这时候,她听到门帘处有响动,吓得赶紧把那些翻看的地契都一股脑儿地塞回匣子里,正急着要把匣子塞回抽屉里的时候,身后传花嬷嬷不讨喜的声音,“文姨娘,你在做甚?”
文如意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看到自己手中的匣子来不及放回抽屉里,于是把心一横,转身看向花嬷嬷,“原来是花嬷嬷您老来了呀,赶紧坐。”
花嬷嬷却是一眼就看到文如意手中的匣子,眼睛顿时锐利地看向文如意,“这匣子怎么会在你手里?”
她就是被容金氏催促着过来问容鸿送嫁妆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哪知道容鸿居然不在,然后就在这里看到了文如意。
文如意当着花嬷嬷的面把匣子放回抽屉里面,然后拿帕子按了按眼角哭了起来,“花嬷嬷,这事不好办,夫君回来说,三姑娘……不要这嫁妆……”
花嬷嬷一听,对这结果并不意外,自家夫人其实是一厢情愿,其实错过了最好修复关系的时机,现在做什么都不适宜。
文如意看了看花嬷嬷的反应,最后大着胆子道,“夫君说了,这匣子还是先由他保管着,等哪日三姑娘心软化了下来,再给她也不迟,也省得夫人伤心难过……”边说边仔细地盯着花嬷嬷的表情看。
花嬷嬷对这个说法也不意外,真拿回去,只怕夫人会难过地吃不下饭,那身体又如何吃得消?
不过她还是敲打了文如意一句,“你最好没有说假话骗我,不然我必定告知夫人和二少爷。”
“花嬷嬷多虑了,我如何敢说谎骗您?”文如意赶紧喊冤。
花嬷嬷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转身就走,回去还不知道得如何编才能让夫人看不出破绽来,唉,真愁人。
文如意看到把花嬷嬷给骗走了,这心跳才慢慢地恢复平常,她眼热地又把那匣子翻了出来,然后狠心塞到自己的袖袋里给带走了。
容鸿这边的侍女在文如意来的时候都会刻意避开,谁也不敢往她身边凑,毕竟上回那俩通房丫头被发卖的经历还在提醒着她们,不能招惹了二少爷的心头肉,不然吃不了兜着走。
这就给了文如意行此事的方便之门。
等容鸿从父亲那儿回来之后,看到文如意坐在屋子里绣花,以为她一直在这里,遂道,“做那玩意儿伤眼睛,还是别做了。”
文如意放下手中的针线活,上前侍候容鸿换上家居服,温柔笑道,“给孩子做件小衣裳,这是我当娘的心意,你可不能阻拦。”
容鸿笑着捏了捏她的手,只要女人温柔起来,男人再大的疲劳也会消散大半。
文如意看容鸿的心情不错,遂趁机道,“今儿个花嬷嬷来了……”
一提到花嬷嬷,容鸿的表情就沉了下来,好心情也扔到了爪哇国,他还没想好如何说才能让母亲心平气和地接受这现实。
“她来做甚?”
文如意一听这问话,就知道机会来了,于是道,“来问那嫁妆的,夫君不在,我怕夫人那边担心,遂一五一十地跟花嬷嬷说了,夫君,你不会怪我吧?”说完,她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看向容鸿。
容鸿不至于跟她计较这两句话,毕竟是大实话,而且跟花嬷嬷说了也好,花嬷嬷一直侍候在母亲身边,自然能劝慰母亲几句。
“你没做错,不用不安。”他按住爱妾的肩膀,温声道。
文如意这才笑了出来,接着道,“花嬷嬷后来说,既然三姑娘不要这嫁妆,她就带回去交回给夫人,我说夫君不在我不能做主,但花嬷嬷坚持,我……最后只能把那匣子交给花嬷嬷了,夫君,我没有做错事情吧?”
容鸿一听,长舒一口气,这倒是解决了他的难题,于是伸手捏了捏爱妾的鼻子,“你做得很好,这样解决最为妥当。”
文如意一听,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然后软软地靠在容鸿的怀里绽开一抹灿烂的笑容,如此甚好,这钱合该就是她的。
至于会不会穿帮?依容鸿的性子,肯定不会多问的,至于花嬷嬷那边,肯定不会想接这烫手山芋,两人都以为对方解决了这难题,很大概率不会再提及,毕竟谁也不想为难。
当然将来如果穿帮了,她也不怕,目光落在自己的大肚子上,她算过命,神婆说这一胎是儿子,只要生下侯府的庶长子,她就站稳脚根。
不过她还是提心吊胆了好几天,但一切风平浪静,容鸿也好,花嬷嬷也好,没有一个来找她的麻烦,她的心情就更是美滋滋,这匣子里的钱财她会慢慢转移到自己身上。
容鸿没在府里久待,而是真的动身前往容静秋长大的那个庄子,与那柳管事接触,开始去学这些实用的东西。
至于将来谋官在哪里,他也想好了,所以学起来颇为用功,这让柳管事也暗暗称奇,没想到这少爷还真能吃苦耐劳。
就连突然被告知要教侯府的少爷学这些东西的耗子叔和刘大叔,也渐渐放下心中的担忧,一心一意教起来。
容鸿放弃了养尊处优的生活,跟着上山下乡,半点也不含糊,这转变柳志轩都写信告知了容静秋。
容静秋颇为感慨,没想到容鸿真的能沉下心来学东西,“看来我以前对他有太多偏见了。”她把信放下来时感叹了一句。
一旁坐着看书的夏薇笑道,“这学好总归是件好事,就怕一直不学好那才糟糕呢。”顿了顿,“而且俗话说得好,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在定远侯府住了段时间,她也摸清了容静秋身边亲人是何模样,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只要想起,她就想叹息。
容静秋正在吃点心的动作就是一顿,最后赞同地道,“说得有理。”
突然,门帘处有响动,林兰儿进来禀道,“姑娘,定北侯夫人亲自登门要接夏姑娘回去,老夫人唤姑娘与夏姑娘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