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两年后的继国缘一。
那个跟炭治郎与自己长相有七八分类似的男人。
此时的季节是初春,炭吉正在门口,打理着自己养的一些捡漏盆栽。
而他的妻子,朱弥子,正陪着名为小堇的女童玩耍。
小堇之前还是在襁褓中的婴儿,但现在已经像是幼鬼形态的祢豆子一般大了,看起来是两岁多,接近三岁,扎着羊角辫,小脸红扑扑的。
正在咿咿呀呀的迈着小短腿,笨拙的追着满脸笑容的朱弥子。
一家人其乐融融。
周围放置着一圈绿色盆栽的小木屋,也显得异常温馨。
梦?
看起来还是接着上次两年后的梦。
不知为何,川流时再次来到了那个名为炭吉的先祖的梦中。
他有些诧异。
“上次睡觉,做了这个梦,感觉是炭吉先祖想要告诉我什么,不过也有可能是巧合,但是这次依旧来到相同的梦里就不是巧合了。”
川流时沉下心神,静静观察着梦境的发展。
炭吉弯着腰身,有些心疼的抚摸着一朵折了枝盆栽。
“小堇,是不是你干的!”
跑到妻子旁边,炭吉气呼呼的轻捏着小堇胖嘟嘟的脸颊。
小堇似乎没看出老爸的意思,小手一张,拿出一朵小花,笑嘻嘻的插在炭吉的额头边上,然后拍着小手,脸色雀跃。
炭吉无奈,看了眼在偷笑的妻子。
“真美呢,像是待嫁少女一样。”朱弥子掩嘴轻笑。
本以为丈夫会羞恼的朱弥子,却发现炭吉表情一怔,然后转过身体,看向下山的小路方向。
他的表情,从刚才的无奈变得有些欣喜,随后是迟疑,而后惆怅。
朱弥子好奇道:“怎么了?”
小堇也抬起头,学着朱弥子的模样,大眼睛扑闪着。
炭吉转过头,语气复杂道:“我闻到了缘一的味道,他来了。”
朱弥子先是一愣,然后开心道:“是他啊,很久没见了。”看着炭吉的表情,朱弥子顿了顿,奇怪道:“不过你看起来好像不开心啊。”
炭吉盯着小路方向,摇了摇头。
“不是不开心,是缘一身上的气味,让我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他的脸上,带满了担忧
处于旁观视角的川流时,则是露出有些惊讶的表情。
原来自己和炭治郎那能堪称外挂的嗅觉,是遗传得来的。
不过父亲为什么没有?
不,也许有,只是没主动说过而已
炭吉能闻到人情绪的气味。
在继国缘一还没现身的时候,他已经在这位老友身上闻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这是炭吉从未闻到过的,一种十分悲凉的气味。
他的心情也随之沉重起来。
“炭吉,好久不见。”
额边带着火红色斑纹的继国缘一,身影由远及近,而后,对炭吉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继国缘一看了眼小堇,有些感慨。
“上次见面,小堇还在襁褓之中,现在已经会走路了。”
炭吉揉了揉脸,将担忧隐藏下来,迎了过去。
“是啊,都两年了,你怎么现在才来看我,是不是有其他好友,把我给忘了。”
张开双臂,炭吉深深的拥抱了一下继国缘一,然后放开,笑骂一声。
继国缘一微微一怔,然后轻叹一声道:“怎么会,我只是最近经历的太多,一直没有空闲”
这一声轻叹,满是沧桑惆怅,里面包含着太多的情绪。
而且,继国缘一的精气神,似乎都随着这声叹息而消弭,整个人有些萎靡。
炭吉眼角有些发酸。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继国缘一。
在他眼中,继国缘一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人。
他遭遇了什么,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而好友在遇到困境时,自己却是无能为力,炭吉握紧了双手。
他深吸了口气,放松下来,然后笑着招手。
“知道了知道了,来屋里吧。”
朱弥子在陪小堇在外玩,没打扰两人。
到了屋内后,两人相对坐下,炭吉仔细观察着继国缘一的表情,试探性问道:“我跟家人一直在山上,都快跟外面的世界脱轨了,你在外面有遇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吗?说来听听。”
继国缘一有些沉默,然后直视着炭吉。
一双淡然的眸子,似乎看穿了炭吉的想法。
炭吉挠挠头,讪笑道:“不想说就别说了,我也没有太想知道。”
没有回应,房间内一时间有些平静。
过了十几息的时间后,继国缘一扭过头,垂下眼眸。
“不是不想说,是不知道如何说起。”
他低头看着土黄色的木板,怔怔出神。
此时继国缘一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无敌的气息气质,有的只是悲凉和抑郁。
炭吉在旁边,张了张嘴,想出言安慰,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不知道继国缘一的经历,不知道继国缘一为何这样,自然是无能为力。
未经他人苦,怎么说得出安慰的话?
川流时默默的观察着一切,情绪被继国缘一的气息影响到了,心里异常的压抑。
不过几秒后陡然惊醒,眼中充满忌惮。
就算是面对鬼舞辻,川流时也有把握过几招。
但是继国缘一这个人,川流时完全不知道怎么形容,也看不透。
他根本就不像是人类,仅仅是自身的情绪变化,都能够影响到川流时这般心地刚硬的人。
一呼一吸中,都仿佛融入在这片天地中。
如果不是知道这个男人的事迹。川流时只会把他当成一个无害的普通人,生不出一点儿的防备之心。
“真的就是天生就如此强大吗?真是可怕的家伙。”
川流时紧紧盯着继国缘一,想要将其看穿,却始终只能觉得他深不可测。
就在这时,继国缘一眉头微皱,抬起头,陡然看向川流时的方向。
眸中没有什么感情,但是凌厉的让人眼睛发痛。
但是一股子被死神盯上的感觉,瞬息之间笼罩了川流时浑身上下。
轰!
这一刹那,思维都僵硬了,川流时脊背发凉,像是弱小时被最凶猛的野兽盯上一般。
他只觉得身上汗毛炸起,全身细胞都疯狂尖叫,让他远离小心眼前的人。
就在川流时咬着牙,打算强行醒来的时候,继国缘一再次垂眸,收回了雪亮的凌厉目光。
炭吉看出了继国缘一的异常,赶紧问道:“是发现什么了吗?”
摇摇头,继国缘一若有所思道:“没什么,也许只是错觉。”
他没有再低头不语,而是看着炭吉,有些突然道:“我知道该如何说起我的经历了,还想要听吗?”
圆圆的娃娃脸上露出惊讶情绪,而后连连点头。
炭吉小鸡啄米般道:“听听听,当然要听了。”
对这个挚友,他想要更了解一些。
先祖兴奋高兴,但是在旁边,川流时却只觉得浑身发寒。
因为在他的感觉中,继国缘一的视线,隐隐约约的还在自己身上环绕着充满了审视的意味。